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B回来一怒之下掐死你吗。“


    苏珊晚上看到代熹洗完澡的身体：“我怕。”


    “我只是做了他之前做的事而已。”


    代熹用被子蒙住头：“别吵我。”


    她在回来之后有点后悔，只是再后悔，该发生的也发生了。苏珊叹气，将被子拉下来，给她递过去一瓶牛奶。


    “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V，他说你最近吃饭都不准时。”苏珊问：“我去给你弄点？”


    代熹：“我不饿。”


    但她不到十分钟就改变了想法，要吃黑松露奶油意大利面。


    “我去哪儿给你找黑松露啊？”苏珊简直想掐死她：“仓库里顶多有蘑菇，爱吃不吃。”


    话是这么说，苏珊还是翻箱倒柜地找到了一瓶黑松露酱。虽然过期了两个月，尝尝没有问题，她挖了一大勺给代熹怼进了酱料里。


    “我觉得你们把她惯得有点无法无天了。”苏珊对Fox抱怨：“她在家绝对没有这么难伺候。”


    “可不是我们，有这个能力的只有队长和B。”Fox撇清关系道：“我们有心无力。”


    第二天一大早，苏珊按照V的“建议”，把昏昏欲睡的代熹拎起来去食堂吃早饭。按照代熹的喜好，食堂给她拿来一杯牛奶，一份奶油和一份草莓酱，两片烤得焦香的吐司和一份溏心班尼迪克蛋。


    “姐妹，你是不是背着我去黑苗学了什么脏东西。”苏珊看着一桌子的盘子：“跟我分享一下呗，咱俩又不是外人。”


    “我有那个第一个给我大伯下蛊，让他少找爸爸的麻烦。”代熹打着哈欠，慢慢地涂抹草莓酱：“来一片吗？”


    苏珊难得享受代熹的服务，趁机提要求：“喂我。”


    代熹笑着将吐司折起来，里面填上奶油，往苏珊嘴边送，手还托在她嘴边接住面包渣。


    苏珊美得嘴角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下来。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殊荣。”


    V进来时便看到代熹像个祸国妖妃一样的架势，一个拐弯在她面前坐下。苏珊忙接过吐司，让代熹去讨好她真正的皇帝。


    “我记得你不怎么吃甜的。”代熹抹了薄薄一层草莓酱和少许奶油：“够吗？”


    “英国人喜欢吃甜食。”V说：“按照超市巧克力蛋糕的糖量加。”


    代熹看了一眼V，将剩下的草莓酱全放到吐司上，奶油也直接拿了喷射罐，在上面叠了一层小山。


    可惜的是，记者款款地走进了食堂。


    后厨如临大敌，纷纷开始准备这位贵族需要的英式全餐。丽塔不出意外地走向代熹她们的桌子，并且挨着V坐了下来。


    “我也向他们要了你那份早餐，贝利。”丽塔说完，似乎才发现苏珊和代熹：“噢，早上好，两位客人。”


    槽耐！蓝施！


    苏珊差点要用彩南话骂娘，但代熹稳住了她：“早安，埃文斯小姐。”


    原本该献给V的吐司回到代熹嘴边，代熹一口一口享用她的早餐。


    今天的食物似乎特别美味，并且容易吃得乱糟糟的。


    长发的公主慢条斯理地用她粉嫩的舌尖，轻舔掉总是蹭到脸上的奶油，并且还意犹未尽地抿掉了叉子上粘稠的蛋黄。


    而V，从她张嘴开始，眼神几乎没有移走过。


    丽塔一直在说些什么，那些V都没有听清，反正有苏珊在和她有来有回。他盯着代熹，看着她进食的动作，还有……


    桌面下，踩着拖鞋的脚，灵蛇一样钻进他的裤腿。她小巧的脚趾贴着他的皮肤，勾起了他的袜子，轻轻一放。


    ——啪。


    别人都听不到的开关，被重重打开。


    “长官，客人，这是二位的早餐。”


    后厨的人端着全餐前来，顺便收走了代熹和苏珊的空盘。东方的公主擦擦嘴，拽起还没吵完架的苏珊，脚步轻快地离开。


    “队长？你还好吗？”


    丽塔终于注意到了什么：“刚刚——是迈尔斯先惹我的！”


    “吃饭吧。”


    V的声音很沉，眼睛里有化不开的情绪。他要了冰美式，几乎没有停顿地一饮而尽。


    “杰森，刚刚，daisy那家伙，我没看错的话。”


    不远处的军医小姐呆住了：“她，她是不是在当众勾引V？”


    她试图现场复刻，被未婚夫按住了腿。


    “算了凯瑟琳，你学不会的。”军医说：“就刚刚她咬面包舔奶油bo，你得对着镜子练一年。”


    凯瑟琳：？


    凯尔医生立刻补充：“但我只爱你。”


    这场小风波只留在了V那儿。


    当然，也有看得懂的人津津乐道地讨论。


    “队长真的是，他看着公主的背影就好像一只徘徊在鸡窝旁盯着肥鸡饥肠辘辘的狐狸，一顿早餐吃了半小时。”


    Rose在训练间隙不忘这样形容：“但凡不是众目睽睽，公主绝对走不出这个食堂。”


    “好了。”


    Hush制止了Rose的扩散：“下午接待记者的公司，胡子也会来，大家都打起精神，别说些有的没的。”


    年长者的威信制止了早晨绯色新闻的扩散，V下午去看，小礼堂已经准备就绪。顺便，他将自己写好的专题给了记者。


    “我知道你很想做出点成绩，但事实上是情况远比你想象得复杂。”V说：“如果你真的需要发布一些什么，我这里有一份已经写好的、内容克制的文章，拿去用吧。”


    丽塔接过，读完后看向V，眼里满是感动。


    “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我希望你以后做事情能够更谨慎细致一些。”V说：“你代表的其实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父亲和家族。”


    “我会的。”


    丽塔又看看手里的东西：“谢谢你，威廉。”


    V：……


    “或许你可以先去收拾东西了，埃文斯记者。”V说：“晚上我开车送你。”


    丽塔扬起了笑脸：“好的，谢谢。”


    终于，终于。


    V松了一口气，电话给代熹。听到她在房间里午睡，他点点头：“我希望你晚上的档期是空的。”


    代熹：“如果不是呢？”


    V：“我不接受第二种可能。”


    他听到代熹笑了起来，自己也不自觉地微笑着。


    “下午胡子来。”他说：“或许，你想出门吗。”


    “你是说，她去陪她妈妈吃饭了？”


    刚落地的巴别塔总部指挥官没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看着V：“她那个漂亮的blonde闺蜜也一起去了？”


    “林氏的那位女性长辈也很喜欢迈尔斯，”V说：“并且似乎想通过迈尔斯父亲的关系来拓展业务。”


    胡子冷哼了一声，拉下脸，没有再理会V。


    由于Beast也不在，胡子呆了一阵子便离开，留下V去周旋。几小时的小酒会称得上宾主尽欢，连丽塔也喝得醉醺醺的。英伦玫瑰脸颊酡红，被放到后排时脑袋还晕晕的。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注视着开车的那个背影，在他送她回家时，鼓起勇气扯住了V的袖子。


    “我，我有些难受。”丽塔靠在门框上，问：“你能留下照顾我吗？”


    “埃文斯，我在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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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陆军医院里有认识的朋友。”V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年轻姑娘的手垂下来。


    “我哪里比不上她吗？她跟好几个男人都有关系——”


    “再见。”


    V将她推进了门，顺手关好，转身就走。下了楼，他向代熹和苏珊所在的地方开去，但在接她们前临时找了一个停车场。


    离开前，Beast传给了他他需要的情报。


    而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可以打通鲲鹏的电话。


    “……代渊。”


    印象深刻的声音传来，鲲鹏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哪里？”


    “William Bailey.”


    V报上了自己的名字：“Sir，这个电话是代熹给我的。”


    鲲鹏：“什么时候？”


    V：“一周前。”


    鲲鹏：“就是，你们比赛前。”


    V：“是的。”


    鲲鹏：“而你在赛后，依旧觉得可以打这个电话。”


    V沉默片刻，坚定道：“是的。”


    他又想起了鲲鹏那大变的态度，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能够再争取一个机会。


    或许之前的任务有触怒鲲鹏之处，但他很有自信。


    V，很有用处。


    这次安静的那方变成了鲲鹏。


    他坐在沙发上，在无人的、空旷的家里。代熹最喜欢的那只长毛狸花伏在他腿上，爪子不住地踩，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如果家里有代熹，她会枕在他腿上，找出一部电影，磨着要和他一起看。


    “V，我不想隐瞒你什么。”


    鲲鹏说：“胡子和我闭门谈话时，说了有关巴别塔未来的规划。我很看好你，所以我推荐你成为Swan离开后的总部指挥官。你的能力毋庸置疑地优秀，这是我无论如何不会否认的。”


    “Sir，我并不需要这个。”


    V说：“我想向您汇报的是金乌小队行动的后续情报。”


    经过Beast核善的劝说，受刑人供出了幕后主使——其中赫然有暹国军方高层的授意，也有柬南运河受害国的推动，但更令V意外的是，这里面还有柬南反对势力的身影。而柬南反对势力的目的，竟然和缅系有不约而同的想法——是为了防止C国接受更多官方委托，对柬南土地进行开发。


    “知道了。”


    这件事并不出乎鲲鹏意料：“这很符合西方人一直以来的宣传，沉睡了许久的东方罗马准备再次扩张它的地盘。你觉得呢？”


    “我不认同这个观点，Sir。”


    V说：“我认为这只是区域大国对其所在之处负责任的体现。柬南运河开挖前的筹备期，各方有充分时间谈判，为自己争取权利。最终会有这个结果，我想并不是C国不愿意让步导致的。”


    鲲鹏：“你不该说这个话，V。”


    “我想向您坦诚我的所思所想，Sir。”V说：“我敢打这个电话，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V。”


    鲲鹏说：“胡子还给我看了别的东西，有关你的。”


    在密闭的空间里，胡子长叹一口气，将藏在保险柜里的文件拆开。


    “我其实不应该这么做，毕竟人都有隐私。”


    胡子将里面的心理咨询病例递给鲲鹏：“但是，你的公主也是我的公主，我不能看她和……有重大瑕疵的男人坠入爱河。”


    那份密密麻麻的档案上，写的赫然是青年威廉·贝利的困扰。


    “V。”


    鲲鹏发出了质问。


    “你和你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