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chapter 130
作品:《玩物》 看着追踪软件里缓缓移动的小红点,陈炙越观察了一番被监视人的路线,忍不住为她自作聪明的行为嗤笑一声。
他当然不可能放任林挽随意与外人交涉,先前送给她的手链,实际上就是个隐形的定位器。而她那些弯弯绕绕的小手段、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会面,实际上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进行。
如果想要查到一个人的行踪,那么用任何手段都不成问题。
阻止与否,全在他的一念之间而已。
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玩腻的迹象。
“越哥,要取消明天的行程吗?警方在原定路线安排了埋伏,出境和入境口也都安插了人员。”
时间迫在眉睫,陈炙越却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神色懒散地靠躺在皮革椅背上:“不用,原计划进行。”
飞行路线被人曝光,警察恐怕早就在目的地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上钩。
有备而来的敌人不会太好对付,他无法详细判断对方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以及究竟安插了多少人手。很有可能行驶到某一处地方,就猝不及防地遭到袭击。
在如此冒险的情况下,他却不改变行踪,反而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主动踏入陷阱,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素恩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推测他应该是为了引对面现身。
他继续汇报:“他们计划在明天上午接走林挽,那个时间我们刚好在路上。”
“既然那群人挤破了头想要进来,那再阻止是不是就不礼貌了?”陈炙越撩下眉峰扫他一眼,轻蔑启唇,“我这人也没那么小气,给客人准备一点待客之道。”
素恩明白他的“待客之道”是何种意思。陈炙越为林挽设计的防护措施不亚于自身,想从虎穴里接人,远远没有警察想得那么简单。
既然执意闯入,那干脆就永远留在这里。让遗失的骨血化为养料,滋养曼陀罗花的生长。
语罢,陈炙越重新靠回椅背,游离不定的视线默默移向天花板,坠入空洞的白。
他那位冷血的父亲,真是为他找了个大麻烦。
本来敷衍了事就能应付过去的警察,现在不得不正面交战。
为了保证陈健霖的死查不到他头上,陈炙越甚至没亲手碰过他一下。光是用语言刺激了两句,就引得他过于激动,哮喘突发。
完美无缺的计划,却被那个碍事的监听设备搅乱。
完事后,他特意命人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别墅,确保没有任何可能留下线索的物品才离开。
早知如此,他就该把尸.体丢了喂狗。
暖融融的日光透进窗户,沐浴在好看的面庞上。
靠着椅背的人阖上眸子,轻声道:“真没想到,连他也参与其中。”
“请放心,程祁知道的并不多,等这个节点过去我会解决掉他。”
“不是指他,他手里也没有我的把柄。”陈炙越一反常态地打断素恩,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这次负责缉捕的领队之一,是我的高中同学。”
素恩极少听他谈及高中的事,即使偶尔听闻也是一笔带过。
他不清楚陈炙越的高中同学是谁,但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两人曾经应该关系不错。
而陈炙越最在意的另一个人,也是他的高中同学。
昔日袒露心扉的挚友,如今却无一例外地站在了对立面,与他为敌。
似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光明中徘徊,唯独他是一个卑劣且没有底线的坏人。为心底的恶沾沾自喜,却又终日与孤独为伴,不得安生。
“本以为毕业后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陈炙越偏过头去,背光的阴影掩去了大半眉眼,只露出讥讽自嘲的嘴角。
去年九月,阔别已久的旧友毫无征兆地联络了他,并以叙旧为由,邀请他参加同学聚会。
有一瞬间,陈炙越可笑地认为,对方是因为昔日情谊与他谈心。
可现实中从未有过真正的惺惺相惜,他们也并非同类。
彭旭重新接近他,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和身上那套一尘不染的警服。
他们在一个分歧口散场,又以敌对的身份重合。
当宽阔的道路因为人多变得拥挤,就会有人摸黑混入小路。
太过敞亮的地方无法承载他强大的野心,所以他注定只能与那群人站在对立面。
听着一知半解的信息,素恩想尝试打开他的心锁,却被对方像往常一样回避。
陈炙越恢复往常的神色,一言不发地转移了话题:“通知周存,在明天十点十分到十点二十的区间把林挽接走,带着她一起找我汇合。”
“我明白了。但这个区间距离警方安排的时间太近,我怕他们会抢先一步,不如在出发时就把林挽带上更为保险。”
“不用,他们不敢太早行动,时间就是要越紧凑越好。”
“他们行动前肯定会与林挽联系,如果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可能会改变计划。”陈炙越言简意赅地解释,“所以,等林挽安全地回复完他们之后,再趁机把人接走。”
“至于房子,就交给周存布置了。”
这是陈炙越的计划走向,在警方面前装出浑然不知的样子,主动在陷阱处让他们现身。
用自身当作诱饵,没有比这更吸引人的“猎物”。
而另一个“诱饵”,就是林挽。
陈炙越从未限制过她的行动,甚至暗中赋予她对抗的机会,以此给自己无趣的生活找点乐子。
在刀尖上踱步,总能比平淡如水的日子更令人兴奋。
这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那群正义的家伙不会放弃援救深陷敌营的人质,他们一定会在约定时间遵守承诺。
人类总是贪婪的,只需要一点朦胧的引诱,就会循着线索一拥而上。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们再乱套一点呢?
无光的天色是沉闷的灰色调,生命的震颤为寒冬抖落一地积雪,淹没一切鲜活的生灵。
沿着窗外向远方望去,回忆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看慵冬的雨雪纠缠,攀升的温度漫上指尖末梢。
下垂的目光中,上涨潮起潮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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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
“我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
一月三十一号,行动当天的上午十点,陈炙越如约从家中离开。
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没有意义不明的警告,仿佛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而这之后要迎来多么恐怖的腥风血雨,恐怕只有林挽清楚。
难以遏制的激动情绪,昭示着崩坏的序幕。
关于陈炙越的事,她曾多次求助警方,但每次都掀不起波澜。
可这次不一样,她能真切地感受到,生活即将迎来重塑性的变数。
即使拿到了追捕令,陈炙越依旧不会束手就擒。与警方碰面的那一刻,他们一定会正面交手。
而她只需要在庞博安排的安全点,平静地度过这段日子即可。
林挽低头觑睨腕间的手链,精心雕琢的月亮钻石闪烁着细碎的光点。
刚才陈炙越出门时,她还戴得好好的。可既然不会再见面,那这串手链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这么想着,她单手解开手链的锁扣,将它放在桌子一角。
紧接着,林挽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朝别墅大门的方向望了一眼。
确认陈炙越已经离开,她打开化妆盒,将秘密联络的备用机开机。
如意料之中,庞博的救援信号已经发送完毕,并叮嘱她在别墅等待。
与他对接完信息,林挽将手机放进外套内侧的口袋。
口袋有个拉链,可以确保在跑步过程中,唯一的通讯设备不会掉落。
挂钟的指针缓慢转动,伴随着每一个有节奏的滴答声,事情在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距离与庞博约定的时间不到十分钟,难以平静的心跃到嗓子眼。
林挽开始设想起虚无飘渺的未来,在未知的一周后,她是否能成功走出那间黑暗的小屋,再次坦荡地回到阳光下?
美好的念头在转瞬间打破,她不禁嘲笑起自己荒诞的假想。
无论陈炙越是生是死,她永远都无法抹杀所有悲剧。
差点忘了,她应当是个罪人才对。
思绪游离之际,清醒的头脑忽然迎来一阵眩晕,如强大的电流漫过血管,刺激神经麻木。
恐怖的连锁效应发生了——视线开始不对劲地摇晃起来,连同手脚变得乏力,难以站稳。
她颤颤巍巍地躺上床,试图通过休息缓解这些症状,眼皮却愈发沉重,甚至到了无力支撑的地步。
对了,牛奶……
吃早餐时,陈炙越递给了她一杯牛奶,直到看着她喝完才离开。
原来在行动前,他就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计划。
此时,林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他下手前通知庞博,告知他计划的变数。
手无力地摸向外套内侧,在触碰到拉链的那一刻,她实在无法抵抗猛烈的困意,渐渐阖上眼皮。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躺在床上,侧头看着房间门口,映入眼帘的人影却不是庞博和警方。
而是——陈炙越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