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垂钓
作品:《二嫁公主》 银月当空,巨舫在夜海里航行,柔和的水浪推着船身轻晃。
舱顶房间的窗子敞着,冷白的月辉洒了一地。
只见地上散落了零星几件衣裳。
拥抱在一起时,缠绵的亲吻,足以勾走人的心智。
怡安沉醉其中。
窸窸窣窣。
小衣落地。
“嘶——”忽的,她的胸口被什么冰了一下。
怡安缓缓睁开眼。
是陆策宣脱去上衣后他戴的那块无事牌漏了出来,打在了怡安胸口上。
他反应过来,低哑嗓音道:“冰着你了,我先摘了。”
说罢,他抬手要解开脖子上的绳子。
怡安眼波晃动,朱唇水光潋滟,她出声道:“慢着。”
借着月色可见,那块墨绿的玉牌垂在陆策宣胸前摆晃,玉牌种水绝佳,浓郁纯粹。
更惹眼的是它后头男人精壮的胸膛,隆起的肌肉紧实细腻,并不会夸张到给人压抑之感,反而赏心悦目,身上偶有几处可见陈年旧伤留下疤痕。
月光侧漏之辉照拂下,象牙色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是一尊有瑕的美玉。
“不必摘。”怡安伸手,指尖触碰玉牌,微微施力将玉牌按住。
她觉得,他身上只余一块墨绿玉牌的样子,莫名……
色气。
玉牌顺着怡安的力道贴在了陆策宣的胸口,冰凉的触感引得他眸色一深。
怡安的指尖仍在向下滑,停在了陆策宣紧实的小腹间流连。
他喉结上下滚动,撑在上方的小臂肌肉绷紧,一动不动地望着怡安,眼里的汹涌若深渊中翻腾起的浪,他就如一头乖顺而蛰伏的猛兽。
怡安忽而略感惋惜地想。
从前她歇息时不喜留烛火,终究是错过了许多。
见她手上停了,陆策宣这才有了动作。
他缓缓俯下身,叼住怡安的一处唇肉,用牙齿研磨,手也落在失了规矩的地方。
怡安环住他的脖子,她眯起眸子,带着喘气声懒懒道:“轻些,咬破了明日吃饭怎么好?”
陆策宣真的很喜欢亲她。
每回纠缠起她的两瓣唇便是没完没了。
男人闻言低头伏去她颈间,含糊地应了一声。
夜渐深,河海上升腾起薄雾,银月渐渐隐去浓云之后。
船走在水上,时时能感受到水流的推力,一时让人分不清是船在晃还是床在晃。
-
船在水上走了几日,在一处稍繁华些的州县靠岸。厨房的人需去采买新鲜的蔬果食材,也顺便让其余人可以上岸走一走。
怡安没有下船。
她与陆策宣二人在船头垂了两根钓杆,一块钓鱼。
如此一坐便是半个上午。
眼看接近日中,二人脚边盛鱼的桶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策宣那边已有七八条鱼,在桶里活蹦乱跳地扑腾个不停,最大的一条鲮鱼估摸有十余斤,它一摆尾,水花四溅浇湿了周围的地面。
而怡安这边……水纹丝不动,桶空空如也。
怡安手指轻点着钓竿,神色有些莫测。
不多时,陆策宣那边又有鱼咬杆了。
收杆一瞧,是条大白鱼。
“哟,吃得这么肥的翘嘴,将军今日大丰收。”
蔡年从旁路过,见了不经夸赞道。
他一边走一边笑嘻嘻道:“不知殿下战况如何?”
说罢,他往怡安的桶里觑一眼。
只见桶里的水清澈干净,竟是连条鱼苗也没有。
蔡年呆滞了一息,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殿下和将军钓的放一个桶了是吧……呵呵。”
怡安但笑不语。
只是这笑,叫蔡年这样的蠢直的家伙都嗅出了不对劲,他闭上嘴。
陆策宣淡淡抬眼,只道:“这鱼你先提去厨房,让他们料理了。”
“欸!”蔡年忙应了一声,他殷勤地上前提了桶,尬笑道,“嘿嘿,我这就把将军钓的鱼送厨房去,让厨子煲汤给殿下喝!”
大白鱼性子急躁,放去桶里后闹腾极了。
蔡年提上桶,健步如飞地跑远。
陆策宣见怡安不说话,俨然是一副今日与这鱼较上劲的架势。他默默重新抛杆,继续陪着她钓。
约莫过了一刻,他手下的杆又动了动。
陆策宣并未急着收竿,而是往怡安的方向缓缓目移。
怡安几乎要被气笑了,她摩挲着钓竿尾部,“我与将军一同打的窝、一块垂的杆,怎这鱼儿独咬你的钩,不咬我的?”
这确实是很没道理的事。
陆策宣只得道:“许是我的位置更好些,我二人换一下位置罢。”
怡安微笑,她启唇拒绝道:“不。”
说完后,她将目光移去了钓竿上,只盯着水平面,留下半张侧容。
陆策宣心说,这是生气了。
如瑜和如璋在后头看着。
二人对视一眼。
只能说确实邪门,明明怡安与陆策宣挨得也不远,偏偏一个丰收,一个颗粒无收。
如璋手默默伸进袖中,再伸出来时,她的二指之间夹了颗圆珠。
就在如璋打算出手时,如瑜按住了她,朝她缓缓摇头……
如璋抿唇,这才作罢,那颗圆珠又无声无息消失在她指尖。
这时,陆策宣起身,他对怡安道:“你接着钓一会儿,我先去换身衣裳,稍后就回。”
怡安闻言抬眼,她的目光在陆策宣的衣袍上转了一圈。
衣袍仍是洁净的,既未沾湿,也未弄上脏污。
忽然说要去换衣服,这简直不能再蹩脚的理由。
怡安神色古怪一瞬,随口道:“你莫不是想叫人潜到水里去给我挂鱼吧?”
只见陆策宣冷峻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尴尬颜色。
怡安挑眉,她不禁莞尔,“真叫我说中了?”
陆策宣不自在地解释道:“没有想叫人,我自己去。”
“你真是……”
怡安弯起眼眸,正想说些什么。
那根在她手下沉寂了一上午的鱼竿在此刻终于动了。
怡安眼睛一亮,赶忙着手收杆。
余下几人皆屏息看着这一幕。
千呼万唤始出来,那破水而出的,是一条活力满满的小银鱼。
只有巴掌长,二指宽。
它似是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在空阔的水桶里畅游。
怡安拍拍衣裙脚,满意起身,她下令道:“送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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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煲汤。”
说罢,怡安施施然往船舱里去。
“是。”
如瑜欠身,她忍着笑将小银鱼捞起来,盛在清水盆中。
陆策宣瞥了一眼盆中小鱼,他克制地抿唇,唇角仍是上扬。
-
中午的午膳是全鱼宴,煎炸烹煮蒸,厨子将各式各样的鱼弄得绘声绘色。
唯有一道汤,瞧着有些古怪。
用了十来种珍贵辅菜来配,可中间飘荡的主角却不过是一尾小得可怜的银鱼。
众人围坐在桌前。
陆析雨盯了那汤半晌,不禁开口,“这是……”
白、钟二人对视一眼,亦在等待答案。
蔡年方才一直待在厨房,作为场上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他端起盛得满溢的米饭大口一咬,然后含糊地打着哈哈道:“这米饭真香,你们也快吃啊,哈哈。”
只是,无人理他。
钟淡月嫌弃地往边上挪了挪,生怕他满口米饭喷了出来。
怡安手扶在桌缘,她面不改色地开口,“这,是当地的一尾特色灵鱼。”
“此鱼有灵,顺天时而洄游、择有缘人而咬杆。它身量虽小,福泽却大,若能食之可保一年无病无灾。”
这话说得陆析雨将信将疑,“原来……如此。”
一旁,陆策宣波澜不惊地配合道:“不错。”
他一本正经的神情,莫名给怡安的一番话徒增了许多可信力。
白净秋无声轻笑。
接着,他发出一声叹慰,“果真是灵鱼。”
他用筷子指着汤里飘荡的小银鱼道:“瞧这圆瞪的鱼目,竟不似寻常鱼儿呆木,反而透露着睿智神光。”
蔡年本偷乐于一向明智聪慧的白净秋竟也会被怡安三言两语轻易骗到。
可听了白净秋的话后,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望向鱼目……难道这不是普通死鱼眼?
钟淡月则瞥了一眼白净秋后,不甘示弱道:“不错,我也曾听说过这种灵鱼。它多思多慧,品性贞洁,若遇不到有缘人,宁可绝食亦或撞船而死,因而它们大多都长不大,只可停在幼年时期。”
怡安欣慰地点点头,她称赞,“二位先生果真目光超群,见多识广。”
蔡年的头来回摆动,目光在几人之间打转。
……难道殿下钓上来的这尾小鱼果真是灵鱼?
他小声问:“真是灵鱼啊?”
怡安温和地对蔡年道:“这是自然。”
她又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听闻这种鱼智力超群,集天地精华于一身,皆汇聚在头部。”
“若能食其头,对人脑子也是大有增益。”
说罢,怡安扬手吩咐道:“来人,快把这鱼头盛给蔡副将。”
“这如何使得。”蔡年受宠若惊地起身,连连摆手。
怡安含笑道:“不必去头了,将整条鱼都捞给蔡副将吧。”
“这样的好东西怎好给了我吃,还是给析雨补身子吧。”蔡年刚毅的脸上浮现扭捏神色。
怡安沉吟,“析雨聪慧,叫他喝些鱼汤足以,这鱼肉还是蔡副将享了吧。”
陆析雨闻言亦附和道:“是啊,蔡叔叔,还是你吃了吧。”
蔡年顿时被感动得不行,颇为珍惜地把鱼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