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江州三城六

作品:《元青见闻录

    “我从前多难过都觉得会过去的,但这次我觉得不一样。”燕椿和见她很快冷静了一些,她开始拿干净的被角擦脸。


    “燕椿和,这个事情,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他看见她胡乱把被子丢在一旁,抱住他,又开始安慰他。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抬头看她。


    “茂茂,我不哭了,首先,我要表扬你。”她眼角还湿着,但是亲了他的脸颊,大大而用力的亲,亲小孩子一样。


    “你很棒的,你没有自己自作主张,还知道同我讲。这很厉害。”她又亲他。


    “你那种我不喜欢的,我过那种生活会痛苦死,我每天会一起床就想死,我也不想找别人,找你的话,你又很忙,最后我就会孤僻的躲起来。我会很孤单。你很清楚我性格的,对不对?”


    燕椿和缓缓地想了一下。


    “可是……你没试过。”


    “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试过才确定不喜欢的。遇到觉得正确的事,试试才有价值呀。比如我和你,我就会想试试,我从前,你也见到过的,那么多人,我都没想过试试。”


    他歪头思考,缓缓点点头。他没碰到元青之前,也不想同其他人试试。


    “对吧?我肯定不喜欢的,对不对?”


    他继续点头。


    “你惹我哭了。”


    他紧张地说:“我……”可又沮丧地叹气。


    “可你就算惹我哭了,我也很喜欢你的。”她也学他,沮丧叹气。


    他胆怯伸出手,又缩回去。


    “抱吧。”


    他摇摇头,不是不想抱,可是元青哭了,他不该抱着她。


    她叹气,完了,茂茂吓傻了。


    她拉他躺下,把他放到自己怀中,看他这才敢搂住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燕椿和稍微好些,脑袋也可以转了,悄悄开口:“元青,我做错了。”


    “你没做错,你都没做呢,茂茂。咱们都没做错。”她亲亲他,语气轻松。


    “可我不喜欢别人对你不好,今天蘅冬还让你夸她,她为难你。”他低声说。


    “啊……她叫蘅冬啊。你看得出来吧?她挺喜欢我的,故意逗我呢,她应该比我年长一些,我尊敬她呢。再说,我又不是打不过她。”


    “……可我比你大呢,我要保护你的,你总用不到我。”他委屈低泣。


    “来,燕椿和,咱们算算从前。”她略推开他,一脸严肃。


    “你还说你保护我,我只是不跟你计较,你自己想想,我从琼州来,除了小圆姐的事情,哪件事背后没你?你还保护我?我这许多艰难全是你给我的,我挑过你吗?”


    他有点不服气,但转念又讪讪地。


    “你折腾我,我也不说什么,反正也没折腾别人,你也算有分寸,我就想算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在你身边,别乱跑,行。反正你开心就行。现在在你身边,咱俩都好好的,还不行吗?你非得做点什么吗?再给咱俩折腾散了?”


    他把头往她怀里拱,眼神纯然恬静。


    “少装,你天天变着法的折腾我,什么去琼州,去云州,接下来江州也讲讲吧,还有什么,我也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就别安排今天说的那种,哪天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干了,我就把你抓起来,关到看不见的地方,谁也找不到你。”


    他眼睛一亮。


    “不行,知道吗?不行。谁让你当初搞个江州出来,你自己说,把江州给别人,除了我,你愿意吗?”


    他摇头,又点头。


    “?”


    “元青,江州,我在哪里,哪里就是江州,所以我才要换人。你做不了江州的主人,但你可以做九州的主人。”


    她气得咬他。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老老实实的,咱们在江州过完年,我带你去玩,你要不想去也没事,在江州待着也行,祖宗,你老实点,天天脑袋琢磨点别的事,行不行?反正你的公事不许找我,我不管,我也不想管,你自己处理好。私事都要同我说。能做到吗?”


    “……一共四个部分,都不和你说吗?”


    她一呆,不就江州和衔燕阁吗?怎么四个部分。


    “按地方来讲的话,江州、胥州、琼州的一部分岛,还有海上。”


    “三个海,两个是大魏的,一个是青州的,有你什么事?”她恶狠狠地问。


    他乖巧地说:“琼州的海和一些岛是我的。那地方我觉得还不错。大魏卖给我了,有契约的,但他们不让我对外说。琼州的海我现在让衔燕阁的人忙着呢。”那片海,才是江州局的真正原因。慕容庭卖给他海,他发现了一些秘密,他需要云州。墨七不过是非常小的点缀。


    赵元青听不懂,懒得理他:“先不管那些,你自己说说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应该听你的话。”他贴近她,抱得紧了些。


    “之前那个事情还做吗?还有,从前的那个事情不许想着了。你若是真想补偿我,等春天的时候,陪我去趟禹州。”


    他继续乖巧点头。


    “做个人吧,燕椿和,我真是天天要被你气死。”她这样说着,却唉声叹气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是被珍惜的感觉。


    燕椿和觉得很幸福。


    他想让她也觉得快乐。


    他手缓缓往下移。


    “不行。我不喜欢这种惩罚方式,但为了让你长个教训,咱们分……开住三天,回江州时,我去城北,你自己去七珞阁住去。”


    燕椿和震惊看她。


    “就是这样。你有意见吗?”


    被珍惜的感觉没了,真是稍纵即逝。


    “……一天行吗?”他含泪问她。


    “不行,少同我讨价还价。起来,咱们回江州,我得赶紧回去看看我户籍。这事今天就算结束了啊。以后不许再提了。”她不高兴地说。


    “……还有,不许和任何人说我哭了的事情。”她把他拽起来。


    燕椿和长长深吸一口气,试图好好讲:“你刚刚还说你表扬我,你说我做得好的。”


    赵元青定定看他两息,温柔一笑。


    “茂茂,你看,你连同我分开三日都不行,你真的会去让我睡别人吗?我知道你为什么今日这样讲,我也信你是真心的。没关系的,茂茂,不要害怕。我会拉住你的。咱们都会好好的,会一直在一起的。”


    燕椿和垂头,紧紧抱住她,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那能一天吗?我很害怕。”


    赵元青气笑。


    “不行,快去穿衣裳,我要骑马。”


    他抿了抿嘴,不高兴,但还是乖乖地去拿衣裳。他还帮她拿了一身骑装。


    等她换好,他看着她,微微一笑,上前拉住她,二人下船时已近黄昏,又骑了约二个时辰的马,到淅川前燕椿和带上幕离,二人转小路到陈小圆墓前。


    赵元青先把准备好的酒水洒到地上。


    “小圆姐,我旁边这煞星,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也谈不上什么良人,总之什么锅配什么盖,带来给你看看。”


    燕椿和不高兴,但也不敢反驳,倒了杯酒,一起洒到墓旁。


    “小圆姐,这是琼州的酒,我从前同你提过的,带来给你尝尝。今日天有些晚了,我改日再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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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口气:“小圆姐,我还没碰上叫小圆的女子,希望你别投身成男子,你快些来吧。”


    她低头摆上些果子蜜饯。唤燕椿和上马,二人一起进入淅川城。到七珞阁后门,燕椿和很乖地牵着两匹马入内,一点没闹。


    这不对劲,但她也懒得管,随他吧,真真活祖宗。


    她慢慢往城北走去,打算晚上找墨七墨八喝酒,好好说一下近期的事情,当然,不能说是她自己,得说是她的一个朋友。


    唔……就说阮靡吧,就说是她。


    回家,开了黄铜锁,里面一切同往常一样,就是小院里的菜全死了,树也枯黄枯黄的。墨八他们应该有定期帮她收拾,屋内、院子内都很干净。


    她自院中水井打了些水,痛快地烧水洗了个澡,收拾干净后出去找墨八。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下值了,她走到墨八家敲门。


    墨八正在院子中坐着洗衣服,单身男子大多如此,白日工作,晚上还得自己操持家务。


    十分心酸。


    听见有人敲门,过去一瞧。


    哦豁!赵元青!


    “你这趟,这么久啊?”他侧开身,接过红果糖葫芦咬了一口,酸掉半边牙。


    “别提了,我从胥州又回了趟琼州,给你们带东西了,明日去拿。”


    墨八嘿嘿一笑,只觉得元青是个厚道人。


    “我七哥呢?对了,我今日在船上看到他了。”


    墨八想了一下:“估计快回来了,他们是乘马车去的。你……你也去玄阙圆啦?”


    “对,有什么问题吗?”赵元青占了躺椅,一晃一晃地。


    她打算回头给茂茂也做一个。


    墨八含酸带醋坐回小竹凳洗衣服。


    “我在江州干了这么些年活,都没去过。玄阙圆呢!”


    “那船怎么了?”


    “万水之船,讲了你也不明白,是很厉害的船,是不是又快又稳?”


    “……是呢。”她有点心虚,那几天都在胡作非为,几乎什么都没干,也忘记船怎么样了。


    她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在琼州瞧见碧落教的人了,那个阮靡,你熟不熟?”


    墨八一边换水一边回她:“不认识,碧落教的人我都不认识,除了你上回带来那个又男又女的那个。”


    她心中大定,不熟好啊。


    正说着话呢,墨七开门进来一怔:“赵元青?你骑马回来的?”


    她点点头。


    “走,芸娴客栈喝酒去,你姑姑回来没?”


    墨七摇摇头:“回来了,又走了。”


    墨八那边刚晾完衣服。


    “走走,刚好,让赵元青请客!”


    她也嘿嘿一笑:“没问题!”


    这一顿酒从赵元青沧州救了一村人开始说起,到琼州遇阮靡结束,墨七和墨八听得头昏脑涨,二人不约而同觉得这阮靡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见个这么孽障。


    墨八也不知为何十分共情,屡屡怒骂阮靡真真不争气,就应该挥剑断情丝!


    墨七听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直说这可真是无奇不有。


    赵元青眼泪都快淌下来,深深和墨八共鸣,她挨骂是不生气的,恨不得再被骂两句,但不敢斩的,那小疯子,斩了能不知道造多少孽。


    几人闹到后半夜,酒未醒,但天十分晚,散场约了明日午饭时小方面馆见面。


    赵元青家远些,慢慢往回走,到家锁了门后脚步一顿。


    叹了口气。


    慢吞吞打水烧水洗漱,进屋时拿了一个杯子,放到柜边,脱了外衫往床上躺,里面的燕椿和扑来幽怨道:“为何如此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