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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将军他竟是大小姐

    抽到“书”的女郎站在一排,风撩动着她们浅色的裙摆,执笔的姿态纤挺,宛如朵朵安静绽放的花。


    美,且没有浮躁。这大概便是皇室需要的妻子。褚岁晚不着痕迹的依次掠过,眸光停驻在排末。


    那里站着一名穿着豆蔻色襦裙的女郎,背维持的很直,但褚岁晚依旧从对方的肩膀处察觉出细微紧张的颤抖,白嫩的脸蛋有些薄红,沁心出点点细汗。


    站在里边,约莫是被热到了。


    不过使她停下目光的是对方衣裙与众不同的三色花纹。针脚很紧密,让款式普通的襦裙也增加几丝别样的风味,就是看着不像是中原的花。


    思绪翻飞间,“书”很快结束,轮到最后一雅“画”的比试。褚岁晚提着裙摆从椅子上站起,来到一方放好笔墨丹青的长桌。


    也是巧,在她旁边的便是连欣。


    褚岁晚微微颔首示意便端坐于桌前,折起衣衫袖口,露出一截如白雪的腕骨落笔宣纸,心无旁骛般开始作画。席上不少郎君的目光皆被吸引,其中便有那引人注目的两位皇子。


    奚云祉刚刚看的眼睛犯困,现在轮到少女上场,不知为何脑袋一下子就清醒,目光宛如魔怔似的,黏在少女身上。


    旁边的绯言玉注意到青年的神色,眸光划过暗芒。可当他把眸光落于少女身上,心尖却一颤。


    少女坐的位置在排首,阳光清透温柔的洒在她乌黑亮丽的发丝,金嵌玉海棠蝴蝶簪打着晃,折射出的亮光让她的容颜更为夺目。


    她神情平静,姿态端方,下笔却极其潇洒,仿佛丝毫不在意比试的结果,只当是寻常一次作画。


    然众人依旧在她身上感受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让人无比好奇她笔下的画作,有些甚至悄悄伸长颈,但因阳光的缘故,只看到宣纸上模糊不清的线条。


    相比之下,旁边的连欣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柳眉一直蹙着,这番模样落在她的好友们眼中,却变成她在难过。


    心思如发的她们回想起刚刚好友对褚岁晚热情的打招呼,然对方只是很冷漠的颔首,她们的欣儿平常多高傲的一个人,在褚岁晚这里这么热情还讨不到好。


    秦知雨为好友感到不值,特别是当看到自己喜欢的三皇子视线也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心里对褚岁晚的厌恶愈发浓厚。


    就让对方嚣张一会。


    实际连欣心里是在焦急,手心满是冷汗。她看到褚岁晚游刃有余的姿态,第一次对自己的画技产生不自信的感觉。虽说魏国公府世代为将,可毕竟也是名门望族,请的夫子说不定都是大儒。


    想到这里,她握在手心的画笔一歪,宣纸上染出难看的墨迹,刚刚画好的花形毁于一旦。


    她一定会赢的。连欣闭了闭眼,在心里暗示道。而后重新拿出一张宣纸,扼住自己手的抖动继续下笔。


    终于,她放下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画作。但当视线触及旁边的少女时,唇角笑意一僵。


    对方显然已早早搁笔,静待婢女前来收卷。


    片刻后,待婢女收完所有的画卷,褚岁晚便起身准备回到席间,刚走没几步,身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画的是什么呀?”连欣隐下内心的焦急,只像孩童般天真的问道。


    褚岁晚不吃她这一套,脸上勾起标准的温和笑容,道:“女郎莫急,待会便知道了。”


    路过的一女郎听到这两人迥然不同的称呼,不知情的她还在心里感叹,这魏国公之女看着和气,其实疏离冷情的很。


    连欣听到后美目挂泪:“姐姐,为何要如此生疏?”


    “连女郎,我记得我们今天才认识”,褚岁晚轻拍碧月的手,微笑道:“还有若我没记错的话,女郎约莫是比我大的。”


    说完,不等连欣反应,褚岁晚便回到席间。


    这边,婢女把经男席投票后,三雅中票数最多的名单放在长公主和两名皇子面前,当然放在一起的还有“书”和“画”的作品。


    奚凌鹤目光在“画”里面扫视,当看到一幅画作有熟悉的记号时,刚想把它拿起,不料旁边有只手比他快一步拿起。


    “三弟也喜欢这幅画吗?”他咬重也一字。


    青年眉梢一挑,勾唇笑道:“二哥不觉得这幅画和我很配吗?浓淡相宜,风骨浑然天成。”


    “就跟弟弟我一样。”


    奚凌鹤按耐住骂人的冲动,假笑道:“三弟真会说笑。”


    青年像听不见话语里的嘲讽那般,抽出一张画的浓墨重彩的画卷放到奚凌鹤面前,脸上笑盈盈的。


    “依弟弟看,这幅画才配的上二哥。”


    “雍容华贵,喜上加喜。”


    奚凌鹤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画卷,入目一片华丽,“三弟可真会选。”


    “那是自然的。”奚云祉依旧扬着笑脸,含情的桃花眼波光潋滟,让偷偷看过去的女郎不禁红了耳尖。


    长公主按了按太阳穴,她看到这两兄弟便头痛,以前在宫里她便对这二侄子的事迹略有耳闻,这没娘爱的三侄子没少受欺负,不过也怪她皇兄过于溺爱这秦贵妃的孩子,导致养出他这番性子。


    但这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过这二侄子确实蠢了点。


    “先投票吧,女郎们都要等急了。”长公主道。


    确如长公主所说,后方席位的女郎颇有些坐立不安。这里面最焦躁的当属连欣,脸上还维持着笑容,身体已僵硬的不像话,特别是看到斜前方那泰然自若的褚岁晚,心里更是无端生出几分害怕。


    秦知雨虽不是和褚岁晚同一雅,但她也不希望对方赢。这么装模作样的人,为何三殿下还要注意她。


    褚岁晚确实是不在意,她本来今日就是走个过场,且她画艺欠佳,交上去的画作不过是随心而作,结果是什么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她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那就是不要被奚云祉察觉出端倪,毕竟也是同处有一月之余,她不敢保证有没有一些固有习性,此人又极其擅长洞察人心。


    要是现在被他发现可就麻烦了。


    褚岁晚想起那日在马车里兄长说的话,眼睫微颤,心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边奚凌鹤看着青年在琴一项把票投到左边的名字上,笑着提醒道:“三弟是否有失公允?”


    青年耸耸肩,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弧度,“没办法呀,二哥。弟弟我——”


    他看着奚凌鹤的眼睛,不顾对方变样的神色,薄唇轻启继续说道:“就是这么护短。”


    旁边慵懒倚着椅背的玉光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同母胞兄。长公主叹了口气,对这两兄弟的暗潮汹涌采取不理会的态度,摆摆手让白露去前面公布结果。


    毫无意外,秦知雨获得琴类的魁首,她清冷的眉眼带着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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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倨傲接受来自众人的注目礼,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族的嫡女风范。


    南音倒是觉得无所谓,她就是来玩的,况且这宋知雨琴技意境浑然天成,她输的不冤。


    就是不知道若是和褚岁晚比,哪个会更胜一筹。南音好奇的想道,余光看向那边始终保持浅笑的少女,心里萌生出想过去抱住少女的冲动,呜呜好想和她说话。


    玉光瞥了南音一眼,暗骂一句,真是没出息。


    书雅中,拔得头筹的是齐国公府嫡女宋青珏,白露把她的字迹徐徐在众人眼前展开,席间响起抽气声。


    不管是男席还是女席,他们都觉得气质娴静的宋青钰会写的一手簪花小楷,可没想到她的字迹竟如此凌厉,笔墨力透纸背,气势如虹,连男子都自叹不如。


    她题的咏棠诗亦如字那般,意境雄浑辽阔,借海棠的美喻大凉繁华的盛景,再引出未来期许和自身壮志,看的一众儿郎们是心情澎拜,豪情难以自抑。


    刚刚在投票时他们就赞不绝口,没想到这诗竟出自他们最意料不到的女郎。


    可褚岁晚细细品之,却意出一丝壮志未酬。两人的位置差的并不远,同一排,褚岁晚微微侧身,便看到宋青钰平静的面色,似乎已经坦然接受。


    只能偶尔借这赏花宴聊表自己藏匿的志向。


    白露把宋青钰的字卷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一旁,便拿起另一张合起的宣纸。


    “画雅获胜者——褚岁晚——”


    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席间刹那激起千层浪花,别说连欣自己本人觉得不可置信,连其他人亦是惊诧无比。


    众人都知,连欣画艺师承大凉鼎鼎有名的画师千灵,当今圣人都曾对她的画赞不绝口,如今竟然被足不出户的褚岁晚赢了。


    但当白露把褚岁晚的画展开时,席间议论声戛然而止,连欣心一颤,沉默的低下头。


    褚岁晚用的画纸很大,上面留白诸多,却意外的波澜壮阔。有去过边境的便会知道这画的是燕云最贫瘠的沙谷一带,其中乌古真正占领过的城池便在其中。


    平沙落雁,沙海风霜,红日低沉。


    一柄断剑和几支残剑立于黄沙之上,沙面点点血色,凄怆悲凉之感扑面而来。


    然这满目的苍凉之中,一株徐徐盛开的海棠花独自迎着风沙摇曳,娇艳的花瓣混杂着黄色沙砾,悲壮的色彩瞬间染上一抹坚毅。


    昔日象征爱情的海棠花,在此刻褪去儿女情长,换上为国安宁勇往直前、不惜牺牲性命的家国情怀。


    宋青钰捏着绣帕的手一紧,看着这幅画作暗自出神。


    她好像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可以与之共鸣的人。


    因投票会把女郎的名字遮住,郎君们也不知这幅画作是出自褚岁晚之手,他们还以为是连欣画的,现在看来另一幅才是。


    白露作为长公主的贴身婢女,自然对席间活络的心思略知一二。思忖片刻后,在得到长公主的眼神允许下,她展开另一幅票数排第二的画作。


    “连女郎和褚女郎的画艺不相上下,但比之意境,褚女郎则更胜一筹。”


    秦知雨眉心微蹙,连欣这一幅画着重用亮丽的笔墨画出垂丝海棠花的艳,精妙的画工描绘出纹理分明的海棠花瓣,栩栩如生,美艳夺目。可美是美,意境却全无。


    即使作为连欣的好友也不得不承认,褚岁晚赢的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