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河西偏安不遭兵祸 人心沉浮各自算计
作品:《踏沙行》 只是来看一看会换掉自己的驻兵还截断甘州往外一切消息吗?
鬼才信!
“我知道!”
但他要演戏阿如便也打算陪着,明白他是想问自己知不知道身世,也不再隐藏,干干脆脆道:“你真的是我爹,亲爹!”
宁王脸上的表情更加顺眼,少了些傲慢,多了份局促,眼睛也变得亮晶晶起来:“那,那我,能叫你一声如儿吗?”
阿如没什么与亲爹相认的激动,仍是淡淡的,点头道:“当然能。不过我叫穆九如,并不跟你姓李。”
穆九如……
李协倒对她姓什么没多大反应,只是落寞地咀嚼了这个名字半晌,背过身仰头喃喃道:“九如,九如……你给我们的女儿取了这个名字,这么说你竟从未怪过我吗……”
阿如不想知道所谓亲爹亲娘的恩怨,有多少成长的艰难都已经过去了,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在身边,如今不需要他们,他们也没必要出现。
“好了,”阿如打断他矫揉造作的回忆,冷冷问道,“你专程赶来与你从小丢弃的女儿相认了,然后呢?”
宁王有些尴尬,忙解释:“不是的如儿,你听我解释……”
阿如扬手止住,心平气和道:“不必解释,我不关心你们的过往。我只想知道你今日的来意,别告诉我你是来表演与我抱头痛哭的。”
宁王叹口气:“我是来告诉你,你母亲,我找不到她。”
陆松鸣说过阿依慕被囚禁在宫里某个院落,如今曹氏离宫西幸,想必宁王早叫人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
找不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真的死了并不在宫里;第二,曹氏随身带着她,拿她当了护身符。
阿如想了想,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遂问:“你是要我去凤翔打探?”
宁王摇头,但很欣赏她这么快得出结论:“你所料不错!只是我已经失去了含裳,不能再失去你。你母亲的行踪我自会叫人去查,如今曹氏恐怕也猜出你身份来了,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我的身份?”阿如心中生疑,问道,“我的身份她怎么会知道?”
替嫁的事只有宁王府的人知道,踏沙部的人绝不会出卖自己,那答案就只有一个!
宁王难得生出些愧疚神色,低头道:“是我管教不严,也已狠狠惩罚过她们母女,你若是……”
已经想到与郭氏有关,但听见这句袒护还是心中不忿,阿如冷笑:“怎么惩罚的?也是抛弃她们从此不闻不问吗?”
宁王期盼般看过来:“如儿,你要生气容易,但为父只想你听我一句真心话:你与她们不一样,你生来是要做大事的,莫在这种事上浪费心神。如今曹氏离宫,为父敢保证她再也回不去京都,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随你挑,只求你留你妹妹一命。”
阿如听出这句话里隐藏的意味来,准确抓出来问:“你为这大位筹谋了多久?十年?二十年?我猜从抛弃我与我母亲之时就开始了对吗?”
孝闵皇帝虽死的仓促,但明明白白是有继承人的,李协他再不甘心也不敢逾越礼制夺自己亲侄子的江山。但如今不同,凭他这些年苦心经营,曹氏与小皇帝回不去京都,宁王就是新皇帝的最佳人选,他会在众望所归之下登上大位。
而当初阿依慕被迫进宫,看似是李协无力施救,痛失爱人,实际上是给孝闵皇帝示弱的手段。不然以他在军中任职的经历,怎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将自己放在郭氏生的女儿之前,不过是因为自己掌管漠北大权,能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阿如很难不怀疑当初看似与爱人分离的惨剧就是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只是他没想到阿依慕真的敢在皇帝眼皮底下生下孩子。
且将这个孩子藏得严严实实,不许她与亲爹相认。
自以为他身不由己的阿依慕啊,你是什么时候看穿他真面目的?
你叫我不许找他寻仇是因为什么?
阿如终于弄清楚了宁王来的真实目的,当然更看清楚了她这位亲生父亲的虚伪与狠毒。陆松鸣说阿依慕为情所误竟是说得轻了,她明明就是被这个男人卖了还帮他数钱,且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爱她。
宁王见她看出来了,索性不再隐藏,收起些亲情的亏欠,多了上位者的威仪:“是我对不住你们在先,等事成之日你就是我最尊贵的公主,所有人都比不上你。”
阿如很想笑,不是觉得公主不好,而是笑他自以为是的补偿。
如果真的可以重来一次,她不想做什么劳什子公主,只想跟灵娘做一对再平凡不过的母女。
但她已经凭借自己努力爬到了这个位置,那这个位置该得的东西就得一分不少的得到。这个夸夸其谈想将自己作为垫脚石的亲爹以为一个公主就能打发她,做梦!
如今正统还是曹氏的儿子,小皇帝一天不死在叛军手上,宁王就不能堂而皇之登基。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曹家母子。
但现在手里还缺他利用阿依慕的关键证据,阿如不能打草惊蛇,遂笑着提了条件道:“好啊,我要做大周第一个封侯的公主。”
宁王似是明白她的志向,竟笑呵呵的答应了:“就这么办,到时候你就是我大周封了侯爵的公主!”
真是一如既往地会演戏!
阿如忍不住冷笑:“封侯之前还请王爷告知,将我甘州兵调到哪里去了?”
宁王一拍脑门,一副无心忘记的样子,笑道:“我来时听说定远将军随你出门,只有个小校尉守城。生怕他调停不周,这才换了左骁卫的人,如儿你既回来为父就放心了。”
左骁卫居然成了他的私兵。
阿如暗自庆幸方才忍住了没闹起来,不然真不确定这老匹夫会不会下死手。
亲生女儿又如何呢?多年前,阿依慕不就是这样稀里糊涂进了宫吗?
送走宁王已是深夜,阿如记挂着陆松鸣,来看时巴根正一筹莫展,盯着手里一根竹节簪子发呆。
阿林美朵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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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无声行了礼,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师父他老人家被难住了,大首领的伤似乎不寻常。”
阿如自己看了回陆松鸣,外伤都已经包扎过,但人仍是昏迷不醒,不知道究竟伤在哪里。
“看什么?”阿如凑过去,也盯着那根簪子看,“给我也看看。”
巴根极少显露疑难,此刻却是愁眉不解,举着簪子问:“假设这是把刀,我用它割开人的血肉,看看里头究竟哪里坏了,你说这人会不会死?”
阿如与阿林美朵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会!”
“怎么样能叫他不死呢?”
巴根自顾自捻着簪子,又不肯理她了。
阿如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救陆松鸣,也不再催,与阿林美朵一起出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他脾气是有些怪,但心不坏,你多担待。”
阿林美朵忙欠身:“公主千万别这么说。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医治人的病痛、拯救人的性命竟是这样有意义的事。师父他老人家教了我很多,但我最想感谢的人还是您,谢谢您让我知道我活着也是有用的。”
阿如料想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一些往常没经历过的事,也不追问,只是点头欣慰道:“把眼睛从别人身上移开,放在自己身上,你就会发现活着不仅有用,更是有趣。”
阿林美朵深吸了一口气,她是真被阿如折服,由衷道:“你,真的很不一样。以前我耿耿于怀他爱着一个不爱他的人,如今再看,他其实是爱着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
倒是很新奇的说法,阿如心上受用,笑了一句:“谢谢你的评价,但实际上真实不虚妄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我并不建议你去尝试。学会经营自己的鱼塘,想吃什么鱼自己去养,明白吗?”
说完也不管阿林美朵明不明白,喊曹令召集诸位校尉、郎将进议事厅。
元若带了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午后,阿如低头看军情的人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缓了缓才说:“起来吧。阿扎木,他还好吗?”
朵哈摇摇头,不肯起来:“我二人的命是殿下给的,往后您但有吩咐,朵哈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示意元若扶起来,阿如点头应道:“好,你还做我的近卫。阿扎木,我原想着许你带在身边,但如今甘州眼看着要起兵祸,不如叫他在王庭养着,反倒比这里安全,巴丝玛会好好照顾他的。”
朵哈垂首听命:“一切都听殿下的!”
安排完正事,阿如才想起什么,问:“你如今倒是完全不结巴了,看来心病已经医好了。”
朵哈苦涩地笑了一句,摇摇头:“他如今脾气怪得很。但我已经知足了,只盼长生天垂怜,我好多陪他几年。”
一席话苦涩不已,听得三人都沉默不语。
陆松鸣昏迷之后又起了高热,阿如心急如焚。巴根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叫人准备热水针线,除了蕃丫头,其他人都滚去外头等着!”
阿如只能乖乖出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