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九千岁(5)

作品:《见鬼,反派坑我[穿书]

    《见鬼,反派坑我[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允你去?哪里觅来的胆子‘允你’?


    不过......这是暂时放她一马的意思?


    也对,身边丹炉都无,怎炼得了长生丹?


    药材嘛,肯定越新鲜越好。


    骆美宁吐吸渐缓,揣着满腹惊惧疑虑,怯生生地觑他。


    林中鹿般的眼神,莹润晶亮又娇俏可人,尹淼瞧得口渴。


    自觉不久前才坏心眼地吻了她,心上人都哭了,不得太过孟浪。


    他按下躁意,曲身与她平视,轻声道,“莫怕,保准不再作弄你。”


    既图谋她的眼珠子,还欲占她的信任与依赖?


    天杀的!


    骆美宁往圆凳后挪退了些许。


    这一对视,方才酝酿出的委曲求全顷刻消失殆尽:不行,明明是她的眼睛,凭什么能说剜就剜走?


    她啐自己,有独离山门、出逃仓兜坳之胆,这会儿见到个反派便认命了?


    她又不是原本的‘骆美宁’,既能摆脱甘棠与骆荀之间的纠葛,怕个什么九千岁?


    转念,骆美宁扯出个笑,垂首似含羞,“去接那官员与君莫言二个......他们在哪儿?”


    末了,又添一句:“要多久?我们...何日能启程北上?”


    见她展颜,尹淼也笑了,“只先见面商议罢了,择日再一并启程,令他几人暂居始安郡守府...这些时日,就你我二人。”


    她回味揣摩:看来,这九千岁真准备领着自己入都京。


    骆美宁连个怵都不敢打,她昂首迎上他的目,又裹住了他的手,竭尽软语温存:“去吧,切莫失了礼数。毕竟,也算与龙脉打照面了。”


    听着多像娘子的嘱咐?


    尹淼熨帖得紧,恨不得再亲亲她。


    骆美宁挑起眉头,似疑惑不解,“怎么了?”


    尹淼又搂她肩膀,“放心,我速去速回。”


    骆美宁眨眼,巧笑倩兮,甚至凑到他唇畔轻吻一下,“莫急躁,不差这些时辰。”


    “你多休息,养好身体才是......”从未这般流连忘返之情,尹淼轻抚她的眼角,“别再乱掉眼泪了。”


    这阴阳眼养得再好也不会便宜你啊。


    “嗯。”她噙笑颔首,“保证不哭。”


    他应下一句,“等我回来。”


    尹淼兴冲冲转身,忽觉日子有了盼头。


    只当他是个戏演的足够的‘老油条’,不下狠料,怕是不得他信任——骆美宁自身后环住了他的腰,温声来了一句,“怎么办,舍不得哥哥。”


    尹淼喉头滚动,吐了两口粗气。


    他掌住那搭在自己玉带上的柔荑,轻捏二下,“忒粘人了。”


    她这才松手,推了推他,“等你。”


    “嗯。”


    疾步出了厢,拾级而下,朝郡守府衙驱驰。


    他寻思:君莫言那几个将将从地牢放出,怕是还辨不得东南西北……这一位,既要入局,便再无退出的机会了。


    半路,尹淼又念骆美宁今日还不曾进食,客栈虽有灶厨,却无食材。


    忙吩咐手下为她送饭,附带一副安神养喉的药,才安心处置余下诸事。


    -------------------------------------


    始安城外、华阳客栈。


    南诏民间有些与其相关、只可捕风捉影的秘辛:客栈之主,乃昭王末任王妃。


    其中藏着规矩:不纳阳间外人、不收无缘阴鬼。


    官道一侧,偌大座屋子矗立,却莫有人敢往这怪处近前。


    来往行人若不是怕鬼,便是敬重亡故的昭王夫妻,皆目不斜视。


    那已领命的二个侍卫在大门外面面相觑,好巧不巧,这几日他们依稀听过与之相关的传闻:


    叫嚷吧,不甚礼貌,唯恐高处之人难闻呼唤;敲门吧,八成畏惧,但见门上青鬼獠牙差互。


    食盒里的饭菜尚且温热——需在凉透前送到,而刚抓的药包还未熬上,多怕主子责怪。


    两人守在外,抓耳挠腮。


    ......


    骆美宁半点不饿。


    她异常清醒,紧着时间,不仅将自己的包袱重新理了一遭,还壮着胆拆了九千岁的随身之物。


    此间房,大抵是他父母给他独留的。


    木柜里堆了不少四季衣物、寻常用具与摆饰挂件……她报复般得乱扔乱丢,将厢房翻了个底朝天。


    ——算是‘偷盗’,可毕竟是他不仁在先,也莫怨自己不义。


    这一跑,山高水远,还需金银垫底气。


    她摸了些难辨身份、不占位置却值钱的,塞到布包角落藏着;寻了柄精致且锋利的短匕藏于腿侧、又将鬼神鉴被改缠在腰间,被衣带绑缚......


    至于那曾被‘伊三水’携着的桃木剑,也一并带走,不可能再予他留下。


    改换上顶不打眼的素色短褂,又取香灰抹了脸,梳童子头。


    瞧上去,整一个黑瘦道童,无甚稀奇处。


    觉称心如意了,才安下些焦躁,复告诫自己不可过分磋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骆美宁背了包袱,蹑手蹑脚离了厢,轻悄悄地下了旋梯。


    只盼,此去一别两宽,她也能安稳渡过余生。


    沿途的房间都静得很,鬼怪住客或许如他母亲所说那般:在睡觉。


    她丝毫不敢喧哗,生怕惹来什么会半路拦人、告密的魑魅魍魉。


    便是来到大门后,都且战战兢兢踯躅着,唯恐发出什么声响。


    细细琢磨:门上贴着的两人白日都闭着眼——他说过,若是合眼,就不在。


    骆美宁悄声抽开门栓,将木门朝两侧一拉。


    好家伙。


    抬眼就见杵着的两位熟人:前日守在郡守府前的侍卫,其中一个,甚至是与她搭过话的侍卫长。


    原来如此。


    亏她惺惺作态,却还是棋差一着——他不信她,且早就派了人监视在外。


    这还跑得了?


    骆美宁掂量着这两侍卫的手段:甲胄加身,膀大腰鼓的练家子。


    若放倒一个,尚有可能,放倒两个,难如登天。


    须臾,她挤出个难看的假笑,“不知二位?”


    在前的侍卫长瞧清人脸,也一愣,忙将食盒与药材递上,点头哈腰道,“还望道长恕罪。”


    骆美宁轻轻摆首,接了食盒,面上的笑意却再绷不住,小脸板了起来。


    “您当日若直言九千岁之名,在下定不会阻拦。”侍卫长尴尬不已,“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