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作品:《有且仅有

    曾闰成早从屏幕里看到了李景麟和傅廷恩交手的地点是在甲板的位置,而他和宋奕待的地方是在船舱。他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终于循着微光,挣扎着爬上舷梯,大概是有巨浪来袭,游轮一阵颠簸,他双手借不到力,头“嘭”一声撞在护栏上,顿时眼冒金星。暗处闪出一个身影扶住了他。


    “苏秘书!”曾闰成低喊道。


    苏秘书没有答话,却抬手把他耳朵上的那枚耳扣取了下来,又绕到他身后解开了捆缚他双手的绳索。


    眼下这个境况,曾闰成也顾不得多问,急匆匆向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跑去。“闰成,不要跟他犟!”苏秘书追上两步,在他身后急声道。


    等曾闰成跑上甲板,这场决斗已近尾声,李景麟一记高鞭腿,向着被他连环肘击打得瘫坐在地的傅廷恩狠狠砸下。


    曾闰成肝胆俱裂,“廷恩!”双脚像突然之间就灌注了力气一般,他飞奔了过去,扑在傅廷恩身上。


    傅廷恩却是一个翻滚,本能的将他护在身下,千钧重的一脚狠狠砸在他脊背上,瞬间传来“啪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傅廷恩喷出一口血沫,昏死过去。


    “廷恩!廷恩!”曾闰成颤抖着双手,将傅廷恩搂在怀里,“廷恩……”他的面庞鼻尖都沾上了血迹,泪水混合着血水,肿胀的半张脸让他看起来无比狼狈。


    他抬起头,向着李景麟的方向嘶吼,“你在干什么李景麟!医生,他需要马上看医生……”他彷徨又无措,焦急的转头四顾,却是乌漆漆黑茫茫的一片,只有甲板上白炽的光线织成密密的一圈在海浪中晃悠,浪花不断拍打着船舷,提示着这是一艘行驶当中的游轮。


    “唔,这小子还有两下子,我很久没打这么痛快过了。”李景麟吐出一口血沫,解下臂、腰缚带扔在一旁,他的白衬衫上有几处血迹,挽起袖子的手肘、手掌上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几个肌肉壮硕的男人抬了三人座的沙发过来,他双手在西装裤上擦了擦,施施然坐下,点燃一根烟。宋奕拎了医药箱过来,小心的帮他处理着伤口,苏秘书站在沙发背后。


    “为什么李景麟?”曾闰成搞不懂,明明十天前还言笑晏晏举杯相碰,为什么又突然间下此狠手。


    “为什么?”李景麟吐出一串烟圈,隔着烟雾睥睨着他,“你心知肚明。”


    曾闰成情绪激动的摇头,“我不明白,是你亲口答应让我走的。”


    他搂着傅廷恩,又生怕触碰到伤处,只能小声的在耳旁呼喊着他的名字,“廷恩,廷恩……”


    傅廷恩勉力睁开了眼睛,一只手轻怕着曾闰成,“没事,闰成……”嘴角却又沁出了鲜血。


    “哼!老子是让你出去散散心,不是让你去勾三搭四的!”李景麟将烟蒂扔地上,疲惫的在沙发上躺下,狭长凤目投向暗沉的天幕,神情悠闲的彷佛是在度假。


    男人打一场架跟干一场情事爽|度基本相等,他满足的叹了口气,“只能怪你太着急,其实说不准我过两年就厌倦了。但在这之前……”


    他冷哼一声,拍了拍手掌,肌肉壮硕打手模样的男人们低着头拎着两个麻袋丢到了甲板上,解开了系口的绳子,又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两个黑乎乎的脑袋从麻袋中挣扎着钻了出来,是妮娜和她的哥哥巴特。


    两人口中都塞着毛巾,手脚被牢牢的捆缚着,只有两张脸上布满了惊恐的神情,妮娜显然认出了曾闰成,朝着他的方向“呜呜”的叫着,神情激动,黑色大眼睛中满是乞求之色。


    李景麟摆摆手,肌肉男重新把他们塞回麻袋,拎到了船舷边。


    “你……你要干什么?”曾闰成不敢置信。


    “干什么?”李景麟嗤笑一声,“你难道忘了,是你这个好学生把你骗来的?还有她这个好哥哥。终归是我的首秘能干,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总能精准的找到你在意的点。”


    曾闰成的目光看向沙发后站立的苏秘书,苏秘书与他对视一眼,垂下了眼眸。


    李景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这兄妹俩还在非洲送了你一场疟疾,我会让他们明白,动了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他扬扬手,打手们将两个挣扎的麻袋拎过船舷,抬到了甲板的边缘,斜刺里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放着吧,让我来。”


    宋奕走过去,盯着曾闰成展露一抹笑容,尖头皮鞋轻轻一踢,麻袋滚出甲板,三秒之后传来“噗通”一声跌入水面的声音,他如法炮制,将另一只麻袋也踢入了茫茫大海中。


    他拂了拂裤脚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得色的走回李景麟身畔。他既是向李景麟表忠,也是向曾闰成示威。


    曾闰成看着他的动作,被震惊到无法言语,两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大海中。他收紧了抱着傅廷恩的双手,开始意识到,李景麟这样大费周章将他们骗来,只怕不是打一顿泄愤这么简单。


    静默里,怀中的傅廷恩剧烈的喘息起来,曾闰成忙低头查看他的伤势,他一只胳膊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疲软的垂在身侧,显然是断了。脸色惨白,嘴角一直在冒血泡,只怕伤到了脏腑。


    曾闰成的眼泪雨一样滴落在他面庞上,“廷恩……”他抬起头看着李景麟,哀求道,“景麟,你送他去医院吧。”刚刚李景麟那一脚绝对断了他几根骨头,“如果断骨插到肺里,是会要人命的,我求求你了……”


    他记得苏秘书的嘱咐,也了解李景麟吃软不吃硬的脾性,这个关口,顾不得尊严,论不了对错,只能软语相求。


    “医院?曾老师,这里是公海。”宋奕打断他求饶的话语,夸张的大笑起来,“哪来的医院?或者你想体验一下公海医疗船?”


    竟然到了公海……曾闰成求乞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愣愣的看着宋奕,面孔变得雪白。


    李景麟斜靠在沙发上,伸出手指勾了勾,“过来,闰成。求我的话到我耳朵边上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他,此刻看着泪眼模糊一脸惶恐的人,将他拥入怀中的渴望油然而生。


    傅廷恩攥紧了曾闰成的手掌,“不要过去闰成……”他在曾闰成怀中激烈的喘息着,试图回搂住他,“我没事……”李景麟那一脚在曾闰成扑出来的时候卸了点力道,而且他翻滚及时才没有砸在脊柱上,但肋骨估计是断了几根的,随着他的动作,剧烈的疼痛在全身蔓延,他额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闰成,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他极力伸展着手臂,回抱住曾闰成,低声在他耳边道,“他在戏耍我们。”


    从李景麟出现在傅廷昀的订婚典礼,他就开始了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冷淡,甚至那个莫名出现的新宠,都是在一步步的瓦解他们的戒备与防范。


    “闰成,”傅廷恩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我手机被抢前发了信息……会有人找到我们的……”他气息低微,胸膛却在急剧的起伏。


    曾闰成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他的廷恩一次次的守护他、拯救他,而他呢?带给他的只有伤害与灾难。“对不起,廷恩,对不起……”


    这都是他引来的麻烦,他明知李景麟的偏执与疯狂,却仍掉以轻心的出现在他面前。


    两个人紧密相拥窃窃私语的样子刺激着李景麟那颗早已狂悖躁乱的心,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旁边候着的打手们一拥而上,有两个揪开了曾闰成,剩下的对着傅廷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傅廷恩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能抱住头咳出一地血沫。


    曾闰成不断挣扎却完全无法脱开钳制,他骇然的抬起头,“景麟,我们……”他愣了一下,改了口,“廷恩他没有得罪你,你看在傅家的份上,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没有得罪我?”李景麟呵呵冷笑,坐起身来,一手支颐,“曾闰成,我问你,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先让他们停下!停下!你问什么我都会说实话!”他激烈的挣扎着,焦急的大喊。


    李景麟摆摆手,打手们退到一边。曾闰成踉跄着飞奔到傅廷恩身边,想将他搂在怀里,看着那斑斑伤痕,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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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一阵痉挛,顷刻间绵软无力。


    “廷恩,廷恩……”他喃喃的低声,目光在傅廷恩渗血的眉骨和嘴角梭巡,心疼、愧悔、愤怒,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搅。


    “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景麟声音凉凉的响起。


    “我去非洲支教的时候。”曾闰成低头,冷声道。按实际的来往计算,确实是支教的时候正式开展了情侣关系。


    “你TM还想骗我!”李景麟暴怒的摔过一叠照片,宋奕一一捡起扔到曾闰成面前,宋奕经纪人拍的那张他从酒店出来的照片也被冲洗打印出来夹在其中。


    曾闰成颤抖着伸出手,翻看着那摞照片,愈发泪如雨下,他从不知道傅廷恩这个账号的存在,原来那么早以前他就将他放在了心里。他看着那些照片,再看看此刻蜷缩在地上的身影,痛苦和愤怒撕扯着他的心。


    “你那晚在丽萨酒店待到凌晨两点,足足十多个小时,难道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宋奕在一旁揶揄的笑着,看着曾闰成狼狈不堪的模样,再不复往日的优雅漂亮,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曾闰成抬头直视着李景麟,“确实是这样,信不信是你的事。”尽管一脸狼狈,他的目光却仍然澄澈无比,他抬手抹去泪水,冷冷看着李景麟,“并不是我不肯,是他不肯,他不是畜|生,从来不会把欲望摆在第一位。”


    这话里指责斥骂的意味太明显,看着李景麟微颤的肩背,苏秘书捏紧了手指。


    曾闰成却无所畏惧,他把“畜|生”二字说出了口,索性敞开来说道:“李景麟,你是用什么立场来质问我?我跟你从来都不是情侣关系,充其量钱色交易,你有必要一副捉|奸在床的口吻吗?”


    他看一眼傅廷恩凄惨的模样,语调放软了些,“廷恩什么都不清楚,是我刻意的引诱。也是我欠了你,不过房子、钱都在那里,之前花的你可以说个数,我会还给你的。或者你提个条件,只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办到。请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行不行?!”


    相交四年多,李景麟很少听曾闰成这样长篇大论,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温顺的,或者言简意赅的表达要求。


    此刻,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明明白白的表达着厌恶和不屑,那是李景麟很少感受到的情绪,一瞬间只觉得陌生的疼痛感从心底蔓延而上,逐渐扩散到全身。


    他怒极反笑,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让我提条件?行,你过来,当着这小子的面让我干一次,咱们就算两清了。”


    傅廷恩剧烈的咳嗽起来,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曾闰成赶忙扶住了他,一张脸上泛起惊怒,“李景麟,你简直……”


    李景麟啧啧慨叹,“畜生是吧?那我可以更畜生一点。你不同意也行,他动了我的人,”他指着傅廷恩,又摆手示意了一下甲板边站着的一排打手,“让我的人也尝尝他的滋味好了。”壮硕的男人们配合的尖叫呼哨起来,有的甚至脱了上衣露出鼓涨的肌肉。


    曾闰成发现李景麟真的是不断在刷新他的认知和下限,尤其当他看到苏秘书脸上挂着担忧的眼神,却不断向后,退出打手们构筑的人墙,宋奕则一副看好戏的雀跃表情,可见李景麟不是在开玩笑。


    傅廷恩极力想要站起,身躯却在不断往下滑,曾闰成几乎撑不住他。


    “选吧。”李景麟靠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烟蒂,翘起二郎腿,烟雾缭绕,他脸上挂着冷漠又残忍的笑,恶意满满的欣赏着两人的窘迫。


    曾闰成极力镇定着表情,“李景麟,我不会选,这两件都是我办不到的事情。”


    “可惜啊,”李景麟摇摇头,“没有第三条路。要么上你,要么上他,”他皱着眉,状似为难,“选第二条好了,第一条的话,我其实有点……”


    他凝视着曾闰成,“嫌脏。估计他这段日子没少干你,让我手下这班人一人来一次,恐怕都还不回来。”


    李景麟极力用言语羞辱着他,看着曾闰成面孔变得雪白,心头一股快意滋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