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作品:《[Fate/红A中心]往者不谏

    第 17 章


    灰烬——


    以及和这种说法非常贴切的惨状。


    破坏得异常彻底,以至于无法判断出破坏者的真正意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风暴撕碎了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当然,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造成的。因为在这地下蓄水槽中原本便不可能遭到风暴的直接袭击。caster的工房所遭受的破坏,只可能是对军宝具,也或许是对城宝具的巨大威力所造成的。


    “天呐...这也太过分了...!”


    目睹了眼前惨状的caster的master,雨生龙之介不禁流下了惋惜的泪水,恸哭了起来。


    他那看起来让人于心不忍的痛苦样子,也许任谁看了都会对他产生同情吧。当然,前提是对这个人毫不了解的情况下。


    直到刚刚,龙之介还沉浸在搜集艺术创作的原材料中。今晚,他和caster带回了四个孩子,虽然不如他们期待的那么多,但也足够了。


    可他们回来后,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景象。不是被破坏,而是灰烬被风吹散之后什么都不剩了。


    “我们为之付出了无数心血才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啊…太过分了!这、这、这怎么可能是人类干得出来的事情?”


    龙之介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chou]泣起来,caster用仅剩的那只手轻轻抱住龙之介,温暖地安慰他道。


    “龙之介。你对于人类隐藏于灵魂最深处的真正丑恶还没有理解,所以你的悲伤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要知道,龙之介,真正能够理解美与和谐的,只是人类之中非常少数的天才。而更多的俗人,在他们接触到带有艺术[xing]的圣物时,都会因为嫉妒心的驱使而兽[xing]大发。对于这些家伙来说,美丽的事物只是破坏的对象罢了。”


    “我们艺术的创造经常会被愚昧的家伙们毁掉…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对创造出来的东西有太深的感情。被创造出来的作品,总有一天都要去面对被毁灭的命运。所以对作为创造者的我们来说,应该享受的只有创造过程中的喜悦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即便被毁坏了,只要再创造出来就好了?”


    “正是如此!龙之介,你这种敏锐的理解能力实在是你最大的优点!”


    被caster开导之后,龙之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深地谈了[kou]气环视了一下周围嘟囔道。


    “因为我们太过于追求自己的快乐——难道,是受到了天谴吗?”


    听到龙之介的话——caster的态度忽然一变,他用仅剩的左手用力地抓住龙之介的肩膀,把他转向自己,双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注视着龙之介,“我只说一次,龙之介……神是绝对不会惩罚人类的。神只是在玩弄人类罢了。”


    caster的眼睛里好似燃烧起来一样,但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与他以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激动的情绪,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caster?”


    “曾经,我做过恐怕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的最恶毒、最严重的渎神行为。龙之介,你所做的这点邪恶和我相比简直如同儿戏。


    但是不管我如何杀生也好,如何的亵渎也罢,我都没有受到任何神的惩罚——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在追求邪恶的道路上前进了八年!数以千计的幼童的哀嚎与悲鸣,全部消失在虚无的[yin]暗之中了!”


    “……”龙之介张大了嘴巴。


    “结果,最后消灭我的并不是神,而是和我一样拥有无穷[yu]望的人类。教会与国王认定我有罪将我抓起来并处决,这只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财富与领土,想要将其占为己有而设下的[jian]计罢了……


    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为了制裁我的邪恶,不如说是为了赤[luo][luo]的掠夺!”


    就在这个时候,龙之介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无意中碰到了这个可怕恶魔的逆鳞——但是在雨生龙之介的心中所涌出的感情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无边的寂寞和痛楚。


    与caster善辩的[kou]才比起来,他脸上那好似失去了一切重要东西的表情,更加让龙之介深切的理解到,这个伟大的狂人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的深刻悲恸。


    “但是……即便如此,依然是有神的存在的吧?”


    听到龙之介静静的低语,caster不由得屏住呼吸,仔细的注视着这个纯朴而忠诚的master的表情。


    “……为什么,龙之介?没有任何信仰,也不知道奇迹存在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因为,这个世界似乎到处都只有无聊……所以我不停的探寻,但是越探寻,就越是发现很多有趣而奇怪的事情。”


    龙之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似乎要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抱在怀里一样张开双手。


    “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这样想着。这个充满了如此之多的愉快的世界,对于我们个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只要稍微换一个角度思考便会发现,这其中充满了无数的伏笔。要追求真正的快乐的话,我想没有什么比战胜这世界更加能令人兴奋的事了。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编写。编写这个世界的脚本。一定有人在编写这本登场人物多达五十亿的长篇小说……这个人,恐怕,就可以称呼他为神了吧。”


    caster无言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着龙之介的话一样,茫然地注视着虚空。过了一会,caster再次望向自己的master,低声而严肃地问道。


    “——那么,龙之介。你认为神,是爱着人类的吗?”


    “那当然,是发自内心的爱。”


    毫不犹豫,杀人狂开朗地答道。


    “能够将这个世界的剧本几千几万年都不停顿地一直写下去的神,一定非常热爱人类吧。


    嗯,我想神一定是在很努力地编写着吧。同时自己也沉浸在创作自己作品的喜悦之中。被自己作品中的爱与勇气所感动,同时也会在悲伤的地方落泪,也会对其中的恐怖与绝望而惊惧。”


    似乎为了确认一下自己所说的内容而停顿下来的龙之介,继续又说道。


    “神在喜欢勇气与希望等等人间赞歌的同时,也喜欢血沫飞溅的悲鸣与绝望。否则的话……生命的赞歌,断然不会有如此鲜艳的[se]彩。当我掏出人类的内脏时,那靓丽的[se]泽让我确信了神一定存在,因为人类的大脑不可能绘出如此奇妙的[se]彩。


    所以,caster,这个世界上一定充满了神之爱。”


    caster似乎在一幅圣画之前祈祷的虔诚信徒一般,安静严肃地聆听着龙之介的话语。接着,他慢慢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漫溢着幸福的表情。


    “现如今这个时代,民众都已经失去信心,政府也早已舍弃了神意,我原以为这是即将灭亡的世界……但是在这种时候,还能有您这样新兴的教徒出现,真是令我心服[kou]服。龙之介,我的master啊!”


    “哎呀,哪里哪里。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至少知道caster是在称赞自己,龙之介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但是——如果从您的宗教观来看,我所做的亵渎神灵的行为,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了。”


    “不是的。您所做的一切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表演。您那漂亮的逗哏一定会深得神灵的喜爱,同时神灵也会很高兴地为您做捧哏吧。”


    听到龙之介的话,caster似乎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捧腹大笑起来。


    “渎神也好!礼赞也罢!在你看来都是同样的对神的崇拜是吗?啊,龙之介!你这个人还真是有非常深刻的哲学思想呢。


    把世界上无数的人类都当成玩具一样玩弄这的神,自己本身也只是个逗笑的角[se]么……原来如此!那么对于这种恶趣味也可以理解。”


    哈哈笑了一阵之后,caster的双眸中再次放出凄凉的神[se]。就好似为艺术而狂乱的人,为抵达狂乱的高[chao]之前的情绪一样。


    “很好。那么就用更加[se]彩鲜明的绝望与恸哭,给神庭染上艳丽的颜[se]吧。我要让天上的那些神灵扮演者知道,并不是只有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娱乐。”


    “您又有什么绝妙的注意了吗?主人!”


    望着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兴奋的caster,龙之介也多少显出一些期待的神情。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就举行一次庆祝会吧。龙之介,今天的宴会就特别一点,由你主张的新信仰拉开序幕。”


    “了解。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做到最cool的!”龙之介兴奋地大喊。


    “caster,你想为自己的宴席选择最佳的地点吗?”


    在两人兴奋地手舞足蹈时,低沉的声线突然从黑暗中响起,毫无特[se]的声音,听过之后就会忘记。


    “谁?”caster警惕地转过身,巨大而扭曲的双眼四下搜索着。


    带着骸骨面具,身着中东服饰的男人缓缓从[yin]影里走出——是assassin。


    “你的贞德,以及昨晚砍断了你的右手的avenger,都在爱因兹贝[lun]的森林里。”


    “什么?那家伙和贞德在一起吗?”


    “是的,他要把贞德带到你无法触及的地方。”


    “不!这种事怎么能允许!我的祈祷,我的圣杯,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贞德复生。她是我的东西,从头到脚,甚至每一滴血,就连灵魂都是属于我的!”


    “那你们最好快一点,他们现在就在森林深处的城堡里。”说完这句话,assassin再次退入黑暗,消失了。


    “可恶的神啊,即使到此刻,还要阻止我得到贞德吗!”caster握着螺湮城教本,露出了[yin]沉的笑意,“那么,龙之介,让我们出发吧。让绝望和恸哭充满神的庭院,向世人展现即使是天上的神也无法出演的最[jing]彩演出!”


    “哦!让我们出发!”


    手舞足蹈着的龙之介,握住caster的手,消失在了黑暗中。


    至此,本次圣杯战争中几乎所有的servent都开始向一个方向聚集。


    而在命运女神的丝线汇聚的爱因兹贝[lun]城堡,rider所提议的酒宴,地点被设定在中庭的花园中。


    虽然这个季节露天而席有些冷,但参与者几乎都不是普通人,也就不成问题。而且选择这里,还有个重要的理由。


    万一酒宴演变成战斗,除了servent之外的人不至于被战斗导致的城堡坍塌而活埋。虽然爱因兹贝[lun]的城堡,如果不是被对城宝具正面攻击,是不会坍塌的。但对于生存率这样的东西而言,哪怕是1%的提升都非常重要。


    庭院最中心,saber和rider正对面而坐。rider仍然是t恤配牛仔裤的造型,而saber则是为了配合他,而换上了西装。


    只是现代化的装扮,配上两人席地而坐的姿势,加上二者的气质,实在是太超现实风格了,让人想吐槽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两人之间放着一樽酒,正常而言这就是两人准备一对一比拼酒量的状态。但saber的样子却很奇怪,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沿着她的视线看向对面,盘腿而坐的rider膝盖上,坐着一个幼小的身影——凛。她的眼神正紧紧盯着saber,一秒也不移开。


    作为亚瑟王的saber,生前已经习惯了受人瞩目,但被这么童稚的眼神如此近距离一动不动地盯着也是第一回。


    “对了,骑士王,你到底多少岁了?”


    rider突然的提问反而让saber有种松了[kou]气的感觉,“真是突然的问题。年龄的话,从拔起石中剑开始,我的身体就已经停止成长了,因此没有计算过。”


    “这样吗?传说中,你好像是14岁的时候拔起了石中剑,这样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一直无所顾忌的rider,此刻却一脸严肃地烦恼着。saber不禁端正了坐姿,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问题吗?


    “在这个国家,似乎要20岁以上才能喝酒。如果我让只有14岁的你喝酒了,我就成为犯罪者了。”


    “...rider...你是笨蛋吗?”


    居然不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提问。这样的rider,到底是自己是傻瓜,还是把saber当傻瓜...saber觉得头疼,“即使身体不再成长,我也统治了不列颠超过20年,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久等了。”


    在这复杂的气氛中,响起了打破空气的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如同有人指挥一样,一瞬间集中在了一个地方。


    被注视着的人有些困惑,“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吧...所有人的内心一起喊着。


    站在那里的是avenger,这是预想之中的事,不是他的话反而有些奇怪。


    他身上穿着黑夹克和牛仔裤,这个打扮没什么问题,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很正常的装扮,但配上他褐[se]的皮肤以及银白[se]的头发,但给人的感觉就像娱乐场所的工作人员。


    而且现在,他还在外面穿了一条不知从哪里来的围裙,端着盘子的样子就像是高级饭店的厨师。最重要的是,这种感觉放在avenger身上毫无违和感


    ,简直太合适了。


    虽然韦伯已经在家里看到过avenger这身装扮而没那么惊讶,但仍然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avenger到底是什么时代的英灵,才会有这么居家的风格?


    “终于等到了!avenger,是食物吗?”


    “rider,不要做出那么丢人的行为,简直比还是孩子的凛还要心急。”


    “我不是那种贪吃鬼!我只是迫不及待开始酒宴!”


    “不用管我,你们先开始不就好了吗?”


    “那怎么行,人还没到齐就开始酒宴,这可是违反了马其顿的宫廷礼仪。”


    “真的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一点可信度?”


    除了rider和凛之外的所有人,内心都赞同了avenger的吐槽。avenger的出现的确缓和了现场气氛,但也让在场所有人更加无力。现在的确是战争中吧,他们这群人应该是敌人没错吧?


    不过,这种事现在提出来已经没有意义了,即使提出来了,rider也不会当回事吧...


    “那么,avenger,这次是什么料理呢?我很期待。”


    “saber,怎么连你都...”


    emiya现在的心情和照顾孩子的幼儿园老师没什么区别。无奈地叹了[kou]气,他走到rider身边,将凛从rider身上抱下来,将手中的盘子递给了凛。


    “凛,我烤了曲奇,去和妈妈以及其他人一起吃吧。”


    “这是你做的吗?”


    “是的。”


    凛警惕着什么似的,眼睛在曲奇盘子和avenger之间骨碌骨碌地转动,“你真的是servent?是能够在历史上留名的英雄?”


    在场的所有人视线一起集中在emiya身上,眼睛里有同样的疑问。


    “...基本上可以算在英灵这个分类里吧,有什么问题吗?”


    “太奇怪了!像厨师一样的英灵,我从来没听说过!”


    不愧是小孩子,虽然所有人都抱有疑问,但却都没有说出来。可所有人都很好奇,avenger的家政水平或许的确超越了普通人的水平,但这明显是和英雄不匹配的技能。


    见过敏捷超群的英灵,但没听过说家政超群的英雄吧!


    “是吗?哪怕是英雄,生前也要吃饭的。那么自给自足,亲手制作料理也是可能的吧。说不定我就是因为作为厨师做出了重大贡献,因此留名历史成为英灵。”


    “这样也可以成为英灵吗?”


    “你猜?”


    这么说着,avenger脸上露出了挑衅的笑容。虽然凛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这个解释,但是既然avenger没有好好解释的打算,也只能作罢。


    “哼,你就是没有想好好解释。不过按照礼仪,还是感谢你为我们做了曲奇。”


    “没关系,这是因为凛真是太可怜了。明明被拉着来参加酒宴,却只能在一旁看着,所以不要客气,尽情地吃吧。”


    “什么!我才不可怜,我只是...只是没到喝酒的年龄而已!”凛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睛里渗出水汽。


    “嗯,凛就自欺欺人吧。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喝凛喝不到的酒了。”


    “啊啊啊,最讨厌你了!妈妈——”虽然像是小大人的样子,但凛毕竟只有7岁,被这么嘲讽了之后就哭着跑到了葵的身边——但手里仍紧紧抓着曲奇的盘子。


    “喂,avenger,怎么把孩子弄哭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兴趣。”


    第 17 章


    “这是深夜外出离家外出,让父母担心的小小惩罚而已。而且等下吉尔伽美什也要来吧,我们几个英灵在这里,她一个小孩子在这太不安全了,不这样的话她是不会离开的。”


    这时,emiya的眼神从凛移到rider,“话说回来,rider你也是,这么晚了还将小孩子带来这种地方,作为连带责任,待会的料理也没你的份怎么样?”


    “嗯...凛,果然让父母担心是不对的,以后一定要改!”


    “rider!你这个叛徒!”凛对着一本正经说教的rider做了个鬼脸。


    saber则因为终于从凛的视线里解脱出来而松了[kou]气,“那么,avenger,你做了什么下酒菜?”


    “我也很期待,请不要吊我们的胃[kou]。”


    看着眼前的两人,emiya笑着掀开了手中料理的盖子。


    “


    ...avenger,这是什么?”


    saber皱着眉头看着盘子上的东西。那是一块漆黑的块状物,应该是[rou],但几乎整个都焦黑了。在旁边还铺着洋葱等辅料。


    “因为时间有限,我就做了点简单的东西。”


    “再怎么简单,这样的料理也算是失败了吧。”


    “失败?难道你认为我会做出失败的料理吗?saber你一定会为这句话后悔的。”


    露出恶作剧成功般笑容的emiya,投影出小刀,在saber和rider眼前,将表面焦黑的[rou]块切成了细如发丝的薄片。


    烤焦的只有表皮部分,里面的[rou]还保持着粉[se],却不是半生的感觉,而是已经[shu]了,只是因为[rou]质太嫩才呈现出柔和的粉[se]。


    “这是这个国家的料理,属于‘炙’的一种。因为我使用的是牛[rou],所以叫牛[rou]炙,是将外表烤[shu],但里面还保持着软嫩的做法。”


    说着,emiya将切成了薄片的牛[rou]放进了小蝶,每三片为一组,并撒上了洋葱和调味料,摆在了saber和rider面前。


    “没想到烤[rou]还有这种做法。”


    saber小心翼翼地将牛[rou]夹起,[rou]片薄到能透过灯光。她放了一片到嘴中,在合上嘴唇的一瞬间,她的眼睛睁大了,“好神奇,它居然在我的舌头上化掉了。”


    没有经过咀嚼,牛[rou]在放在舌头上的一瞬间似乎就消失了。saber一边吃着一边不停地点头,看样子相当满意。


    “的确非常美味,avenger!”


    rider似乎也相当喜欢这份料理,给予了很高的评价。emiya对这两人的反应也满意地点点头。


    庭院里的空气再次缓和,食物的力量果然伟大。


    在圣杯战争中,servent的相遇就代表了战斗,只是接下来要进行的并不会刀剑的斗争,就是酒量的比拼。


    这件事恐怕在圣杯战争的历史上绝无仅有。而第一个举杯之人,就是做出了这样破天荒之事的rider。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柄勺?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这就是这个国家喝酒的传统器具哦。”


    “rider,虽然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但那是假的。”


    没有停顿,emiya对rider的话进行了吐槽。如果是saber这样异国的英灵或许会觉得奇怪,但恐怕会被rider一本正经的样子唬住。不过出生在[ri]本的emiya不会被这么轻易地蒙混过去。


    “什么?居然不是吗?”rider露出非常吃惊的神情。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得来的这种信息,不过看样子他是真的将柄勺当成酒器的一种了,大概是和形状相似的取酒勺弄混了。


    emiya不禁叹了[kou]气,投影出了取酒勺递给了rider。虽然不是剑,不过这种不带魔力的东西投影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这和刚刚那个有什么区别?”


    “刚刚的柄勺是打水用的,这个取酒勺是从樽里取酒用的。虽然还有很多别的酒器,不过这个可以直接从樽里舀酒出来喝,应该是最符合rider心意的。”


    “原来如此!”


    rider一脸的兴致盎然,将取酒勺翻来覆去地观察。在希腊,虽然不同的场合也会使用不同的酒器,不过从未使用过木质酒器,因此他觉得很新鲜。


    “嗯,那么就让我们重新开始。”


    随着这句话,rider周围的气氛改变了,虽然仍然是酒席上热闹的氛围,但紧张感已经蔓延开。


    “听说,只有符合资格的人才可以得到圣杯。”


    严肃的[kou]吻使周围气氛平静了下来,一直吵吵闹闹的rider,用庄严的表情进行演说,却毫不违和。果然,不管再怎么平易近人,这个人仍然是那个名震亚细亚的亚历山大。


    “而选定具有这个资格的人的仪式,就是这场在冬木进行的战争——但,如果只是为了甄别资格,根本没必要刀剑相向。同为英灵,只要互相承认对方,就足以决出胜者了。这样一来,就不会再产生更多的牺牲者。”


    说完,rider一[kou]将取酒勺中的酒饮尽。saber则毫不犹豫地接过rider递来的取酒勺,同样舀了一勺酒,一饮而尽。


    saber细瘦的身躯总让人担心她是否真的能喝酒


    ,但她喝酒的豪爽丝毫不逊于征服王。rider见状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那么,首先是你和我之间的较量吗,rider?”


    “没错,骑士王。既然我们都是自称为王的存在,那就绝不会退缩。”


    骑士王亚瑟和征服王亚历山大,虽然地域不同时间不同,但同为在历史上战功赫赫的王,二者都不会承认自己在他人之下。


    “虽然我并不是王,但我也有着不可让步的东西。”emiya接过saber递来的取酒勺,同样一饮而尽。


    这样一来,在场的三人就算是进行正式宣战了。


    “那么这就是无法避免的冲突了。不过称呼为‘圣杯战争’似乎并不合适,就叫‘圣杯问答’好了。最终谁最有资格成为‘圣杯之王’?这种问题问酒杯,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说完这句话,rider一改刚才严肃[kou]吻,露出了恶作剧一般的笑容,“avenger,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把berserker也叫出来怎么样?就算是狂化了,喝酒的能力应该也没有失去。”


    “拒绝,刚刚还说是不用剑的较量,现在居然又说出这种话。”


    刚刚开始严肃起来的氛围似乎又被打破了。


    “不行吗?”


    “让他实体化并没有问题,毕竟有着令咒的束缚,他不会对saber出手,但对saber的杀气并不会减弱。你想在这样的家伙旁边喝酒吗?如果征服王有这样的兴趣,我也无所谓。”


    发出低沉嘶吼的berserker,由于想要抵抗令咒强行行动,身上被令咒象征的紫[se]魔力紧紧缠绕,即使那样还向saber散发着惊人的杀气。


    在这样充满怨念的berserker身边喝酒,即使是rider,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也打了个冷战,“果然还是算了...抱歉,是我错了,就当我没说过。”


    “明白了就好,王不能做出[cao]率的决定。”


    看着老老实实向avenger认错的rider,在场所有的人都松了[kou]气。


    稍微有点沮丧的rider,突然又看向夜空,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这里还少了一个自称为‘王’的人。”


    “——玩笑就到此为止吧,杂种。”


    和声音一起,一道炫目的金光在众人面前闪现。那声音和光芒使得saber的身体瞬间僵住,“archer,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回答saber厉声质问的,是泰然自若的rider,“啊,是我在街上碰到他时叫他一起喝酒的。不过还是迟到了,但他和我不一样,他是步行的,因此就原谅他吧。”


    身着黄金甲胄的archer用红玉般的眼睛,傲然注视着rider,“居然将王的宴席选在这样破败的地方,你也就这点品味。还让我特地前来,这种失礼你该如何谢罪?”


    “别这么说,来,先喝一杯。”rider豪放地笑着,将盛满了酒的勺子递给archer。


    emiya原以为archer会被rider的态度激怒,但没想到,archer极其干脆地接过了勺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emiya想到了saber所说的“挑战”,既然archer的真名是吉尔伽美什,古巴比[lun]神话中的英雄王,那他就不可能拒绝rider递过来的酒,这可能就是他身为王的矜持。


    不过这是在场的servent中,唯一不是王的emiya无法理解的东西。


    “——这是什么酒啊?居然用这种酒来进行英雄间的战斗?”吉尔伽美什一脸厌恶地说。


    似乎英雄王对着酒极不满意,刚刚emiya自己也喝了一杯,并没有什么问题,毫无疑问是顶级的[ri]本清酒。不过凡人酿出的酒,似乎无法满足曾经极尽奢华的英雄王的舌头。


    “是吗?这是我买来的,应该是不错的酒。”rider和emiya抱有同样的想法。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根本没喝过真正的酒,杂种。”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边出现了扭曲空间的漩涡,这是他使用自己的宝具“王之财宝”的前兆。一旁的爱丽和韦伯瞬间紧张了起来。


    但今夜,吉尔伽美什身边出现的不是武器,而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黄金瓶,瓶中盛满了无[se]的澄清[ye]体。


    “看着吧,这才是‘王之酒’。”带着目中无人的笑容,吉尔伽美什打开了酒瓶。


    emiya


    闻到了极其醇厚的香气。这不是凡人能做出的酒,能被收入王之财宝的酒恐怕也是宝具,那这里面的酒被称为“神酒”也不为过。这东西恐怕只有搜集了世上所有宝物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才能这么轻易地拿出来。


    “不愧是最古老的英雄王,连酒都是最高级的,吉尔伽美什。”


    “哦?没想到仅仅一夜,就连续两次有人叫出了我的真名。”


    即使被saber叫破了真名,吉尔伽美什也没有慌乱的神态。在自视甚高的他看来,或许认为别人一看到自己,就应该认出来,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是怎么看穿我的真名的?”


    “avenger告诉我的。”saber坦诚相告。


    听到这个回答,吉尔伽美什盯着emiya,“又是你,杂种。”


    “怎么了?吉尔伽美什,你有什么意见吗?”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瞪视,emiya不以为然,只是慢慢地品尝着杯中之酒。酒水入喉的那一瞬间,酒气冲入大脑,整个身体仿佛都膨胀了一倍。这是不重视享乐的emiya过去从未品尝过的美酒,[kou]味既强烈又清新,既香醇又痛快,过于强烈的味觉甚至盖过了嗅觉,连视觉和触觉都变得迟钝了。


    “好了,酒是神话时代的美酒,下酒菜也非常美味。还有什么其他缺少的东西吗?”


    忽视了emiya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紧张的气氛,rider兀自开始了主持,“没有的话,我们就正式开始‘圣杯问答’吧。”


    “首先是吉尔伽美什,你的顶级好酒确实适合盛放在最珍贵的酒杯里——可是很不巧,圣杯并不是酒杯。


    这是一场考验谁最有资格获得圣杯的问答,既然如此,就应该先听听你有什么伟大的愿望寄托于圣杯之上,不然根本无法继续谈下去。说吧,吉尔伽美什,你能够凭借你的愿望,来让我们承认你具有获得圣杯的资格吗?”


    “杂种,别在那里发号施令。你们居然说‘争夺圣杯’,这从根本上就已经错了。”


    “嗯?”即使被吉尔伽美什叫做杂种,rider并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困惑于吉尔伽美什的话语而皱起眉头。


    “因为那就是属于本王的东西。追根溯源,世上没有一件宝物不是出自本王的宝库。虽然经过时间流逝,有些物品散落到了其他地方,但其所有权理所当然属于本王。”


    “传说中黄金之都,巴比[lun]的宝库吗?你是说曾经圣杯也和其他宝物一样,属于你宝库中。既然如此,你知道圣杯的真实面貌是什么吗?”


    面对rider的提问,emiya稍微坐直了一些,在场的人中,没有人比两度接触到圣杯本质的他,更了解圣杯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


    对方的回答也在emiya的预料中,吉尔伽美什并不知道,至少现在还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也不会说出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的论断。


    “不要用杂种的标准来判断王之宝库。本王拥有的财宝总数早就超出了本王所知,但只要那件物品可以被称之为‘宝物’,就可以确定是属于我的东西。竟然想要擅自拿走属于本王的东西,即使是偷窃成[xing]也该看看对象。”


    “那么怎么说,想要圣杯的话,只要得到你的许可就可以了吗,吉尔伽美什?”rider笑着明知故问。


    吉尔伽美什凌厉的鲜红瞳孔扫了他一眼,“没错,但是本王有什么理由将宝物赏赐给像你们这样的杂种?”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小气鬼吧。”


    “愚蠢!应当接受本王恩泽的只有本王的臣子与人民而已。”吉尔伽美什大声喝道,对rider投以讥讽的微笑,“rider,如果你臣服于本王,一两个杯子而已,本王随时可以赏赐给你。”


    “这个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rider抓了抓下巴,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事情无法理解,“吉尔伽美什,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特别的愿望而必须获取圣杯,既然如此,为什么参加圣杯战争?”


    “我的确没有这样的愿望。但是,染指本王财宝的窃贼就应当给予他应得的制裁,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


    “法。”对于rider的提问,吉尔伽美什给出的回答太过简洁,emiya完全无法理解,“那是本王作为一名王者所实行的,属于本王的律法,这就是本王的‘王道’。”


    “原来如此,很完美的说法,贯彻执行自己制定的法律,这才能称之为王。”rider似乎接受了


    他的理论,不在追问。


    emiya叹了[kou]气,他还是无法理解。这是因为两个人都身为王者,因此才有这样的共识吗?但同样为王的saber似乎并非如此,仔细观察的话,她似乎并不愉快,只是坐在一旁喝酒,没有[cha]入二者对话的意思。


    “但是朕也想得到圣杯,想要得不得了啊。朕的做法就是,既然想要,就去掠夺。因为朕伊斯坎达尔,就是以征服和掠夺留名历史的。”rider改变了自称,问答似乎进入了高[chao]。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犯法,本王就会加以制裁,没有争论的余地。”吉尔伽美什态度严肃。


    “那么接下来就只能兵刃相向了。”rider露出了一扫疑虑的爽快表情。二人意见一致,彼此点头示意。


    “吉尔伽美什,总之先把这瓶酒喝完吧?要以命相搏,以后多的是机会。”


    “那当然,还是说你本来打算糟蹋本王拿出来的美酒?”


    “开什么玩笑,这种顶级美酒叫人怎么割舍得下?”


    emiya注意到,saber一直皱着眉头默默看着另外两位servent,在他们逐渐营造出一种不知是敌对还是友谊关系的当下,她终于开[kou]向rider询问,“征服王,既然你已经承认圣杯的真正归属权属于他人,你还是要强行夺取吗?”


    “是的,这还用问吗?朕的为王之道就是‘征服’,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在‘抢夺’与‘侵略’上。”


    saber生气了,emiya看着对方翠绿的眼睛意识到。她的声线开始紧绷,“你对圣杯有什么愿望,值得这样不择手段?”


    rider先喝了一[kou]酒,才回答,“朕想要得到□□。”


    这是一个除了emiya,谁都没想到的答案。至于韦伯更是惊讶到忍不住惊叫一声,冲到rider身边[bi]问,“你的愿望不是要征服世界——”


    rider弹了弹韦伯的脑袋,让他闭上嘴,耸耸肩说到,“笨蛋,朕为什么要让一只杯子去打天下?征服世界是朕寄托于自身的梦想,对圣杯的愿望只是实现这个梦想的第一步而已。”


    “杂种,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种[ji]毛蒜皮的事情向本王挑战的吧?”就连吉尔伽美什都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但rider的神情还是十分认真。


    “我们虽然利用魔力现身在这世上,但终究只是作为serven这样灵体。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等同于一种奇迹——严格来说,更像是意外的访客。你们觉得这样就满足了吗?朕觉得不够,真要作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这个世界扎根。”


    听rider这么说,韦伯回想起来,rider的确非常抗拒变成灵体,喜欢维持实体。现在的rider,的确只不过是一种名为servent的“现象”而已,就算他可以和人类一样说话、穿衣、饮食,但本质上和鬼魂差不了多少。


    “你为什么那么想得到□□?”saber继续发问。


    “因为那才是‘征服’的基础。”rider看向自己骨节隆起的手掌,“以自己独一无二的身躯,抬头挺胸地面对天地,这就是征服这种行为的第一步。像这样展开行动,迈步向前,成就目标才是朕的‘王道’。


    但现在这样,连‘身体’都没有,是绝对不行的,连征服的第一步都做不到。朕伊斯坎达尔需要属于自己的身体,需要一具能够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身体。”


    吉尔伽美什默默地把手中的酒杯送到嘴边,看起来完全没有在听rider说话。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在他嘴边浮现的感情,与他至今表露的任何感情都不同。真要形容的话,那种表情类似某种笑意,但吉尔伽美什至今只表露过充满讥讽的笑意,现在这个笑容则十分[yin]狠,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本王决定了——rider,本王要亲手送你去死。”


    吉尔伽美什改变了对rider的称呼,emiya意识到。


    “哈哈,这种事现在还需要特别强调吗?朕也是如此,不只是圣杯,朕要把你那个宝库一[kou]气全抢过来,你最好有所觉悟。”rider哈哈大笑,但他似乎还没有发现,有一个人虽然一同参加酒宴,但到现在为止始终绷着脸,未曾笑过。


    emiya注视着一旁的saber,他可以猜到saber不悦的原因。rider和吉尔伽美什的王道,和她身为骑士王,奉为圭臬的骑士道相去甚远——


    “你们的‘王道’,都并非正途


    ,只是为了自己而已,这只是暴君的想法。”果然,saber开[ko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