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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夫君为爱发疯》 北疆战事频繁,这回徐如珍和裴良济回京,也是奉了镇国将军的命令。一是去找驻留京城的暗寮打探近期朝廷情况,二是来和谢云意多加相处。
自然,相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探探口风。
裴良济是男子,不好和弟媳单独说话,就让徐如珍借着说体己话的功夫,看看能否撬出点话来。
可惜谢云意嘴巴严,上午又经过谢太师那么一点拨,自然懂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因此一番谈话之后,等于浪费时间。
被她看出来了是在试探,妯娌之间的关系也有点尴尬,徐如珍叹了口气,如实道:“弟妹可万万别怪我,都是奉行了大将军的要求来的。”
谢云意自然也懂。
裴家不放心谢家也正常,毕竟谢家是世代簪缨、忠心于天家的清流世家。
再者,难道谢家就全然放心裴家吗?
“我明白的,大嫂。”
徐如珍见谢云意模样温婉大方,并不是心有芥蒂的模样,这才舒心下来,一起去了膳房等候用膳。
镇国将军府长久无人居住,昨日丫鬟小厮们通宵才收整好,看着干净整洁,但实在是没什么年味。
裴良济吩咐了人去紧急采买了些红灯笼,还有鱼蛋肉等新鲜食材,准备亲自下厨,说是让谢云意尝尝北疆口味。
结果直接被徐如珍拆穿:“你可别吧,就是你自己吃不惯江南菜而已。”
这么一说,裴良济轻咳了声,到底脸皮厚,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笑嘻嘻道:“那又怎么样,总归弟妹是没吃过我们那儿的菜。”
谢云意心里想着,其实她吃过,家里有个厨子就是裴彦从北疆带回来的,看样子裴良济是忘记了,她也就没再提。
只好奇问道:“兄长会做饭吗?”
并非她看不起裴良济,只是寻常富贵人家的郎君娘子都是不会下厨的,就算百项精如谢云意,也至多会做一碗桃花羹。
多的就不会了。
裴彦在书房里处理事情,谢云意和徐如珍就站在膳房门口看着裴良济做菜。
起初谢云意还有些不好意思,想上去帮忙切菜什么的,就被徐如珍拦下了。
闻言,徐如珍笑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当年他在裴家军里算个刺头,整日不服管教,觉得自己身为裴家人就高人一等,于是就被大将军罚去做伙食兵了。”
裴良济不吭声,继续往锅里加了一勺盐。
徐如珍又继续讲下去:“军营里用的碳可跟京城里的不一样,那都是大锅饭,炭火也是粗制滥造的下等碳,烧起火来烟都能给人闷得喘不过气。他啊,半年就老实了。”
厨具和锅碰撞的叮叮响,裴良济手法娴熟,一看就知当年是认真做伙食兵的,饭菜香气浓郁,传的十万八千里都能闻得到。
谢云意佩服地看着,想起裴彦那样子,想必也不会有多乖巧。
谁料她心不在焉遐想的模样,心里想的什么,面上就写着什么,徐如珍看到了也笑着说:“你想不想知道二弟小时候什么样?”
谢云意呼吸凝滞了一瞬,转头看看身后没有人,于是又轻轻点了点头,耳垂红透了大半。
这自然是想知道的,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阿彦小时候跟良济可不一样,他比良济厉害多了。”徐如珍思忖片刻,道:“就是裴良济是看着稳重,其实不稳重,但阿彦是看着不稳重,其实稳重。”
这时裴良济刚好烧完最后一道菜,忍不住笑道:“你夸阿彦就夸,怎么还拉踩你自己的夫君呢?”
徐如珍嗔他一眼:“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好好好,”裴良济走过去叹道:“当年我在你眼里还是少年郎,十几年过去就这么不值钱了。”
徐如珍不理他,裴良济也不气馁,去书房喊裴彦过来用膳。
她道:“有回敌军那领头的周将军把我们粮草给烧了,将士们没粮食吃,阿彦就孤身直入敌军,生擒了那老头子,说对方要原封不动将粮草补回来,否则就杀了他。”
谢云意惊得说不出话。
之前她看过一些兵书,明白粮草有多重要,也明白大桐的周将军是真有本事之人,他就算如今也不过十来岁,竟然就能做到这个份上。
若是成功了,就是千古传奇的名画,但若是没成功,就成了黄土一捧,成为人世世代代的笑料。
裴彦能在粮草被烧的情况下,保持清醒深入敌军,的确是足够稳重了,最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还成功了。
“后来呢?”
“周将军自然不愿意,但军队要是没领将,就等同于鱼失去了水,溃不成军,所以对面的皇帝下令还是补了粮草给我们。”
“那最后可有放人?”
徐如珍冷哼一声,道:“放是放了,但是嘛我们也做了点手脚,保证他们一个月没法进攻。”
靖国和大桐实力相当,大靖重文轻武,知道自己地域辽阔,也无心向外拓展边疆。
但是大桐就不一样了。
这个国号谐音“大统”,历代的皇帝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经常御驾亲征,一直想要吞下靖国这块肥肉,只是有谢家在,只能用投机取巧的方法。
一个只能守,一个没法攻,算是各有弊端吧。
徐如珍:“只是当时阿彦也受伤了,刀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疤痕,你见过吧?”
谢云意:“……”
又聊了几句,刚好裴彦和裴良济回来了。
之前在桃园的时候是圆桌,谢云意和裴彦是坐在一块的。
将军府膳房的桌子是一块四方木桌,上面的菜肴全都是裴良济做的,下人们摆好碗筷。
谁知道这回裴良济硬是要拉着裴彦说话,又想跟徐如珍面对面坐,说是这样就能随时看到自己的妻子。
于是谢云意就和裴彦也成了面对面坐,一抬头夹菜,就能对视上,吓得她又低着头吃饭。
裴良济说话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一见她害羞就问:“你们成婚这么久了,怎么还跟新婚夫妻一样?”
谢云意装傻充愣:“有吗?”
“怎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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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良济义正词严道:“是不是阿彦不懂风情?哎,这小子以前都不跟小娘子相处的,等我回头好好教他。”
谢云意筷子一抖。
裴彦轻轻挑了挑眉稍,虽然是在跟裴良济说话,但眼神却若有若无落在谢云意身上:“其实我觉得我挺懂风情的。”
裴良济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这一句话问出来,桌上的其他三个人都同时看向谢云意,她连忙道:“……真的。”
心里却想: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
裴彦先前不怎么跟小娘子相处这件事,谢云意是完全相信的,日常生活里也能看出来,虽然他无微不至,但确实没那么……知晓风月之事。
当然了,那也是之前,最近谢云意总感觉他变得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比如她弹个琴什么的,他就会驻足在旁边看,眼神也不大对劲,或者是她穿了件好看的衣裳,能看到少年喉结很明显得动了动。
这些都是变化。
谢云意继续吃饭,没继续说下去。
吃完之后,就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昨日除夕街道上还人潮拥挤,今日新年大家都在家里和家人团聚,倒是没那么热闹了。
……
裴良济左看右看四下无人,偷摸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册子递过去:“当时你成婚忘记给你准备了,现在补上。”
裴彦接了过来,一打开,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人体图案,他“啪”地一下又给合上了,难以启齿道:“这个就不用了吧?”
“怎么能不用?”裴良济正色道:“这可是每个男人都必须要看的东西。”
“……”裴彦不太认同这句话,拒绝道:“我不需要看。”
裴良济再三强塞后,最终裴彦也只好收了过来,随意收在身上回了房。
将军府并不分东西南北厢房,而是分几处院子,一个院子只有一个就寝的房间。
裴彦和谢云意住的院子叫作丹桂轩,是新收拾出来的,先前没人住过。
一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谢云意不在屋内,她应该是新调制了什么熏香,很好闻,裴彦也习惯了同她身上有一样的味道。
将绯红的外袍褪下搁置在一旁,裴彦就去屏风后面换衣裳。
新年穿得衣裳繁复,在家里就穿得简单些了,换了一件鸦羽色的衣袍,乌发高束,一看就知是个桀骜不驯少年。
裴彦忽然想起来,谢云意那日盯着那茶楼里的白面书生看了许久,想着她或许是喜欢那种文弱的书生。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又去换了一件竹青色的。
刚进屏风后,谢云意就正好从外面回来,她想找先前祖母给的那对珍珠耳坠,一直找不到,她找来找去,最后目光落在桌子的衣袍里。
谢云意想看看那件衣袍下有没有耳坠,结果一拎起来,一本书从里面掉落。
崭新的黛蓝色书封上面板板正正写着四个字:春/宫/图册。
与此同时,裴彦换好衣裳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