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 83 章(补)
作品:《白莲花骗婚后火葬场》 紫珠还是没有答应那名士兵。
然而拒绝了他,紫珠整日整日地坐在门口缝鞋垫。
做不了一会儿,她就站起来张望,随后一脸失望地回到门口坐下。
如此重复,一直到天黑。
姜昙见过那个名叫周胜的年轻人。
修长的身体像春日的翠竹,高高的肩上总是扛着一根长棍。训练结束时,周胜总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再放慢了步子,顺路经过她的门前。
就这么顺路了大半年,他上门拜访了。
拜访的那一日正是中秋,小城里的军户各自去找随行的亲眷团圆。
孤零零的周胜坐在军中思考了大半日,或许想着紫珠也是孤单一人,于是挑在傍晚上门,想邀请紫珠一起去城里看杂耍。
出门前他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还准备了月饼和柿子。
然而周胜挑的日子不巧。
他上门的时候,正是姜昙临盆的时候。
还没来得及敲门,紫珠就急匆匆地出来喊了左邻右舍。一群人挤过来,将周胜也推搡了进去。
他就这么在一群大娘的呼喝中,手忙脚乱地打下手。
事毕,特意换的新衣也沾染上了血迹。
每次提起这事,紫珠就笑得前仰后合:“他那身衣服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腰身和袖子急匆匆地缝了几针,针脚又粗又差劲。勉强套在身上,没走几步路就开线了!难为那么好的料子,惊真舍得下手。”
这件事姜昙也有所耳闻,还是从左邻右舍的大娘口中得知的。
听说周胜头顶有一个亲戚兄弟的军官,出身显贵,那衣服就是他的。
除了主人自己,估摸也没旁人敢下手。
姜昙问:“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紫珠脸上的笑容敛住,又低头去缝鞋垫。
她虽不说,姜昙却知道,那是给周胜做的。见紫珠做过多次,她一看就知道是周胜的尺码。
“姑娘,你哪里知道……”
说到这里,紫珠摇头叹息,又不肯往下说了。
“在一起陪伴这么多年,说谢或者抱歉都太过见外,然而我确实是欠你良多。”姜昙劝紫珠道:“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更何况,年轻人一身力气无处使。周胜每次来的时候不是劈柴就是挑水,省了不少家事。
总而言之,姜昙由衷地想念他,希望他与紫珠走到一起。
“姑娘你真是……”
紫珠一眼看出姜昙的心思,嗔了她一眼:“他每次上门来,都带走一堆吃食,你也不怕他把咱们家吃穷了。”
“总是做的有多余。”
说着,姜昙收拾药箱,准备出门:“布和大叔家的母羊生产,我去看一看,晌午就不回来了。”
紫珠往屋内看了一眼。
乌日塔在家时,总是独自躲在屋里,不厌其烦地摆弄着他的宝贝石头,可以玩一整天。
姜昙去棚子里解开马的绳子,马儿极通灵性地放轻了蹄子,慢慢地走出来。
然而这一丝轻微的动静瞒不过另一只。
对面棚子里的小红马忽然站起来,警惕地观察着姜昙的动作,在一匹马的审视中,姜昙竟有些心虚。
它不是在睡觉吗?
这匹马经常一睡就是一整天,一旦睡着很难醒来,除非喂食。
小红马朝屋内打了个响鼻。
“吱呀”一声门响。
乌日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从一指宽的门缝里往外盯着姜昙看。
姜昙暗自叹了口气,对乌日塔招手:“过来。”
乌日塔一声不吭,在门缝处消失。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肩上多了一个小挎包。
那是紫珠仿照草原牧民放在马背上的包袱,特意给乌日塔做的。用来装他喜欢的石头,方便他带回来。
紫珠要抱乌日塔上马,他却躲开了,自己从另一边翻身上去。
紫珠伤心地说:“哎,阿年长大了,不肯与紫姨娘亲近了。小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地给你带大,想不到你如今这么伤我的心。”
小红马焦躁地转了转,被主人驱策着,来到了紫珠面前。
紫珠沮丧的样子再也装不下去,噗嗤一声笑出来:“阿年真乖。”
面无表情的小脸被捏扁。
乌日塔看向姜昙。
姜昙轻咳一声,催促说:“该走了。”
紫珠将荷包里的酥糖塞到乌日塔的包袱里,又给小红马喂了块饴糖,终于送别他们:
“晚上做羊肉羹,早点回来!”
.
布和大叔住在山坡后。
他养着一大群羊,往日总要赶着羊群在太阳出来时走一走,今天却顾不得。
母羊不安地在圈里走来走去,时起时卧,它已经生了快一天,却还没有生下来,是难产的征兆。
姜昙摸了摸羊母下腹,羊水流失太多,必须上手助产了。
“往后退一退。”
乌日塔站得太近了。
不久之后,姜昙将三只小羊拖拽了出来。尽管她十分小心,还是有一只小羊奄奄一息,已然活不成了。
布和大叔将小羔羊抱在怀里,情绪激动用胡语说着什么,姜昙断断续续地推测出来:
昨日有一队强盗士兵冲撞羊群,抓走了几只羊。还把怀孕的母羊摔到一边去,这才导致它早产,否则就能等到她过来。
姜昙见过的边陲守军,也就是周胜所在的那一支,军纪严明,军官也没什么架子,否则也不会将衣服借给周胜。
他们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小羔羊痛苦地鸣叫。
布和大叔心痛地留下眼泪,双手在胸前比划什么,应是草原上的祭奠仪式。
这时,乌日塔走过来,手心向上递来一把匕首。
姜昙缓缓抬眼,惊诧地与乌日塔对视。他黑漆漆的眼眸中没有情绪,只是在对上她的眼睛时,习惯性地下垂。
那是布和大叔随手放在外面的匕首,他不太会说中原话,生涩地对乌日塔讲了一句:“谢谢。”
回去时,姜昙走得格外慢。
二月快要过去,三月即将来临。天气晴好,风却很大。
姜昙用兜帽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骑马回城。
回去时她行得很快,身后的小红马跟得很紧,一步也不落,有时甚至跑到她前面去。
乌日塔一勒缰绳,压着焦躁的小红马慢下来等她。
不常交谈的母子,连生闷气也无处表现。
眼神相接几乎是他们唯一的交流方式,单调却足够。只需一眼,就能洞悉彼此的意思。
姜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看乌日塔的眼睛。
她兀自回到城门处,下马询问路边贩卖胡饼的小贩,仿佛身后没有亦步亦趋的脚步。
城门处忽然卷起一阵沙尘。
几个骑着马的军士哈哈大笑着疾驰进城,本欲向前的马蹄忽然一停,慢慢踱步回来。
姜昙将兜帽裹得更严实。
回头看了一眼乌日塔,牵着他的手要离开。
一匹高头大马拦住他们的去路:“把兜帽摘下来。”
小贩显然见过这位军士,知道他的秉性,连忙带着贩卖的东西往后退。
姜昙摘了一半,军士不耐烦地用马鞭拨开兜帽。帽子落下,是一张令人大失所望的脸。
双颊泛黄,还有许许多多的麻点。灰头土脸,和这城里平平无奇的路人没什么两样。
军士身后两个小喽啰笑:“大哥才来没几天,就旷得眼花了,看见路边一个麻子都被勾成这样。”
另一个说:“就是,还以为是什么天仙美人。比她好的姿色,咱们那要多少有多少,何苦掳这边的,苦巴巴的一张脸,瞅着就晦气呐。”
军士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而是策马绕着姜昙转了两圈,越看越觉得离不开眼。
他回头对那两人说:“你们懂什么,脸有什么好看的。熄了灯,最要紧的是身段!”
三人公然在城门处,大肆讨论起看女人的心得。
布和大叔说的那伙强盗士兵,应该就是他们了。
姜昙不欲生事端,转身要从另一侧离开。
先前那位军士再次挡在她身前,轻佻地问:“跑什么?小娘子可有家室,跟了我如何?”
姜昙说:“民妇已生了一个儿子。”
军士这才看到姜昙身侧的小儿,一张脸压得很低,很懂得藏匿自己。可惜年岁太小,藏不住打量的眼神,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而且眼神十分不善。
盯得久了,竟让人生出一股凉意。
不过是一个小儿罢了。
军士并不在意,哈哈大笑:“生养过滋味更好,你跟了我,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从此你们母子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姜昙攥紧袖子中的药粉,犹豫着要不要撒出来。
三个人,只有一瓶药粉。
若是在此处撒出去,难保不会招来他帮手的报复。若是与他独处,姜昙倒有信心把他迷晕。
这么想着,姜昙松开乌日塔的手,这孩子竟又紧紧抓住她了。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何况解释了他也未必能听懂。
姜昙用力把他推开,正要回答军士的话,面前又是一阵马蹄声。
“陈将军让我好找!”这人来到近前,正巧挡住姜昙,对那军士低声说:“陈将军,京中来了急报,是找你的。将军不如尽快回去看看,万一是哪位大人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呢?”
短短几句话,让陈将军变了脸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另外两人说:“回营!”
马蹄声远去。
陆昇讥讽地笑了笑,回头去寻方才的人,却发现人早已不见了。
周边的小贩们满面惊恐,他有心安抚几句,又怕他们害怕。
最终叹息,对姗姗而迟的随行官说:“周胜,将银子赔给他们。”
早在第一句时,姜昙就认出这人是谁。
没想到陆昇竟会到边陲来。
陆昇就是周胜头顶的军官,借衣服的应该也是他。
周胜,姓周……原来是周蝉衣的亲戚。五年的时间太长,姜昙几乎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难怪紫珠忧心忡忡,换作她也会无所适从。兜兜转转,竟然遇到了这么多熟人。
“姜姑娘。”
巷子的前方,一人静静站着。
姜昙暗暗叹气,大昭还是太小了。她认命抬头:“大公子。”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
姜昙将马放到草原上,任由它四处转着去吃草。
随后和陆昇一起来到不远处的土坡前,这里荒无人烟,倒是适合故人叙旧。
陆昇看了一眼土坡上正在玩石头的乌日塔:“这是谁家的孩子?”
姜昙淡淡说:“草原上的孩子,跟着我四处学医术。”
陆昇笑了笑。
两人站着沉默了一会儿,听着风呼呼吹过土坡,坡上的青草齐齐低下去。
姜昙没问陆昇一个富家公子,太子同门,未来天子的肱骨之臣,是如何被调派到边陲来,做一个小小的参将。
这其中一定有许多波折。
不过既然连他都出现在这里,说明许党式微,已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步,或许只剩下最后一击。
许久之后,陆昇说:“我今日来,是受人之托,向紫珠姑娘提亲。”
他摊开手,手掌上是一个锦盒,盒子里大概放着镯子,姜昙撞见过,紫珠与周胜两人在巷口推拒。
一个说不要,一个说必须要。
到底还是没要。
姜昙不肯接:“紫珠对外是我的婢女,实际上是我的姊妹,我的家人。她的终身大事,除非她自己点头,谁也逼迫不了她。你们该去求她同意。”
陆昇说:“周胜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姐姐远在扬州,自顾不暇。大老爷们儿活得没个人样,从小一个人长大,经常跟野猴子一样滚回来。然而从半年前开始,这家伙衣服有人补,鞋子也经常换新的。依我看,紫珠姑娘并非对他无意。”
原来周胜与周蝉衣是姐弟。
姜昙淡淡说:“姑娘家替他补过几次衣服,缝了几双鞋子,就让他惦记上了?他想娶紫珠,莫不是就打着把人娶回去补衣缝鞋的主意。若是这样,不如聘一个仆妇,也是一样的作用。”
“不一样!”
土坡后一直偷听的年轻人跳出来:“我是真心喜欢紫珠的,不是想娶回家做仆妇,而是做娘子!我愿意给她补衣缝鞋,所有的银子给她买珠花,让她比在姜姑娘身边时更快乐!”
姜昙皱眉:“你是说,紫珠和我在一起时不快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每次见他,姜昙都觉得见到了一根竹竿。
这根竹竿在眼前晃啊晃,晃了半晌,突然朝她的方向杵下来:“姐姐,以后我不让紫珠受委屈,也会好好孝敬你!”
谁是你姐姐?
周蝉衣听见这话得气死了。
年轻人像竹竿一样愣,却抓住了重点。听出了她舍不得紫珠,给出了一个毫无章法的巧妙回答。
沉默半晌,姜昙叹息说:“你自去问她吧。”
“谢谢姐姐成全!”
周胜朝陆昇龇牙笑,扭头跑了一阵。又折步回来,把陆昇手上的锦盒夺走,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姜昙问陆昇:“周蝉衣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既然她弟弟跟着陆昇跑,那么周蝉衣与陆家必定关系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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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难道她如愿嫁给陆昇了?
陆昇说:“三年前,周姑娘嫁给昌弟。”
姜昙讶然。
五年前在扬州陆府的后院,周蝉衣和她身边的婢女拦住她,一番讽刺指责。
她曾经那么想做陆家的大夫人,最后却嫁给了陆昌,这个传言中的结巴。
“那她……”
“周姑娘是自愿的,没人强迫她。”陆昇知道姜昙想问什么,解释说:“如今她正忙着打理家中产业,刘氏与陆氏的账簿都在她手中。”
周家未出事前,想必周家大小姐也是说一不二的掌家性子。
周蝉衣如此,周胜想必也不差。
旁的不说,至少紫珠与周胜在一起,不必为生计奔波太过了。
姜昙放心了。
乌日塔从土坡上站起来,一颗一颗将石头装回去,他能察觉到要离开了。
陆昇叫住她:“这附近有一个墓穴,是我昔日的朋友,你想去看看吗?”
他的朋友,并不是她的朋友。
姜昙觉得陆昇有些莫名其妙,并不打理。
然而陆昇却似看透她心中想法:“或许你认得他,他叫汤慎。”
又是汤慎。
这个名字,姜昙听到过很多次。
是那个死掉的锦衣卫,起先被陆青檐折磨过,后来死在汤家流放的路上。
她听到过很多次,却从没有见过他,只从人们口中听说:“汤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同植物人”,“汤慎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姜昙摇头:“我不认识汤慎。”
马儿跑过来,乌日塔已上了小红马,在远处等她。
.
回去时,巷口挨在一起的两人慌慌张张分开。
“姑娘,你……回来了。”
紫珠一双手不知往哪里放。
周胜却抓着她不放,定定地看着姜昙。
看来这个年轻人得逞了。
姜昙扬了扬手中的胡饼:“不是说做了羊肉羹?一起进来吃饭吧。”
用完饭,本来轮到姜昙洗碗,周胜争着去洗,姜昙就又坐下了。
片刻后,紫珠磨蹭来到她身边:“姑娘,渴不渴?”
姜昙摇头。
紫珠“哦”了一声,将要往屋子里钻的乌日塔揪出来:“阿年渴了吧?”
乌日塔挣扎着要跑。
一个拦,一个跑,看着像是打了起来。
姜昙忽然站起来,两人都停了片刻,看着姜昙从屋里拿了什么出来又坐下,这下乌日塔真的溜走了。
紫珠怔怔坐着:“姑娘……”
姜昙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这是给你备的首饰,这是银票,还有一些碎银……目前以我的能力,只能给你备这么多了。如果想要再多一点,你恐怕得等十年后再出嫁。”
紫珠看起来快哭了。
姜昙说:“不过我想,周家人都会做生意,周蝉衣那么厉害,周胜也不差。这小子虽然穿得像乞丐,但是出手大方,应该和她姐姐一样会赚钱,你嫁过去不愁花销。”
紫珠这下是真的哭了。
五年前,紫珠还和周蝉衣的婢女对战过,没想到如今她要做周蝉衣的弟媳了。
姜昙叹息:“嫁给周蝉衣的弟弟,毕竟矮她一头。以后吵起来,你也只能让她几句了。”
紫珠破涕为笑:“哪就能吵起来。”
边陲喜事办的简陋。
周胜几乎转了一整个城,搜罗了所有喜庆之物,将城里的新房装扮的热热闹闹。
两个新人的意思,都是邀请相熟的亲友,拜过天地,喝过喜酒就算。
流程简单,过程却一点不含糊。
周蝉衣差人送来了一大箱贺礼,和家传的一对玉镯,表示对弟妹的认可。
紫珠嫁过三次人。
第一次被父母半卖出去,第二次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被迫做戏,第三次终于遇到了良人。
她哭花了妆容,流的却是幸福的泪水。
姜昙喝完喜酒回来,醉醺醺地躺倒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好。半夜被梦惊醒,梦里胸口处沉甸甸压着一只肥猫。
醒来一看,不是肥猫,而是乌日塔的脑袋。
姜昙睁着眼睛。
四下里十分静谧,除了棚子里的鼻息声,就只剩压在心口清浅的呼吸。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察觉到,只有乌日塔与她相依为命。
罗三娘又怀孕了。
然而她的丈夫老羊刚好错过了这一好消息,他早上刚出门去父母家,说是父母要儿子帮忙安置牛羊。
姜昙替她把完脉说:“一切都好,不到两月。最近注意休息,不要劳累。”
罗三娘摆手:“嗨呀,第三个了,早有经验了。”
有很多妇人以为自己经验丰富,故而生产时掉以轻心,这样的事不在少数。
姜昙还是再三提醒她注意,随后离开了。乌日塔正在毡帐外的地上玩石头,姜昙好奇地过去看,只看到他将石头收起来。
地上除了两三只蚂蚁,什么都没有。
“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去。
到了巷子时,四邻闹哄哄地围作一团。
此时三月,草原上大沙暴肆虐。
每到这个时节,附近的住户总是忙碌着往房顶上压石头。若是房顶太轻,会被大沙暴掀翻。
姜昙打算回来再做。
然而她回来时,却看到自家房顶上压好的石头,和比往年厚实三倍的稻草。
她险些以为紫珠的新夫周胜又来孝敬她了。
邻居的大娘说:“有一个俊朗的男人,看着像是军营里的,一大早就忙上忙下,给咱们街坊四邻铺好了房顶。说是军营里关照百姓,可以往哪一年曾这么关照过?”
大娘神秘地挤眉弄眼:“要抓紧呐!”
是得抓紧了。
姜昙在巷口候了不到半个时辰,果然候到了陆昇。
他扭头就走,可能想装作路过的样子。
姜昙说:“别再来了,你给我带来了麻烦。”
听见这句话,陆昇反而转了过来:“姜姑娘,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
陆昇看向姜昙的身后。
那个孩子,一直跟在姜昙身边,从不说话,却十分依赖她。
“前些时日,你遇到的陈将军,名叫陈兴平,是贤妃的哥哥。”
他还记得和姜昙分离时,她在马车的地衣上留下的血迹。起初觉得赧然,后来被府内有经验的嬷嬷看到,一下子点醒了他。
“陈兴平是他派来的,大昭和北漠即将开战。”陆昇说:“你若想避开,要么藏得更好,要么可能得离开这里。”
不是他给姜昙带来了麻烦,而是麻烦找上了姜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