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偷车贼往事(7)【结案章】
作品:《宫城县警局工作实录》 回程路上岩泉一一直在向我努力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很无聊的人,但是效果甚微。他没办法,只能绕回工作上。
“伊藤大郎一五一十地招了,”他别别扭扭地调整了安全带,我的车副驾昨天坐的是菅原副队,显然跟他不是一个量级,“是他踹了死者,脑袋磕到了地上,当场人就晕过去了。”
“其实是死了吧。”我接茬道。
岩泉一说了句“有可能”就沿着他自己的思路继续:“伊藤大郎慌了,把死者拖到门边就去公共电话亭叫救护车,结果迷了路,耽误了时间,回来的时候死者就不见了。”
车在盘山路上,我不敢分神,随口接道:“被伊藤文野抱进屋里了?”
“嗯对,”岩泉一也目视前方,“死者三年前回家的时候因为伊藤文野的事和父母大吵一架,之后就离家出走。家和学校都找遍了,无奈之下报了失踪。伊藤父母自己对城区不熟悉,就求自己的长子和次子去找。”
“伊藤次郎一直都没消息,伊藤大郎兜兜转转找了一年,结果一次偶然就看见死者在酒吧后门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再往下也不必讲了,车开上了国道,我转移话题:“我们中午吃点什么?”
“都可以,看你。”岩泉一似乎又回归到了他呆板又无聊的基础设定里。
我转念一想,笑道:“支队门口有家拉面很不错,我们叫上及川前辈一起吧。”
岩泉一斜睨了我一眼,笑而不语。
真该死啊,我就不该提这茬。
你小时候去过亲戚家的时候,碰见过长辈们吵架么?我坐在两位前辈对面,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顿饭吃得我是食不知味。在我偷偷去结账的时候,我无比想念家中的严父慈母、兄友弟恭的和谐景象。
当然也不排除两位借着掐架(其实是岩泉一的男子单打)的由头,逃避买单。
等回到局里,田中拿着口供正巧路过。看到我连忙招呼我一起听。
“你猜怎么着,”田中和西谷有一样的口头禅,都喜欢没事就让我猜,“自从健三郎离家出走,伊藤夫妇就一直把这个事怪在大郎头上,认为是他对弟弟缺少关爱才让健三郎喜欢上一个老男人。”
我低头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艰难道:“可是、大郎不是因为见到了健三郎和男的……”
田中很满意我的反应:“是啊,要不说这老两口……”他纠结了半天,也没选出个合适的形容词,只能长叹一声,“他们避重就轻,就说是离家出走,完全没给人家心理准备。”
我一下子哽住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这怎么判?过失杀人?”
“大概吧,”田中单手揣兜,往审讯室扬了扬下巴,“不过我看他,快要给自己判死刑了。”
我叹了口气:“争取缓刑呗。”
结案的程序很快,又忙过几天,案子就交给法院审理了。我狠狠睡了几天,等再回到队里正巧碰上看守所的车来接伊藤大郎和小林野平。
我和他们擦肩而过,回头望去,只觉得伊藤大郎比我前几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高一些。
他留意到我的眼神,对我弯了弯嘴角,点头致意。
他眉头间的川字纹仍旧那么深,好像要跟随他一辈子。
我回到我的工位上,刚闭目养神了一会,就听见外面有人来了。
是一对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夫妇,男士戴着眼镜,和刚巧在门口抽烟的田中打了照面。人说话轻声细语:“你好,我是伊藤次郎。我想来探望我的哥哥,”他推了推眼镜,“顺便把我的弟弟……领回家。”
田中闻言立刻把烟掐了,手忙脚乱地和人握了手,之后说:“您来得稍微晚了点,伊藤大郎已经转看守所了,您等开庭之前可以和律师一起去探望他。”
我在办公室里留意着那边的动静,等到他们上楼认领尸体的时候,我出于好奇,跟了上去。
田中见我来了,朝我递了个眼神。我不明所以。
清水前辈正巧在,从冰柜里把健三郎的遗体拉出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对这样的场合一向是回避的,我自从认识她的时候就是如此。
这也是我第一次正经的看伊藤健三郎。
他是很年轻的长相,窄长脸,睫毛很长,细看上去和伊藤次郎长得格外像。伊藤文野说得没错,的确是个很斯文的孩子。
伊藤次郎长久地凝视着弟弟的脸,想要伸手去碰,被身边的妻子一把拉住。
“他从小就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他似乎有点哽咽,“我以为他会一辈子在爸妈的荫庇下过得很好的,但是他和大哥一样都逃走了……”
他的话前后矛盾,田中也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算了算了,人死灯灭,”他摘下眼镜摸了一把眼睛,“不说了。”
我安慰道:“人还是要往前看的。”
次郎夫妇最后拿着殡仪馆的预约电话走了,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尽头。
田中从我身后出来,递给我一根棒棒糖。
我疑惑不解:“这干什么?”
“吃点甜的开心开心,”他把自己的那根放到嘴里,说话含糊不清,“少抽点吧,看你那破锣嗓子。”
我刚想说元旦联欢晚会我可是全场唯一一个独唱,就听见田中说:“都不容易。”
我嘴里叼着棒棒糖,跟着默默点了点头。
“诶你有兄弟姐妹么?”我刚问出口,就想起田中家里那个和他调性非常一致的姐姐,“哦,你有冴子姐。”
田中哼哼地笑着:“是啊,我们家姐弟关系可好了。”
他给我的棒棒糖是可乐味的,比我前几天刚吃过的葡萄味好吃点:“那你们家对这种问题怎么处理啊?”
田中把嘴里棒棒糖从右边换到左边:“我爸妈的原则就是所有的东西全给我姐,之后我姐进行再分配。”
我被这个说法逗笑了。
两个人就像大傻子一样站在风口里一边含着棒棒糖一边笑。
“你们俩干嘛呢?”副队意气风发地三两下跨上台阶,“多大了还吃糖?谈恋爱呢?”
我和田中都呛了一下,立刻离对方八百丈远。
副队哈哈大笑,围巾尾巴都拖到地上。队长从他身后走过来,帮他把围巾重新围到脖子上。
“你又逗他们。”案子结了,队长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半开玩笑地拿膝盖顶了一下副队的侧腰。
副队怕痒,即使隔着厚外套仍笑着直躲:“生之乐趣啊,哎呀大地你不懂……诶别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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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副队经常被队长掐着后脖颈惩治,我们都乐见其成。
没什么比父母感情好更幸运的事了。
我不禁又为可怜的青城鞠一把泪。
说到他们,结案那天他们就撤了。及川彻坐在副驾,趴在车窗边一边挥手一边和菅原副队和清水前辈告别:“爽朗君和洁子小姐有机会来青城玩哟~其他人就没那么欢迎啦!”被清汤大老爷岩泉一一拳敲到后背上,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其他人”之一的泽村队长脸上笑容不变:“见到我们大概都是有新案子了,不见是好事。”
如果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围观群众,我一定会为这一场嘴炮贡献一包五香瓜子。但我不是,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我迫切地渴望岩泉一赶紧带走这尊大佛。
岩泉一显然还是靠谱的,在及川彻还没有说出更不得了的话之前,一脚油门发动了车子。
顺便摇上了车窗,把张牙舞爪的及川彻带离了现场。
等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人正围着副队说“爽朗君”的事。副队本来很不想提这件事,摆摆手让他们都散了,结果旭前辈一个一米九的猛男挡住副队的所有退路,大有一种不说不让走的架势。
副队拗不过他们:“诶呀有什么好说的,行行行,我说我说。”
“大学的时候打排球,我和及川都打二传——诶呀,一个位置啦!”副队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摇粒绒外套,好像落到狼崽子群里的小绵羊似的,“可能是我在场外笑得太大声了吧,所以及川给我起了这个外号。”
围着小绵羊副队的狼崽子们终于散开了,又开始你一嘴我一嘴说起过年七天假的事情。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余光看到队长一直坐在办公室里,隔着玻璃盯着副队哄着我们,看到人推门进去又笑起来。
诶唷,我用指甲扣了扣眉心,我真是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
最终这帮人也没商量出来个章程。大家几乎都是宫城县人,过年当然是各回各家,年后几天不是你要回老家,就是我要走亲戚,一来二去都凑不齐一个整天时间出来玩。好容易说定年初五的晚上一起凑一顿饺子,之后去唱歌,西谷推门去问队长和副队能不能给个面子来参加。
结果听到俩人一起过年,那天刚好要去上坟的炸裂性新闻。
啊?啊?啊?
我和田中成田,还有旭前辈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旭前辈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啥时候的事啊?”语气之悲戚,好像谁癌症晚期了一样。
“你这什么语气啊旭,”副队好气又好笑,“只是今年刚好父母和弟弟出门了,我自己一个人怪惨的,大地收留我几天而已。”
“啊、啊……这样啊……”旭前辈仍旧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诶呀行了行了,”副队踮着脚呼噜了一把旭前辈精致的半扎发,“年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再说——”
根据我对副队的了解,这个语气肯定没好事。
“没准年里就有案子呢,我们就能……啊啊啊啊!别动手啊啊啊啊!!”
小绵羊副队果不其然被狼崽子们撕了,奈何他长了一张乌鸦嘴。队长企图拯救未果,大喊着“阿菅你自求多福吧”。
一时鸡飞狗跳。
我双手合十,祈祷副队这张嘴坏的不灵好的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