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两个冤家被迫成亲后

    沈若瑜一直窝在谢怀璋怀里,不得不说,谢怀璋虽同她不对付,但此刻被他抱着是极有安全感的,哪怕他脚下生风,可手臂却很稳,丝毫没让沈若瑜感受到任何颠簸的不适之感来。


    但沈若瑜知道,此乃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


    谢怀璋为人骄傲,自是不喜旁人对他有所忤逆,今日她接连踏破谢怀璋底线,让他颜面尽失,谢怀璋不会对此放任不管,只会找她加倍算账。


    果真,待谢怀璋避过众人耳目,来到书院的一处可供临时歇息的斋舍内,他便很快脱下了在外人面前那层温润如玉的伪装,竟一怒之下用脚将门踢了开来,脸色暗沉,眼中闪烁着怒火:“愣着作甚,你再不从孤身上爬下来,孤便把你扔出去。”


    其实沈若瑜很想就这般同谢怀璋吵下去,她是个急性子,脾气也有些火爆,最不喜的便是谢怀璋压她一头。可现下她还是将心底那股强烈的同谢怀璋争吵的冲动按捺了下去。


    她清醒地知晓,若她要引诱谢怀璋同自己和离,一味同谢怀璋争吵是不行的。谢怀璋为端方君子,以礼为重,新婚之夜那般激烈的争吵都未动摇他分毫,如今同他继续就和离一事争执下去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要让谢怀璋能同她和离,便要让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适合太子妃之位。太子妃应当具备的贤惠大度、博学多才她通通没有,她有的只是自私和倔强。


    是以,沈若瑜对谢怀璋的愤怒睁只眼闭着眼,她在谢怀璋怀里扑腾了一下,又狠狠瞪了一眼谢怀璋,继续开始撒娇,“不是我不想下去,是你压着我头发了!殿下,你若是不想我下去,你可以直说嘛——”


    沈若瑜的语气是那般的娇俏,带着小女儿家的纯真,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实在是肉麻得紧。


    “好好说话!”谢怀璋眉头一皱,很是不耐,然而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的手竟真紧攥着沈若瑜的一小撮头发,指节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尽数挤压在这拳头之中。


    谢怀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沈若瑜的头发放开,紧接着沈若瑜便灵活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沈若瑜扭了扭脖子,又动了动手,弯了弯腰,抢先一步开口道:“殿下您真好!万万没想到,我方才扭伤的脚竟全然恢复了!”


    谢怀璋:“......”


    谢怀璋简直快要被沈若瑜气笑了,他也是今日才发现这女人竟是个逢场作戏的高手!


    “后退,离孤远些。”谢怀璋对沈若瑜这种投怀送抱感到很是厌恶,他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示意沈若瑜站到水墨屏风之后去。


    沈若瑜眨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谢怀璋,她的小脸紧皱在一起,像是要哭了出来,好似全然未听到谢怀璋的警告一般,竟一把蹲了下来,随即抱住了谢怀璋的腿:“殿下,你我已是夫妻,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宽恕我吧!”


    “你怎如此无理取闹!”此刻的沈若瑜就像是一个粘人的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谢怀璋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不放的女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沈若瑜吗?


    “你还知道咱们是夫妻。”谢怀璋冷笑,“那你便应当知道,夫妻之间应是相敬如宾!而你今日又做了甚?可有半点太子妃端庄稳重的样子?”


    “我就是没有太子妃的样子。”沈若瑜顺着这话理直气壮道,“太子妃理应贤惠、端庄、美丽、大方,你看我粗鄙、倔强、风流、自我,哪里有半点太子妃的样子?”


    谢怀璋一时之间被沈若瑜说得有些懵:“你都知道你身上有这些毛病,为何不改?”


    “因为我不适合当太子妃呀。”沈若瑜说道,“殿下,你乃一国储君,有尧舜之风,你需要的是一位能辅佐你成就大业、安定天下的太子妃,而非我这样的自私、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太子妃。”


    沈若瑜抱着谢怀璋的大腿,继续夹着嗓门儿,哭哭啼啼地说道:“殿下,不如你就废了我吧,我实在不堪高居太子妃之位啊!”


    至此,沈若瑜终于再度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谢怀璋冷笑一声,他破天荒地躬下身子,用他那双凤眼与沈若瑜对视。他的容颜是那般俊美无铸,可却透露着一丝凛冽,专制而又霸道。


    “孤可以慢慢调.教你。”谢怀璋笑了,他用手轻轻抬起了沈若瑜的下巴,“让孤来一点一点地帮你改掉你现在的毛病。”


    沈若瑜从谢怀璋那灰黄色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她整个身躯都笼罩在谢怀璋的阴影之下,在这一刻,她竟发觉自己是何等渺小。


    皇权可以轻易碾死任何一只蝼蚁。


    沈若瑜有那么一瞬地困惑,困惑她这般同谢怀璋进行无畏的挣扎正确与否。


    可下一瞬,她便再度坚定了决心。她想起了扬州的祖母和舅舅们,她想起了他们对她幼时毫无保留的爱;她想起了带着她走南闯北的秦伯伯,想起了他对自己志向的鼓舞。紧接着,她回到了京兆沈氏这个大家族,她看到了世家大族下亲情的冷漠;她来到了东宫,她感受到了被皇权束缚的压抑。


    有那么一刻,她的心一动,就连她自己都震惊,她竟然会为谢怀璋感到悲哀。谢怀璋高大的身影和他身后巍峨高耸的宫墙融为一体,他身后站着千千万万的百姓和臣民,而他为规矩所缚,为了成为一名世人称道的太子所缚。


    她恍然觉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谢怀璋,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带着镣铐、为世俗所累的躯壳,早已没了灵魂。


    沈若瑜别过了眼,她不再看向谢怀璋,她缓缓起身,背过身去,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而她的这番动作,落到谢怀璋眼里,便是妥协。


    谢怀璋道:“今后我们夫妻二人在旁人面前理应举止有度,你尽快将你那风流的小性子都收回去。孤知晓你极为看重钱财,若你再敢逾矩半分,孤便从太子妃的月俸中克扣十两银子,直到将你的月俸罚完为止。”


    沈若瑜有些震惊,谢怀璋不愧为太子,敲打人的本事还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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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三言两语便能桎梏住她。


    太子妃的俸禄虽不算高,可也比她到京都后沈相每月给她的银子多出不少。如今她想要在京都发展自己的产业,需要银两的地方多得去了,若是谢怀璋克扣了她每月的俸禄,那她只会过得更加拮据。


    想到此,沈若瑜的神色微暗。


    谢怀璋又道:“今日,孤便克扣你十两银子。”


    沈若瑜依旧望着窗外,只见干枯的枝丫上正有两只鸟作乱,树枝“咔”的一声便断掉了。


    沈若瑜感到不甘,她倏然转身,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挽救一下如今的局面:“殿下,规矩今日定下,为何现下就得生效?这太不厚道了吧!不如我告诉你我了解到的一些秋狩遇刺的线索,你便不克扣此次俸禄了,可好?”


    从事商贾之人向来都视财如命,哪怕是一两银子,也极为珍重,更不必说如今谢怀璋要克扣她十两银子!


    谢怀璋上下打量着沈若瑜,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同孤讨价还价?”


    “非也,我这是在很认真地同你商量。”沈若瑜说道。


    “那你还不够格。”谢怀璋轻嗤一笑道,“孤知道你要告诉孤什么,你是不是打算告诉孤,秋狩之时有人故意调换了签牌?此事孤从你秋狩当日的那番反常的小动作便猜了出来。”


    “殿下,更何况管理签牌的阿四行径也较为可疑。”


    谢怀璋偏了偏脑袋,语气颇为嘲讽,“这些线索价值十两银子?你想得倒美。”


    “那你说说看,如何才能不再克扣我这十两银子?”沈若瑜咬牙道,她豁出去了。


    谢怀璋沉默了一瞬,好像还真在仔细思索这个问题。


    然而,下一瞬,谢怀璋便毫不犹豫地将沈若瑜一把推到了门外,并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徒留下满头雾水的沈若瑜在一旁不知所措。


    沈若瑜正欲气愤地抠门,这时谢怀璋的声音便从内室中传来:“孤且为伤口换一下药,你在门外候着,不得放外人进来。如此,孤便不再克扣你那十两银子。”


    沈若瑜瘪了瘪嘴,她自是不愿看着谢怀璋换药的,毕竟她一介女子,怎能见一个大男人袒.胸.露.乳的模样?


    如今谢怀璋在屋内换药,也给了她一个人静静思索的时间。


    她沈若瑜不是一个轻易言弃的人,既然她知晓太子妃之位不适合自己,那她定要让谢怀璋破除世俗规矩同她和离。


    但现下看来,谢怀璋虽然及其厌恶她浪.荡轻浮的模样,可这却激起了他对她的改造之心,立誓要将她这棵长歪的树掰直。


    此路不通,那得换一条路来走了。


    沈若瑜呼出一口气来,她不在乎荣华富贵,也不在乎家族荣耀,她最在乎的只有她自己。


    说她叛逆也好,自私也罢,她只是想去追求她向往的生活罢了。


    然而,就在她冥思苦想间,余光轻瞥,只见远处有一窈窕而熟悉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沈若瑜心下一动,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