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读的是大学吗？”


    “不是说上了大学就不用整天考试了。”


    “怎么才开学就考试啊。”


    “……”


    随着老师一句考试，学生们怨声载道。


    纪礼唉声叹气，“考试还不如直接闯关打怪呢。”


    温奇奇回忆了一下那些恶心巴拉的怪物，尤其是各种虫子，顿时疯狂摇头，“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考试。”


    杜白跟贺长明看样是和好了，但怎么看都怎么是单方面的。


    还有更单方面的是蒋年和沈岁，沈岁痴痴的看着蒋年，那俩眼睛跟长在蒋年身上似的，而蒋年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直到老师发试卷，蒋年才醒。


    醒来就感受到沈岁过于热烈的视线，于是他偏头看回去，“你真烦。”


    沈岁笑着说：“没办法，我就控制不住想看你。”


    蒋年面不改色，只是他眼底藏住了某种情绪。


    温奇奇鼓起勇气对沈岁好言相劝，“你长这样他都不正眼看你，不是我打击你，你基本上没戏了。”


    “哦，是吗。”沈岁淡淡回复，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蒋年。


    因为鲜活的蒋年太珍贵了。


    考试开始了。


    跟现实世界里的考试并无二样。


    他们几个全是理工男。


    考的几个必修科目。


    【高数】【英语】【思想政治】【计算机】


    一整天下来，考完，所有学生脸上都透着淡淡的死感。


    除了蒋年除外，因为他整天一副淡淡的死感。


    同学们陆陆续续出了教室，走出教学楼。


    蒋年却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落日的余晖犹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柔的盖在他身上，清瘦的脸颊被映照的有些不真实。


    沈岁还在盯着他看，仿佛只要移开目光这人就会消失似的。


    某个时刻，蒋年转头看他，“我们俩的确以前认识对吧？”


    沈岁给了肯定答案。


    蒋年的眼睛很漂亮，清澈透底，他盯着沈岁，“抱歉，我真不记得你了。”


    沈岁说：“我知道。”又说，“以前不记得了，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了，以后你别再忘了我就好。”说完又补充，“忘了也没事，我会再找你，让你再一次重新认识我。”


    蒋年沉默，片刻，他再次问，“我们俩以前什么关系？”


    沈岁毫不隐瞒，“恋人。”


    蒋年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思考，就在沈岁以为他不信的时候，就听他很平淡地“哦”了一声。


    沈岁给他可爱到，忍俊不禁道：“你这个态度是信还是不信？”


    蒋年说：“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因为他有十五年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而十五年前他刚进入大学，对眼前这个所谓的爱人也没什么印象。


    至于现在，是2024年。


    按照年龄蒋年今年35岁。


    沈岁看着也就二十岁。


    当然他在游戏世界里看起来也就二十岁。


    那么，那空白的十五年里有沈岁？


    他俩是在那段时间交往的？


    蒋年的大脑有些混乱，要思考的东西有点多。


    但现在，算了，不去想了，肚子饿了。


    他起身出了教室，沈岁尾随其后，两人并肩出了教学楼。


    沈岁说：“你就没有什么还想问的？”


    蒋年摇摇头，“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


    沈岁哑然失笑，“没错，但我……”他顿了顿，“不急，我们先去吃饭。”他语调平静，但眼神里却藏着某种复杂的情感。


    第二天，成绩就公布了。


    蒋年各科成绩均为【0】，排名第一，倒数的。


    沈岁看着蒋年的成绩，眯了一下眼睛，无奈道：“即使都忘干净了，但也不至于各科都是零分吧。”


    蒋年怪诚实，“我没写。”其实他的手变得麻木，写起字来很费劲，干脆就不写了。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一阵步伐一致的脚步声，接着教室的门被推开，好久不见的NPC黑衣人出现在了教室里。


    教室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在座的【100】名同学紧张的看着不速之客。


    “倒数第一名的蒋年同学，请跟我们走一趟。”NPC开口了。


    听到这话，教室里其他同学纷纷看向蒋年。


    熟悉的一幕，对蒋年来说，该不会是又关棺材里。


    想到这儿，蒋年皱皱眉，起身跟他们离开。


    在蒋年被黑衣人带走的同时，教室后门也开了。


    沈岁迈着大长腿朝另一个楼梯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


    蒋年坐进那个熟悉的校车里，路上，他又看见了那栋耸立且独特的高楼。


    “老师，那是我们学校的教学楼吗？”他问NPC，虽然知道对方不回答的成分很大。


    但意外的NPC居然回答了，“不是，那是……”


    然后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蒋年等着他后面的话，但是对方却坐在那仿佛死机了一般，毫无任何动静。


    蒋年打量下他，微微挑眉，试探性喊了句，“老师。”


    但对方没任何回应。


    ……


    耸立的高楼下，沈岁站在那儿抽了根烟，才迈进电梯里。


    他盯着上面的数字，数字的排序只到17，但是有17个17。


    沈岁到达17楼停下出了电梯，他的步子加快了些，走进一间房子，对着一个正在操控电脑数据的人抬腿就是一脚。


    【回档】他冷冷命令。


    对方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按照他的指示回档到考试那天。


    但沈岁似乎还是不满意，他的脸上带着骇人的杀意，盯住眼前的【玩家】。


    “站到那里吧。”他说。


    对方不由一怔，显然惊惧到了极点。


    “站到17层。”沈岁说。


    对方吓的面色惨白，声音颤抖着祈求，“是他没写才考零分的，这不关我的事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关你的事？”沈岁冷笑，随即眸色一沉，“学生考试期间没有答卷，作为老师的你却只打分数，却不去关心学生为什么会没答卷，你还说不关你的事？”


    【老师】忙恐惧地点头，“是是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学生出现了问题，老师却不关心，只在意成绩，的确是你的错。”沈岁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很悲痛。


    他站在那，垂着头，整张脸笼罩着一层掩不住的痛苦，拳头不由握了握。


    我也有错。沈岁在心里自责地说。


    【老师】怔怔看着他，片刻，沈岁抬起脸来，恢复了冷漠，是那种极其冷漠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老师】，就如同看厌恶本身，冰冷到了极致。


    “17层很快就落地。”


    沈岁说完，【老师】被黑衣人带去了17层。


    他神清气爽，坐电梯下楼，当到达楼下的时候，【老师】恰巧跌落在他旁边的地上，摔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沈岁短促笑了一声，又恢复了温和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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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车子猛的停下，蒋年身体稍微晃了下，他下意识看向车窗外。


    然后他看见了有道物体从那栋高楼坠落。


    距离有点远，他看不太清楚。


    蒋年下意识往窗外探了探头。


    下一秒却被一道声音提醒，“蒋年同学，考试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


    蒋年：“？”


    他顺着声音望去，然后呆住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他人正在教室里，而黑板上的日期是考试那天。


    蒋年低头看向桌面，一模一样的试卷考题。


    蒋年：“？？”


    他明明已经考完试了，成绩也出了，倒数第一名的他被NPC带走了，坐进了那辆校车里。


    他还跟黑衣人说上了话。


    蒋年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境，就很……怪异。


    他就算记忆不好，但也不至于刚发生的事就记不住了。


    蒋年疑惑地盯着试卷看了片刻，还是拿起笔，在名字栏那里写下自己的名字。


    坐在他后面的沈岁突然戳戳他的后背，他起初没搭理，后来直接举手，“老师，后面同学老戳我后背。”


    沈岁：“……”


    一分钟后，沈岁又作妖了，传给蒋年一个纸条，打开，那上面全是答案。


    蒋年看着纸条，然后又举手了，“老师，沈岁同学给我答案。”


    沈岁：“……”


    连续两次被“出卖”，沈岁老实了。


    等第一堂考试结束，沈岁就伸手掐住蒋年的后脖颈，当然力度很温柔，说是掐更像是抚摸。


    “我可是学霸，我的答案你都不抄。”


    蒋年由着他抚摸后脖颈，莫名的居然不反感，也不排斥，他没回头，只淡淡地说：“那是你的答案。”


    根据他的成绩，蒋年虽不至于考零分，但也不会考到全校第一名。


    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一天的考试结束，蒋年又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后面的沈岁坐在了他旁边，从沈岁的角度可以看到蒋年清瘦的脸庞，沉静且俊秀。


    “在想什么？”沈岁温柔地开口。


    蒋年收回目光，调整下坐姿，淡淡看他一眼，“没什么。”


    其实，蒋年在想，究竟是他的问题还是游戏回档了。


    虽然沈岁口口声声说他们曾经是恋人关系，但蒋年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不过，通过不排斥他的触碰，他想这个人应该没撒谎。


    沈岁的眼里依旧是那样温温柔柔的，看着蒋年的时候是藏不住的爱意，“饿了吗？想吃什么？我买。”


    蒋年看看他，后垂下眼眸没说话。


    沈岁却不在意他的冷漠，提议，“去吃面还是去吃菜？或者都吃？吃菜的话，是吃馒头还是米饭？去食堂吃？还是小吃街？我用电动车载着你……”


    蒋年听着沈岁的碎碎念，某个时刻，他突然靠近他。


    正说着的沈岁被突然的靠近，话停住，呼吸一滞，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蒋年。


    短暂沉默，他才再次说话，“怎么了？”声音里带了难以掩饰的开心，“突然靠这么近干什么？”


    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蒋年漂亮的眼睛里映着沈岁的样子，他嘴唇动了动，“我们是恋人。”


    这句是肯定句。


    沈岁说：“嗯，我没骗你。”


    窗外有微风吹来，吹动蒋年额前的碎发，某个时刻，他轻轻开口，“那我们接吻吧。”


    不等回应，他就抓住沈岁的衣领，贴近了，吻上那个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