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牡丹香消黄郎手,白井魂断神鬼面

作品:《寰洋诞怪志

    摩洛维尔深吸一口气,屏蔽了耳边吊诡的絮语,紧闭双眼,冷汗顺着额角落下来。


    不好办。身后......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那两只手也消失了。他突然想起那股自进待清观起便一直萦绕着的甜腥味。


    幻术?很高明。无怪乎能把加比里俄都耍得团团转。自己都没察觉何时起便与现实脱节了......也不知春生他们中没中招。得快点破局。


    摩洛维尔心一横,自无边黑夜里抽出双剑,猛地回身一挥。


    背后什么都没有。剑刃穿过一片漆黑,似乎撞上了什么木质的东西。之后便是实木间相互摩擦的声响,紧接着轰然一声,被砍作两段的龛体碰撞向石板地面。


    他迅速适应黑暗环境的瞳孔敏锐地捕捉到一缕荧绿的光。光源来自桌面。刚刚被阴风熄灭的蜡烛,此刻正燃着绿色的火。


    耳边的絮语声逐渐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辨识的叫嚷声,夹杂着蜂鸣般的尖锐声响。


    摩洛维尔紧攥着剑警惕地向后撤了一步。就见微弱的绿色烛火掩映着的地上神龛那一片狼藉的废墟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肩头一沉。又是那双手。


    “回头。”又是那声音。


    蜂鸣声愈来愈大,嘈杂的叫喊声冲撞着耳膜。摩洛维尔心跳急骤加速,头脑一片混乱。紧接着一股火气涌上来,狠一压腕,剑刃燃起紫色的火焰,反手紧握剑柄一个急转,回身便向后刺出去。


    春生?


    看清背后人模样,摩洛维尔出剑的动作一僵,脸上狰狞的神色霎时被疑惑与惊讶盖过去。还没等他反应,一个大瓦罐横空奔着他的头飞过来,啪一声,正中面门。瓦罐霎时被撞得粉碎。摩洛维尔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倒下去。手上的剑也脱力坠在地上,碎作黑雾飘散。


    摩洛维尔究竟如何,且按下不表。单说另一边,岚玄清一行人向着那罗延窟去,不多时便看到了桦原寺。


    “这里就我一人挂单。今日各位唐突来访,不曾做些准备,还请见谅。”承度法师简单交待一句,朝殿前护法韦陀打个问讯,向内走去。


    “打扰了。不介意我们四处看看吧?”郑顺林礼节性发问。


    “请便。”承度法师回。


    桦原寺不大,被洒扫得纤尘不染,灯具香烛排列规整。进了大殿,悠悠檀香味舒展开来,正中供着尊弥勒,香案上还有些新鲜瓜果。


    “警官们辛苦了,昨日换下的供果还没吃完,尝尝?”承度法师从后面走出来,手上端着盘水果。


    “那我就不客气了。”郑顺林随手取个橘子剥开。


    白青仇犹豫了一下,接过一个苹果:“谢谢。”


    工作人员也顺势拿了个枣:“多谢法师。等事情办完,明儿一起去冰川遗址那边看看?听说上次地质队的去,发现几处有意思的结构。”


    “好。”承度法师点头。


    到岚玄清这,他愣了愣神,将果盘里夹着的一束盛开的白牡丹抽出来:“这季节,还有盛开的牡丹?”


    承度法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多时,几人便将小庙翻了个底朝天。待行到回廊最末端的厢房,忽地一阵花香袭人,紧接着若隐若现自阴影里走出一个白裙女子挡在门前:“难得有客人来。”


    岚玄清看着那姑娘身影,一阵恍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香玉姑娘,这几位都是警察,是好人。让他们进去吧。”承度法师言。


    白青仇一愣,打量四周,也没见哪里能藏人,终不知这姑娘是从哪冒出来的。郑顺林瞅着白青仇反应一乐,再去观察承度法师与香玉的对谈。


    “黄生也是好人。好人知道得多了,便不长命。况田道长嘱托我,谁来这门也不能开。”香玉没有要闪开的意思。


    “黄生是个色字当头的痴情子,牡丹花边死,也是死得其所。如今你无着无落地覆在株新芽上,每日听着佛号,浴着檀香,吃着供案上换下的净水,还放不下他?”承度法师叹。


    “我还有几句话要说。”香玉答。


    “罢......罢。”承度法师指了指身后:“他既选了那束花,也合该你们见最后一面。只是黄生如今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切不可纠缠于他。”


    香玉的视线顺着承度法师方向,定格在岚玄清手上拈着的白牡丹上:“是他?”


    “是。”承度法师答,“他叫岚玄清。”


    香玉一笑,走过去拉住岚玄清的手:“黄郎可曾娶了媳妇?”


    岚玄清一头雾水地看了看香玉,又看了看承度法师,心头突然无来由涌起一股熟识的酸涩感:“我......未曾......”


    香玉轻轻抓起他的手,就这样看着他出了半晌神,最后缓缓开口:“黄生,当初一别,君与绛雪待我数载。后君化作那白牡丹,因久不开花,被小和尚斫了去,我却因闻得声佛号枯木逢春,也不知在此处待君多久......绛雪见劝我不动,先去了。如今见到你,我的情也还完了。今后,我们两不相欠,再无纠葛。”


    她松开岚玄清的手,朝承度法师行了个礼:“法师,其实......田道长早知今天你会带他们来。还说我会见到黄生。多谢法师留着这枝花儿到现在,竟真帮我寻得了他。如今我心愿已了,是该走了。”


    香玉再拜,快步走到花坛边,指尖轻轻一点,那株曾寄宿了花妖一缕神识的花芽伸展开来,在寒风中鼓起一簇花苞。一束白烟自花苞里袅然绕上她的指尖。


    “黄生,我走了。待来年,园里的牡丹开了,记得回来陪姐妹们说说话儿。”说罢,香玉望向岚玄清,眉间最后一簇惆怅也如暖阳下融化的春雪般消失无踪。她灿烂地摆了摆手,没入寂寥的夜里,没入寒风中。


    这次,她再不会回来了。


    花苞绽开了,是一簇白牡丹。紧接着,周围的牡丹丛如漾起涟漪的湖面般,自中心的白牡丹始,向外吐出花苞。不多时,红的、粉的、黄的......团簇争锦,流艳抒香,都似在为香玉送行般。


    在场的,都看呆了。倏忽一缕薄云掠过,月色一黯,那花瓣又簌簌落下,化在泥土里。待众人回过神时候,园里又只剩下了寂寥一丛干枝。


    “那《聊斋》里的香玉......是真的?”岚玄清看向手中不知何时已凋尽的牡丹枯枝,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假亦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是有还无。”承度法师淡然答。


    “我真是黄生?”岚玄清追问。


    “信则有,不信则无。”承度答。


    岚玄清看向园子边的枯木:“那枯死的耐冬,就是绛雪?绛雪早已离去,为什么还留着她的遗体?”


    “绛雪临走时候说:留着吧,帮那个痴儿挡挡风。说不定哪天,她便放下了。”承度一合掌:“知香玉者......莫若绛雪。黄生终不过是帮香玉放下红尘的情种过客。今日一别,是她念你的好,定要度你一度。只是......你尘缘未了,空了她一番良苦用心。”


    岚玄清默默走上前,目光久久在白牡丹周遭流连。末了,他一颔首:“好。来年春天,我再来与姐妹们聊天。”


    安顿毕,岚玄清一行人便向那罗延窟去。山路难行,但侧身便可见山海相接,纵然黑夜里,亦有赏不尽的殊胜景致。涨潮时刻,浪压着浪,浪打着浪。哗琅琅玉盘撞碎,皆沉入一片月色里。无怪乎蒲松龄也要叹一句:“山外水光连天碧,人生眼底尽空花。”。


    且休说他们往那洞窟去,但言山另一侧待清观里,上文书说到,摩洛维尔被飞来瓦罐砸倒在地。


    “师傅!”眼见摩洛维尔倒下去,春生忙伸手扶住摩洛维尔,把他抱到墙边靠着,从包里拿出纱布,将摩洛维尔额头的伤口包扎起来。


    “他刚才想杀你。”尹参岫紧锁着眉。


    “如果师傅真想杀我,便不会因为看见我而乱了阵脚。”春生回眼看向地上的瓦罐碎片,“以师傅身手,那瓦罐近不了他的身。”


    “不论是神志不清还是有意为之,他现在很危险。”尹参岫从院落一角寻出一根麻绳,在昏迷的摩洛维尔身上牢牢捆了个死结。“在确定他清醒后我会解开他。吕哥,联系上老郑他们了没?”


    “还没。真看不出,小尹你还有这身手呢。”吕哥也走过来:“那么老沉个罐子,我都搬不动,你举起来直接扔过去,还扔那么准没误伤着小姑娘。当年你们运动会什么铅球标枪那一等奖得被你包圆了吧?”


    “这家伙到底抽什么风......难道怕黑?进去时候还好好的,就因为门被风吹上了,我们再打开时候,看我们的眼神就像见鬼一样......”尹参岫没接茬,自顾自吐槽一句。


    “师傅不怕黑......”春生有些无措:“我......没见过师傅这个样子。”


    “欸,说不定那个岚道长有什么头绪,但现在也联系不上,你说说这......”吕文杰皱着眉摆弄着手机:“真邪门。这得走出多老远啊,能提示不在服务区......老郑这整得,要是这老多人在山里就这么失踪了,别说写检查了,咱工作都得丢......”


    “这绳,绑得挺讲究。是不是拿其他男人练过手?”是摩洛维尔的声音。不知何时,昏迷的摩洛维尔竟睁开了眼。


    “别扯些有的没的。你涉嫌故意伤害,有什么话回看守所说。”尹参岫听得出话外音,神色里多了几许厌恶。


    摩洛维尔冲尹参岫轻佻一笑:“小妞,你不会以为,一本破刑法,一根破绳子,就能捆住我吧?”


    “你不是师傅,你是谁?”凭着几百年的交情,春生知道,这么露骨的话,自己师傅绝对说不出口。


    “我是谁,有什么所谓?反正表面再冠冕堂皇,在男人眼里,你们都是盘菜。刚才还把我抱在怀里,现在怎么这么疏远了?”“摩洛维尔”一抬手,扯断了麻绳,起身朝春生走过去。


    “从我师傅身体里滚出去!”春生指着“摩洛维尔”,一脸愠怒。


    “春生,闪开。”尹参岫拔出枪。


    “可......这样会伤到师傅......”春生看了看“摩洛维尔”,又看了看尹参岫。


    “整天师傅来师傅去,我有哪里不如那阳痿娘炮?”“摩洛维尔”几步上前抓住春生的手腕:“觉得我是孤魂野鬼,兜里没票子?老子有的是钱。等我拿回我的身体,要别墅,要豪车,我也能买给你们。”


    正在僵持之际,一声枪响打破了局势。子弹贴着春生的发丝擦过,洞穿了“摩洛维尔”的左肩,留下一个弹孔。“摩洛维尔”冷笑一声,弹孔肉眼可见地重新愈合起来。“小妞,这玩具可伤不到我。”


    “那这个呢?”纯黑的剑刃贯穿了他的身躯。“摩洛维尔”霎时落在地面化作一滩脓血,涌向破碎的神龛。


    “阳痿者至少摆脱了人际交往里性缘脑的支配,没什么值得嘲讽。更何况我只是性冷淡。娘与炮单拎出一个字,都有其正向情感价值。也并不应被当作辱骂的标杆。”摩洛维尔抬剑指向脓血重新凝结的方向:“钱四麻,你活得够久了。”


    “师傅!”春生眼前一亮,扑过去一把抱住摩洛维尔。


    摩洛维尔没防备,被惯性带得倒退两步,拿远剑刃稳住身子:“是我。抱歉......你......没受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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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春生抬头朝摩洛维尔流出个灿烂的笑:“我就知道师傅肯定没问题!”


    “这么短时间就从陷阱里逃出来,还重塑了副躯体,真了不起。不过,如果你聪明点,别来打扰我的好事,本还有机会逃掉自保。”脓血里站起一个衣着破旧大褂,梳着个中分头的麻脸男人:“还有,我叫白井得利。天垂国名字下贱,配不上我。”


    “你这二邪子,秉性与那鸠占鹊巢又色胆包天的邪子也没什么两样。”摩洛维尔轻轻推开春生,朝钱四麻摆开攻击架势。


    “你是天垂人吗?邪子又没杀你祖宗,这国家的人怎样和你有个屁的关系。”钱四麻阴狠地盯着摩洛维尔:“别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圣母心泛滥。在我们江湖,就得讲江湖规矩。女人就是强者的战利品。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你大爷,我还没跟你算顶着我的脸说龌龊话的帐,你又把性别歧视和种族灭绝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摩洛维尔脸上难得现出毫不掩饰的怒气。


    就算是当初和爹对峙时候,春生也没见过师傅发这么大火。思索师傅身子还没好利索,她拉住摩洛维尔的胳膊:“师傅,让我试试!”


    “你刚进这副躯壳没多久,还没法熟练运用能力。别冒险。”摩洛维尔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师傅,你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可你被关了那么久,现在能耐还不见得有我大呢。”春生一叉腰。


    摩洛维尔顿了顿,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苦笑一声:“行,我给你打下手,春生大师。注意安全。”


    “明白!”春生拍拍胸脯。


    摩洛维尔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朝尹参岫抛过去:“枪法不错,就是那子弹不好使。对付他,得用这个。”他顿了顿,继续补充:“比对过了,是□□的。问就是捡的。”


    尹参岫也无暇思考眼前景象究竟是否符合常理,抬手接过盒子,迅速进入状态:“还有吗?给吕哥来一盒。”


    “简单。”摩洛维尔又掏出一盒朝吕文杰扔过去。


    吕文杰接住盒子,脸上依旧停留着惊异神色,但手上退膛换弹动作一气呵成:“想当年我在我们队代号可叫‘神枪手’。好久没碰上真需要动枪的案子了,也不知道退步了没。”


    “瞄准了再开。这玩意打到我或者春生,要你们赔医药费。”摩洛维尔把右手剑一收,左手剑就地一插,场内弥漫起一阵浓重的黑雾。


    “不自量力。”钱四麻手心冲着地面一抬,神像自神龛的废墟中升起。霎时阴风四起,未被灯笼照亮的远端影影绰绰围过来一片模糊的人影。耳边萦绕起此起彼伏的哭声与呜咽声。


    再回看钱四麻方向,地上又只剩下一滩脓血。血顺着墙壁攀升,附着上天花板,逐渐凝结成与神像相仿的倒吊者形象。那是个干枯的女子,眼眶黑洞洞的,莹莹冒出绿光。一缕缕长发被钢钉钉进头骨里,向下垂着,额角露出开裂的白骨。膝盖以下部分看不出小腿结构,模糊黏连在一起附着住天花板。它张开嘴,发出钱四麻的声音,嘴里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回头。”


    摩洛维尔暗自攥了攥手上的剑柄,时刻留心着场上动向。


    钱四麻率先发难,迅速蜷曲身体,双手扣住天花板上的附着物,发出骨骼断裂的脆响。随着它的身体逐渐收缩,靠近春生的顶梁冒出一滩血迹。


    紧接着,自头顶的血迹里冲出一道滴着血的身形,勾爪直取岚春生。周边那些暗处的黑影突然停止了游荡,转头齐刷刷看向春生,露出发着暗红光的眼。


    岚春生淡然气沉丹田,凭着记忆中岚玄瑞在岚家学的降鬼技巧摆出个手势,又以恶鬼气场镇住周围隐在黑影里的游魂,厉声断喝:“破!”


    那身形骤然顿在原地,紧接着传来骨肉爆裂声响,那怪物失去附着物支撑,坠落下来。


    “冤有头,债有主。”摩洛维尔随即拔起地上的剑,朝挣扎着的钱四麻一指。无措的亡魂们如梦初醒般突然调转身,朝钱四麻扑过去。


    钱四麻负隅顽抗,双爪撑地向春生一扑,只听“砰”一声枪响,那团不成形状的血肉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终于倒在春生脚边。春生向后撤了一步,看着周围的游魂一点点将钱四麻扯成了碎片。


    尹参岫一吹枪口的烟,上前扶住春生:“没事吧?”


    春生点了点头。


    “大仇得报,诸位蒙冤被恶人扣押,下面自会给个说法。今重获自由,宜各去投胎。再要羁留害人的,我便要出手了。”摩洛维尔将剑一端。


    “你是官家的老爷?你们过来时候看没看见我媳妇?梳着个麻花辫儿,爱笑。”一道黑影开口。


    “死了。”摩洛维尔不假思索。


    “那俺家小子呢?您应该知道,全念塾村儿,就俺家小子一个五岁多点儿......”


    “死了。”


    “那俺老娘......”


    “十多年了。”摩洛维尔打断了围聚在身边的游魂:“邪子行经处,不留活口。但现在邪子已自讨报应。该走了。”


    “走了......”


    一阵清风掠过,周围再无游魂踪迹。


    地上传来血肉组织蠕动的声响。


    摩洛维尔垂剑走到支离破碎的钱四麻边:“我只觉得你可悲。把金钱和寿命作为衡量价值的标准,把自己异化为物质与兽性的傀儡。杀死你,都脏了我的剑。”


    “那你闪开,我来。”说着,吕文杰解开保险栓,朝地上开了一枪。那摊血肉如被地面吸收般,逐渐化作一滩扁平的血迹,消失无踪。


    “这东西没死。只是暂时不能干预现实。之后的事该道士做,我做不来。”摩洛维尔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