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狐狸

作品:《早知道我就不装了

    念出来的时候只想着快些确认他的意思,但等到颜景真的笑着说出这二字的时候,温妕反而比从前更加羞赧。


    移开目光,匆匆坐回了座位。


    偏题到这个地步依旧被说是好诗。


    这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回应了。


    场上的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无数传言在空气中交替。


    华君光看着少女坐下,戏谑笑道:“云朗说是好诗,那便是好诗。接下去吧。”


    主位发话了,很快便有男子自告奋勇接下去作诗,将宴会的气氛推向另一个浪潮。


    温妕能够感受到颜景的目光依旧在自己的侧脸停驻,但她暂时还不敢看他的眼睛。


    撇开脸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企图压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柳小姐,这是我的茶杯。”颜景的声音悠悠然出现,一下子呛得温妕连咳好几声。


    “抱、抱歉,我……”温妕急忙将茶杯放下,余光一瞥却看见颜景手边的茶杯。


    !


    他的茶杯明明就在他的手边!


    他在骗她!


    温妕愤然抬眸想要指责,便看见一双含笑的眼眸。


    “柳小姐终于愿意看我了,”颜景轻轻叹息,望向温妕的神情却温柔至极,“还以为我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小姐不快了。”


    温妕听得这话,哪还有什么气可生。


    本就是她先冷落了他的视线,理应是她的错。


    “抱歉,我没有注意。”温妕有些心虚地回答。


    “无事,小姐没有生气便好。”颜景收回目光,温润的茶汤上倒影出幽暗的眼眸。


    这话就让她有些不解,温妕疑惑问道:“生气?我为何会生气?”


    “小姐方才的诗句实际有些偏题,意蕴也有些欠缺,但胜在合辙押韵,对于诗文的初学者来说已是上乘。”


    颜景的笑意浅淡,声音平静:“故而我说是‘好诗’,只是担心小姐会觉得我在故意反讽。”


    闻言,温妕微微愣怔,半晌后才艰难地反应过来:“大人,您的意思是……您方才真的只是在说我的诗好?”


    颜景偏头,面色有些困惑:“否则呢?”


    温妕瞬间面红耳赤,缓缓捂住了脸,闷声道:“我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天杀的!抛媚眼给瞎子看也就罢了,还自作多情,误解了人家的意思。


    她此刻只想立刻逃离现场。


    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颜景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太快得到的事物总是会被更快放弃,只有投入得越多,牵住她的丝线才越牢固。


    他们来日方长。


    高乐蓉银牙都快咬碎了,脸色黑如锅底。


    她来参加太子的宴席,便是为了颜景而来。


    但现在这个情况再上去作诗献殷勤,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高乐蓉实在待不下去了,找了个由头便告辞离席,心中悻悻然:


    “等着瞧吧,吟诗作对我不擅长,等到之后的骑射宴,我看你如何出风头。”


    银灰色的天空向墨黑过渡,星辰撒落苍穹。


    温妕总算等到了宴会散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着颜景一同起身离场。


    一出室外,冷风便从衣服的缝隙中灌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颜景见此,抬手吩咐侍从拿件披风来,忽然见到一个人影从自己眼前走过,径直向少女而去。


    温妕感受到沉落身上的暖意,仰首对上了笑盈盈的狐狸眸。


    “入夜转凉,柳小姐请当心身体。”


    安乐轻眨了一下右眼,仿若有星光在他眼眸中闪过,落下这句话便抬步离开了。


    就像是只是路过送了件衣服。


    温妕懵懵然,蓦地感到一阵凉意从背部攀升,霎时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颜景漠然扫过少女身上的披风,明明面色未变却让温妕心里莫名发慌。


    恰逢此时,侍从在一旁恭敬躬身奉上托盘:“颜大人,披风送来了。”


    “不必了,”颜景将视线挪开,语气轻柔,“柳小姐已经不冷了。”


    完了,该死的小狐狸!


    “哎呀,这披风怎么是羊毛做的,我穿羊毛身上要起疹子的。”温妕赶忙将披风脱下,抢过侍从托盘上的披风,“还是颜大人贴心。”


    侍从茫然开口:“小姐,这件披风也是羊毛……”


    “闭嘴。”温妕小声呵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侍从合上了嘴巴。


    一股无名之火从颜景心中燃烧着,但他知道这不是柳青的错。


    故而,他阖上眼眸,须臾后睁开,声音依旧和煦:“是我考虑不周,应当早备一件披风的。柳小姐既然已经披上了便不必脱下。”


    “旁人的衣服哪有颜大人的暖和。”温妕连连摆手,眨眼间就穿上了新披风,就要将安乐的衣服递给侍从的时候,手心兀地触及到了什么。


    像是一张纸。


    温妕飞快地瞥了一眼颜景的脸色,将纸张藏于衣袖之中,若无其事地继续递披风。


    她对安乐无意,但是好奇心驱使她想看看纸张的内容。


    颜景看到温妕的举动后,眉眼舒展了几分,轻笑道:“不必如此,我不介意。”


    回去先让黄奔彻查一下这位安公子的身份。


    他出现得突然,之前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他究竟为何而来?


    ·


    安乐哼着小曲走在小路上。


    他今日完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心情大好。


    月光穿过房屋的遮挡缥缈在眼前,就像是轻飘飘的纱带,将少年艳丽的容貌蒙上一层朦胧柔和的气质。


    “安——乐!”


    少女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安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跪了下来,高喊道:“小姐我错了!”


    身着深蓝色衣裙的少女从阴影中走出,白得有些病态的肤色宛如冬日里覆盖着白雪的花朵。


    苏妙嫣秀眉蹙起,双手叉腰低垂视线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少年,沉声道:“你今天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宴会上?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里吗?”


    安乐低着头一言不发,跪姿相当端正。


    苏妙嫣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干好事情,伸手熟练地揪起他的耳朵,提高了几分声音:“说!”


    “痛痛痛……小姐,我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看柳小姐被欺负了所以想要帮她一下而已。”


    安乐追着少女揪起的方向抬高身子,漂亮的眼眸中浮起一层水汽,可怜巴巴地望着苏妙嫣。


    “小姐,你相信我,上次我想杀她失败,被你教训了之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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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再也没有起过歹心了。这次只是想要弥补她一下。”


    苏妙嫣看到安乐努力睁大表示诚恳的眼睛,有些狐疑:“真的?”


    她与安乐五岁便相识了,知道这个少年惯会骗人。


    “比珍珠还真!”安乐伸出了三根手指发誓道,“如若是假的,就让天……”


    “诶诶诶!”苏妙嫣慌忙松开了手,捂住了安乐的嘴唇,“我信我信了,别咒自己。”


    安乐眨了眨眼,浅眸缓缓弯起。


    苏妙嫣看他的样子,心中就有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湿热,让她如触电般移开手掌。


    “安乐!”苏妙嫣恼羞成怒,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你怎么又这样!”


    安乐装作无事发生,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少女。


    苏妙嫣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用双手将少年的脸扭转到自己的面前,正色道:


    “听好了安乐,柳小姐与颜大人是两情相悦,没有我插足之地,也不应当被任何人打扰。”


    “从我出生起,草原神就已经编织好了我的命运,我不会逃避,所以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知道了吗?”


    苏妙嫣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柔软而温暖。


    安乐注视着少女眸中的星光,视线低垂,轻声道:“好。”


    什么草原神,什么命运?他都不信。


    他只知道,他的小姐,是天底下心肠最好的人。


    所以一定要得到幸福。


    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


    温妕刚回到自己的清竹馆,就迎面碰上了等候已久,眼中闪光的春桃。


    “小姐,宴会上怎么样?有没有遇到话本中的情节?有遇上恶毒女配吗?”春桃迫不及待地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温妕回忆片刻,先记起的是满脑子的脸红心跳,勉强将脑海中的颜景身影去除之后,才零星记起了一些额外的事情。


    “算是遇上了女配?但恶毒……倒是没怎么恶毒。”温妕敲着下巴思考,“感觉这次很顺利。”


    春桃瞬间垮了脸:“那我们岂不是白准备了?连下药都没有吗?每个言情话本的宴会中都会有下药情节的。”


    温妕努力想了想:“如若给我下药的话,我百毒不侵应当是无效的。给颜景……”


    好不容易刨除的身影,又用能够将人溺毙的眼神向她投来了注视。


    含情脉脉,却似乎残存理智,不像是被下药了。


    “应当也没有。”


    “啊……”春桃失望无比,“那要如何推进你与颜大人的感情?这次宴会不就是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倒也没有。”温妕的耳畔蓦然响起了颜景轻笑着念诗的声音,心跳快了几分。


    但面对春桃疑惑的眼神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温妕轻咳了一声拿出了自己私藏在袖口中的纸条:


    “宴会上有位公子给我偷塞了这张纸条。”


    “哦?!”春桃又兴奋起来,“莫非此次轮到那深情男配登场了?”


    温妕同样求知心切,故而立刻便打开了纸条。


    两个姑娘激动地贴在一起看,但在读完纸上语句后皆面色一变。


    只见白底黑字写着:


    【黎明,我有你想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