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腌臜

作品:《不必谢寰瀛

    “□□娘?”


    白衣女娘听见她的名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女尼看到她的样子,畅快笑道:“对,你可还记得你姓陆。”


    白衣女娘闭目不语,脸上很痛苦,女尼狠狠拽着她的头发道“说话呀,怎么看见熟人脾气又硬起来了?”


    □□娘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一脸恐惧的求饶:“不,不,我没有,你饶了我吧。”


    那女尼满意的在□□娘脸上拍拍,拍一下□□娘抖一下,看得出她怕极了这女尼。


    “既然你们都认识,你就替我好好招待她们,该说什么你知道的。”女尼将她推进卫姈三人锁着牢房后就走了。


    □□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座雕像,袁六娘和刘婉也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如何开口。


    她经历了什么,大家心里有数。


    卫姈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示意袁六娘将她拉过来一起坐下,她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她。


    “陆娘子,可有什么要跟我们嘱咐的吗?”


    □□娘垂眸不语,死气沉沉,她摇了摇头,然后就这么看着地面说“不要违背灵心的话,如果你们不想吃苦头的话。”灵心就是刚刚那个女尼。


    刘婉捂着手气道:“她是什么人,好大的派头,我看宫里的娘娘都没这么嚣张的!”


    卫姈知道,越是底层人,手里有点全力就越是嚣张跋扈,人性而已,她更在意灵心这么嚣张是背靠何人。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就在了,这里所有的女子都归她管,你们不要跟她作对。”


    “不做对难道顺从吗?做梦!我可是江州刘家的嫡女,她算什么东西!”


    □□娘紧张上前捂住刘婉的嘴,脸色发白“我说了不要跟她作对,背后这么说也不行!”还警惕的看看了周围的人。


    刘婉看不起□□娘对灵心的摧眉折腰,简直是将他们士族的脸面丢尽了,卫姈抢先打断她“陆娘子说得对,我们听她的没有错。”然后警告的看了刘婉一眼。


    袁六娘同情的看着□□娘“陆姐姐,你这一年过的还好吗?我”卫姈拽了她一下,这都是什么人,会不会说话,一张口就往人心窝子上扎。


    “陆娘子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们?”


    “我不清楚,他们一般抓的人都是普通人家女娘。”


    “那陆姐姐呢?”袁六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娘的手紧紧握着,没有回答。


    卫姈将刘婉和袁六娘赶到一边,想私下与□□娘说些话。


    “陆娘子可想离开?”


    □□娘听见这话才抬头,看着卫姈“我劝你不要被费工夫,回头被打的皮开肉绽,别怪我没提醒你。”


    卫姈并不在意她不想信自己“陆娘子难道想一辈子都在这里呆着?”□□娘抱膝的手抓的发白,就是不说话。


    卫姈继续道:“听天由命任凭自己死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慈济庵的某一天?”


    “你出不去。”□□娘好像再说给自己听,声音微弱。


    “我只问你想不想。”


    □□娘低吼:“别说了!想我每天都想,可又能怎样,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别说人了,连鸟都飞不出去,难不成你能遁地,何必说这些不可能的事!”


    “我能。”


    □□娘看着卫姈一脸质疑。


    “我能,只要你帮我。”卫姈眼神坚定,居然动摇了□□娘。但仅仅一瞬间,□□娘摇头道:“你不要说笑了,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那是因为她们都不是我卫姈。”卫姈看她犹豫,追问:“陆娘子,还有什么能失去的?不如信我一次,放手一搏。”


    是啊自己还有什么能失去的?命吗?她早就不在乎了,只是不敢死。一切就交给卫姈好了,成败由她,生死由天。


    □□娘问卫姈怎么帮她,卫姈让她把慈济庵里的守卫数量、何时用餐何时休息,什么人可以走动等等都告诉自己。


    听完之后卫泠心里有了计划,牢里的女娘都是新来的,在没有被信任之前,她们只能住在地牢,只有客人来的时候才会被放上去梳洗,□□娘是犯了错才被罚进地牢的。


    □□娘说,或许晚上她就会被放出去,她没有说为什么。


    到了晚间有客人来了,灵心果然放了□□娘出去,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辱□□娘的机会。


    按照计划,卫姈给了□□娘一点迷药让她下到酒里,喂那客人喝下,然后来牢里将她放出来。


    □□娘来的时候十分紧张,照着卫姈教她的磕磕巴巴“灵心有事找你去。”然后拿袖子遮挡住锁,不让其他人看见是卫姈用随身的细簪弄开了锁。


    刘婉和袁六娘趴到栅栏上问“为什么只找卫姈,我们呢?”


    “你们难道觉得是好事,那要不你替我去?”卫姈没有将计划告诉刘婉和袁六娘,几事不密则成害,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出了地牢,□□娘的腿都在抖,卫姈扶着她“冷静,这不过是第一步,带我去灵心那里,她如果不是一个人,你就想办法将她骗到没人的地方。别紧张,按照我教你的来,千万不要露出端倪。”


    □□娘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卫姈今夜想成事首先要解决灵心,慈济庵只有她见过自己。


    灵心在前院接待客人,慈济庵前面的庵堂客院是做给外人看的,后面还有好大一部分占地,前院是客人呆的地方,他们任何见不得人的事都在那里做,后院还分东西两院东院是守卫住的地方,西院是被信任的女娘住的地方。


    □□娘带着卫姈来到前院的厢房,□□娘原本的客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卫姈则站在门后等灵心的到来。


    “陈三郎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灵心进来时,卫姈手中凳子向她砸去。


    “哐——!”凳子砸在了肩头,灵心居然躲了过去,她有身手?!


    灵心回身看见是卫姈,怒不可遏。


    卫姈趁她反应不及,一脚踹倒她,朝她头打去,这回晕了。


    □□娘看第一下没打中时,心头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好在解决了。


    卫姈将灵心和那个陈三郎捆了起来,放到床上。然后就该去偷药了,还记得开门的女尼身上的乌香,这慈济庵少不了这些东西。


    卫姈身上的迷香只够十几人,慈济庵守卫众多,还是就地取材的好。


    卫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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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一共偷了好几种药,有催|情的、壮|阳的还有蒙汗药,两人将这些分别下到守卫的饭菜里。


    卫姈也见识到了这些药混在一起的壮观,吃了蒙汗药的算是幸运,不行吃了催|情和壮|阳两种的,就像发情的野牛,不论男女抱着就啃,惨叫声、嘶吼声混杂一起,在这样一个‘清静’之地居然没有引来查看。


    卫姈让□□娘装作慌张的样子,将其余的侍卫引来。


    他们看见东院里的盛况,目瞪口呆,还是其中一人说“他们是吃错了药,赶紧将他们分开!”


    剩下的人纷纷跑进去,试图阻拦。


    “我*你大爷,老子是男的,你往哪摸呢!”


    “等你醒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斥骂声不绝于耳,卫姈看这个守卫头子站在院里也不进去,有些着急。


    这时听见里面喊道“头你快进来,我们不行啊,他们疯了一样!”


    守卫头子蹙眉准备进去,却突然站住“他们如何成这样的?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娘看向卫姈,


    “我是新来的,走错了路到了东院,发现,发现他们...撞见这位姐姐,就告诉了她。”


    守卫头子打量着卫姈,卫姈心里打鼓,这人难不成发现什么了?


    “既如此,那就请你进去帮帮他们好了。”


    什么?□□娘错愕。卫姈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好狠毒的心思!那个女娘进去能活着出来。


    守卫头子看卫姈变脸,他一步一步走近,准备强行送她进去。


    “王护院,这这不妥吧,这些女娘都归灵心娘子管,这不合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难道让我看着这些兄弟难受死!”王护院回身看着□□娘“哼,灵心管的是女子,我们可不归她管,陆娘子,我是看你跟过主子的份上才放过你的,你不要不识抬举,小心我连你一起送进去!”


    “你!”□□娘的怒气被溅到脸上的血打断了。


    王护院的脖子被卫姈一刀割破,捂着喉咙,想说什么一张嘴全是血,短短几息,他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卫姈将护卫的房间门关上,向里吹着迷烟。等到里面安静下来,卫姈放了一把火,今夜有风,可助火势。


    俩人迅速离开东院,又去前院放了把火,分化慈济庵里剩余的人,但大半护卫都困在火里,人手不够,救火的速度远不及火势长得快。


    回到地牢中,卫姈用顺来的钥匙打开所有地牢的门,十几个女娘愣愣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走啊,愣着干什么。”话音落后,只有袁六娘、刘婉跑了出来,其余人不敢动。


    “外面乱了起来,要跑只能趁现在,知道吗?”


    雪娘也站了出来,跟在卫姈身旁,其余人看见□□娘点点头,才明白机会真的来了。


    众人跟着卫姈出去才明白,今夜真的是逃跑最佳时机,慈济庵两处着火,救火的人应接不暇,那有空追她们。


    大家还纳闷西院哪里有出口,只见卫姈叫了三人与她一起从屋子里拖了张桌子来,放到外墙下面。


    大家才明白是要翻墙出去,就在翻出去一大半人时,突然有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