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农家乐

作品:《汴京钓鳌客

    两人都在武宁军,张延容貌气度又这么出众,可能在武宁军也很出名呢。


    吃完饭,徐客遥跟着钱文妤回她住的屋子梳洗,顺便换身衣服,这一身已经沾上厨房的油烟味了。


    她挑了一件素净的细棉布长袍换上,打了个哈欠,爬到钱家妹妹床铺上准备睡午觉。


    昨晚睡得少,早上又坐了一路车,中午还做了两道菜,她一点精力都没了,得赶紧合眼休息恢复一下。


    徐客遥迷迷糊糊地梦到自己漂流了一座岛上,必须每日生火赶走野兽,当她爬到一棵树上准备摘果子时,突然摔了下来。


    “咚”,真的摔了下来。


    她的头和屁股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被迫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好痛。


    她坐起来给自己揉揉,隔着窗纸看不出外面什么时辰,睡得脑子懵懵地,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幸好是矮榻,如果是春好轩的高床,她现在估计得卧床静养。


    徐客遥在头顶扎了块方巾,把长发包进去,远看像一位少年郎。


    钱文妤看她走了出来,笑道:“再睡可就到晚上了。”


    “你都不陪我睡午觉,我都掉床了,屁股摔成好几瓣了。”徐客遥控诉。


    “真的啊?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回家让太太给你把床围上。”


    徐客遥追过去作势要打她,被钱家妹妹拉住:“走,咱们也去钓鱼。”


    她中午就准备好了鱼竿饵料,只等徐客遥睡醒就带她去玩。


    两人一路打闹到了池塘,秦老将军和曹炜也正在钓鱼,还撑了一把大伞盖遮阴。


    徐客遥选了半天,在离那两人很远的一棵垂柳的树荫下放了张小凳,专心致志地开始钓鱼。


    只是这边水深一些,活动的鱼少,抛竿总能勾到水草,害她一直空欢喜。大半天了还一无所获。


    钱文妤提醒她:“祖父说春天的鱼喜欢呆在浅水,你看秦老将军那边。”


    徐客遥嘴硬:“我这是姜太公钓鱼,别有一番趣味。”


    往那边一看,那两人收杆动作就没停过,两个桶都要被装满了。


    徐客遥有点眼热,但她有些畏惧秦老将军的气势。


    他虽然身体看着病弱,但说话不疾不徐,有种无形的威压。


    徐客遥被镇住,不敢近前在他面前胡闹。


    只是她离远了也还是不行,对方见她望过去,还招了招手。


    “老将军叫你过去呢。”


    她只好放下鱼竿,不情愿地挪了过去。


    “给将军请安。”


    秦将军慈爱地看着徐客遥:“那边鱼少,老朽扛不住日头,你来这里钓。”


    徐客遥还没来得及回话,老将军就招呼曹炜扶他。


    二人都走远了,钱文妤才过来。


    “瑶瑶,你不觉得老将军身边的那位也很吓唬人吗?”


    “他还好吧,又不说话,看着只是块头大,没那么有气势。”徐客遥将鱼线和饵料整理好甩了出去,这边看着好钓多了。


    来了两个钱家小厮搬着盛满的钓桶去了厨房。


    曹炜去而复返,坐在原来徐客遥的位置上架上鱼竿。


    两个小厮对他的钓艺敬佩不已,送完鱼,就在曹炜边上看着钓。


    没一会,这人又开始收杆。


    徐客遥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钓桶格外不服气,她忍了好久没说话,鱼却全部跑去了他那里?


    “文妤,你来拿着钓竿,我去看看。”她怀疑对方很懂鱼的习性,跟自己的饵料不一样,才吸引了这么多鱼过去。


    “曹叔,您钓鱼真厉害。”


    曹炜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才二十岁,家里也没有侄子侄女,怎么有人喊自己叔叔?


    还是个已经成年的女子?


    他的俊脸有些黑红,无措地解释道:“饭席上钱老是在与你说玩笑话,我还没有到叔叔的年纪。”


    徐客遥仔细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会,发现确实只是晒黑了些,模样很年轻。


    她大方改口道:“是我误会了,曹大哥能借我些鱼饵吗?我那里的用完了。”


    哪里用得完...一竿都没成,甚至毫无消耗呢,她面不敢色地撒谎。


    “好,这个给你吧。”


    他递过来一个黑釉划花罐,徐客遥屈膝道谢,迫不及待地回去试试。


    暮色四合,田庄里的池塘也静下来。残留的余晖铺在水中,涟漪微漾,像一片片金灿灿的龙鳞。


    “走吧瑶瑶,可能鱼已经被钓完了呢。”


    徐客遥身旁的木桶里,只有一条两指长的小鱼在欢乐地游弋。


    “不可能啊,难道我是喵咪转世,鱼感应到我的气息就不敢靠近了?”


    徐客遥一个下午都坐在池塘边等着愿者上钩,屁股都麻了,浑身都僵着。


    第二日回程,徐客遥瞧那人都不顺眼了,向众人告别时不情不愿地带上了他。


    “钱祖父,我下次再来找您玩,您去书院可一定要带上我。秦老将军一定保重身体,曹大哥...再会。”


    她抱了抱钱文妤,带上帷帽转身上了车。


    秦老将军看了眼曹炜,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得罪的小娘子,这么重的怨气。


    徐客遥回到别业,去隐庐给萧氏请安,想起钱文妤说的话,眼睛滴溜溜地转。


    “我陪母亲吃饭吧,我不在家,想必母亲胃口都不好了,多影响身体啊。”


    “不必,早点回书阁抄经吧,寂了大师点了你名,后日你跟我上山。”


    “禅师还记得我?”徐客遥有些惊讶,记下了要上山的事。


    萧氏也很纳闷,她以为小女儿这种跳脱性子在外扎眼,没想到徐客遥到哪都受人欢迎。


    上了年纪的人格外喜欢她,每回去都督府,本家太太都问怎么没带那个小胖丫头来。


    “母亲,咱们家要来武宁军的军官吗?”徐客遥的手攀上萧氏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按着。


    “安排了四个人,后日住进来。”


    “都是什么样的?几岁了?家在哪?叫什么啊?”


    拿到单子,萧氏想到小女儿的婚事,仔细查看了好几遍,挨个打听过了每个儿郎。


    年龄比徐客遥大太多的不行,长相太差的不行,职级太低的也不行。


    只剩下两个人选,一个叫张延,一个叫曹炜。


    本家太太说张延家里兄弟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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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脑窝在汴京的小院子里。


    萧氏无法想象女儿嫁过去得多憋屈。


    这个人选除非入赘,否则是不能接触的,女儿的嫁妆都得被吸干。


    曹炜...年龄合适,身高八尺有余,职级不低,借住在武宁军曹老将军府中,家境身世都不知。


    为免女儿失望,萧氏什么也没说,只催她回随安书阁,下午让人来量尺寸裁夏衫。


    彭城的春天转瞬即逝,不久前裁的春装已经显得有点厚重,她拿了一本布样绣样告退。


    徐客遥回到书阁就开始埋头苦睡,一直睡到日昳,太阳开始偏西,她才朦胧转醒。


    “画屏姐姐,我要吃饭。”她在床上滚了几圈,书阁的床有些小,想念架子床了。


    “今日大厨房例菜是豉汁鸡、葱油香榧豆腐、糟琼枝。小娘子可要点菜?”


    徐客遥想了想:“不要豆腐了,拌个生菜,上个蹄子清羹,把油撇了。”


    她累坏了,坐车又闻了一路尘土味,没什么胃口。


    到了上山那一日,徐客遥吸取之前的教训,穿了一双厚底的绣鞋,衣着尽量简洁,不给自己加负担。


    吃饱喝足了再启程,省得头晕目眩。


    天气渐渐热起来,徐客遥跟着主母的脚步踏山石,亦步亦趋。


    她低着头回想那天在兴化寺初见张延的情景,自己又热又累,勉强爬上山。


    估计妆已经花了,鬓发也是乱的,第一印象肯定很差。


    他身上是不是有种书香气?多高来着?太模糊了,她记性也不是太好。


    身高八尺的人她也见过,就前几天的曹炜,站起来都到钱文妤家的门楣了。


    张延好像没那么高。


    辰时已过,山林间的晨雾消散,树木苍翠欲滴。


    又到了兴化寺,徐客遥没有随主母诵经上香,带着绣扇直奔大斋房。


    先喝了一碗寺中例汤,桂圆红豆大枣汤,微甜,让她恢复了一点力气。


    绣扇帮她点了凉拌手撕面筋、马齿苋炒豆干、素丸竹笋丝瓜烩。


    徐客遥遗传了梅姨娘的血虚症,久蹲后站立会眼前一黑,日头太大了出汗也容易晕厥。


    但她又不像梅姨娘好静,不肯窝在书房里,只能多吃多动,以免身体愈发不好。


    吃完饭,徐客遥留着绣扇在大斋房等着给主母回话,自己先去找寂了大师。


    也不知大师专门点她的名是有什么大事相告。


    “禅师,您在里头吗?”徐客遥敲门,里头没人应。


    寂了大师应该不在禅房,不然按照前两次的经验来说,他会主动开门请人进去。


    她在院中选了一处阴凉地坐下,等着寂了大师回来。


    兴化寺是座古刹,四周有供游人香客歇脚的廊亭,有明显的扩建痕迹,金顶藏经阁、高台和碑林都很新。


    没有方丈院,寂了禅师也不称自己为方丈,只说自己借居此地,禅房也格外朴素。但兴化寺却因他的存在得到了不少“香油钱”。


    没坐多久,有个八九岁的小沙弥来传话,寂了禅师让她去藏经阁偏殿等候。


    徐客遥懵懵地应了声,她对寺里不熟,万一是假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