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卢娜凑近她问。


    薇安娜弯起眸子,重新看向人群正中的舞池。


    “利亚适合很多颜色。”


    “包括但不限于你所看见的。”她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我的确希望她尝试更多可能。”


    教授们在今夜也打扮的很精致,穿着亮紫色绸缎长袍的邓布利多在学生堆里快速穿梭。


    他略过排成行、自动演奏的大提琴,直直走向格兰芬多人群。


    男孩儿们零零碎碎散落着,大多和各自的舞伴在一起,还有几个落单的共同围聚成团,此时正嬉皮笑脸地和中间的人调侃着什么。


    “哈利!”邓布利多提声喊道。


    坐于中间沉默不语的黑卷发少年下意识抬头。


    “你的舞伴呢?”


    邓布利多环顾着四周还停留在原地的学生,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默契地扯开话题。


    “我没有舞伴,先生。”哈利站起身,朝邓布利多抿唇笑了笑。


    “可你是霍格沃茨的勇士,哈利。”


    “迪戈里也是、还有温莎——而他已经在舞池里了。”他直视邓布利多。“我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吗?”


    邓布利多深吸口气,很是意外的看向哈利。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自己……”


    “可这是事实。”哈利扯了扯嘴角。


    他的发丝依旧是蓬乱的,像是在深渊里相互缠绕交织的微曲海藻,随着吐息微晃。


    礼服随意的套在身上,腰间的布料甚至还带着清晰可见的折痕,显然没有因为这次舞会去特意打理形象。


    “至少目前,我学会了拒绝去做一些因为表面功夫而折磨自己的事——比如和不熟悉的女巫在众目睽睽下跳舞。”


    他将手插入口袋,说话的语气轻松又惬意,仿佛卸下了个沉重到能压死人的大包袱。


    邓布利多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


    “可你本是该享受这个的年纪。”老人拂过自己缀满亮片的袖口,又搭上哈利的肩。


    他状似无意地瞥过斯莱特林的方向,蔚蓝的眸子透过半月形眼镜思索般闪出星点光芒。


    未经打理的复古黑色晚礼服在不知不觉间被魔法抚平了折痕,流线型外套自然而然地贴上少年笔挺的身子,就连乱糟糟的卷发都顺带着柔顺不少。


    “我并不是强迫你,孩子。”邓布利多转过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愿不愿意跳开场舞是一回事,而放松思绪,去主动享受这个美好的圣诞夜,是另一回事。”


    哈利垂下眸子,有些怔愣地盯着地面发呆。


    “你只是在自觉的、无用的惩罚自己。”邓布利多俯下身子,抬头看向躲避视线的哈利。


    “因为薇安娜,对吗?”


    少年翠绿的眸子混乱闪烁着,他躲开邓布利多的目光,唇瓣无意识地开阖。


    “看来我没猜错。”


    “……这并不特殊,先生。”哈利紧了紧拳头。“今晚没找舞伴的学生比你想象中还多。”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是的,你们都没有……我也很意外韦斯莱家的兄弟俩居然愿意一起跳舞。”


    “你猜他们俩是谁在跳女步?”


    “这不重要。”哈利道。


    邓布利多亲和笑笑,拉着他并排坐下。


    “那关于你找不找女伴、到底和谁跳舞、怎么决定处理喜欢的人和非做不可的事……”老人略显啰嗦的一个个念着。


    “这些也同样不重要。”


    少年张了张嘴,看起来是想反驳。


    “然后到了最后,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重要的,哈利。”


    邓布利多的大掌覆上哈利的手背,安抚道。


    “因为你误以为自己看通透了、你的态度自主选择了对这些事情保持悲观和淡漠。”


    “或许你连邀请都没邀请过马尔福小姐……”


    哈利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向邓布利多。


    “是的。”他差点再次从长椅上站起来。“我的确没有……”


    “因为你早对结果有所准备。”


    邓布利多说着,大手紧拽着不掩焦躁的哈利。


    “你已经准备好迎接未来没有她的日子了,对吗?哈利。哪怕这不是目前的你想要的。”


    他的声音轻缓而平稳,貌似对这类少年心事司空见惯。


    “但就是因为这些,所以无所谓她是否答应,也不再强求任何得到或失去……”


    邓布利多神情微舒,仿佛在心底刀刀刻下的痕迹早已时过境迁。


    “当然不是!”哈利心头火苗窜起。


    “我在乎!我当然在乎!”


    他大声的、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仅凭联想便浓烈到近乎喷涌而出的浓烈情感。


    “和你说的那些截然不同,先生,我也想鼓起勇气邀请她,让薇安娜作为我的女伴出席。”


    少年摊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我永远不可能对和她有关的事无所谓!我紧张的——在提笔写邀请函的一刹那,都快紧张到无法呼吸。”


    他好像忘记了对面的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声音逐渐不加控制地拔高。


    “但我就是太清楚——”


    “哈利?”


    女孩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在身后,少年失控的音调戛然而止。


    “抱歉。”薇安娜瞥过笑眯眯的邓布利多,歪头对哈利招了招手。


    “我有打扰你们吗?”


    “当然没有!”哈利疾声道,随即又立马降低了声音。


    “有什么事吗?薇安娜……”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带了些许驱逐的意味,脚步挪动着挡到邓布利多身前,双手同时摆动,赶忙解释道。


    “我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就是、是玩的不开心吗……不、我想说,真的很惊喜你能来找我。”


    黑卷发少年挠了挠头发,语无伦次到耳根涨红。


    身后的邓布利多面色不变,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闪动。


    “Ofcourse……”金发女孩撩过头发,露出漂亮清晰的下颌线,连接其下曲线优美的脖颈。


    她自然地朝邓布利多颔首示意,在几息停顿后,娇笑着抬眸看向哈利。


    “not.”


    黑卷发少年瞬间噤声,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表情带着大雾梦魇后初醒时的迷惘。


    薇安娜……主动来见他了……?


    “Ouch!”


    “能别再踩我脚了吗?姑奶奶。”


    西瑞尔泪汪汪的眨着眼,紧咬下唇,乞求不断分神的阿斯托利亚转头看一眼他。


    两人在舞池内,台下数百双眼睛看着他们——大多源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


    阿斯托利亚没搭理他,歪着头,眼神紧盯着台下薇安娜所处的方向。


    “我知道你会跳舞。”西瑞尔的语气多少哀怨过了头。


    “薇安娜不会有事——她对面可是邓布利多,又不是神秘人。”


    “你就是故意踩我的……但这件礼服真的很好看!虽然有点像童话里的反派女巫,但它比白裙子适合你多了……”他碎碎念道。


    “别吵。”


    阿斯托利亚蹙起眉,神情冷凝地看向邓布利多。


    伟大的白巫师手上动作稍顿,笑眯眯的回眸,两双蓝眸在空气中不经意般对视,又电光火石般一触即分。


    要是薇安娜对面的真是黑魔王,阿斯托利亚其实还不担心。


    她知道诺特要在神秘人复活那日做些什么。


    区区一个残魂,又怎么配让新任家主信服?


    别提高傲至极的诺特,就连是她,都对这名数十年前双方家主共同效忠的“黑魔王”——如今苟延残喘的伏地魔心存嗤笑。


    还真以为食死徒家族顺位继承的子嗣会是下一任食死徒?


    心甘情愿为伏地魔效力?还愚忠到想尽办法复活他?


    反观这位黑魔王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权利、荣誉、财富……他们生来就有。


    新一代继承人身上干干净净,从未有人被伏地魔标记过。既然不相互牵制利益,倒不如以假借他的名义,继承那个人人敬畏的宝座。


    先行纳地效玺之策,再另作打算。


    到时那个空有躯壳、缺了魂魄的东西——别说伤害小姐,哪怕多看她一眼,估计就要被关在地下室接受钻心剜骨的惩罚。


    但邓布利多不一样。他是光辉正义的白巫师,不会接受以任何形式存在的黑暗。


    而小姐是唯一能限制住诺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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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知道邓布利多会对他们的软肋做什么!


    “可你看起来想干掉我,利亚。”西瑞尔苦哈哈地唤她。


    “叫我全名。”阿斯托利亚冷脸轻斥。


    “我好像听到有人——”


    薇安娜单手抱臂,浅笑着看向对面两人。


    “聊到我了?”


    鹅黄礼裙尾端渐变成浅蓝色的布料在灯光下折射细闪,如梦似幻、让人联想到波光粼粼的达拉湾海滩。


    她弯着嘴角,走动时轻提裙角。尾端细褶摇曳,多余布料优雅坠于身后地面。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薇安娜。”哈利无措地解释着,手指无意识拧着衣摆。


    “显然波特先生很想与你共舞。”邓布利多将身前背对他的哈利再次往前推了把,笑呵呵道。


    哈利猝不及防的被推到薇安娜身前——要不是他及时止步,可能就要栽倒在她身上了。


    “他快因此魂不守舍了……我想,马尔福小姐应该不介意帮我们的勇士实现这么一个——无伤大雅的愿望?”


    哈利通红着脸,嗫喏着几个涩然的音节,难掩期冀地朝她伸出手。


    他的大手是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内侧覆着层薄茧,此时透着血色流动时泛出的鲜红色泽。


    “只是跳个舞……或许可以让洛夫古德等你一会儿?”哈利壮着胆子道。


    “很抱歉没提前邀请你,虽然那时你一定会拒绝我……”


    “那你怎么确定现在的我会答应呢?”薇安娜轻飘飘道。


    哈利面色稍僵,仿佛血液凝结般,指尖的颜色也随之浅了下来。


    “我不确定……”他的声音细如蚊蝇。


    薇安娜抬头瞥过邓布利多。在那句话后,老人面上笑意依旧不变,满眼慈祥的看着两人,温和示意她做出选择。


    ——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拒绝?


    在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面前,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对方下不来台。


    金发女孩眼眸低垂,同时抿起笑意,将指尖前端的一小截搭在哈利的手上。


    少年瞬时紧握,掌心的温度燎原般攀上薇安娜的手指。


    他不可思议地抬手搂住身前细腰,心脏砰砰直跳着,感激地朝身后对他暗地鼓舞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上台吧,哈利。”薇安娜语气平缓道。“一支舞而已。”


    哈利和她相拥着步入舞池,置于女孩腰侧的大手一刻都不肯离开,掌心炽热的温度几乎快隔着礼裙将她的皮肤灼伤。


    台下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三三两两的走近观望。


    “这不仅仅是一支舞。”少年的声音被压地沉抑却却难掩激动。


    “我第一次……”声带颤抖到硬生生掐断未完的话语。他停了好一会儿,随着一个反身旋转,才堪堪把发散的意识收拢。


    “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呢喃着,心底的情意随着舞步如浪潮般冲击着,澎湃汹涌到就连拥着她的胳膊都止不住颤栗。


    被情感彻底冲昏头脑的救世主啊。


    薇安娜倾倒在他怀里,感受着少年胸口的起伏和震动,嘴角弯起恶劣的弧度。


    “我知道。”


    台下的人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随着发现的人越来越多,四处传来惊讶的叹声,众人不加掩饰地交头接耳,对此议论纷纷。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重新望向搭上哈利肩膀、正越过少年看他的金发姑娘。


    ——Thanks.


    他比着口型道。


    卢娜安静地等在角落。她靠上身旁的巨型尖头礼花,双臂交叉抱着胸口,默默观察正抬头思索着什么的邓布利多。


    她本该是无所谓的——


    情感这种虚无缥缈、类似于致幻剂一般的东西,比起人一生所追寻的真理,价值实在太低。


    于洛夫古德而言,比舞伴意义更深刻的,永远是身边人在灵魂深处能带给自己的共鸣。


    所以她在知道薇安娜的想法前,并不会阻止她走向格兰芬多。


    但这不代表,她在看到女孩被邓布利多三言两语推到救世主身边时,内心真的能毫无波澜。


    “抱歉,先生。”空灵柔缓的女声从邓布利多身后响起。


    “你有看到我的舞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