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罗恩愿意帮忙，布鲁斯还是非常高兴。


    除了他以前整理的资料，布鲁斯还让神谕再发一份他们整理的新情报给罗恩，让他赶快跟上进度。


    “所以……如果能找到蝙蝠教第三阶段发展的规律，就能有所突破？”罗恩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布鲁斯此刻也感觉状态好了不少，灵魂稳定的待在身体里让他很快就恢复了大半，就算一晚上没睡也比之前好太多，看来他们之前对意识切换的认知还是不够。


    现在罗恩不再抵触蝙蝠侠，所以布鲁斯直接切换，罗恩只是敏锐地偏头看了一眼，就又埋首于地图上。


    这次醒来后，蝙蝠侠翻了翻最新的进展，也就是没有进展。他倒也不意外，直接开口默念了一句什么。然后他静立了几秒，突然一阵风凭空而起，一个盾形徽章戳在了眼前——超人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靠！


    怎么早没想到呢，有超人在还折腾什么，直接让他搜索整个哥谭就行了。


    “帮你带了早餐。”超人举起一个袋子。


    “现在没时间，”蝙蝠侠举起一打文件。


    “好吧，”超人举起另一个袋子，“咖啡？”


    “……”


    蝙蝠侠用文件和超人交换了咖啡，简单讲了讲现在的情况，超人马上严肃起来，拿起失踪名册和地点快速翻页，几秒钟读完后又是一阵风刮过，超人出发了。


    这边蝙蝠侠却没有放松的迹象，转头呼叫了神谕，“超人正在搜寻失踪人员，所有人停止搜寻，去找小丑。”


    “小丑？你之前不是怀疑人蝠吗？”


    “赫特的反应太不正常，如果这里面有小丑参与的话，不论真正的主谋是谁，最终事件的进展都只会在小丑的控制中。”


    “但……怎么找？我们从没停止过寻找小丑，但他隐匿的非常好。”


    “从笑气的必要成分入手，我先去见赫特。”


    “必要成分？那可有不少地方。”


    “记得之前企鹅人的案子吗，优先和韦恩企业有关的。”


    “好。”


    挂断通讯后，蝙蝠侠和罗恩点点头，对方也回敬一个更冷漠的点头，然后再无交流。


    蝙蝠侠安排完之后，回到了备用蝙蝠洞换上一套制服——不是蝙蝠装，现在是白天，蝙蝠装反而不利于行动，只是一套战术服，带上所有道具和装备。


    因为记忆有缺失，所以一直没有跟换据点，以免丢失重要信息，但现在看来这果然是个安全漏洞——红头罩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又一场争斗难以避免。


    “你发号施令可真自然，你以为你是谁，”红头罩手里转着抢，浑身上下散发着挑衅的气息，“世界第一侦探，哥谭最后的希望，正义的拯救者——谁能不听你的！”


    “有超人在搜寻，我们可以做更重要的事。”


    “什么叫‘更重要’？因为你觉得重要？如果你错了呢！”红头罩越逼越近，手指戳在蝙蝠的胸膛上，“我不像你其他那些小崽子一样，我有自己的想法！”


    “……那就这样吧，继续你的工作。”


    又一阵风——要布鲁斯来说超人确实很快，但他可真不够隐蔽的——超人插进了他们俩之间，“我搜寻了整个哥谭，老式建筑花了不少时间，但没有发现——要知道能藏下那么多人的地方非常少，这确实很反常。”


    然后超人朝红头罩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每当这种时候你都会挺身而出，哥谭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能获得希望。”


    “我会拯救哥谭，用我自己的方法。”说着，红头罩摘下了头盔，露出的脸没有任何遮挡，布鲁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坚韧与伤痛。


    ……嗯？


    “你带来的恐惧从来不是哥谭的解药，只是另一种压迫。”红头罩坚定地直视蝙蝠侠的眼睛，“既然我能从你的阴影中挣脱，那哥谭也一定可以，我会带给哥谭真正的光明。”


    说完，红头罩朝超人示意，转身离开了。


    看着红头罩毅然决然地离开，超人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蝙蝠侠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确实对孩子们太严苛了。你总是太固执，不愿承认……哥谭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蝙蝠侠斜他一眼，“哥谭需要什么？”


    “额……”超人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我只是在哥谭上空飞了一圈，绝对没破坏你的证据，惊扰你的线人，干预你的城市。”


    布鲁斯：……


    布鲁斯：这浓眉大眼的居然两副面孔？


    “抱歉，”超人突然偏了偏头，“连环车祸。”


    又一阵风，看来暂时没法喊超人帮忙了。


    “找到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黑蝙蝠的声音。


    “你找到了小丑？在哪？”


    蝙蝠侠接收了地址，转身走近了一个小房间，随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响动，一侧墙壁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同时，地板也向两边分开，一辆摩托从地下升起。


    轰——


    引擎的轰鸣响彻了隧道，出口连同到了一处废弃车站，布鲁斯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是废弃的地铁隧道。


    蝙蝠侠一路风驰电掣直奔目的地——一座位于岛上的化工厂。


    黑蝙蝠根据神谕分配的任务在这里调查时，发现这里的工人和蝙蝠邪教中被催眠的人很像，步态呼吸都很僵硬。于是她跟着工人一路到了地下，发现这里真正在生产的就是笑气，而小丑本人就坐在正中央的控制中心里。


    神谕根据黑蝙蝠传回来的资料进行了分析，控制中心的墙面虽然是全透明的，但都是防爆材质，出入口只有一扇钢门。


    “能打开吗？”


    “可以，但……小丑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手上有个遥控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当然不会，我去找他，其他人疏散人群。”


    “好，蝙蝠机在上空待命，不要冒进。”


    所有人都知道小丑是个真正的疯子，他的行为不可预测，因此他曾做了无数思维实验，把自己当做小白鼠，为的就是让自己理解小丑的思路。


    他得出的结论也很简单，小丑的疯狂是他把人看做和花草、蚂蚁、或者是路边的石头同样的东西，一个真正没有道德的人。


    但小丑理解道德是怎样运作的，知道人类是如何宣扬普世价值的，他喜欢看人们在被虐杀时的反应，热衷于逼迫人们展现人性的丑恶，但他真的在乎吗？不，小丑根本就不在乎人类，不在乎任何生命，他就只是像看到一朵花被摘下时竟然会尖叫一样感到有趣，同时在心里想着把所有花都砍掉一定会爆发出更可爱的尖叫吧。


    对小丑来说，最好用的道具就是人，无论他有什么千奇百怪的计划，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会用无数人的生命作为筹码。


    神谕侵入化工厂的控制系统，打开控制室的大门。


    眼看着钢门自动解锁，缓缓打开，小丑惊喜地欢呼起来，“哦！亲爱的，你来看我了！”


    蝙蝠侠冲进去一记重拳砸在小丑脸上，直接把他打飞出去砸翻了椅子，遥控器掉到一边。


    “你还是这么热情，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在地上兴奋地打滚，嘴角咧出标志性的狰狞笑容，蝙蝠侠什么问题也不问，直接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小丑的嘴反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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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下来，兴奋地和蝙蝠侠介绍他的成果。


    “提前拆礼物的不是好孩子！”


    小丑的胸前突然滋出一道水柱，蝙蝠侠熟练地避开，下蹲扫腿肘击一气呵成。


    “咳、咳咳！”小丑被血呛住了，“我给你准备了这么久的惊喜，你也迫不及待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游戏时间没到，抢跑！”


    “坏孩子要受罚！哈哈哈哈哈！”


    布鲁斯从没见过他下手这么狠，小丑很快就看起来不成人形，但蝙蝠侠也没好多少，这个疯子竟然见鬼的能打。


    耳机里突然传来神谕的声音，“疏散完毕。”


    闻言，蝙蝠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再冲上去，“你对赫特做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更在乎那几个失踪的人呢。”小丑夸张的皱起眉，嘴角向下耷拉，挤出一副悲伤的表情，“你为了工厂里的这几个人放弃了他们？太可怜了。”


    “他们在哪！”


    “当然是在为你准备惊喜！”小丑兴奋地手舞足蹈，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盒子，上面有个醒目的红色按钮，“当当当当！正式向你介绍我的新助手，哈莉！”


    说着，小丑把盒子凑到耳边，高高举起手就要按下去，蝙蝠侠快速甩出一个飞镖，打飞了盒子，小丑惊恐地捂着脸尖叫，“哈莉！！？”


    “我在，小丑先生，”机械女生突然响起，“已收到指令，正在执行自爆指令，陆续关闭反应堆，倒计时——五分钟。”


    “哈哈哈哈哈，谢谢，我亲的哈莉！”突然小丑做作地捂着胸口，拥抱着空气转了一圈，”就让我们在此殉情！哈哈哈哈哈！”


    “这里已经清空了，你杀不了任何人。”


    “哦？所以你要留下来满足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你也想和我殉情？”小丑向他鞠了一躬，伸出手邀请，“我愿意！嘻嘻嘻嘻嘻嘻嘻！”


    “快离开！”耳机里神谕的声音很着急，“我无法组织自爆进程，留在那你会死的！别管他了！”


    “你总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蝙蝠侠盯着小丑一字一句说道。


    但小丑只是笑的更夸张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从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关停所有反应堆，自爆倒计时——一分钟。”


    “可惜了，你还没看到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小丑又摆出了那副悲伤的表情，“但是——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死！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呢？我们都不会死！哈哈嘎——”


    一柄短刀飞过蝙蝠侠扎进了小丑脖子，同时他被猛地往后一拉，“走！”


    “你怎么还在！”


    “走！”


    嘭——


    远处的锅炉炸了一个，马上引起连环爆炸，蝙蝠侠看着火光吞没了控制室，但他心里有种预感，小丑又会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从绝境复生，也许真的只有亲眼看着他失去呼吸，停止心跳，化为齑粉，一切才能结束。


    热浪越来越近，人力无法跑过浓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他不能连累卡珊德拉。


    “神谕！炸开楼上这个方向的墙！”


    “怎么炸！”


    “蝙蝠机！”


    “他妈的！蝙蝠机上没有导弹！”


    “用蝙蝠机撞！”


    轰——！


    一声更加巨大的爆炸从外侧传来，蝙蝠侠和黑蝙蝠赶到时，就看到外侧的墙壁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口子，赶在热浪到达之前，他们冲了出去——


    噗通——


    冰冷的海水接住了他们，也洗去了高温和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