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维护

作品:《道长与女妖

    脚步声在柜门前停下,缝隙处的光亮被人遮挡,忽然眼前一亮,柜门向外打开半边,那人的目光与姚华音和行云交锋,笑意瞬间凝固,咣铛一声柜门关起,眼前随之暗下。


    “是我小人之心了,回去多向王叔讨些银子,给家主赔罪。”外面的人语气坦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行云的手臂放松了些,姚华音猜到此人便是吴韶渊的表亲卓一斗,向后靠回行云怀里。


    破门之声骤响,一群人快速涌入书房,听嘈杂的脚步声来人不下十个,壁柜上的缝隙被遮的严严实实。


    “家主。”


    一阵轻语声后,金无珠大喊:“搜!”


    姚华音全神戒备,行云倏地抱紧她往身后一带,碰的柜中字画盒子歪斜,坠落,柜门同时大开。


    众蒙面人一齐看过来,拔刀声嚓嚓作响。


    金无珠脚下错后半步,盯着行云表情惊诧,“道士?外面的人是你施的术法?”


    行云走出壁柜,淡然一笑,“不错,我是紫云山的道士。”


    当年尤元子名动天下,金无珠虽说身边有一众侍卫护着,但在摸不透行云道行深浅之前,不敢轻易对他动手,歪头看一眼被他挡在身后的姚华音,试探道:“本家主不管你来此有何目的,先替外面的人解了术法,否则休想活着出去。”


    卓一斗站在一旁看热闹,手里的炭块上下颠着,“又是道长又是美人的,我还以为家主你有什么特殊癖好,方才没好意思说出口,原来是被人闯了老巢而不自知啊!”


    金无珠脸色一沉,仰头盯着行云。


    行云眼眸清澈而深邃,沉声道:“想让我解开术法不难,但有一个条件。”


    先前的四个蒙面人怒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众侍卫一齐提着刀围上他。


    “慢着,谁敢动手!”姚华音上前与行云并肩,一一逼视过众人。


    行云原本从容笃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下意识抬手护在她身前,随即缓缓下移,扯住她袖口。


    金无珠见她容色美艳,眉眼间气势逼人,绝非寻常女子,眉心皱起,“你是何人?”


    姚华音冷厉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韶阳城主,姚华音。”


    众侍卫面面相觑,手中弯刀不上不下地僵着,卓一斗颠炭块的动作停住,象征性装出个惊讶的表情。


    金无珠丝毫不怀疑姚华音的话,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失了南陵世家家主的颜面,负着手冷哼:“既然是堂堂韶阳城主,怎么会像贼一样躲在我爹的书房里?”


    这种字眼完全伤害不到姚华音,她勾唇一笑,“本城主应父王之邀前往盛都,回来的路上听到些风声,便进来看看,若非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金家主竟是个两面三刀之人。”


    即便她是韶阳六城之主,眼下身边也只有行云一人,金无珠摆手示意侍卫们退后,冷笑道:“不过是桩生意,是生意就能谈,何来两面三刀之说?”


    姚华音挑眉,“既然是生意,不如带上本城主一份,韶阳从属盛国,谁的财力雄厚,金家主心知肚明。”


    她转眼瞥向卓一斗,后者看看她又看看金无珠,黢黑的手往脸前一挡,“我不过是跟着主子赚些钱花,最识相不过了,别牵连到我。”


    三年间暗中往来,姚华音深知卓一斗视财如命,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做派,与吴绍渊的清冷内敛大相径庭,不知道他当真是这副脾性还是善于伪装。


    行云见状垂眸低笑,手指还抓住姚华音的袖口不愿放开。


    虚掩的房门向内敞开,又轻又快,众侍卫浑然不觉间,四个手执锁链的黑影如风一般飘进书房,围在姚华音身边行叩拜之礼,内力冲击的众侍卫纷纷后退,弯刀落地之声此起彼伏。


    金无珠愕然跟着退后半步,他继任家主不过一个月,这期间邀请了不少朝堂和江湖人士进庄园做客,暗器机关拆的所剩无几,难免比起老家主在世时疏于防范,没想到竟会被人悄无声息地闯入。


    家仆跑进来禀报,西北方十里外有大军正在向庄园靠近,看旗帜是金吾城的兵马,金无珠瞪大眼睛,看向姚华音时又怯又恼。


    “姚城主想要怎样?”


    寻着记号找来的玄衣铁卫只有四个,昨日两个死在寿诘的暗箭之下,另外两个火速赶往金吾城报信。


    季震放心不下姚华音,提早下令金吾守将派出一队兵马向西接应,碰见玄衣铁卫后正好往南陵世家方向赶来。


    姚华音慢悠悠低头,发觉袖口被行云拽住,手指向外拨弄他的指尖,“桃夭,好名字。金家主自诩是个生意人,做生意诚信为本,莫要树敌太多”,她抬头瞥一眼卓一斗,“还是让这位先生离开吧。”


    卓一斗立马绕过众侍卫站在门口,偷瞄着行云道:“这位……姐姐说的是。”


    姐姐二字太过刻意,行云局促地动了下手指,姚华音明白个中缘由,眼底隐有笑意漾开,不等金无珠开口,道了声“告辞”,便要带着行云离去,四个玄衣铁卫紧跟在身后。


    金无珠当即叫住她,“姚城主且慢,这位道长不能走!”


    姚华音牵住行云的手回头笑道:“他是本城主的人,愿不愿意解除术法随他高兴,金家主不必相送。”


    卓一斗笑呵呵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不禁想起吴绍渊生前那么些年的透骨相思,脸上慢慢没了笑,低头跟着出门。


    书房外,行云单手掐诀,口中默念了几句,四个仆从相继醒来,俱是懵懵的,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众侍卫退出,书房里安静下来,仆从拱手请示:“主人,王叔那边还要不要联络?”


    金无珠自小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威胁,咬紧槽牙默不作声。


    老家主在世时,南陵世家名声在外,却徒有一幅空架子,已经无力支撑庄园的开销,如今战事逼近,他本想着趁机两边通吃大赚一笔,以壮大南陵世家,没想到被姚华音给搅合了。


    “迟些再议,先去告知南陵王,就说姚华音也向本家主要桃夭,让他们之间去斗。”


    城主府的马车停在庄园西门口,四个玄衣铁卫分立在前后,姚华音扶着行云的手臂正要登车,卓一斗追着过来,被玄衣铁卫森冷的眼神喝止,不远不近地站下。


    “喂,这位姐姐,我方才冒险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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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遮掩,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多少也该给点报酬才是啊!”


    姚华音回头看他,“先欠着吧。”随即与行云先后上了马车。


    车窗外,卓一斗又在黑本子上记了一笔,行云收回视线,想着姚华音方才当众牵起他的手,说他是她的人,心里似有蜜糖融化。


    马车昨日灌进雨水,座椅边缘仍有些泛潮,姚华音往中间挪了挪,紧挨行云坐着。


    “你方才打算让金无珠答应什么条件?”


    行云回神:“让他说出老家主当年把见血封喉给了谁,他不可能不知情。”


    姚华音道:“他知情,却未必肯说。”


    金无珠显然是惧怕道家的术法,但见血封喉关系重大,他未必会答应行云的条件来换取四个仆从的平安,何况是在他金家的地盘上。


    行云赞同她的说法,只是当时急于查出真相,又担心南陵世家的人会伤了姚华音,他不敢硬碰硬,动了用摄魂禁术保护她的念头。


    姚华音与他手臂交叠,看着他从前襟取出银铃,抽去塞在里面的一小团发丝,没有阻隔,银铃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视线上移,凝着行云满含心事的眼睛,淡声道:“不急,老家主在世时还有些麻烦,金无珠这等自掘坟墓的人,真相藏不了多久,何况不管是寿雍还是老南陵王,韶阳迟早都要与他们一战。”


    行云听出姚华音有意开解,眼底有了笑,转过头问,“姐姐准备去哪儿?”


    姚华音目光锁住他,带着审视,“寿雍此次召我去盛国,命我出兵南陵,定是已经知道了南陵王成然用桃夭淬炼兵器的事,想看着我与成然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眼下我只能去见王叔成化虏,与他结成联盟,你冒险来盛都找我,不正是为了这个吗?你的目的达到了,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


    四目交接,行云眸光闪动,半晌,认真道:“不止受命于王叔,子钦是真的想见姐姐。”


    姚华音笑着反诘,“那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


    行云唇微张,终是低头避开她的目光,“时机尚未成熟,还不能说。”


    姚华音眉尾微挑,掌心贴在他胸口抚弄,“是吗?怎样才算时机成熟?”


    行云矛盾抬眼,藏在心里的计划不便说出口,又害怕与姚华音之间的隔阂继续加深,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一把将她的手牢牢按在心口。


    “姐姐方才当众说子钦是你的人,话出口就不能反悔,一女不许二夫,男子也同样不可辜负,姐姐吻过子钦两次,也看过我的身体,把我一辈子留在身边,就算时机成熟。”


    掌下震动的厉害,微微隆起的肌肉剧烈起伏,姚华音回想三年前在汤池里只是用指腹碰了他的唇,他就信以为真,好笑道:


    “我是韶阳之主,那些个糟粕休想束缚我。”


    行云神情认真,“若是子钦甘愿被束缚呢?”


    姚华音急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按的动弹不得,盯着他责问:“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行云抿唇笑了笑,放开她的手。


    姚华音移开眼,目光虚无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