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星慈旗下艺人纷纷惹争议。苏时耀，葛心燃，简诚……再加一个乔若凡，横跨老中青三代。


    焦头烂额的大家长宁晓薇宽面条泪：有大家真是星慈的福报……


    好在简诚那波发酵到后来很快跑偏，竟也没引来什么灾难爆发性的后果。


    虽然宁晓薇又担心起另外的事，口碑的崩塌多半是无声的，简诚自回国以来，类似的舆论危机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次都对他的形象造成潜移默化的负面影响，粉丝的声量越来越低，并不是一件好事——谁叫娱乐圈就是这么个地方，不怕被骂，就怕0个人在意。


    不过对此，乔若凡倒是很乐观。


    “他不是进组去了嘛。”


    她有一种盲目的信心，简诚的新电影可以扭转乾坤。


    宁晓薇没有反驳，狠狠咬牙：“等他回来，别想休息，给我继续进组去！我这儿等着他的剧本都摞好大一摞了！这部要是扑了，今后就接烂片！反正这年头烂片也不是不能挣钱！”


    “喂……”乔若凡不满，看见宁晓薇的神色又吞声。


    “……咱们星慈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乔若凡忍了忍，决定三缄其口，避免火上浇油。


    转眼来到四月下旬，简诚已经进组快两周，宁晓薇除了嘴上过瘾，其实也拿简诚无济于事。


    那次跳蛋热搜事件之后又过去了一周，星慈官方瞅准时机发布了4D重组的消息，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假消息，直到4D几人纷纷转发，盖棺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全网为之沸腾，再次验证了4D的江湖地位。


    如今重组消息发布之后又过了一周。


    背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星慈春风得意之时，《我造星途》第二季却接连受创。


    在经过和星慈管理层（指宁晓薇）的慎重讨论之后，苏时耀在日前宣布退赛。


    “不退赛能咋办啊？”宁晓薇对乔若凡道，“他再不退赛，都快到决赛了，照现在这个势头，他一把年纪，跟着小他一轮的练习生一起出道啊？像什么话！”


    乔若凡：“……”


    她慢慢回过味来，每次提起苏时耀，她咋瞅着宁晓薇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呢？


    “他和葛心燃……”


    她话没说完，宁晓薇飞快打断：“假的。”


    虽然宁晓薇知道乔若凡的意思：有很多人在猜测，苏时耀的退赛是因为对节目组对他的“小女朋友”葛心燃的不公平对待表示不满。


    苏时耀的退出对于《我造星途》来说是一记重锤。傲慢的节目组忘记了，一直是他们需要苏时耀，而不是相反。失去了苏时耀和他带来的忠实粉丝，男团更加一蹶不振，放弃AI偶像概念更被验证是一步臭棋，节目赛制完全失衡。


    《我造星途》一直以来的恶意剪辑已经在小范围内引发议论，除星慈之外，还有另外的合作公司也对节目组一意孤行淘汰自家练习生的行为表达过不满，那家港台公司态度更刚，直接撤资处理，同时，节目组的收视率节节走低，正处于内忧外患的节骨眼上。留下的练习生也个个人心惶惶。最终出道席位已经可以预判锁定在几个热门选手身上，进一步导致它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一档选秀节目的?魅力。


    葛心燃在被淘汰之后，各个网络平台账号许久不曾更新，一度消失于人前，让人猜测她的去向。


    至于苏时耀未来的打算。


    “他呢，还是想做音乐。”宁晓薇代替不在场的那位发声，被乔若凡眯着眼睛紧盯：“他也老大不小的了，估计会当个制作人吧。”


    乔若凡忽而一笑：“就像他微博里说的那样……找葛心燃做音乐？”


    宁晓薇：“……”


    乔若凡双手抱胸，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老实交代，你和苏时耀究竟怎么回事？”


    宁晓薇：“我和他睡了。”


    乔若凡闻言一讶，只因宁晓薇的反应太过干脆，细细想来，又觉得并不意外。


    宁晓薇看着她的表情，心里默默做着计较。就是这个时候！


    “还有，我和他结婚了。”


    “？？？”


    乔若凡石化当场，宁晓薇捂着嘴巴，一副懊悔失言的模样，又像在偷笑。


    “oops，我说啥了？”


    乔若凡的目光闪过一丝希望，是吧！是宁晓薇说错了吧？不然就是她听错了？


    然而宁晓薇微笑着宣布，彻底不藏着掖着，心里一派轻松。“哦，对，我和他睡了，也结婚了。”


    乔若凡的心情好像悬停在山顶的过山车，终于不顾一切地飞驰坠落下来。


    ……谁？


    宁晓薇和……苏时耀？？


    “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多久，就一两个月……哎呀，别那样看着我，我脑子没问题！”宁晓薇提高一点声音，愤愤道，“再说了，苏时耀哪里不好啦？”


    乔若凡：“……”


    能问出这个问题的好友感觉好像已经不太清醒……


    她当然是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比不上她的薇薇啦！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婚了？！


    宁晓薇总算吐露这个秘密，心里卸下好大一个负担。乔若凡从宁晓薇口中知悉她和苏时耀之间的故事，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你就放心吧。”宁晓薇忍不住勾起唇角，知道好友的担心和关切，“我不会吃亏的！——喂，乔若凡，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倒是，乔若凡深知宁晓薇的为人，凡事拎得清，大脑如人机，不然也不能把整个星慈管理得井井有条。


    果然。


    宁晓薇脸上带着得逞的开怀笑容：“我今年完成了结婚任务，老头子奖励我五千万，嘻嘻。”


    ……嗯，她应该尊重她的决定。


    “对了，这个东西，我估计你未来用得上。”宁晓薇道，滑开手机，转发过去一个文件——由林律草拟的婚前协议。


    “这就是个基础模版，到时候你改下名字，后面贴财产公证清单，假如还有其他条款，让林律给你加上。”宁晓薇道，想了想，还是承认：“害，我跟你说这些没用，其实就是提醒你一下，知道吗？”


    “啥？”


    “当然是婚前协议！”


    乔若凡做出一副又惊又气的夸张表情。


    “得了得了，别给我装！”宁晓薇纤纤玉指朝她一点，“你和简诚——或者回头找李燮——我管不着。上头可以，别忘了这些必要的程序，否则你自己吃亏！切记切记！”


    乔若凡像脱水的鱼一样张了张嘴，只是徒劳：“……哦。”


    宁晓薇一歪头，狡黠一笑：“所以你和简诚，怎么样了？”


    那一瞬间乔若凡汗毛竖立，差点以为自己被宁晓薇诈出来了。


    还好，宁晓薇拧着眉毛，道：“你别想啦！我当然知道你和简诚之间有点什么，还想瞒过我的眼睛？就是不知道到了哪一步，还不如实招来！”


    乔若凡心服口服，半晌在宁晓薇迫切的目光中，干巴巴承认：“……我和他睡了。”


    宁晓薇得知这个答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追问：“然后呢？”


    然后？


    “我们在谈恋爱。”


    “然后呢？”


    “……”


    乔若凡这次是真的无可奉告了。


    宁晓薇却很高兴：“可以啊乔若凡！”


    “……？”


    “竟然能扛住简影帝那花见花开的强大攻势！”


    “你什么意思！”乔若凡不爽，“说的像我是一个花痴！”


    “哎呀，你知道我在说啥，”宁晓薇笑的合不拢嘴，“你谈起恋爱就那副德行！得过且过，什么都行，所以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乔若凡自忖，她有吗？


    “你忘了李燮是怎么追到你的？不就是打了你个猝不及防，在一起也是，求婚也是，都是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宁晓薇继续数落道，“这次我看也是，说不定就是简诚逼太狠了，你心一软……”


    乔若凡打断她：“他没有！”


    宁晓薇看着乔若凡，半天哼哼：“没有就行。”


    乔若凡有点窘：“其实我们还没有说到那么深。”


    话糙一点，她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给简诚一个名分……根本无法招架宁晓薇“然后呢？”的提问。


    她心里或许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也给自己下了一个清晰的时间界限——而有关这条死线的边界被她一再推迟。


    等到第二天清早。


    等到节目录制完。


    等到下一次约会……现在，等简诚杀青回来。


    他们一直需要谈谈。不清不楚的恋爱是很甜蜜，可是，就像那朵没有根基的虞美人，美丽易逝。


    宁晓薇闻此一怔：“那好吧。”


    她勉勉强强道：“咳，其实我觉得简诚也还不错。”


    她说“也”。自从上次简诚的热搜事件之后，宁晓薇对简诚的态度有所改观。


    “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吃回头草，李燮那边我也绝对支持！”宁晓薇道，“总之呢，你头脑放清醒点，拿出你当时跟李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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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我不想要’的坚决那套！好好问问自己——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


    城市的另一边，与豪洲花俶齐名的顶级豪宅，陆鼎天香，28层——知名演员王子黛的家中。


    “在拍吗？”


    单独辟出的一件练功室，连通着室外走廊，一眼望去，可以看到远方车水马龙，繁华城市的辉煌灯火。镜头略微摇晃了下，最终聚焦到房间里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王子黛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作为她的练功服，合身地贴在她匀称而纤细的身体上，头发高高盘起，看上去像一只白天鹅那样优雅而高贵。她看向镜头，侧脸有种疏离的美丽。


    正在拍摄的人想着，如果这是一幢古代的高塔，王子黛就是飘飘欲仙，即将乘风而去的仙鹤。


    而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王子黛的目光朝这边扫来，没有得到答复，默认是在拍摄，她于是舒展开身体，在镜头前小幅度地拉筋。


    ——这是为了4D重组要放出的粉丝视频。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唱跳，自己也不知道能复健到什么程度。


    王子黛本来不想拍的。


    如果不是朱瑾菲发了一条4D金曲串烧的视频……她不能输！


    “等等，我马上放音乐！”掌镜那人的轻快声音，引来王子黛的一瞥。


    齐悦然咽了咽口水，找补道：“没事儿，一会我给这趴都剪了，宝儿继续。”


    “……”


    齐悦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扒拉两下，不小心打开了音乐软件的最近播放。


    朱瑾菲的嗓音顷刻流泻出来。


    “……”


    忘了说，摄影师齐悦然是朱瑾菲的多年歌迷。


    齐悦然陪笑，对上王子黛平静无波的眼眸，似嗔还怨，感觉心里又酥了一半。


    “……不录了。”王子黛道，?听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赌气，齐悦然正要劝阻，王子黛不由分说，将盘在头顶的头发解开，发丝如云一般流淌下来，垂在她脸颊两侧，露出的巴掌小脸清汤寡水，却又无比清纯。


    她转身就走，不给齐悦然反应的时间。齐悦然垮下脸，知道又该自己哄老婆了，认命地跟着上去。


    王子黛似乎也没那么生气，卧室门给她留了一小条缝。还是老婆最好！嘻嘻，嘻嘻。


    现年28岁的齐悦然是圈内有名的鬼才摄影师，她和王子黛是在去年末的杂志拍摄的时候认识的。那次她期待了很久，因为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偶像朱瑾菲了，然而谁也想不到，朱瑾菲突然开了天窗，得知这个消息的齐悦然感觉晴天霹雳。


    更想不到的是，临时搬来救场的是王子黛，齐悦然按着快门的手都微微发抖了。她没等来她的偶像，等来了她的美神。


    靠着房间里一角的光亮，齐悦然抽空对着电脑，一张张过着一会准备发的照片，里面毫无意外，是王子黛——于是颇觉造物神工，修无可修。


    齐悦然业余经营的小号输出一些朱瑾菲的美照，在小圈子内被奉为大神。自从恋上王子黛，她重启了一个小号，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到了小十万粉，专发王子黛的美照，自觉两边都无法放弃。


    在4D宣布重组之前不久，她不小心把两个号弄混，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在饭圈可能是死罪：她在朱瑾菲的站姐号里错发了王子黛的照片——无异于通敌叛国！


    齐悦然赶紧又发了乔若凡、阮凌照片若干，雨露均沾，彻底变身团粉。招致网络骂声无数，如今乘着4D重组的东风，这个小号竟然化险为夷，洗去了一波极端唯粉，甚至出现了缓慢的粉丝回升的趋势。


    齐悦然看着电脑屏幕傻笑中。她的美神，她的老婆，她的宝儿，真是怎么看怎么美——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一条微博发出，瞬间引来点赞鲜花无数。她止不住开心，又有点惆怅，想让全世界都看到王子黛，又矛盾地想把她藏起来，独占她的美，让她只是她一个人的。


    此时大概是晚上十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4D的超话里，出现了一条奇怪的微博。


    倒计时72小时。


    由一个从没见过的名叫“选秀马桶刷”的账号发出，附图是一张偷拍。看周围的环境，像是录影棚里，一个类似阶梯教室的地方——通过画面里的人很快能认出，这是《我造星途》第二季的录制现场。画面中，朱瑾菲、乔若凡、简诚等……正在交谈。正文里除了倒计时之外并没有别的，倒是@了一长串，4D官方和《我造星途》官方，广x总台……对了，乔若凡的私人微博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