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生气开吵

作品:《替嫁王府后躺平了

    因着方家姑娘的事,近几日阮阮的情绪都不高。


    不见人也不出门。


    殿下寻了些极品东海珍珠送来给她玩儿,她也仍旧是懒懒地,去库房安置珍珠时,看到了放在储阁里的琵琶。


    雪莺见状,言道:“姑娘,这琵琶看着不吉利,要不烧了吧。”


    阮阮看着玻璃后的琵琶,落日光线昏黄,给那把琵琶打上了温润的质感。


    “烧了多可惜,真金白银买的,”阮阮走上前去,拉开玻璃阁门,将琵琶抱出来,边往外走边道,“送到教坊司,让徐姑姑找人在琵琶颈上刻上方姑娘的名讳。”


    “等知道谁是真凶,就把这琵琶送到他家祠堂,与他家祖宗一同日日供着。”


    “你倒是胆子大。”成煦处理完政务,刚走进暖阁,就听到阮阮这话,取笑道。


    阮阮将琵琶递给身后的雪莺,“都是托殿下的福。”


    成煦认真想了想,道:“这个福气,我可能托不住。”


    阮阮闻言挑眉,给殿下递了一盏茶,“殿下怎么还谦虚上了?”


    成煦无声地笑了一下,徐徐喝了一口茶,“对你我只说实话,不说虚话。”


    阮阮单手支颐,皱着眉毛瞧他,不说话。


    成煦放下茶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要为不相干的人或者事消耗心神,多看看身边人。”


    “明日带你去春猎,跑马踏青总能疏解心肠。”


    “陛下去吗?”


    “他要准备大婚,没这闲功夫,你很在意他去不去?”成煦问道。


    “只是不知道见面了要怎么说话。”阮阮道。


    成煦瞧着她自然流露的茫然,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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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街小雨莹润如酥,时有时无,远处山岚青中带粉,京郊围场里“飒飒”的马鞭声此起彼伏,王公贵族们骑着高头大马,或赛马、或射箭、或打马球,热闹非常。


    萧风骑着一匹棕色的汗血宝马,走走停停,查看春猎的安防。


    忽见一队人马,身姿矫健、意气风发地骑马奔来,为首的将军见到萧风,硬朗冷酷的一张脸笑开了花。


    一扯缰绳,在萧风面前停下,“萧指挥使,好风光啊。”


    来人是西北边军的将领张权,开春回京述职,正巧赶上春猎,殿下便让他们也来凑凑热闹。


    两人下了马,一同并肩走着。


    “你可知你那前任也回京了,他在西北打了好多场胜仗,萧老将军夸了好几次。”


    “裴永安?”


    张权撞了撞他的肩膀,十分仗义:“你若是干不了这指挥使了,跟咱们回西北去,牛肉、羊肉、泡馍管够!”


    裴永安当初是被殿下贬去西北的,如今能回来,肯定也是殿下的意思。


    那这指挥使之位?


    张权见他不说话,便转了话头,“听说咱们殿下有位专宠的姑娘,殿下从前就眼光高、挑剔地很,这姑娘该是什么天仙模样啊?”


    “这儿不是西北,说话要小心。”


    “哎呀,闲话嘛,萧老将军也好奇地很。”


    两人闲聊间,猎场里浩浩荡荡进来一队仪仗,明黄的旗帜打头,后头跟着一架矜贵的马车,陛下来了。


    先头不是说陛下忙于筹备大婚,无暇前来?


    这怎么又来了?


    陛下车架后头,还有一辆马车,金丝楠木的板壁,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车轮压过草地,带起一阵青草香。


    猎场中众人纷纷安静下来,跪地恭迎两位圣驾。


    马车在一顶豪华帐子前停下,殿下一身石青色长袍,头戴金冠,腰间系着双鱼玲珑佩,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随即转身一伸手,只见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搭在殿下的掌心,皓腕上戴着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晃晃悠悠。


    阮阮一身天青色的猎装,头发高高束起,带着几分俏皮下马车直接进了帐子。


    “我刚才在人群里瞧见裴大人了,”阮阮把玩着一根金银交错的马鞭,在帐子里四处溜达着,这看看那看看。


    裴永安是因为魏国公夫人投毒案去的西北,如此说,或许殿下也会同意太后回宫?


    “嗯。”成煦坐在紫檀圈椅里,表情淡淡地。


    “他在西北打出名堂了?”


    “马马虎虎。”


    啧。


    阮阮想起自己的那一笔字,认认真真练了这么多年,他也是这样评价的。


    “能被殿下说是马马虎虎,想必已经是极好的了。那他回来是要继续管锦衣卫?”


    “西北吹了几年辛苦风,该去江南水乡过点舒服日子。”


    成煦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绪。


    但阮阮看着他这个样子,直觉他情绪不好,像是有点烦躁?生气?


    想想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俯身看着他问:“听说陛下和李氏商议着,为了补偿方家,同意让方家大公子去江南水军任职。”


    “方家在朝无人有实权,大公子很有些才干,算是不错的去处。”


    “所以殿下安排裴大人也进江南水师,是打算换江南水师的姓吗?”


    成煦轻笑,手痒般扯了扯阮阮的马尾,继而顺着脊背而下,握住一把细腰,爱不释手。


    “闲棋而已,换姓是成衍的活,我不干。”


    阮阮被他摸得浑身刺挠,抓住他作乱的手,“别弄乱了我衣服。”


    “第一次看你穿猎装,别有趣味。”


    成煦黑白分明的眼睛自上而下地瞧着她,眼眸里带着戏谑。


    这笑容看得阮阮心里有些发毛,恰巧殿外传报裴永安求见,她借口脱身。


    “我出去骑马去。”


    “让萧风跟着你,不许自己乱跑。”成煦嘱咐道。


    一掀开帐帘,猎场上的喧闹、生机扑面而来,萧风给她牵来一匹温顺的白马。


    “我自己能骑,萧大人不用牵着。”


    说完这句,马鞭一抽,白马带着天蓝色身影,拔蹄奔腾而去。


    萧风拦都拦不住,赶紧飞身上马,紧随其后。


    人声、风声在耳边飞速掠过,远处青山越来越近,朦胧如牛毛般的春雨落在她的发上、手上,清凉又舒适。


    她仰着头享受着自由的欢愉,忘却萦绕心头的烦闷,任由马儿带着她肆意驰骋。


    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阮阮抓着缰绳回头看。


    是陛下。


    她勒了缰绳,骏马停下后翻身下马,牵着绳慢慢走着。


    成衍跟在后头,也下了马,两人一前一后在空旷的原野上,走了一段路。


    “阿姐。”成衍忍不住唤了一声。


    阮阮抿着唇,鼻子里叹出一口气,停下脚步。


    她自小亲缘单薄,从前有个师父,后来阴差阳错有了这个名义上的弟弟。


    缘分珍贵,所以每一点她都很珍惜,她一直希望成衍可以健康地成长为一个明君,而不是被温水煮青蛙,沦为权力的奴隶。


    “是不是你。”


    阮阮转身直接问。


    成衍抽了抽鼻子,歪过头去,带着几分委屈:“阿姐,你怀疑是我做的吗?为什么你不怀疑皇兄。”


    “我问过他,他说与他无干。”


    “阿姐就这么信任他?!”


    “殿下是个宁愿不说也不会说假话的人,”阮阮见他头上、冠上都沾了水汽,长长的睫毛上也是。


    抿了抿唇,还是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细细替他擦去。


    头发和脸上擦干,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将手帕丢了过去,“自己擦手。”


    成衍接过,嘴角勾起一点笑。


    “还笑!”阮阮瞪了他一眼,“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你从前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站在我这边。”成衍直直盯着阮阮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情绪。


    “但我那时候也说过,前提是我要有知情权。”


    成衍眨了眨眼,道出原委。


    “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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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李氏皇后之位,选秀结束,李氏当晚就劫了方家姑娘。“


    ”方家姑娘回府时没了清白,方家暗中了结了她的性命。”


    “如此,李家得了后位,方家得了实权,皆大欢喜。”


    阮阮:!!!


    怎么会这样?!


    什么叫皆大欢喜?!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你既然属意李氏,为何又要选方氏!”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因为我手上没有实权,拿着李氏后位来之不正的把柄,以后才好控制江南水师。”


    成衍的语气太自然了,甚至藏着几分隐秘地得意。


    这样的眉眼、这样的语气,似曾相识。


    阮阮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在空旷的原野上格外清脆。


    成衍白皙如玉的脸庞上显出红色指印。


    远远候着的宫人守卫,皆是一惊!呼啦啦跪了一地。


    成衍舌尖缓缓舔过口腔里破皮的伤口,铁锈般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他轻轻吞咽着,眼中没有怒意。


    “阿姐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我气吗?”他伸出手,抓住阮阮的手腕,沉郁的眉眼盯着她。


    “那是人命,鲜活的人命!”


    阮阮气红了眼,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想要挣扎出来,那只握着手腕的手却偏执地不肯放。


    她想不明白,从前那个会说“林氏私产不是党派之争,而是抵御外敌的国仇家恨”的人哪里去了?


    那个尊师重道、心怀仁义的成衍哪里去了?


    现在的他和当年的林沐瑶太像了,高高在上地谈论、掌控无辜之人的性命,碾死她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在背后教唆你吗?”


    成衍冷哼一声,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在笑她的天真,“阿姐,我是帝王,谁能教唆我。”


    “我没有父母了,一个没有权力没有依靠的幼帝没有活路。是你陪着我、拉着我,可你却被软禁多年,我知道三年前你就想走,却被皇兄强制囚禁在太初殿。这些在我心里通通都过不去。我不想再过处处被人掣肘的日子,我想要争权有错吗?”


    阮阮唇畔微颤,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肩微微下垂,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没有错吗?


    当年的林沐瑶和如今的成衍没有错的话,那错的是谁?


    成衍见她不言语,俯下身将脸凑到她面前,“阿姐若还生气,这边脸也给你打。”


    两人争执间,一袭石青色的身影纵马自远处而来。


    骏马四蹄翻飞,径直穿过跪成一片的守卫,“嗒嗒”马蹄声在两人身边戛然而止。


    阮阮看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殿下,他的眼眸深如寒潭,薄唇如刃,神色不愉。


    殿下知道吗?


    他又是什么角色?


    若她面前有镜子,就会看到自己看向成煦的眼神里带着三分伤心、四分沉痛,余下四分是茫然的空白。


    这皇城是会吃人的,每个人都不对劲。


    成煦的冰冷的视线落在成衍的脸上,继而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直起身子,僵持片刻后放开了她的手,“皇兄。”


    殿下没有理会,朝阮阮伸出手,那只手修长有力,掌心朝上。


    “上来。”


    阮阮没有理会。


    转身上了自己的马,手背擦过脸颊上的泪,冲两人吼了一声,“都别跟着我!”


    马腹一夹,狠狠抽了一鞭子,天蓝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成煦无辜受累,掀起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成衍,“陛下敢作敢当有胆色,却不知什么该当什么不该当。”


    “皇兄这是在说朕有勇无谋吗?”成衍迎上他俯视的目光。


    “不敢。”


    骏马不耐烦地喷着鼻子、踢着前蹄,成煦一勒缰绳,俯下身去,一双风流的黑眸蕴含着锋利光芒,但言语更为尖锐,“陛下是单纯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