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砸寺

作品:《[聊斋]开局继承一座道观

    老和尚叫青年和尚出来,原是想给元黎展示他门下的传教之功,激她一激。他朝着元黎看去,期待她的动容。


    怎料元黎一脸“好无聊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地站着,一步也不曾挪动。


    而另一头有人却坐不住了。


    平云收回捆在人质身上的臂钏,直勾勾向青年和尚掠去。那和尚躲闪不及,一张俏脸被刺出一道血痕,连连退了两步,离老和尚远了些。


    这便给了平云机会。


    她直径纵剑,再次朝着青年杀去。借着她被关的姐妹当踏脚石,顺着往至心的圣堂爬是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青年和尚急速后退,差点跌倒在地。


    老和尚刚赞扬了对方,万不能让青年出事。


    电光火石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老和尚隔空轻轻一挥手,既无风也无浪,只出现了一片淡淡的云。


    但平云就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连带着众天女被推出去几丈远。


    至心,或者说镜心和尚,是个走一步也要看十步的人。


    他素来小心谨慎,平日里行事就是如此,画壁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创造壁画以来,至心前前后后已经拉入十几二十个外界来客。


    有的是无心之失,不小心误触壁画,掉进来的。


    这并不是至心的目标。


    运气好,譬如那些跌进来就昏倒在地,什么都没见到的人,至心抬抬手把他们拉出来,将人拍醒,贴心点还给送去医馆。


    运气差的,就只能留下当个和尚,虽然这并不是他所求。


    有的人则是好奇,天生就想撞个南墙。更甚者被壁画天女迷了眼,一刻也离不得。


    至心自觉对他们负有一种责任感。


    这都是人性的弱点,是业障,以至心的想法,他从生到死,都视普度众生为己任,心念不定的人,自然该来到画中,受佛法教诲。


    于是他时时关注,不得放松,度化一些人帮他实现佛国理想。元黎无意间就成了这个目标。


    在高度精神紧张的状态下,老和尚面对天女的叛逃,面上毫无惧色。


    他早有准备。


    只是见到元黎立即飞身挡在众天女面前,至心不禁有些失望,劝道,“道友,你非要这般执迷不悟吗?”


    回答他的是天女的弓箭和火炮。


    至心叹了又叹,双手合十,唤出一座云台,他稳坐其上,身后几个比丘也被囊括在内。


    云台升起,越升越高,中间都是缥缈的云雾,隐隐透着金光,又因为虚无实体,无法为任何武器所伤。


    那些金色的箭头和炸开的烟花,穿过云台下方,最终坠入云海,不见踪迹。


    元黎仰着脑袋,眺望着高台,感觉自己的颈椎病都被治好了。


    ……就跟狄仁杰通天帝国似的。


    至心垂目看向道场边的众天女。


    元黎这才发现,至心眼梢上翘,俨然一副佛陀之相。这很是不对劲,外面那个精舍的和尚还是三角眼呢!


    至心扬声给天女下判决,“诸天女离经叛道,吾便只能贬谪你等,重建一方仙境。”


    这人不知给自己开了什么Buff,说话跟打雷似的,甚至还有几分回响。


    他仗着声音大,又对元黎说,“便让你看看我的佛国。以正尔之心。”


    至心念了一句长长的佛偈,左边金门里的不断泛出云彩,云上是数以百计的金甲卫士,个个手执重锤,整齐待命。


    元黎经过的大殿中,躲藏的所有比丘都走了出来。他们在山上席地而坐,密密麻麻,齐声念起经咒。


    整座山就是一间佛寺。


    自下而上,虔诚的比丘,威猛的战士,更有云端的佛陀。


    仿佛形成了一方真正的西天小世界。


    但元黎总觉得好眼熟,到底是什么呢……


    天女纷纷祭出武器,见元黎神思恍惚,不由得唤她。


    “道长,不要被这妖僧迷惑了,出境的门恐怕就在他身上!”


    啊,妖僧……


    元黎脑海里闪过空明和他的两条小蛇。


    她错了,她大错特错,这(粗口)才是法海啊!


    金甲卫士从功德堂里飞出来。


    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寄身在小像之中,此时堂内还有源源不断的卫士。这些人都是至心塑造的,就像金甲神人,他给了对方战力,却没有给他们相应的头脑,既对外界缺乏感知,也难于动用计策谋略。


    总之就是纯纯的工具人。


    金粟和平云率领天女与工具人开战。


    一人手持软剑,一步一个小喽啰,一人臂张弩几箭连发,射中一串甲兵。肃穆的道场变成了阵地中心,到处都是兵刃相接,充斥着各种火光和爆炸声。


    不知是不是卫士们刚刚化形的缘故,重伤到底后,又像一阵青烟回归功德堂中,留下一件破损的铠甲。


    于是这些铠甲在战场中很快堆得到处都是,天女踩着这些铠甲又向着下一个,或者下一群卫士奔去。


    对战中受伤的天女撤回来让司药紧急包扎,一旁的小倩拿着毫锥笔对她们的武器进行修补。


    是的,在尝试过画中人没办法再执笔修正自身后,元黎把这项任务下发给了小倩,叫她代劳专职此事,自己拿了一枚拂尘冲上去。


    这拂尘是元黎特地仿造系统拂尘做的,她十分清楚地记得,系统当初还说它是法杖来着。元黎用力一挥,飞沙走石直窜云霄。


    至心感觉到了一阵强风。


    仙境内依照佛国的清净,几乎都是和风细雨,只有在冬季最冷的时节,才能看到天上坠下来几片雪花和冰晶。


    自然之力在这里最强的表现形式就是云,是以至心用佛偈捏造的咒言,呼唤的都是云台云柱。


    这阵风带着砂石。


    有些是寺里原有的,被风侵袭过,活生生从路上刮来的,有些甚至是他没有见过,不存在此间的石子。


    他们混合着不断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云台包围裹挟起来,瞬间将他们往地面拽去。


    云台上的比丘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掀下去。


    至心动摇了一瞬,盘膝坐下,嘴里念念有词。他默念咒言,云层为他所用,即刻构成一道□□,卸去砂石的力道。


    但到底还是被元黎成功拉扯,离地面堪堪两尺高。


    天女们一下子就转移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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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心近在眼前。


    他创造了她们,也限制了她们。可造物主对天女并无仁慈,她们就是衣服上的花样,窗台前的盆栽,生杀予夺全应在他一念之间。


    就连她们放倒金甲神,闯入比丘寺,至心也只是轻飘飘地投去一眼,仿佛路上搬家的蝼蚁,不起任何波澜。


    金粟平端起臂张弩,对着至心瞄准。


    一发金箭穿破□□,没入至心身体,在天女们惊怵的眼神中,从箭头到尾羽,都消散不见。


    怎会如此!


    不仅天女胆寒,元黎同样有此一问。


    至心维持着他那和善的表情,甚至还有些体贴。“无用,无用。道友,她们皆是我画的,怎会伤到我呢?”


    他终于正眼看向金粟,表情渐冷,“不过与你而言,就是罪孽了。”


    至心的弯腰摸上那个已经称不上云台的台基,从中拈出一抹洁白的云,要不是对方是至心,元黎还以为他在这撕扯棉花糖。


    棉花糖猝不及防向金粟飞去,在半空中化成一团青色的火。


    至心无悲无喜地注视着火焰,以及火焰后的金粟,“业火除障,此即接引你去西方之路。”


    话没说完,有掠影划过,金粟站的位子空空如也。


    山间的比丘仰头观望,发现这道掠影是一方小毯子。


    甚至有人还格外熟悉,这不正是他们钟楼里挂在墙上的胡毯么!小倩担忧武器磨损严重,央着一同做后勤的天女就地取材,把附近殿里的东西扒拉了一顿。


    于是比丘中便有人叫嚷,“她们偷东西了!”


    元黎静静看着小倩驾驶着飞毯将金粟劫走,又从半山腰升起一座大船。


    船上的天女扛着从钟楼摘来的大铜钟,如同大力水手般把铜钟对着残存的金甲卫士头顶掷去。


    大半卫士被罩在里面,小半数卫士用手里的刀叉剑戟对铜钟敲敲打打,企图撬破它。


    元黎的目光转向至心这个疯子。


    对方露出了慈悲的神色,“金甲虽是我的造物,在此间也算得上是人,何须如此对待?”


    元黎反问,“那天女呢?”


    至心叹息道,“世间万物有其存在的法则,她们坏了规矩。”


    元黎又问,“那比丘呢?”


    至心沉默。


    元黎揣着拂尘指向他。


    元黎不知道他在沉默个什么,但见至今尽管还是一派肃容,但眉间眼里就是透着一股喜气,他的声音甚至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颤抖。


    “比丘乃是佛寺基石,是我的信徒啊!”


    ……元黎皱了皱脸,“你想成神?”


    至心睁大了眼睛,那副模样,就好像他不知道还能有这种答案似的。


    他连连摆手,连脚下的云几乎散逸开去也不管,努力证明着自己的心志。“我受佛祖启示,行众佛意志于人间,并非为了登罗汉果位,只为度化愚者,我如何成神?”


    要知道,神这种东西,跟至心修的佛家,甚至是两个不同的系统!


    元黎咂摸了会儿,这大概是至心对她说得最诚恳的一句话了。


    于是她点点头,向对方表示认同,并从袖中掏出她的白釉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