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和亲公主

作品:《成为夺嫡文男主未婚妻

    最后一把黄纸飞扬到李云集面前。


    他随着落下的黄纸站起来,手腕翻动,插进棺材里的剑重新被拎在手里,寒光扫射一切暗藏恶意的内心:


    “本王这不是活得好好吗,怎么连葬礼都举办起来了?”


    领头的人避开他的目光,大声呵斥:


    “哪里来得贼人,竟然敢大闹皇室葬礼,侍卫呢?死了吗,还不快过来!”


    这幅样子还真是熟悉。


    这可太熟悉了。


    李云集莫名想笑,但是嘴角涩涩的,怎么都扯不出来一个圆滑的弧度。


    “这是狼狈啊。”


    明明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坚不摧,脊背挺得笔直,可徐拂衣就是觉得他很狼狈、可怜、柔弱无依,像只下了雨找不到家的落汤小狗。


    她为自己的想象差点笑出声。


    真是又贴切,又不贴切。


    她问:“那是他的什么人?”


    云风答:“辅国公世子,殿下的表兄。”


    确实贴切,真的是丧家之犬。


    他跳下灵柩,反手扣住想要逃跑的辅国公世子,他的表兄——郑靖


    李云集把剑横在郑靖脖子上:


    “叫他们滚!”


    “好,好······滚啊,还不滚。”


    剑抖了一下,立刻换来郑靖杀猪般的嚎叫:


    “你手稳一点,稳一点——啊!”


    持剑的侍卫虽然犹疑,但并没有什么挂念的神色,瞬间退后了一大截。


    他嗤笑一声,这个表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扬着得罪很多人。


    泪珠从眼角凝结成明珠那样巨大一颗,朦胧中,他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放大,走进他的视野。


    那样瘦弱的身躯,是与他并肩几日的各怀心思又互相依靠的,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关系的一个女子。


    她为什么走过来呢,和他这样一个明显被厌弃的皇室子弟牵扯上关系有什么好处呢?


    李云集以为自己特别大声:“你别过来!”


    风模糊了他的声音,可他的声音本来就小到连郑靖都听不见。


    徐拂衣听见了。


    “我会连累你。”


    “我会帮你。”


    “你不是侯门贵女吗?”


    “我能帮你。”


    “我还想过要杀你。”


    “我来帮你。”


    路很近,就几步路,但是在李云集心里她仿佛走过了刀山火海。


    才走到了他的面前。


    徐拂衣一把扯下灵柩上刺目的白布扔在身后。


    那样高大的灵柩,那样洁白的白布,就像是遮天蔽日的乌云一样。


    白色的布条在她背后借着风力张牙舞爪,仿佛有着吞噬天地的豪气和能力。


    但很快,白布就下落了。


    李云集的心也跟着一起落地。


    乌云散了,天空又是一片清明。


    天上的雨和他心里的雨都化作一阵蓬勃的水汽,消失了。


    那些微弱但沉稳的脚步声在郑靖把眼睛眨抽筋的频率下,慢慢靠近。


    徐拂衣反持匕首,渐渐变成了和李云集背靠着背、充满信任的站位,单薄的衣服搁不住炙热的体温。


    对面人多势众,即使他们挟持了郑靖,几次三番突破重围还是失败了。


    他低声说:“你把玉佩给我,等一下你找机会赶紧走。”


    “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她攥紧手心:“就算不是朋友,做人也要讲义气,要走自然是一起走。”


    当然是朋友了,他默默地想。


    这样坚定地选择,除了当初的战友,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乍一出现,就像是九星连珠撞日,热烈地让他心醉。


    徐拂衣高高举起玉佩:“英王玉佩在此,谁敢造次。”


    想看热闹的人多,想看权贵热闹的人更多。


    越来越多的视线隐隐投过来。


    郑靖听着议论声自己先慌了,大声喊:“英王已死,你个贼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他蠢如猪,都要替猪抱屈。


    李云集接住云风抛过来的剑鞘,擦着郑靖的脖子归剑:“此玉佩是先帝所赐,珍宝司有记录。如果这个还不够,那——”


    “先帝赐给我的九霄剑呢,我上阵杀敌可都是用它,杀你,自然也是轻轻松松。”


    他话里有话,吓得熟知他胆大妄为性格的郑靖也开始用脑。


    眼珠子咕溜咕溜地转。


    “嘚嘚”的马蹄声在死寂的街道中叩响:


    “陛下口谕——”


    “父亲!”


    郑靖喜极而泣,来人正是他的父亲辅国公,也是当今太后的亲兄长,李云集的亲舅舅。


    围着他们的侍卫在辅国公的示意下退远。


    “辅国公还真是来得刚刚好。”


    郑靖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精准地投递到辅国公面前,辅国公任由他扒着官服不松手,说:


    “请吧,宫中召见。”


    皇宫的巍峨靠不计其数的人堆叠了大半。


    他们俩被宫女拽着洗刷干净,换了一套衣服后并肩等在勤政殿门口。


    观察了很久,守在殿外的人不是先帝常用的人,但也不是李云集记忆中太子常用的人。


    里面传唤他们进去。


    阳光的明媚随着步伐一点一点削弱,取而代之的是白日里也在燃烧的蜡烛的沉静。


    “蠢货!滚出去。”


    轻飘飘的折子划过徐拂衣的裙角落在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臣属头上,臣属连声告罪,捡起折子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高堂殿里坐在龙椅上的是个女子,高耸的髻发上盘旋着凤与龙,只一眼就会被她周身的威严震慑:


    “怎么,见到孤也不行礼。”


    “母后圣安。”


    徐拂衣跟着跪拜:


    这就是先帝的皇后。


    真正陪着先帝打天下的实权皇后和现在的实权太后,取代了太子坐在了皇位上。


    “跪着吧。”


    太后的声音不喜不悲:


    “你好好看看,那折子上写了什么。”


    李云集捡起太后扔给他的一份折子,低着头翻开,满篇满页又是熟悉的陈词滥调,只不过这次定得罪可比以往重多了。


    “我都是个死人了,太后还留着这种弹劾我的折子干什么?想我死了还要定我的罪,剥夺我的王爵?”


    他不自觉地在颤抖。


    徐拂衣握住他的手,抽出折子。


    女子的手本就比男子的手凉,转瞬即逝的冷就像根刺一样扎进肉里不容忽视。


    顺着手偏向她的方向。


    折子上的字并不难看,但是乱糟糟的,压抑不住的开心从字里行间跃然纸上。


    他垂着眼睛,写这个折子的人是徐拂衣的父亲,绛侯。


    从英王曾经大闹京城,到追查兵部武器丢失案件时死讯传回京城,最后还隐晦地点出了绛侯府也被李云集搅得一团乱。


    在这个关头,谁能看不出来,英王已经失去了能庇护他的树荫,谁都想踩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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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绛侯府可还出了一个未来的英王妃,为了保住地位,自然冲在第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顾不上。


    “你就是绛侯那个先帝给你和英王定下婚约的三姑娘,你怎么看?”


    心中住了一架鼓,敲得时快时慢,慢到李云集感觉自己像是窒息了才等到徐拂衣的回答。


    “在妾心中,英王自然是英雄。”


    她说得算是真心话。


    无论是在原著里还是这几日的接触中,英王李云集并不是京城里风言风语的疯子将军,更甚者,他堪称有情有义。更何况,他从十二岁就上战场,边关也因为这位少年将军而更加稳定。


    “被关在祠堂那天,如果不是他,妾就死了。”


    猛地抬头,他紧盯着她的侧脸,殿中的烛火轻摇,晃动得不只是影子。


    “对你来说是英雄,对其他人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可是太后娘娘,他对百姓来说也是英雄啊。”


    当年小小年纪就主动请缨征战沙场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是哪里有战争哪里


    就有李云集的身影。对于生活在一个新生国家中的百姓,他如何不是一个英雄呢?


    那鼓猛猛地敲,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敲破,进而占领他的大脑。


    李云集小声嘟囔了一句:


    “才没有人觉得我是英雄呢。”


    没人听见,只有他自己听见了。


    他在为模糊记忆中那个在父皇面前扬言要当大英雄的孩子抱屈,但也是为了他高兴。这么多年啊,终于有人说了他也是一个英雄。


    徐拂衣偏头看着这个其实比原身还小几个月的少年,不含任何情绪地注视着他,李云集眼睛很亮,先是有点小骄傲的,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了。


    “你倒是护着他。”


    “这次的事孤就不再追究,明白吗?”


    太后的神情隐藏在高高在上的阶梯中。


    她的意思很明确,一切都要压下来。


    那究竟是谁想要他死,是太后吗?或者就是太后护着的那几个人?


    “现在,看你旁边的折子。”


    李云集拿起被躺在地上很久的折子,还没翻开,就听到太后说:


    “匈奴求娶皇室公主嫁给他们的单于为右夫人。”


    先皇子嗣稀少,最后活下来的也就二子一女,这个公主就是和李云集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姐姐,自幼养在当今太后的膝下。


    “姨母,皇姐是您亲自抚养长大的啊,您忍心看着她去和亲吗?”


    “一个女人,换取我大随十多年的安宁有何不可?”


    这是他的皇姐啊,哪怕平时和他并不亲近也是他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李云集不顾跪得腿脚发麻,膝行几步:


    “太后娘娘,我可以去领兵,把匈奴打下来就彻底安宁了,不要牺牲皇姐,不要送她去和亲,求您······”


    新生的国家如何能经得起一次和强大的敌人的对抗。


    徐拂衣目光悠悠。


    其实原著中也有求亲一事。


    最后的和亲公主,是她。


    当时的李云集远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早赶回来,当时满街的白布纸钱,他站在为自己举行过葬礼的场地里满目皆疮。


    太后最后也答应了匈奴的和亲,但并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她这个被献出去的英王未婚妻。匈奴太冷,冷到她最后在双方的战争里,被挂在阵前向大随叫嚣的时候求着李云集射杀了自己。


    “太后娘娘,妾有一个想法。”


    “或许我们并不需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