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作品:《和四个竹马的那些年

    陈家医馆调价之后,生意确实受到影响,但影响不大。陈山想明白了,若是不及时涨价,等到成本成倍上增时再涨,百姓们也接受不了,不如现在慢慢涨,若是以后药材价格降下来,他立刻就调回来。


    进入四月之后日头越发的晒人,但也会时不时的降雨,安素雪在医馆里坐镇时,要时刻注意天气,免得晒好的药材沾了雨水,到时候入库后发霉。


    今日晴空万里,倒是个出去游玩的好时机,不过陈香玉出门了,家里陈山一个人忙不过来,安素雪从早上到下午一直忙碌着,不是给陈山打下手就是帮忙抓药,一人身兼数职,忙的一张小脸红扑扑。


    陈山过意不去,等到安杏花从后院出来时,他压低声音道:“眼看着快夏天了,你去扯两匹好看的布料,给安安做几身夏裙穿。”


    安杏花笑着说好,还说多扯一块,她们姐妹俩都做新衣服穿。


    “香玉就不用了,我听她说她今日和朋友出去逛街,就是要买衣服,估摸着最少买两件成衣,你只管给安安扯布就好,若是铺子里有好看合身的成衣,也给她买一身回来。”


    说完,陈山去钱匣子里将今日看诊抓药得来的铜板交给安杏花,额外多给了一小块碎银子。


    “外面热,若是累了就带孩子坐下歇歇脚,喝口凉茶。”


    安杏花眉眼含笑。


    陈山虽然性子沉闷不会说好听话,但为人老实本分会照顾人,这些年她们母女在他庇护之下过的甚好,她也愿意做好贤妻良母的本分。


    “我看着买,放心吧。”


    “看好孩子。”陈山嘱咐。


    安杏花刚开始那几日草木皆兵,甚至不带小竹子出门,这两天才缓过来一些,但出门必须拿布条将母子手腕系上。


    街上人来人往,这样也能防止孩子走丢。安杏花去布庄看了一圈,成衣倒是有也漂亮,但价格摆在那,安杏花盘算着手里的钱只能买一件成衣。


    都说后娘不好当,安杏花也是这样觉得。对陈香玉再好,大家都觉得是天经地义,但是若有一点点不好,旁人便会抓住小辫子抨击她是后娘。


    所以这些年安杏花尽量一碗水端平,好在自己的孩子安安是个懂事的,深得陈山喜欢,底下又有小竹子,将来长大了便能给姐姐撑腰。现在的日子过的好,安杏花格外珍惜,所以咬咬牙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两套成衣。


    一套给陈香玉,一套给安素雪。另外还给小竹子买了一顶虎头帽,给陈山买了一件外衫,自己倒是什么都没买。


    要拎的东西多,走半路就累了,索性坐在路边的棚子下喝口茶水,给小竹子要了一个肉包垫肚子。


    安杏花是个普通妇人,平日里也喜欢和邻居们聊天,到了茶棚和人拼桌,有人夸赞小竹子长的可爱好看,话匣子便打开了,安杏花和同桌的两个妇人聊天,先是说了今日天气,然后又说到当下世道。


    “什么都涨价,”安杏花抱怨,“扯布料都比之前贵不少。”


    “谁说不是呢,我今天去买大米,哎呦喂,又涨了!”


    “又涨了?我是一个月前买的,还没涨价呢。”安杏花一听急了,她买的粮食多,但家里嘴多,买的米只够吃一个月,眼看着就要见底,她还打算明日去买,怎么涨价了?


    “不止是大米,像是白面,油盐酱醋,全涨价了!你不知道吗?”


    家里厨房东西都够,所以安杏花没出去采买,自然不知道现在物价涨了这么多。


    “来,再给你们续一碗茶,续茶不要钱,现在啊,什么都涨价,也就我老贾的茶摊子还能挺住,但照着这么个涨法,我看过些日子我也得多收一文钱了,否则挺不住了呦!”


    街边的小摊贩们也要交钱给官府的,虽茶叶不涨价,可其他东西飞速涨,茶摊子一家也要吃饭的,逼不得已恐怕也得调价格。


    安杏花坐立难安,赶忙带着孩子回去,正好医馆没人,便叫陈山去借车,他们赶紧去抢粮食。


    陈山老神自在:“只是涨了一些罢了,我们屯那么多米面吃不完岂不是坏了。”


    “我右眼皮一直跳呢,感觉不对,多买些回来,反正我们人多消耗的快,好生存放不可能坏掉。”安杏花捂着眼皮,陈山无可奈何的起身,撕了一小块纸沾水贴在安杏花眼皮上。


    “罢了,你等我片刻,我这就去借车。”


    陈家看似陈山当家,但他从不强迫安杏花,反而安杏花说两句好话,陈山便全部听她的。夫妻俩恩恩爱爱,附近相熟的邻居都知道。


    医馆里就剩下安素雪了,安杏花不放心,想让安素雪将医馆关了带着孩子去后院。陈山道:“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贼人胆大包天上门抢孩子,若你实在不放心,请隔壁双生子过来照看一会。”


    “差点忘了,我得把粮食涨价的事情告诉罗家,他们家酿酒可得屯粮,要是一直涨,那本钱到时候搂不住。”


    罗母最近也收到消息了,不过她常去的那家说只涨了一点,而且她是老主顾又是大主顾,还按照以前的价格算。


    安杏花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你家双生子在吗?让他们过去帮忙看着点小竹子。”


    罗母身为孩子母亲深有同感,忙不迭的道:“罗武送货去了,罗文在库房,我这就叫他去,你放心和陈山买米去吧,若是要价贵就先别买,我到时候带你去那家买,能便宜些。”


    安杏花连连道谢和陈山离开,夫妻俩在驴车上探讨为何会物价飞涨。


    “当然是因为世道乱了。”陈山叹气,“希望不要波及我们这。”


    “正常来讲是不会波及这里。”


    谢府里,几个人正低头汇报外面情形,谢骧坐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盏,静静听他们所言。


    “朝堂不稳,虽派人镇压,但群雄乱起,占地为王,之前新帝登基时清扫异己,如今已经无人可用。”


    这话也就谢骧敢说,底下的人全部默不作声,谢骧忽然笑了。


    “也不知道我那个三哥有没有料到这么一天。”


    成日在屋里不见日光的谢骧皮肤惨白,笑起来时候阴恻恻。


    “新皇登基那日,金銮殿前的地面上还隐隐有血迹,一将成万骨枯,几乎杀光了兄弟姐妹,灭了数位朝中重臣,踩着尸山血海千辛万苦登上帝位,可否会有后悔那日?”


    谢骧笑容扩大,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竟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屋内原本安静的针落可闻,可现在有了笑声之后更加安静,所有人都低着头一动不动,犹如木桩子立在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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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之后,谢骧终于不笑了,一张俊逸的脸浮现绯红,瞧着竟然有几分健康的气色。红袖过来奉茶,谢骧浅啜一口,挥手道:“继续。”


    “是。”


    一盏茶的功夫后,这些人才从房间退出去,添香进来柔声道:“主子,本地县令大人求见您。”


    “不见。”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来这里数月,本该没人知道谢骧的身份才是,但那日安素雪的弟弟丢了,官府不管不问,李昌只能请奏谢骧,用了他的令牌。


    一看是信王殿下,本来在温柔乡里的县令爷立刻起来召集人手,李昌又给了对方消息,要不然官府的人不会行动如此迅速。


    来这里数月才表露身份,肯定是不想叫人知道。县令琢磨来琢磨去,换掉了官服穿着便衣准备好重礼,悄声来拜访。没想到连面都没见到,礼物更是没送出去。县令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天气热了,谢骧房间依旧只开着半扇,屋内滞闷发热,谢骧却神色如常甚至还能喝热茶。


    “她在做什么?”


    谢骧随意的问一句,片刻后就有人急匆匆而来,禀告道:“安姑娘正在看着医馆,方才有两个病患入内,似乎要瞧病。”


    “嗯,”谢骧放下茶盏,云淡风轻道:“记得保护左右。”


    “属下领命!”


    安素雪并不知晓,她每次出门身后都有人暗中跟着,更不知晓,她在医馆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瞧了去,一五一十的禀告给谢骧。


    她正认真的给柳盼兰看诊,笑着道:“看起来好多了。”


    “是好多了,夜里睡觉前我涂上膏药就不痒了。”


    柳盼兰这回终于正眼瞧人了,她没想到安素雪年纪轻轻便会这么多,甚至比一些老大夫看的都好。


    余念珠长呼一口气。


    毕竟是她带着柳盼兰过来的,若是看不好病不止安素雪倒霉,自己也要被连累的。余念珠忙递了药钱,道:“你再给柳姑娘开点药,还有那个药膏,再来一罐。柳姑娘,你看这样成吗?”


    柳盼兰身边整日围绕着莺莺燕燕,她早就习惯了旁人对她卑躬屈膝,因此只点了点头,倒好像余念珠是她的丫鬟。


    “如果不痒的话,可以不用吃药了,等着慢慢恢复就好。”安素雪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柳盼兰,不卑不亢道:“算不得病,多注意饮食,最近莫要吃鱼腥羊肉等,时间长了也就恢复了。”


    余念珠怀疑:“真的不用吗?还是吃药好的快,对吧柳姑娘?”


    手脚都发痒,对于姑娘家而言,着实是件烦心又难以启齿的事情,余念珠觉得还是尽快治好才是。没想到柳盼兰思忱片刻,同意不吃药了,只让丫鬟写下禁忌事项,交给丫鬟收好。


    临走时候余念珠又给安素雪钱,她没收,只道:“我们是朋友,不收钱了。”


    余念珠弯唇笑,柳盼兰也笑。


    安素雪没弄懂她们在笑什么。


    柳盼兰说道:“过几日有诗会,你来吧。”


    除了医术,安素雪对于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她也从未参加过这等宴会。余念珠握住她的手,眨了眨眼道:“去嘛,可是柳姑娘亲自请你呢。”


    安素雪张了张嘴,最后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