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I
作品:《写一首情歌给你听呀[双向暗恋]》 一整个夏天,陆野失去音讯。
乐坛新歌层出不穷,忘记一个人很快,即便是天王巨星,不再有新闻和热点挂在身上,也会渐渐被遗忘。
相反地,上升期的林栖忙得昏天黑地,第三张专辑如火如荼地开始制作,全国巡演开得风生水起。
她终于摸到一点点,陆野曾经如日中天时的感觉了——
会在粉丝的拥趸中不小心膨胀,也会在某个寂静的深夜患得患失,盘算着自己的花期还剩多久。
十一月秋风乍起,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气温渐凉。
林栖得空去给爷爷过生日,仍旧是错开家庭聚会的正日子,独自前往。
这次是她自己尝试做的寿桃蛋糕,用罗汉果汁代替砂糖,一个大大粉红色寿桃,花了一整天时间,做得有模有样。
尽管食材都相当健康,她还是不让爷爷多吃。
“您尝尝就行,意思一下。”她切下一小块。
爷爷说,“这个年纪,医生都说想吃啥吃啥,还在意什么?”
林栖皱了皱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晚饭时,听爷爷说,何爱盈和她爸妈已经很久没来看过他了。
自从陆祖煦刺伤陆野,丑态曝光后,何爱盈很快就被《ShiningGirls》淘汰出局,合作品牌尽数割席,从此再也没有水花。
原先的经济公司被容凝嘉接手后,无限期冷藏了很多艺人,何爱盈就是其中一个,想要解约,她还要付天价违约费。
前阵子有八卦杂志拍到陆祖煦身现澳门赌场,模样浪荡萎靡,身边是别的女人。
当初从陆祖煦那里得的好处,不知道何爱盈能够留下多少。
林栖拿出手机搜索何爱盈的名字,出现一个网剧,她在里面饰演恶毒女配。
林栖拨动进度条,挑了半天,选了一个不那么五官乱飞的片段给爷爷看,安慰老人说:“爱盈她拍戏很忙,剧组不让随便出来,您别担心。”
爷爷戴起老花镜,盯着看了很久,说不像他孙女。
吃过晚饭从爷爷家里出来,雨已停。
墨绿色的小轿车在拥堵的车流里走走停停,柏油马路上落了一层黄褐色的枫叶,经过大雨,被车轮碾成湿漉漉的淤泥。
她习惯性地导航去录音棚,但其实也没有什么急需要处理的工作,习惯了忙碌,短暂地一得空,竟感到很惶恐。
思及此,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弥蒙,转瞬即逝。
等红灯的时候,手机震了几下,她拿起来处理,是几条工作信息。
处理完,顺手切到围脖,习惯性地点进陆野久不更新的账号。
账号依旧空空荡荡,但是陆野的名字却意外地挂在热搜上。
她顿了顿,指尖犹豫着落在含有陆野名字地词条上,一个视频蹦出来,原来陆野在西藏被拍到了。
视频里,一群穿着民族服饰的乐师在演奏宫廷音乐。扬琴音色如叮咚山泉,长笛如飞鹰鸣空长啸,扎木念音色古朴执拙,让人想到辽远的草原。
陆野呢,半跪在乐师跟前,递麦克风做采样。
绿灯亮起,林栖匆匆扫了一眼,便将手机放到一边。
五个月没见,他的皮肤粗犷不少,黑了不止一个度,两腮布满胡渣,穿着黄色的冲锋衣,身旁是巨大的登山包,整个人想在岁月的风霜了浸渍了一番,显得旧旧的,却精壮不少。
驶过红绿灯,林栖将车拐了个弯,驶出拥塞的车流。
在少有人烟的小路穿行了一阵,她找到一段比较空闲的道路,将车停在路边,再次拿起手机来看。
画面里,陆野的神情十分专注,仰视的角度看着乐师打击扬琴的,粗粝黝黑的双手,姿态带着一丝虔诚的意味,又像是沉浸地琢磨这些乐器,旋律。
林栖会心一笑,拿出纸巾和随身携带的马克笔,画了一个满脸胡渣的圆圆脑袋,接着是身子,还有一把扎木念。
寥寥几笔,一个盘膝坐在草原上弹扎木念的卡通形象跃然纸上。他的身前围坐了一圈圆圆的三花猫,每一只猫的头顶都有几个“ZZZ”,看来睡得很香。
最后画了一个大太阳,将暖洋洋,绒乎乎的一张涂鸦上传到泔水车的小号。
发完围脖,她抬头四顾,想看清这是哪里。
街对面一溜酒吧和小饭馆,其中一间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她细看去,竟那么巧,正是陆野带她去过的那一家。
她犹豫着下了车,朝酒馆走去。
门一开,顶上的铜铃铛发出脆响,酒馆依旧不少人,今天是爵士之夜,没有那天非洲鼓和舞蹈的热闹,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台上一个白头发绅士打扮的老头正在吹萨克斯,唱歌的是个黑人老头,嗓音犹如未经打磨的砂砾。
“Iseeskiesofblueandcloudsofwhite”
“Thebrightblesseddaythedarksacrednight”
林栖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空位靠窗,木质的窗棱复古残旧,窗外是一排银杏,路灯照着满街浅黄色的落叶。
没一会儿,微胖的老板娘走过来跟她打招呼,满脸惊喜。
“真没想到你会一个人来,陆野那小子,又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老板娘今天穿了一件大地色的披风,里面是天鹅绒长裙,衬得她浅褐色的肌肤跟香甜的巧克力一样,眼尾的皱纹随着笑意延展,颇有味道。
她依旧给林栖带了一份巴巴露蛋糕,慷慨地说:“你来这里吃东西不要钱。”
林栖不好意思,“那怎么行?要给的。”
老板娘眼中闪现一丝狡黠,瞧着她,捂嘴问道:“想他吧?”
林栖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先是惊讶,很快脸就红了起来。
慵懒舒缓的爵士乐充斥在小酒馆上空。窗外路过一群年轻人,似乎是认出了林栖,弯腰隔着窗户跟她打招呼。
林栖弯起眼睛回应,放在膝上的手指下意识屈起,她还是不喜欢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
那群年轻人打完招呼后并没有走,交头接耳,似乎打算要进来。
老板娘当即拍拍林栖的手背,眉毛一扬说:“跟我来。”
林栖一愣,站起身,带上心爱的小蛋糕,随老板娘走上通往露台的楼梯,一路躲进那个小阁楼。
阁楼依旧温馨,就连窗边的捕梦网,都似乎在等着主人回家似的。
“那小子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老板娘问林栖。
林栖摇头。
“我就知道。”老板娘做出生气的表情,但随后又温柔起来,说,“那小子,其实很敏感的。看起来很厉害,很无所谓的样子,其实都是装的。我经常在想,他会不会,现在还没有从那件事中走出来。”
“不会的,他很强大。”林栖说。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小孩,他是什么样子吗?”老板娘望着天窗,陷入回忆,“那个时候他才五六岁,经常躲在这个阁楼,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怎么形容呢?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疼,就是一个孩子,他还有呼吸,却没有一点活着的样子。”
老板娘说到这里,眸底浮出一层水汽,但很快摆脱悲伤,提高音量道:“我和老板都很热爱音乐的关系,楼下很热闹,几乎每天都有专场,今天是非洲之夜,明天是佛朗明哥专场。”
“可能是听多了,这家伙来了兴趣,我忘了是哪一天,这小子居然走出阁楼,跑下来,坐在架子鼓钱。”
林栖支着下颌,嘴角噙着温柔地笑容,眼尾湿润。
“然后呢?”
“然后啊,”老板娘骄傲地笑只说,“才第一次尝试啊,鼓点绝了,引得满堂喝彩,也没人教他,你说说这小子!”
林栖笑了起来。
“他外公和舅舅好像找到了医治他的药,泛跟音乐有关的东西,都让他听让他学,不遗余力,不计成本……然后,就有了今天的陆野。”
“说起来,他的母亲是个罕见的美人胚子,弹得一手好钢琴。”老板娘怅然道。
楼下的萨克斯隐隐约约传来,时间好似静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许久,老板娘说正在找人接手这家店,林栖很惊讶,问她为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年纪大了,想休息一下,”老板娘说,“我们老两口也很舍不得,本来想让儿子来接手,可是他有他的事业,对这门生意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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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兴趣。”
“好遗憾。”林栖说。
“没什么遗憾的,我可以把巴巴露蛋糕的配方给你,私人的哦,其他地方都做不出来。”老板娘乐呵地冲她眨眼。
“什么时候结束营业?”
“不知道,找到合适的人就结束。”老板娘说,“我们尽量找喜欢这里的人,想把这里的一切都保留下来,希望新的老板能和常来演出的老伙计们相处愉快。想找这样的人不容易,慢慢看吧。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呐,看起来时间不多了,但是比起你们忙忙碌碌的年轻人,又有大把的时间。”
.
林栖回到家,辗转反侧了一夜。
第二天,又驱车来到那间酒馆。
中午还没有开始营业的时间,只有几个打扫的伙计。
昨天吹萨克斯的老爷爷正在给一把吉他调音,似乎是认出林栖来,在台上朝她远远一笑,抬手示意老板娘在吧台。
林栖颔首回礼,没想到会被认出来。
她找到老板娘,开门见山说起接手酒吧的事。
其实昨天就有这个想法,但是林栖从不做心血来潮的决定,于是回去思考了一夜。
“如果我买下来,但是前期,偶尔还是需要你们的帮忙,可以吗?我不懂经营,可能需要慢慢学习。”
老板娘露出惊异的神色:“你可是大明星诶,怎么有时间干这个?”
“不可能永远这么忙的,明天的事谁知道呢?”林栖勾了勾唇角,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开什么明星店,这里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让我慢慢接手过来。还有,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这里的老板,包括陆野。”
老板娘思索一番,笑着说道:“好,那当然好。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会在人群中感到自在的人,这里每天都很热闹,你却在这里很自在,我很高兴。”
林栖又跟老板娘谈了一些细节,便起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老爷爷还在跟那把吉他较劲。
他面色凝重,耳朵紧贴着琴弦,似乎怎么调都不满意。
林栖走上台去,提出帮忙。
老爷爷欣然递过吉他。
她调弦的时候,安静又细心,整个人冷静,修长白皙的手指弹拨几下,再调试松紧,动作迅速。
“您试试。”
对方接过来弹了一段,满意地点点头,对她束起大拇指说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林栖摆摆手,看了看时间,轻巧地跳下舞台,“我要走了,下次见。”
老爷爷和其他乐手都微笑着目送她离开,眼神中流露出喜爱。
林栖心下微讶,这帮乐手人太好了,明明才第二次见面而已,对自己却仿佛有种认识了很久的亲近感。
老板娘送林栖出店门,上车的前一秒,忽然神秘地对她说道:“那个老头,不觉得眼熟吗?”
“我认得他是昨晚吹萨克斯的老爷爷,没想到还会弹吉他,这里的老街坊都深藏不露。”林栖拧眉思考了良久,“眼熟的话……难道是某个退休的明星?”
老板娘捂嘴笑了半天,说:“他啊,是陆野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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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红着脸一路逃回录音棚。
回想起来,陆野跟外公确实有些像,还好他外貌上的遗传,多来自于母亲,只有某些极少数阴郁的时刻,让林栖想起他的企业家父亲。
今天的日程有点满,一直录歌录到晚上转点。
和录音师他们一起吃宵夜的时候,大家说起陆野又上热搜了。
自从在西藏被拍到,就好像珍贵的华南虎泄露行动轨迹,深受关注。
林栖摸出手机来看。
只见他坐在草地上,一地粉白相间的格桑花中间,弹唱一把扎木念。
因为是新手的关系,弹得曲调很简单,藏语也不十分地道,唯有歌声拿得出手,苍郁而辽阔,像无拘无束的苍鹰。
一群小孩子围坐在他身前,跟他一起唱,毛茸茸的小脑袋左摇右摆。
陆野穿着宽大的藏民服饰,晒得黝黑的皮肤有点皴裂,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英气逼人。
他弯起眼睛,笑容灿烂,是在屏幕上,甚至在林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