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执云(三)
作品:《大人,请动心(探案)》 “你为什么会带它过来?”温余细细查看了一番,有些怀疑。
花信很是局促,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安成王抄家是首辅大人负责的,我先前又听霁尘君说首辅大人许是与安成王有联系,所以想他会不会从中隐瞒些什么,如此我便跟了上去。”
她指指这面具,“果然看到了首辅大人试图将这东西给藏起来,所以我就想了法子先一步将它拿过来了。”
说罢,宋拿云也点了点头:“她之前告诉过我,可我无法行动交给我也是徒劳,于是我便让她先放着,许是今天见了你,她便拿出来了。”
宋拿云看向花信,认真道:“做得很好。”
闻言,花信似是害羞,柔柔垂下了头来遮掩面上泛起的红。
“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省的他们怀疑。”温余将那面具送还给花信,既花信能信,那便还是放在这里。一来自己没有法子将这东西带回去,二来待在尚卿那里怕是什么都会被发现,带回去才会更危险。
所以,还是放在原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见温余要离开,宋拿云命花信去送。走在路上,温余忽然想起要拜托传信的事情,停住了步子。
花信走在前面,见温余停了也变站了下来,问道:“温姑娘可还有什么事情?”
温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分明宋拿云已经被关在这里了还要拜托她帮忙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于是她便摆手道:“没事没事。”
花信笑了笑,“温姑娘若是有事直接说便是,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温余想了想后,试探道:“花信姑娘竟能从章执眼下拿到东西,那能不能帮我送个信?”
花信想都没想便笑道:“好啊,是送给贺大人吗?”
温余没想到她答应地这么利落,有些受宠若惊,点头确认后又问道:“花信姑娘为何这般确定地要帮我?”
花信忽得瞪大了眼睛,婉转如黄莺的声音也变了调子,“您不记得我了?”
温余啊了一声,努力从记忆中搜寻面前人的模样,却是没什么记忆。
见她一时半会想不起,花信只好失望地叹一声后道:“那日圣阳郡主和您在街上,霁尘君前来救了我。您不记得了?”
温余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你就是那姑娘?”
花信点头,“是您和霁尘君帮了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帮你们,算是报恩。”
闻言,温余有些羞愧,人家记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却没认出人家,还得她这般相助。“其实不用记这么久的。”
花信笑着摇头,随后道:“从这边走就可以回到前厅了,我便不送您了。”
温余挥手告别花信,回到席中时得了尚卿的注视,他凑到温余耳边道:“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温余回道:“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
尚卿笑而不语,转身去和来人敬酒。
回到府中,温余特意留意了府中的布局。整个嘉亲王府中最为重要也最可能藏东西了就只有两处地方。一是书房,里面应该会有些卷宗密信之类,二就是尚卿的寝屋,那里是尚卿最常待的地方,说不准会将重要且不能让人发现的东西放在里面。
看着尚卿醉醺醺被仆从送进寝屋的模样,温余心想寝屋今晚是去不了了,那就只能去书房看看。谁知刚刚到书房门口便见门口一边站着一个侍卫,都手持长剑,一丝不苟地守在门口。
无奈之下,温余只能往回走,但还是觉得今晚是个好时机,尚卿的醉不像装的,而且酒可都是温余看着他喝下去的,总不能千杯不醉吧?
于是,她便转了方向,前往了尚卿的寝屋。
一进院子,温余便见一位灰衣家仆端着盆子从屋里走出来,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是老实。
见温余过来,他一惊,“王妃?!”
温余立刻摆手,“还不是,还不是。”
“您是来看王爷的吗?”家仆问。
温余硬着头皮点头,“是,看他醉成这样,有些担心。”
那家仆大惊后带上了哭腔:“终于,终于有人来关心王爷了,我太感动了!”
温余见面前这人将偌大的盆夹在一边胳膊下,抹了几把泪。
“那,我可以进去吗?”温余小心问。
家仆当下便道:“自然可以。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家王爷独身了这么久终于能有个人陪着了。太感动了……”
说着,家仆便一边诉说这些年尚卿独自一人的委屈一边感谢温余愿意嫁给尚卿,叽叽喳喳走进了屋子,温余打断道:“尚卿睡下了,我们就动作轻些,不要再吵他了。”
那家仆顿悟,立刻闭了嘴,压低声音道:“还是王妃周全。”
“你不用这么叫我的。”温余听着这声王妃越听越奇怪。
家仆疑惑道:“不叫您这个,那叫什么?”
“我叫温余,你看着叫吧。”温余笑道。
那家仆觉得不妥:“怎能这般僭越呢?”
“没事的,反正也没有旁人,你怎么叫都可以,我不在乎的。”温余倒是热情。
家仆想了想,试探道:“那,温姑娘?”
温余莞尔点头,“好。”
家仆腼腆地笑了笑,临走前又看向躺在床上的尚卿,叹道:“真是不容易啊。”
关上了门,屋里就只有温余和尚卿两人了。她先是走上去观察了尚卿一会儿,呼吸平稳,双眼紧闭,看起来不像是在装醉。
“尚卿?尚卿?”温余叫了几声,“尚渡凌!”
见尚卿还是没反应,她便确定了尚卿真的睡着了,但为了更稳妥,她便将床边放着的棉被裹在尚卿身上将手臂也裹进去,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变成一条鹅黄的长虫才放心离开。
她先是翻了翻书架,无果。于是又转向书案,看到书案上工整抄写的经文后温余小小地惊讶了一瞬。
像尚卿这般竟也会对佛法感兴趣?
但很快,她就在案边发现了一幅被放得特殊的画卷。
她解开绳子将画打开,只见上面画的是一位舞剑少年,穿着一身锦衣,轻盈又意气,仿佛周围的莲花都化作了陪衬一般。
落款是尚俢,那个被尚卿害死的兄长。
而这幅画细细一看竟是被撕碎后重新拼凑起来的,拼凑得格外认真,若是不细看竟是都看不出。
温余眸光微动,想到那日贺扶所说有关尚卿的事情。
即使先嘉亲王不喜尚卿,但不可否认的是尚俢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弟弟,单单从这幅画的精细程度来看便能感觉出来,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作画者对画中人的爱。
想必这画是尚卿撕碎的,那将它重新拼好的也会是尚卿吗?
对于这位兄长,尚卿可会有一瞬的不忍和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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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余动容片刻后放下了画卷,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此时,屋里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温余翻了个遍,但始终没有什么收获,最后没有查看过的就只有尚卿的床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尚卿床边,正要蹲下查看却听尚卿忽得发出了声音,但温余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她便凑近去听,只见尚卿双目紧锁,眉间皱成了川字,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白净的额头。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他不停地喊着不要,像是做了噩梦。
尚卿的噩梦会是什么呢?
温余有些好奇,但很快她便知道了。因为他喊出了那个名字:尚俢。
一连喊了许多句尚俢后,他才低低唤了一声兄长,似乎还夹杂了抽泣。
“兄长……”一滴泪俶尔自他眼角滑落,温余惊了一瞬,又见他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有泪落下。
她顿了顿后蹲下身去看床底,果然,大多数人都认为床底是最安全的,尚卿也不例外。
温余将手伸进床底探了探,探出来一把小小的钥匙。
她仔细端详了半晌,想着这会是什么东西的钥匙。这屋里好像也没有可以用到钥匙的地方。
想了半晌,她猜测这钥匙应该是去开书房里的什么东西的,那就只能再另外找时间去书房查看了。
她将钥匙上的凹凸观察了个遍,一一记在脑中后将它挂回原位。
一切做好后,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掌,随后将尚卿身上裹着的被子缓缓展开后盖在他身上后才离去。
一夜就这般过去。
次日,刑部。
众官员正为堆在桌上的卷宗焦头烂额。
一官员抱怨道:“这得看到几时啊?那什么剑兰花纹的,不是都归大理寺管吗?怎么一下子又落在我们身上了?”
一官员解释:“还不是之前贺扶出的事,陛下许是也不会让他参与了。”
“唉,他别出那些事就好了……”发问的官员又道,“对了,最近你有没有觉得安成王有些奇怪啊?”
另一人思索后点了头,“确实,他之前也不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啊,这些日子竟是都没开口说过话。”
“除此之外,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这般效忠啊?首辅?可他和首辅也不对付啊,总不能是……”
他轻轻说了一个名字,另一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别乱说话,也不怕被割了舌头!”
官员四下看看没人后松了口气,连连道:“是是是。”
不久,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翩翩而至。
旁人一眼看不出他的年纪,但是却能从他飞扬的眉眼和轻快的步伐间推测出他并不年长。
“许侍郎。”两人问好。
刑部侍郎轻轻笑了笑,似是在聊家常一般问:“两位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那先前阻拦身边人出口的官员忙道。
“哦?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莫不是……有关案情?”刑部侍郎目光灼灼盯着面前两人。
好在,他没有盯多久门外便传来一声通报:“大理寺贺大人到。”
刑部侍郎压低的眉眼展开,带上笑转身离去,那两位官员才松了口气。
毕竟整个刑部谁人不知,刑部侍郎许会泽最为崇敬的便是那位位高权重的丞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