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当时听人事的说，问她能提拔以后的规划和感受时，脸上居然出现了犹豫！”


    “一打听才知道，她最近领证了，还打算要小孩，问就说，以为没机会竞争了！人事都快疯了，那人刚提拔上来，就要回家生孩子去？下面的人怎么想？”


    林雪梅这才咬牙，像是豁出去的模样，“行吧，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再多拼两年多，给妞妞留点家底也是好的。”


    “那不就是了，两年以后，妞妞的生意要是起来了，你想要退居二线，不想沾手那么多的活计，我跟杨万也是没有意见的，那时候，大家都老了，是该给年轻人让位了，透个底，你要不让，我们可能还想闹你嘞。”


    “哎呦，好怕哦，到时候不用你说我也退了，跟你说，这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来了，活稍微多一点，就老感觉精力不济，心慌的厉害。”


    秦虹心有戚戚的点点头，她也是，特别是生了她儿子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血丢失了不少。情况比好友说的还要严重，时不时就需要喝点阿胶补补元气，不然，忙过头了又得不到休息，就会头疼得想撞墙！


    两女人叨叨絮絮的对着电话聊了两三个小时，直到电话发烫，提示电量不足，才依依不舍的向互道晚安。


    秦虹找个机会，就把这事当笑话说给杨万听，想以此来降低好友的反复无常带给杨万的不喜。她真的是为了她们三人之间的友谊操碎了心！活脱脱的像个老妈子一样。


    心大的杨万也只是把这事当笑话听，“哎呦，你说雪梅怎么老是这样，一拍脑袋就想做决定，做完又后悔。”


    “她这回倒是比年轻时又多了几分长进，一晚上就想通了，不用赔尽自己几年青春，才肯拖拖拉拉的解决这些烂事！”


    “可不是嘛，你说说她呀，这么多年了，要是果断一些，做事情前多思考一点，今天她是不是，”


    秦虹想了想现在欣欣向荣的外贸部，“都能年薪百万了吧？”


    “唉，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只能说性格决定了前途。”


    秦虹心有同感，又略带点骄傲的点点头。


    “像我，一直都跟你看齐，别管是怀孕还是产子，从头到尾请的假都不足半个月，就又回来上班了，现在还是年薪百万的秦秘书。”


    想到秦虹的壮举，顺产后，在医院里面待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就重返岗位，开始运转了。


    感觉在风中凌乱了的杨万，“也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这么有冲劲的。”


    “哪有，还不是向你学习的。”


    “少捧我臭屁，万一我飘了以后，只能听好话，我看你还怎么跟我做朋友。”


    “那我就给你说一辈子。”


    “哎呦，那不就跟个昏君一样，公司都能被我带进沟里，损失大了，董事会还不踢我出局？”


    “不会的，你那么聪明，能受这些糖衣炮弹的腐蚀。”


    “当然了，这不，现在在你的调节下，我对雪梅的感官，一点讨厌的地方都没有，还想给她委以重任。”


    秦虹心虚，接着，满头问号拉满，“委以重任？怎么委？不是已经打算给雪梅总店助的位置了吗？”还能怎么给？


    杨万抽出一份文件，打开放到秦虹面前，“这个纺织厂，是早些年，大概早到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吧，还是刚刚毕业不久那会，太久了，我也忘了，反正就是我跟我爸去收的。”


    她记得，当时还是看上了厂子里的污水处理设备，和厂子所占的地皮，非一般的宽广。


    后世见识过房价飙升的杨万，认为地皮以后能值钱，才把整个厂子给买下来的。


    但S省的领导他不做人啊！


    看见那一块地方有数目众多的，大、中、小型厂子聚集，就把城市发展的方向换了一个头，瞬间看着还值钱的地皮，就变得比农田还要低廉。


    这么多年过去了，同一型号的污水处理设备，还在杨家镇的海域上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就连号称最先进的型号，其处理能力也比不上这台已经用了十几二十年的老设备。


    杨万啧啧称奇，她终于相信，后世从新闻上看到的，有些人家家里，当年从苏联买回来的第一批国营电器，包括空调、冰箱等，用了十几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仍旧是质量杠杠！加点冰种就能继续干活的奇闻轶事，是真的了。


    也许是设备生产的厂家太实诚，导致多地的污水设备连零件也是常年都不需要更换，直接就导致了它的倒闭。


    前两年，杨万听到风声，还想去把生产污水设备的场地给收购了，让它能继续生产下去，让国货之光挺一挺腰杆。


    谁知道，她去到的时候已经被告知，厂子连地皮设备都已经卖给新老板了。


    新老板不涉及污水设备生产，就把厂子内的设备，卖的卖，丢的丢，整个厂子再也没有了关于污水设备生产的影子，就连工人也遣散的七七八八了。


    也就是说，此后，整个北方再也没有质量这么好的处理污水设备可以买卖。


    秦虹拿起杨万递过来的文件细看。


    杨万跟杨老爷子当年买的厂房，本来是归他们所在的F省管的，但因临近S省附近的，现在已经被规划到了s省的管辖区域内。


    秦虹开头看到这里，下意识就蹙眉，“你想让雪梅去纺织厂内干活？它在S省啊！”


    “对啊，不是说妞妞有天赋吗？我记得这个纺织厂里面还是有两个会打板的老师傅的，让妞妞跟着雪梅去，一起学一学，练练手，好过她们母女两直接砸钱去开店，再艰难的揽客，打开市场吧？”


    “妞妞只是有这一天分呐，关织布什么事情？”


    “而且，厂子还在S省的境内！这就有点尴尬了吧？这不是把雪梅往渣男眼前推嘛！？”


    “雪梅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过了两年清净的日子，你就要派她去S省干活？”


    杨万肯定的点点头，她也知道，“但是，制衣的首要过程，不就是要先了解布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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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它们的特性，外观、成分、上身的效果，到时候，妞妞想要什么布料，就让厂子生产的好了，多余的，咱就拿到市场上去卖不就行了？好卖的，就多产点。”


    秦虹疑惑的看向杨万，“这能行吗？从哪买来的机子？”


    “为什么不可以？不久是花点钱的事！”


    “而且，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子而已，随她怎么折腾，有没有收益都是惊喜。”


    “占地600多亩的厂子！你跟我说它要倒闭了？”


    杨万肯定的点点头，“这么些年来，因为我对布料行业一窍不通，也就没有多管厂子的事情，底下的应该也不上心，一直都是让厂长控制着人力成本和设备成本，就让厂子运转了这么多年。”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亏空的太厉害了，最近，厂长打报告来说，厂子还想要继续运转，就要给厂子内的设备更新换代。”


    “他报上来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又摸不清虚实，又看见他打上来报告里，还有招人的请求，就想要雪梅辞职，先去看看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她接手厂子，带着妞妞在里面搞设计啦。”


    “当然，我也知道妞妞的天赋主要在制衣方面，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在厂子所在的城市和M市这两个城市里，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租两间门面，开一个服装店，兼支持手工定做的裁缝店。”


    “由于是工厂的形象店，外加是远离市区的门店，就可以稍微的租的大那么一点点。”


    杨万想了想，现在正是房地产蓬发的时候，她当初想赚钱，不就是为了此时能多多的买地，买铺子？又多加了一句，“按现在的经济形势来看，买好过租，有能力的话，买两间、三间。甚至是四间下来，给他们母女开店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虹吃惊的看向杨万，“你是认真的吗？这么大的一笔钱砸下去，如果市场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好，连个零头也收不回来，你会被董事会的人在背后蛐蛐成什么样你知道吗？”养小蜜的也没她这么豪横吧？


    杨万奇怪，“多吗？也就500万而已，如果是正向投资的话，两三年，盈利就回来了，还能救回一个厂子，可行性很低吗？”


    秦虹不是市场部的那帮人，但也看得出其中的利益，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有什么不可行的。”


    “但这对于雪梅来说，算是跨业了耶，她都多大年纪了？还要痛苦的从头再来？”就像她现在这样，因为业务需要，还要去学德语。


    她的天呐！那长得跟个小蝌蚪似的德语，个个好像都长得一样，学的她老痛苦了！


    原本到了她这个位置，是可以保证她天天忙到11点就能上床睡觉的，现如今还要衣不解带的在书房内奋斗到12点！？


    她心里苦啊，但想想杨万开的年薪，就又被迫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分钱一分货！她要对得起杨万开的年薪！


    只要不死，两眼一睁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