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蹊跷2
作品:《少女探案实录》 殷颂显想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
繁雨,失踪的繁雨,串起了邹慎己和韩蒙,以及繁宜,但是繁雨,和前面两位死者,又根本没有关系。
何况,在最开始雇佣苏直的时候,他就查过苏直的过往,确定过在前面三位死者死亡的时辰苏直的不在场证明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矿上,有矿工作证,而且那矿离鱼轲也有一日来回的距离,因此根本不可能他是那三起案子的真凶。
“所以如今,只有找这些个知情人,问问了。”殷颂显落下句话。
他又想起,苏直是住在西城,哪里来着?
翌日,殷颂显就带着殷拾岄去大牢问苏直,又派捕快将繁宜、挽青等人召来。
“老爷,少爷,俺,对不起你们。”
苏直神色憔悴,衣衫凌乱,瞧见来人,很是惭愧,他自觉他辜负了对他好的人。
“苏大哥,你可有想过你的孩子怎么办?小棋才三四岁,他已经没了娘,如今又要失去爹了。”
殷拾岄略带怜悯的看着他,“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呢?”
苏直想起年幼的孩子,不觉悲从中来,一尺八的汉子,已然泪流满面。
“你与年虎熟悉吗?他和你都住在西城的翠西巷,中间隔了几户人家,算是邻里吧。
是他的死,给你模仿杀人的灵感吗?”
苏直哭得不能自己,如今又听殷颂显提到年虎,“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年大哥是好人,
俺最开始搬来的时候,就是年大哥帮的忙,俺知道他死以后也很伤心”
“那个时候你在矿上,年虎死了一月余,你才回家,那时候人们已经很少谈论这几起案子了,毕竟凶手已经三个多月没杀人了,人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人就是如此,虽然发生了三起骇人听闻的命案,但是时间的流逝,会使得人们渐渐忘记曾经的恐惧,
毕竟,对于还活着的人来说,日子要继续过下去,不断产生关于新日子的记忆,然后慢慢把过去遗忘。
苏直被殷颂显带着,也好似回到了他自己,清清白白的时候。
“你从哪里听闻了年虎的死,听闻了这三起案子的死法?
我在家中,就算整理案卷,也只是一些证词,可从来没有提过死者的死法。”
苏直一下子回过神来,迟疑道,“街坊都在说,”
又想起殷颂显说人们很少谈论,“俺记得,俺回到家,路过年大哥家的时候看见挂着白,就问了周围的人一句,
然后有人说年大哥是被杀了,有人还说年大哥死得很惨,被砍了十几刀,甚至还被阉了——”
苏直突然捂住脑子,“俺不知道是谁,俺只记得有这件事,俺也记得当时人挺多的,都是去吊唁的,
哦,对了,那天是年大哥的头七,街坊里很多受过年大哥恩惠的人去祭拜他,俺当时刚好回来,看见的时候就不禁问出声了,就有来往的人回答俺,
但是俺不认识他们,俺在巷子里呆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没几个,记不起他们的长相了,俺只知道,
俺当时很伤心,有人还强调年大哥死得很惨,俺后面还去年大哥家里祭拜了。”
殷颂显得到答案,陷入沉默。临走的时候,苏直问,他能否再见小棋一面?
殷颂显答,在最后几日会安排的。
苏直听了,崩溃大哭。
离开的殷颂显和殷拾岄的心情并不好,苏直的回答,让他二人有一种直觉性的阴谋。
而且,随着这些人关联的暴露,他越发肯定有一个点,将这些线串起来,凶手,离这些人很近。
挽青,也就是舒小叶,被带来府衙问话。
舒小叶已经生下一个女儿,在她坐月期间,又陆续变卖家财,还清了赌坊的银子,只是宋家的二个叔伯还在闹,
毕竟如今的宋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舒小叶还未松口给他们多少钱分家。
比起殷颂显之前见到的柔弱模样,如今的舒小叶,虽然还是那般温柔,却显然要坚强很多,梳着成熟的妇人发髻,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你曾是曲成县人?家中原有几口人?”殷颂显拿着卷宗问。
立在一旁、小童打扮的殷拾岄眉头不由皱起,怎么又是曲成县?
韩蒙案出现的易活,也是曲成县的花种,难道,连环杀人案,也跟曲成县人有关?
“禀大人,奴原是曲成县李家村人。家中原有八口人,祖父,爹娘,加上奴一共四个姐妹,还有就是奴弟弟栋梁。
家中世代经营农耕,没什么钱财,祖父和爹都很希望有男丁能继承家业,只是娘却一连生了奴姐妹四个。
奴在家中排第三,长姐,很早就被抱出去了,说是有人家缺个女儿,当时也是灾年,父母想着说不定被抱出去也有个活路。
二姐比长姐小两岁,在奴记忆中嫁给了隔壁马家村的,还有孩子,”
说到此处,舒小叶有些哽咽,她对长姐没什么记忆,却对二姐姐和小妹十分怀念,“当年洪涝过后,奴也曾回乡去看过,家早就不是家了,村子更是破败,
奴以前恨爹娘心狠,为了弟弟读书将奴卖了,可当奴看见空无人烟的家乡的时候,又觉得十分幸运,奴还活着。
奴本以为之后自己就是孤身一人了,却在当年的流民中发现了弟弟,”
“是,他是不成器,可他却实在是奴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过往诸事,奴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何况,奴在宋家,锦衣玉食的,夫君虽然风流些,对待后院的妾室也不错,不会苛责虐待,就是太爱赌了。”
舒小叶思及已经死去的宋吏,不免伤心。
殷颂显问,“舒栋梁纳繁宜一事,你同意?”
“阿弟是这样,他死活非要纳那女子,奴也私下见过,是还不错。”舒小叶轻轻一笑,
“奴也曾身在贱籍,不过是因为怀了身子才被夫君改纳为良妾,原来也不过是外室而已,旁人不知道身在贱籍的苦,
那女子想来也跟奴一样的际遇。只要她真心待阿弟好,奴没什么计较的。”
“你如何知道二人是真心的?”殷拾岄不由出声问道。
舒小叶看了殷拾岄一眼,“奴那时,特意让手下人扮做债主,和阿弟演了出戏,追阿弟还债,繁宜不忍阿弟挨打,出手帮阿弟还了五十银子,
还告诫阿弟要仔细读书,莫要经常来戏班赌场之类的地方。那段时间,阿弟竟然也听劝,真呆在家里好好温习功课,奴欣慰不少。”
殷拾岄心想,繁宜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和舒栋梁年纪相仿,舒栋梁看上去也像个白净的书生,少年慕艾,
就算繁宜见多达官显贵,但这二人还真有可能互生情愫。
“既然已经赎身,为何不将繁宜迎进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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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捕听闻她如今还在清水庵休养。”
“繁宜已有身孕,她说要去清水庵坐胎,顺带在叶恩寺祈福,奴这个作姐姐的,也不好劝什么。
至于阿弟,纳了繁宜之后他就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了,虽然高兴繁宜有孕,但奴劝他学业为重,他也就消了去清水庵陪繁宜的打算。”
叶恩寺在清水庵附近一天的路程,是座远近闻名的求子的寺庙。
“对于韩蒙,你阿弟的同窗,你有印象吗?”殷拾岄又故意提起韩蒙,想看舒小叶的反应。
“奴不太了解他的同窗。
之前因着奴的身份,和宋家的关系奴叮嘱阿弟不要外提,旁人想打探阿弟也一律推诿掉。
至于韩蒙,奴并未听过阿弟提及,他一向提的同窗里面也没有这个名字。想来是关系普通吧。”
舒小叶思虑一下答道。
“繁雨,你见过她吗?”殷拾岄继续追问。
舒小叶仔细回想,摇头,“奴平日不怎么出门,想来她应该是戏班子的人吧,奴除了繁宜,和那些来府中演出过的名角,并不认识其他人。”
舒小叶离开后,殷颂显在等捕快将繁宜提来,却得到了繁宜早已离开的消息,算时日,大概是在殷拾岄他们离开第二日,繁宜就走了,
但是从那以后,繁宜和碧朵就再没消息了。
至今已五日,她二人若是选择回鱼轲,也应该早到了,可之前到舒栋梁家,却并未见到繁宜。
殷颂显和殷拾岄又立刻往舒栋梁家里去,想检查是否有其他人在。
舒栋梁正按照信中写的,带了五十两银子,前往云霭山。
云霭山位于鱼轲以北,层峦叠嶂,如其名,在曦光初生之时,云雾缭绕,茫茫然,似混迹于天际。
待旭日东升,云雾破除,整个山峦显现,高耸巍峨。
主峰凝丹峰,道路崎岖,直插云端,平日里有不少人会在山脚下,等山涧涓涓而下的泉水,将泉水运回家,或做饭,或沏茶。
绑匪给舒栋梁写的信,就是要他将银子放在山脚下的歇脚亭旁,那歇脚亭旁有一棵百年大树,亭子里坐满了在等待接水的人,每个人手中都至少有两个水桶。
舒栋梁打量着亭子中的人,暗中捏了捏银子,往大树走去。
在昨日,舒栋梁收到了绑匪寄来的信,信中说繁宜和碧朵被绑架了,需要一百两银子的赎金,
绑匪要求他将银子送到大树下面,放在树下挖好的坑洞中,不许报官,若发现官府的踪迹,他们会立即撕票。
当殷颂显派人来带他去官府的时候,他十分害怕,不知道绑匪是否在周围监视,若是他们看见他去官府,会不会直接撕票。
可是等他去府衙,却问了他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他甚至有一种冲动,若是绑匪已经看见了,那他告诉殷捕头或许还能得到繁宜的全尸,
可是他不敢赌,他怀着万分的希冀,希望繁宜还活着。
若是绑匪看见官府找他,应该会送来一封新的信,威胁他。
可是他等啊等啊,眼见着天黑了又亮,到了今日约定的时辰,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往云霭山赶。
此时,舒栋梁将银子放入洞中,覆了点土在上面,然后就往回赶。
老天爷,千万要繁宜回来啊,舒栋梁祈祷。
可惜,舒栋梁并不知道,在归程等着他的,并不是他千思万想的繁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