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血观音「17」【淮城,202……
作品:《双诠法》 江耀和尤未刚回到酒店,服务员就告诉江耀,他有快递送到。
两人同时想到了那位神秘的司机,领了快递便赶紧回江耀的房间。
江耀掂了掂快递的重量,感觉快递很轻,但仍未能猜得出里面装了什么。
“我来开吧。”
尤未想从他手里夺过来,他却将手抬高,没让她够着:“写的既然是我的名字,当然我来开。”
尤未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已经去找剪刀了:“放心,如果里面真是个炸弹,你也逃不掉,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
尤未愣然,想了许久,才想起她第一次和他说这句话是在什么时候,不禁一怔。
就是在她发呆的片刻,江耀边录像,边抄着剪子剪开了快递袋。
尤未还来不及担心,就已经看见了里面装的是一只U盘。
江耀忙将U盘插上电脑——里面是一段录音,从魏绍祺上车时便开始记录。
他准备点开时,转头却发现尤未低头望着拆开的快递袋还在发愣,便叫了她一声。
她恍然回神,忙走到他身旁坐下,他才点开了播放键。
两人将完整的录音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原来,司机当时刚驾驶了十分钟不到,就被堵在路上了。魏绍祺看起来很赶时间,就在半途喊司机停车,让他下车了。
但是因为走得太急,他把自己的书包落在车上了,司机看到了,就又联系了他,他叫司机继续送到他定的终点位置,所以司机应该是也没结束订单,就继续开到他家,给他把包送到他家的保安室那边去了。
成功得到了魏绍祺并没全程呆在车上的证据,江耀一半是喜,一半是忧:“即使有这份证据,也不能拿上庭,我们不能解释这份录音的来源,除非能找出那个司机重新取证。”
他说完,注意到尤未好像还在神情恍惚,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她回过神:“……你说得对。这份证据……是用不了的。”
“要不要再去找找那个司机看?”
江耀站起身,想要去看看快递袋上的寄件地址和信息,尤未却把他一把拉回身侧:“他用这种方法,就是为了不露面,我们还是不要浪费这个时间了。”
江耀想了想也是,没有再坚持寻找司机:“但至少这段录音证明了一件事,魏绍祺确真的在中途下车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是怎么在5点27分之前到达别墅的?”
他想不通:“是用跑的,是骑自行车,还是坐地铁?”
“理论上讲,他跑得应该没那么快。”尤未也想不通,“明天让踌躇和英姿再去试试看,坐地铁和骑自行车有没有可能吧。”
她长吐一口郁气。
魏绍祺半途下车肯定有问题,但她却想不出他的不在场证明有什么破绽,而更不知道,他们现在又该怎样去找出这个破绽。
“我们去一趟永若寺吧,”见她如此,江耀提议,“也许魏绍祺的手串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尤未挑眉:“永若寺?”
“是,我可以先问问我妈,看她认识的僧人里面,有没有谁记得魏绍祺。”
尤未虽不抱希望,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那就麻烦伯母先帮忙打听一下了。”
***
时间已晚,江耀是在隔天早上联系的聂秀云,很快便从聂秀云那边得到了好消息——很多永若寺的僧人对魏绍祺都有印象,而她也曾经在永若寺遇到过魏绍祺。
江耀将聂秀云的话转告尤未,两人当即出发,决定亲自去永若寺了解情况。
虽然不是休息日,但永若寺门口的香客还是络绎不绝。淮城也刚下过雪,远远向永若寺看去,朱墙白雪琉璃瓦,别有一番味道,除香客之外,也吸引了很多网红来拍照。
聂秀云在门口等着江耀与尤未。也许是在寺里禅修久了,她周身笼着一种不悲不喜的佛性,目光恬淡,直到见着他们了,脸上才露出了一点喜色。
母子相见,谁都没喊谁,以行动替代。
聂秀云摸摸儿子的头,又捏捏他的脸颊:“瘦了不少,工作还是很忙吗?”
“也没瘦太多,冬天衣服穿多了显瘦而已。工作倒还好,最近有人一起帮我。”江耀习惯性搀住母亲,向她介绍,“就是这位,我的新同事,尤未。”
聂秀云朝尤未微微笑了一下,而尤未也欠身向聂秀云问候:“伯母好。”
“你好啊,尤小姐。”聂秀云慈祥地看着她,夸赞她,“多水灵的小姑娘儿,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谢谢伯母夸奖,”尤未嘴很甜,“您要是真有个女儿,应该比我更美,性子更好,毕竟您的底子就这么好了。”
聂秀云笑笑,朝江耀道:“看看人家多会说话,你多学学尤小姐。”
江耀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聂秀云脱开了他的手,向尤未走去了。
尤未自然而然搀住了聂秀云,两人亲亲热热地往前去了,他这个儿子倒成了是多余的了。
作为多余的儿子,他只得让出位置,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听聂秀云向尤未四处介绍着永若寺。
尤未和江耀一样是个无神论者,在英国时就最反感那些在街上莫名其妙跑上来进行传教的人。但这次是聂秀云为她介绍,更关乎到案件的线索。
她虽然听着有些犯困,但也不敢分神,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
好在聂秀云知道他们的来意,也只是走马观花地带他们逛逛,直到在一处宫殿前停驻,对他们讲:“这是绿度母菩萨殿,供奉的就是绿度母菩萨。我也是在这里遇到魏绍祺的。”
尤未问她:“您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第一次是我刚来这里禅修的时候,大概是两年前吧,”聂秀云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坐禅时听到有人在抽泣,便起来一看究竟,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一边在菩萨面前跪拜,一边在哭。后来我又在这里遇到他很多次,每次他都是边哭,边跪拜求菩萨保佑。”
“他想要菩萨保佑他什么呢?”
聂秀云没急着回答,而是带着他们进了殿,带着他们先向绿度母菩萨跪拜行礼。
绿度母菩萨眉目含笑,身姿优美,手拈莲花,垂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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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脚下来来往往的香客,聆听她们心中的难以言叙的苦痛。
江耀和尤未也跟着聂秀云跪拜行礼后,才听聂秀云介绍道:“绿度母菩萨,也叫‘多罗观音’。传说是观世音菩萨眼望人间疾苦,忍不住所流下的泪水所幻化的变化身,所以法相最为慈悲。她能救八种苦难,又被叫做‘救八难度母’。因为主要护持的是妇幼,又被称为女性守护神。”
“我和僧人们经常看见魏绍祺来这里跪拜菩萨,可却一直只拜多罗观音。有一天,我又看见他在这里哭,忍不住拿着纸巾递给他。我问他,他为什么总是来这里拜绿度母,他哭着跟我说,不能告诉我,因为愿望如果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聂秀云起身,又带着他们出殿走了一小段路,指了指殿门口的两排栏杆上挂满了的祈福牌:“有天,我发现他在寺里求了两串十八籽观音手串,又请了祈福牌。但写祈福牌的僧人告诉我,祈福牌不是为他自己请的,而是为他妈妈请的。”
“妈你的意思是,”江耀指了指祈福牌,“这里面有魏绍祺为他妈妈请的祈福牌?”
“是的,就在这里面,但来请祈福牌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他那块现在挂在哪里了。”
江耀想要上前去查看一下,尤未也想要一起,却被聂秀云拦住了:“他一个人就够了,让他去吧。”
毕竟是人家留下的心愿,江耀去上前翻看前,都先恭敬地双手合十拜了拜,才敢去翻。
被聂秀云拦着,尤未不能上前去帮他,只能和聂秀云一起站在边上等。
她的注意力都在江耀身上,忽然听见聂秀云问她:“其实,这也不能算我们第一次见了吧?”
尤未滞了下,望向聂秀云。
聂秀云和蔼的眼睛里,清明一片:“八年前,我们家的保姆背着我偷偷打电话给小耀,他不在,是你帮他接的电话。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和你说了我要动手术,但筹不到手术款。我赶紧回拨给你,但你当时已经向她问到了账号,当天就汇了五十万给我做手术。”
“伯母……”尤未已经想象到聂秀云想要说什么,但她不想要领受她沉重的谢意,“江耀他早就已经把钱连本带息地都还我了,您千万不用放在心上。”
“尤小姐,我不只欠你这点手术费。”聂秀云的眼眶有点润湿,“如果不是你当年拦着小耀,他可能就直接退学回来了。他爸爸的事,对我和他打击都很大。我很确定,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遇到你,他的后半生都会被他爸爸毁了,他绝对不会成为今天这样。你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为报。”
“伯母,您言过其实了。”尤未最害怕应对这样的场面,她在别人的谢意前会变得笨嘴拙舌,“您千万不要这么想,总觉得你们欠了我。他……其实也帮了我很多,我们彼此谁都没有亏欠谁。”
尤未讲到这里,忽而打住,聂秀云也无法得知江耀究竟帮了她什么。
聂秀云很想问清楚,但尤未却握了握她的手,不再讲她和江耀:“您也很不容易,一个人躲在这里禅修了这么久,是因为一直没有放下吧?希望您也能真正放下,早一天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