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浪荡的大娘子(15)

作品:《别丧了,起来当祖宗!(快穿)

    隔了几日,流冰海叫上镇长,抱着大头去了当初设立宰鸡宴的那条街,随身带的除了大头,还有装了液体的器皿,和一罐油漆。


    人来人往,都注视着她怀里的鸡,不知道这女人又要出什么丧。


    但有镇长在,村民也没有那么大火焰,天大地大不如当官的大,见镇长虎着脸,个个也都不敢言语,都怕殃及池鱼。


    偶有几个在人群里鬼鬼祟祟嘀嘀咕咕的人,镇长瞪了那几人一眼,也便不敢言语了。


    流冰海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前些日子宰鸡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都传闻那些喜欢啄人屁股的鸡就是阎王派小兵来我们这里惩戒坏人,谁被啄了,谁便是坏人,这规矩弄的我们整个镇子都不安宁,镇长要破这规矩,当真有些难度,可这到底是阎王的小兵,还是心怀邪念之人的妖术,可真也是不好说。”


    流冰海顿了顿,又道,“前些日子,我绑了只五颜六色的大公鸡,你们大家,也都是看到的。据说,那鸡啄了二十几个大姑娘的屁股,姑娘个个是美人胚子,因为五颜六色的大公鸡是阎王小兵的传说,因为被啄之人便是恶人之说,那些姑娘,都被安上了不贞节、不妇道的骂名,现在还有姑娘精神失常养在家。”


    流冰海抱着大头,淡定的嗤笑两声,“听说,那些姑娘,后来个个都被花花绿绿的人相中,可真是招贤若渴,不过我也好奇,那鸡是怎么那么听话,认准了人家漂亮姑娘便啄了上去,难不成,这鸡也认人不成?”


    有镇长在,底下人不敢吭气,都听着她说。


    “近日,我听闻有种东西,调和起来抹到身上,便能使这鸡亢奋不已,今日,我特地带了只鸡来,当面与大家试上一试。”


    底下人互相看看,有些嗡嗡作响。


    流冰海把大头放到地上,看了它一眼,然后抓过一旁看热闹的小痣,取出器皿内的液体涂到他身上,大头见了,蹭的一下子,扑着翅膀子就一顿乱啄,拦都拦不住,啄的小痣到处乱窜,嗷嗷作响。


    流冰海从人群里见了个健壮些的男子,又趁其不备将液体涂抹到他身上,大头有如戏精上身,梗着脖子就飞了过来。


    啄完还不过瘾,又在男子屁股上狠狠叼了一口。


    男子吃痛大叫,“干啥选我!”


    流冰海淡淡道,“抱歉,您看起来体格略好,禁叼。”


    那男子痛的眯起了二五眼。


    四周议论纷纷,大头雄赳赳又慌忙不安的乱窜,似乎在说: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流冰海看着众人,将盛着“特殊液体”的器皿装回袖中口袋,她不在意这液体做的是否逼真,只要能达到她想要的结果便可。


    街上的人交头接耳。


    不少人开始偏向流冰海。


    毕竟,鸡是不会演戏,也不会说谎的。


    流冰海定了定神,又道:“用这种下作手段损人利己,真是卑鄙,害的多少人背上了恶名,又害多少姑娘失了清白,况且,这五颜六色的鸡,当真就是五颜六色的鸡?”


    老规矩说,只有五颜六色的鸡才是阎王的小兵。


    有人道:“你这话啥意思。”


    流冰海笑了两声,“你们还记得被我烤成白色的雪鸡,它昔日,可也是一只五颜六色的鸡。”


    众人没说话,接着等她的下文。


    流冰海道:“彩色的鸡能变得雪白,普通的鸡是不是也能变成彩色?”


    众人还在犯愣,它看了一眼无辜的大头,一把抱过来,翻开罐子里的油漆,开始刷抹大头的鸡毛。


    一缕一缕,一片一片,红色的,绿色的,油漆的味道在大头的眼前飘过。


    没一会儿功夫,大头变成了一只彩鸡。


    彩的神色飞扬,活灵活现。


    甚至比之前那只还要彩。


    流冰海把油漆的盖子往脚边一踢,放下大头给众人看,她等了会儿,见别人都怔怔的站在原地看她,才道,“如此说来,这彩鸡便是阎王小兵的传说,真不知是真是假了。”


    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镇长,又看向眼前的村民,“那雪鸡我烘烤了足足七日,已是难以洗掉,这鸡我若是烘烤个几日,想必也是难以洗掉的真真正正的彩色大公鸡了。”


    原本刷了那雪鸡只是不想它再受人指使作乱,白色的鸡啄人屁股无法使恶名生效,却不想生出这一临阵反击的想法。


    众人看呆了这场表演,面面相觑的看了会儿,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心里待我不见,但没关系,从此阎王小兵啄人的热闹,想必是不会再有了,大家也能安心些。”


    说完,流冰海叹了口气,又道,“我做了丧气事这么许久,自知什么牛鬼蛇神,鬼都在自己心里,大家但行好事,鬼自然不会找过来,就是莫让那些装鬼的小人找上自己便好。如今,了完这一出事,我也要好好歇一阵,思量思量自己的前程,各家各户的丧气事,能了的便自己去了,了不了的,便过些日子再来找我吧。”


    了了这一出事,她真是要好好休息一阵。


    底下村民听了都一怔,本想互相议论些什么,却又什么也道不出来,平常都骂人家丧气,这会儿能说什么呢。


    流冰海抱起变了模样的大头,对镇长道了一声,“镇长,那您再跟他们说说,我先走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痣追在她后面,走了很远,回头看的时候,那帮村民还在原地看着他们。


    小痣追问道,“姐姐,你真要转行了?”


    流冰海:“转行我吃什么。”


    小痣不解:“那你……”


    流冰海淡淡道,“他们骂了我这么久,我便歇歇,让他们也尝尝无人再接晦气事的滋味吧。”


    说完,又道,“再者,我是真要歇歇了。”


    或者,真该听贺大哥的,给自己寻个好人,嫁了。


    不断掉这晦气事怎嫁的出去。


    大头就跟感受到了她的心电波似的,突然一阵抖动,全身都在抗拒。


    小痣又问,“姐姐,之前那彩色鸡真是油漆涂的?”


    “那不重要。”


    小痣……“那茶庄老板是主使吗?”


    流冰海:“也不重要,我又不是查案的,我只要结果。”


    小痣,“什么是结果?”


    流冰海回头看他,一字一句的说,“结果就是,传说破了,这个底破了,诡计没用了。”


    小痣思量了半天。


    流冰海又道:“做人要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别在没用的地方浪费时间,知道吗。”


    想了想,又看向小痣,话里有话,“你也一样,自己的目的要是达到了,就别再浪费时间。”


    小痣顿了片刻,想了想,有些肃然起敬。


    从前,张家管事的安排他跟在姐姐身边,跟踪她的去向,假意劝她和展大哥见面,她都不为所动。


    如今,他赚了些银子,也证实了她与展大哥未曾有染,也到了他该与张家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姐姐,你……好厉害。”小痣说。


    是么,也一般,流冰海想。


    小痣,“有时候,我觉得你都不像个女人。”


    我也不愿意,主要是嫁不出去。


    流冰海回头仔细的看了看他。


    “姐姐,要是没什么事,你是不是就干脆听贺大哥的话,找个好男人嫁了,我希望你幸福。”


    流冰海呵呵了两声,“也是可以的。”


    大头突然抖了抖。


    小痣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忽然说,“可是姐姐,我也喜欢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大头瞬间凌乱。


    都不是抖一抖可以解决的凌乱。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竞争对手。


    他要修炼成人!


    ……


    回到贺家,流冰海给大头洗澡,要洗去它身上的油漆,还真是得费把子功夫。


    小痣在旁边看着,帮她接水。


    大头泡在盆里,流冰海温热的手指穿过它肉肉的身体,在它的每一寸肉肉上细致的抚摸。


    大头十分沉醉,全身都在享受。


    泡在热热的水里,还有心爱的人在身边,真开心。


    那温柔的细嫩的手指啊,洗澡澡好舒服。


    大头幸福的都想打鸣了。


    自从来到这一世,它还没有打过鸣呢,如果洗澡的时候突然破天荒的打个鸣,会不会一鸣惊鸡?


    流冰海认真的给大头搓洗每一捋鸡毛,大头的脚丫立在盆里,身上又暖又软又舒坦。


    但是有敌军在侧,士可杀不可辱。


    它鸡目圆睁,望着刚刚表白的那个小痞子。


    他也配?


    流冰海果然如它所料,对小痣说,“你太小了,咱俩不合适。”


    大头放松了自己的眼珠,很傲慢的白愣了小痣一眼。


    自不量力的家伙,若不是我现在是一只鸡……


    哼哼。


    大头的鸡爪攀爬到流冰海给它搓澡的手背上。


    左搓搓、右搓搓,但是好想摸一摸。


    流冰海一巴掌打下去。


    大头委屈的瘪了瘪公鸡嘴。


    摸摸都不行,真抠。


    刚还帮她干活了呢,她说干完活可以谈恋爱的。


    想回到怀里去抱抱了。


    大头的鸡爪子失望的泡在水里,只能立着浑身的鸡毛,鸡毛抖了抖,抖出一身骚浪之感,它看着流冰海,她却懒得看它,只是一遍一遍的刷洗着鸡毛。


    小痣在一旁看着,想了好久,对流冰海道,“可是我思想很成熟的,姐姐。”


    流冰海,“那有何用,我不喜欢小孩子。”


    对对……便是要这样拒绝他。大头心里想着,鸡冠子也跟着点了一点。


    小痣:“我也知道……所以……”


    嗯?流冰海抬头望着他,他忽的觉得这个平日看起来冷若冰霜的姐姐眼中竟是这么温柔,眼中也依稀有小女孩般的单纯和璀璨。


    这样好的姐姐,应该得有个人保护才对。


    他道:“所以,你还是听贺大哥的,寻个你喜欢的好人家,嫁了吧。”


    哦?流冰海眉眼动了一下。


    “姐姐,我知道你一个人能做好多事,我喜欢你,可是我也希望你幸福,其实我觉得贺大哥也蛮好,你若不喜欢,便再寻个好男人。”


    流冰海听后笑了笑,“怎的,不拉我去与你那展大哥相会了?”


    小痣垂下脸,闷不吭声的说,“他配不上你,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呵,这谬赞倒不敢当。


    “所以,去寻个好人吧,姐姐。”小痣真诚的说,一改往日小乞丐气质。


    大头忽然在水里扑腾起来,小翅膀抖了几下,然后大概是畏惧流冰海的脾气,又安分的收起了锋芒,呆呆的看着她。


    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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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认真的刷洗着鸡毛。


    大头的肉身子圆滚滚的,抱起来也是十足的沉,五颜六色的油漆好不容易才洗干净,流冰海裹了条单子,把大头抱起来,放进怀里好好擦拭。


    大头在流冰海怀里待的如痴如醉,优雅的鸡爪在她的肚皮上面紧紧的贴着。


    流冰海擦干净它的身子,思量片刻,对小痣道,“也是,倒是可以去安排个相亲的。”


    大头眼珠动了动。


    流冰海抱着大头,使劲的看了看。


    于此同时,张氏茶庄那边也听闻了流冰海的事情。


    尤其是那日,流冰海当街那句“姓张的”,着实是道尽了所有的悲欢,这些悲欢终归会有个终点,或许在谈笑过后,也或许就在一念间。


    管家给张若尘沏上一杯茶,茶庄的茶,新鲜采摘,从茶叶里飘上来的都是清洗之味。


    然而管家心情却不怎么清新,他自知那女人那日在街上说了些什么,镇子小,话传的也快,东三句西三句,都是往庄主怀里添堵。


    他也自知庄主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原定是想着,放那女人走,走个些时日,日子过不下去,岂不还是得回来低头认罪,他也定是想着,那女人宁可干那些晦气事讨日子,都不愿回来找他讨日子,可真是心里对他怨恨至极了。


    可他知道庄主心里也委屈啊,分明是那女人犯错在先,怎的他还不能生个气,做个惩戒了。


    他原以为庄主是真的恨那女人,也以为那女人是真的淫|乱不堪,可日日看着庄主这样消沉,看着他无数夜里独自在院中望着高高的墙楼,他便知道他错了,那墙楼是那女人那日推着轮椅决绝而去的墙楼,在那里曾留下她最后的背影。


    那或许是她对这茶庄最后的一点情分吧。


    只留了个背影,便再未回来过,真是决绝。


    再加上,今日小痣传回来的消息,她走后竟是死也不肯与那姓展的见上一面,倒是真叫他这老管家心里犯了糊涂,难不成她离开茶庄,并非要与那姓展的相会,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误会不成。


    于是,他便叫小痣一直跟着,一直跟着,直到有一天,小痣在贺家听到那丫鬟亲口说出那女人过往。


    他才知道她不肯怀孕的缘由,他才知她心里对庄主纳妾一事心怀多少不满和难忍,他才知道她故意与那姓展的书信往来是藏了多少小孩子般的报复和赌气。


    可这女人傻啊,庄主再爱她,可这终究是平凡男人的生活,岂能用这乱糟糟的法子去了结生活里的是非。


    他一把年纪,倒说不清究竟谁错谁对,孰是孰非了。


    可看着庄主日日这样消沉,终究不是法子。


    管家对张若尘道,“庄主……”


    张若尘抿了口茶,抬头看他,两人似是心照不宣,都阴沉着脸,这天格外阴,心境也是格外阴的,阴的时候心里似是有什么泉水流动,流着流着,它停了,一切都止住了,也就罢了。


    管家又道了一声庄主。


    张若尘看着他,默不作声。


    管家道,“庄主,老夫本是不该劝您,但您与大娘子之事……怕都是误会在里头,那日她当街了了与您的旧情,确实残恨,可想想也都是心上的梁子,再者……”


    管家思虑了半天,翻来覆去,“再者,小痣那边来信儿,她与那姓展的确是一面都没见过。”


    张若尘没作声,斟了一杯茶给管家,茶叶的香味顺着空气飘进肺里,直达心脏,他想起从前那女人还在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斟一杯茶给她,她喜欢后山采来的最原始的野茶,说那茶性子像她,又温又野。


    管家慌的很,怎受的起庄主这样的礼,他慌忙起身要给庄主敬茶,被张若尘反手拦下。


    管家坐回到座位上,瞧着庄主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女人确实心狠,确实心狠……”


    那女人确实心狠,也够绝情,连他想到都忍不住替庄主不平,可是,想到这种种复杂过往,也不全赖那女人,只是看着庄主如今这般模样,他这心里还是忍不住伤感。


    “可是再心狠,也是有缘由,庄主,她未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想着,也就罢了。”


    张若尘定了定,道,“我怎会跟她一般见识。”


    话说着,心却是沉的。


    管家道,“是,可是,任由这误会发展下去,再下去,怕就真到了你是你,她是她的地步了……”


    她宁可做那些晦气事讨生活,都不愿回来对庄主低头认错,也不肯解释半分,想着,定是对他纳妾一事寒透了心。


    可她又哪里知道,庄主日日独自品茶时,是个旁人看了都心疼的寂寥模样。


    管家心下觉得悲凉,却再也说不得什么。


    “但现在,听说她推了所有晦气事,不知后面是个什么安排,庄主,您看……”


    管家说到一半,看着张若尘。


    张若尘放下茶盏,顿了片刻,定定道,“她书信往来在先,负我的罪名没什么冤头,如今,我与烟儿也算成了正果,妻儿双全……也算美满。”


    说完,他眼睛红了片刻,低下头,手里握着的茶盏有浸润之感。


    她既已定了心意,何须他再挂念。


    早日盼着她改嫁便是。


    张若尘心里落下一句话,便又定定到院中看月亮去了,月亮可比她的情意稳妥多了,不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更不会偷偷跑掉,偶遇天气变故也只会跑一天便回来了,不像那女人,一跑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