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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夫君为爱发疯

    谢云意背靠在木桶里,双眼紧闭,热气滚滚而上。


    她不太喜欢有人服侍沐浴,一般情况下都是亲力亲为,但刚才竟然一下子来了四个丫鬟,有打水的,有撒花瓣的,就连洗头和洗身子都要两个人。


    谢云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直接屏退了所有人。


    毕竟只是沐浴而已,哪里用得着那么大阵仗,这里的丫鬟也不是她的人,怎么说都不大放心。


    片刻之后,谢云意将衣裳穿好出来。


    屋子还算比较大。


    这里虽说是上官延私宅,但皇子公主是不能够自由在宫外买房的,因此也算是皇帝赏赐的宅子。


    这里面的下人,不知是皇帝的人多还是上官延的人多。


    灵芝胳膊烫伤,还在大夫那医治,谢云意没敢要其他人帮忙,其实平心而论,住在这里要比住在其他地方安全得多。


    春园那般多的暗卫都没能阻止那帮黑衣人放火,更别说在其他客栈里了。


    而且,她要是在这里死了,上官延也要担责任吧,父亲在朝廷是不可或缺的栋梁,怎么也不能让她平白枉死。


    谢云意打算抛开所有问题,先睡一觉。


    灯火寂寥,月明星稀。


    丑时过后,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动。


    谢云意只是轻微皱了下眉头,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一个穿着黑衣的瘦弱女子缓慢拿出一根铁丝,把窗户戳了个洞将铁丝伸进去,门锁开的方式很简单,不一会儿就被打开了。


    “噶擦。”


    她小心翼翼踏进房间,谁料刚一打开门,一盆冷水迎面扑来,直接浇了她满头。


    好在受过专业的训练,黑衣女子反应神速地接住了差点掉在地上的铜盆,水哗啦啦往下落,但由于地板材质缘故,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谢云意睡前防止有人爬她的门或者窗户,在门顶还有窗前都摆放了铜盆。


    黑衣女子咬咬牙,轻声慢步往里走,找到放置在屋子正中央的香炉,拿出一株黑绿相间的草药,毫不犹豫丢了进去。


    大火焚烧草药,香气渐渐浓郁。


    床上人依旧在熟睡之中。


    黑衣女子慢慢退出去合上门,芸滕草要一柱香才能发挥其效用。


    和门外的上官延对视一眼后就离开了,夜空静寂,对他而言却汹涌异常,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


    快感充斥着他的头脑,恨不得立刻穿梭到一柱香后。


    ……


    屋内。


    谢云意在那人出去后的下一瞬间便睁开了眼。


    她确认周围没有人的声响之后,蹑手蹑脚走到香炉里面,用水淋湿在底下焚烧着的草药上,很快火星骤灭。


    那是芸滕草的香气。


    虽然混合在其他香料里,气味显得微乎其微,但她遭受过这东西的不少折磨,早就将味道铭记于心。


    原来上官延目的在于此。


    谢云意在刚才门口弯腰试着擦拭石像灰的时候,眼睛余光却不小心看到了他袖子里的东西。


    恰好看到了上面鲜活的海棠花。


    如真的海棠一般夺目,和她脖颈后面的一模一样!


    于是找了个机会,故意抓住上官延的手,再不动声色将那封带有海棠花的信给拿了过来。


    【谢三娘子身上胎记为海棠醉,配以芸滕草焚烧,初回燥热难耐,次回如同醉酒,第三回无症状,但需通过行房解毒,否则当日暴毙而亡。】


    好在上官延当时在愣神,没能注意到她的动作。


    否则她怎么能知道,他会在今晚有所动作呢?


    他到底是不是那么好心,其实今晚就能知道了,走到这一步谢云意别无他法,她先前问过谢茹,得知芸滕草焚烧一柱香才能发挥药效。


    加之海棠醉,药效是否加快也就不得而知了,方才只烧了片刻,应该是还好的。


    谢云意视线落在“当日”二字上,凝神思忖片刻,将信折叠回归原位,再原封不动塞进信封里。


    夜深人静,一柱香后,门被人用钥匙打开。


    果然如上官延所料,屋内的香气遍布四方,而香炉没有任何火光,摸上去一片冰凉。


    塌上人没有动作。


    上官延没有刻意压低脚步,而是跟往常一样步伐,走到床边,掀开厚厚的被褥,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一顿,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落在他耳侧。


    金簪被谢云意握在手心,抵住他最脆弱的脖子,距离很近,再往前半寸就会流血。


    这簪子没有任何颤抖。


    上官延没有动弹,缓缓道:“君子六艺,你学的很好,骑马不惊慌,拿箭也不手抖,平平稳稳就能射中靶心。”


    “从前在太学的时候,武先生高举箭靶在头顶,你都能无所顾虑地将箭射出去。”上官延嘴角轻轻一扯,漫不经心道:“所以我并不担心你手抖杀了我,云意。”


    谢云意没有收回手,反而将簪子动了几下,故意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射箭了,而且,这是簪子,不是箭。”


    上官延很温和:“所以这簪子是你的底牌吗?”


    谢云意毫不避讳道:“是。”


    “我死在这里,不论什么原因你都活不了,甚至还会连累你的亲人。”上官延说:“我了解你,你不会这样做的。”


    他用一种近乎哄骗的声音劝道:“云意,还是放下吧。”


    话音刚落,谢云意忽然无声笑起来,她依言将簪子放下。


    “这样才……你做什么!”


    那根锋利的金簪很快转移到了谢云意的脖颈上,直接触目惊心划出了一道痕迹。


    屋内没有点蜡烛,只能透过窗户照进来一丝丝月光,看不真切。


    但血腥味做不得假。


    上官延恼道:“你为何要这样,我们本可以好好谈的。”


    谢云意声音听起来平静地像一滩死水:“好好谈?深更半夜闯进我的屋子,殿下,我如何能跟你好好谈?”


    身为二皇子,没有封太子也没有封王,是不能够住在宫外的。


    先是回宫,再找机会买通森严巡视的宫中守卫,重新转回这个宅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丫鬟面对突如其来的铜盆能够做到临危不惧,还会用铁丝开锁,这是普通人?


    更何况,上官延刚刚好在一柱香之后推开了她的门,卡着时辰进来,若是遭人问起,也能说是看到有人闯进来,担心她的安危才如此做。


    那个丫鬟是可能会被“自杀”的刺客。


    到时候一旦事成,就算谢云意说他侵犯自己,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说辞,为了皇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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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皇帝也不会大为迁怒上官延。


    所有的怒火将会在她身上体现。


    所以,谢云意已经变得坦然,她要从中给自己找出一条出路,哪怕是血路:“这根簪子的确是我的底牌,但我不会对你动手,而是会拿它自戕。”


    上官延默不作声。


    谢云意另一只手举起海棠信笺:“这封信里写的东西是真是假?”


    “你觉得呢。”他反问。


    谢云意的金簪还停留在她的脖颈上,正对着那朵海棠花,血一滴滴往外洇。


    上官延去旁边点亮了一盏烛火,好叫屋子里不那么黑暗,也能让他面对一些情况立刻做出反应。


    他能感觉到,她现在并没有全然相信那上面的话。


    人们对于凭空而来的消息不会那么信任,但对于费力得到的事物却很容易相信,这信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然是心存疑虑的。


    上官延语气温和:“其实你知道真假,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芸滕草发挥药效要一柱香,但只要焚烧后,吸一口和吸完没有区别,你现在已经中毒了。”


    闻言,谢云意面上稍微有些动摇。


    上官延趁热打铁,声音也越来越轻:“裴彦今晚不会过来的,你的身边只有我,只有我。”


    每说一句话,他就往前进一步。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快缩进,谢云意高高举起簪子,大声道:“别过来!”


    上官延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你不会自戕的,云意,在你看来,命比替裴彦守身如玉重要的多。”


    在这一刻,谢云意才明白他问那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他是在试探她这二者之间孰轻孰重。


    她道:“守身如玉?你以为我是循规蹈矩的小娘子,凡事都为旁人着想,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现在没有和他成亲,我也不愿和你苟且。”


    看着上官延面上稍显疑惑,谢云意果断道:“是因为我不愿意才拒绝你,而非我要为别人守身如玉才拒绝你,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夜风吹动着窗户,烛光摇晃。


    上官延停下脚步,面上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这点犹豫就转瞬即逝。


    今夜已经找好了替罪羊,费了这么大劲,不就是为此吗?要是等到明日裴家缓过神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谢太师在朝中素来是有好名声的,上官延从前是为了能让谢家更好辅佐自己,才求得了那场赐婚,后来却是真心喜欢了。


    明明婚期在即,却只差临门一脚没成。


    这没关系,他能够自己找机会,今日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谢云意若是能够活下来,就必然不会跟裴彦说这件事,她会成为他上官延在裴家的内应。


    那么就等同于同时控制住了裴家两家。


    上官延想通以后,一个错步上前,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金簪滑落在地。


    哪怕谢云意死,他也不会就此放弃,因为她的不愿意无法改变旁人的想法,对他来说也毫无作用。


    上官延轻声道:“你愿不愿意,都是一个结果。”


    谢云意笑道:“是吗?”


    话音未落,忽然窗外亮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光芒,还有均匀的马蹄声,正向着这里飞驰而来。


    裴彦翻身下马,径直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