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一期我们主要是讲礼制与儒教，那我们就从礼制这一方面来分析探讨一下。


    孔子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大意是：夏朝的礼，我能说明，杞国的礼不足以说明；殷商的礼我能说明，宋国的礼不足以说明，这些是因为文献资料不足的缘故；文献资料如果充分，我就能够说明。


    对孔子来说，夏商文献资料不足，更遑论原始社会时期。


    对我们来说，古代资料相对来说都没有那么完备，更不用说先秦时期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从现代考古学对古代丧葬制度、青铜器考古发现的结果，来看一下原始社会到奴隶制社会女性地位地变化吧。


    丧葬制度，古已有之，从原始社会开始就是一个讲究身份地位的制度，也即 “事死如事生”。


    “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也。故事死如生，事亡如存，终始一也。”


    意思是：丧礼，就是用生前的样子去装饰死者，大致模仿他活着的时候的样子把死者送走。所以侍奉死者如同生者，侍奉死去的人如同他活着的时候，对于生死存亡都能按照礼的规定来做。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处于母系氏族社会全盛时期的红山文化。


    1981年发现，1983年开始发掘的牛河梁遗址，先后发现了积石冢群、大型祭坛和女神庙等重要遗址。


    女神庙，在牛河梁主梁顶部，是整个遗址群的中心位置。是中国迄今发现最早的史前神殿遗址。庙内出土了被誉为“中华民族共祖的女神头像”。


    积石冢，是中国最早的王陵。其内的墓葬，已经体现出等级形式，墓葬规格已有高低之分，随葬玉器的多寡与规格也各不相同。可以说已经形成了“一人独尊”、“王者之上”的思想理念。


    自人类产生，女性就在历史的进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在生产力低下的旧石器时代（距今约3百万~1万年）和新石器时代（距今约1万~4、5千年）的早（距今约1万2千~9千年）、中（距今9千~7千年）期，人口是最重要的资源，因此世界各地都产生过女性崇拜的现象，并塑造出各种“女神”的形象。


    下面我们来看一下，由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渡时期，女性墓葬的变化。


    1955年发现，1958~1959年发掘的元君庙-泉护村遗址，是黄河中游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氏族公共墓地，反映了当时存在家族、氏族、部落的社会组织情况。


    从一次葬二次葬兼有和纯为一次葬的多人合葬墓内成员死亡年龄的分析比较，确知有些是不同辈分成员的合葬墓。


    在元君庙没有发现可判定为一夫一妻的合葬墓，推测应为对偶婚制时期。合葬墓中成年男女人数往往不成比例，这说明家族成员的构成，没有因婚姻关系得到调整，家族是以血缘关系结合起来的集体。


    这里各类女性墓的随葬品一般多于各类男性墓，绝大多数的女性单人墓中的陶器都在9件以上，最多的甚至有21件。而在男性单人墓中，出现6件以上陶器的仅4座墓。


    由此看出，当时存在着对少数成年女性和女孩实行厚葬的现象，说明在财产方面的母女继承制。


    而到了新石器时代晚期（距今7千~4千5百年），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后，女性墓葬就开始出现变化了，我们来看：


    1957～1975年曾先后进行4次系统发掘的皇娘娘台遗址，不仅是甘肃最重要的齐家文化遗址，而且是全国青铜时代独特的代表性遗址。


    墓葬皆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共88座。无葬具。有单人葬和合葬两种,前者以仰身直肢葬为主,后者有成年男女合葬、成人与小孩合葬等，葬式比较复杂。


    成人男女合葬墓中，二人合葬者男性居左仰身直肢，女性居右侧身屈肢，三人合葬者,男性居中仰身直肢；女性在左右侧身屈肢。无论哪种,从保存较完整的女性骨架看，大都面向男性。且还发现有疑似捆绑状态下的女性生殉。


    甘肃省博物馆《甘肃武威皇娘娘台遗址发掘报告》中明确记述：“墓24为三人合葬，一男二女。头南足北，都是成年人。男性仰卧正中；左右两侧各有女性骨架一副，均为侧卧屈肢，面向正中，下肢向后屈，双手屈于面前。……从男、女骨架的位置和形态观察，男性正中仰卧，两侧女骨架均侧身屈肢，面向男子，似有服侍和尊敬的意思。想系一夫二妻合葬。”


    齐家文化中的婚姻状况，已经由多偶婚制过渡到一夫一妻制，甚至少数富裕的人家中存在一夫多妻的形式。


    皇娘娘台遗址中的成人男女合葬墓应当属于夫妻(妾)合葬，其呈现的男女姿势反映出当时社会贵贱等级分明。这说明，此时的男性在社会上居于统治地位，而女子则明显处于从属和被奴役的地位。】


    “后面才正常嘛，我的女人不和我葬在一起，那还得了？”


    “之前的女人活得可真……可真好啊，男人算什么！”


    “对偶婚制，野蛮又混乱，让男人住在女人家，那不是入赘嘛。”


    “那时候一定很自由，我想找几个男人找不到，哪像现在被看一眼就是不洁，真是，真是……”


    “想回到那个时候，教导女性一定要强大，不能被男人夺了权，再反过来奴役我们！”


    “女神庙啊，这可真不错。婉儿你说当年陛下下令按照我的画像凿的卢舍那大佛，与之相比，如何？”


    ……


    【我们前面也说了，自从进入父系氏族社会，女性地位开始下降。


    为什么说：随着周礼的确定，宗法制的形成。女性地位开始大幅度降低呢？


    我们从作为礼器的青铜器及其铭文方面来看一下。


    “以上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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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件铜器铭文……在商代晚期的15件器中，有13件器是专为“妣”所作；在西周早期的9件器中，尚有7件专为“妣”所作，而在西周中晚期的3批6件器中，没有一件是专为“妣”所作器，她们均附祭于“祖”之后，是为男性祖先受祭时的陪衬。”


    从商到周，从“妣”一开始地独立受祭，到受祭礼器地减少，再到不能独立受祭，开始了女性从属的“附祭”历史。


    从女性单独受祭，以及致祭，到这一行为的被限制，明显标志着女性地位的下降。


    “从器形来看，商代晚期有爵25件，觚（gū）35件，觯（zhì）15件，尊7件，卣（yǒu）11件，罍（léi）4件，方彝4件，觥4件，斝（jiǎ）5件，壶3件，瓿（bù）2件，盉（hé）3件，罐1件，勺8件，鼎43件，簋（guǐ）11件，甗（yǎn）7件，鬲（lì）2件，孟1件，盘2件，箕1件，钺（yuè）2件，铙（náo）4件，其他器3件，几乎遍及当时使用的所有礼乐器。尤其是鼎、爵、觚等青铜器中核心器物的大量制作，钺、铙等连男性也极少使用的器物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女性在作器方面与男性有相近之处。到了西周早期，女性用器发生较大变化，有爵4件，觯3件，觥1件，尊2件，方葬1件，卣1件，罍1件，壶3件，鼎11件，簋10件，甗3件，鬲1件，盘1件。”


    由此可知，从商到周，女性使用的礼器的种类由22种减为13种，作为核心器物的鼎，数量更是锐减32件，乐器已不见踪迹。女性在礼器的掌控方面的能力已大为削弱。


    众所周知，西周是青铜器发展的鼎盛时期。其礼乐制度的兴起更促进了青铜器的发展。


    也就是说，这一时期青铜器总量是在不断增加的，然而女性作器的数量却在大量减少。


    随着西周宗法制与礼制的完善，古代专制制度的形成，女性地位显而易见的被削弱，甚至可以说一落千丈，母系氏族社会的余威，荡然无存。】


    “之前女子，可以单独受祭啊，还能……单独致祭吗？”


    “我爹娘的坟，族长都不让我去，说是不详，会给家族招灾。我呸！”


    “他们老是说什么，自古以来，从来如此，古已有之，真想问问他们，是真的不懂装懂，还是装糊涂糊弄我！”


    “诶？还有女人单独受祭、致祭的吗？夫子没讲过啊，明天，明天就去问问夫子去。”


    “我们读的圣贤书，是愚弄我们，还是麻痹我们啊？！我姐临终前想去爹娘坟上看看，我……我还拦她，我……我……”


    “呵！他父母、他祖宗的墓地、家庙、祠堂，不让我去，以后啊，求我我都不去了。我父母的我都没去过，我图什么啊？”


    “忽然觉得，带着嫁妆和女儿相依为命好像也不错。以后我们家单独开个家谱，咱也走母系氏族的路，想想也不是不可以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