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借刀杀人敲打尉迟宁 急中生智利用高校尉
作品:《踏沙行》 尉迟宁是庆功宴那日才来的。
阿如没给她什么特殊对待,也没苛责,全程都与张试、曹令他们一样。
这次多了个乌地也,为显重视,阿如将他奉为上宾,自己陪同。但乌地也与尉迟宁有些旧日恩怨,席间难免呛起来,故意问阿如:“殿下,这位是?”
阿如佯作不知道他们的过结,指向尉迟宁:“怪我怪我没有及时引见,这位是尉迟校尉。她如今是我番禾戍卫的主事。先前在安西军内,难怪您不认识。”
“怪道这样面熟,”乌地也冷冷一笑,“阿斯朗掘我先祖坟茔,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母亲我怎会不认得?只是这样一个无德少行的人在眼前,殿下可得小心提防才是。”
参加宴会的都是各州刺史、长史、话事人,一听这话全都尴尬无言。阿如留意着尉迟宁,她竟只是微微低头,接着离席拜倒,扬声说道:“犬子年幼,干下许多错事,身为人母不敢妄自辩驳。公主降临甘州时,犬子已由公主手刃,身死魂消。若王爷心中还有怨仇,妇人甘为吾儿领受。”
她确实是个溺爱孩子的母亲,但她也不失为一个磊落的人。
乌地也显然不吃这一套,鼻子里冷哼一声:“养不教父之过,生出那样的儿子,你这个做母亲的想必也难辞其咎!”
尉迟宁听出话里的意思,知道今天自己不拿出态度是过不了关了,遂摸出靴子里藏着的短匕首,狠狠扎在自己大腿上:“是我教子无方,王爷若怪就怪我吧!”
朵哈早挡在阿如面前,在座的也都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乌地也。
乌地也不好在阿如的宴会上逼人至死,可自己又有气,干脆别过脸去不说话。
尉迟宁见他不满意,抽出刀刃,在自己腿上又扎了第二下。
这下有人坐不住了,叽叽喳喳讨论起乌地也喧宾夺主欺人太甚……
“王爷,”阿如适时打断尉迟宁的第三次拔刀,求情道,“阿斯朗犯下的错事,他已身死也算赎罪。尉迟校尉只是教导无方之过,且今日也付出代价,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吧。”
说完起身恭敬向乌地也敬了一杯。
乌地也慌得赶紧接住,只好作罢,冷冷冲尉迟宁说:“罢了,如今你为殿下效力,也算稍抵罪过。只盼你安分守己,尽心辅佐殿下,莫要再做那等人神共愤的事!”
有了这句话,阿如一副领情的神色,摆手示意将尉迟宁带下去止血,自己又捧了一杯敬了乌地也:“多谢王爷。不过尉迟校尉先前行事多有掣肘,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她投在我手下,我自当用人不疑,给她机会。”
“殿下英明!”
此次庆功本就是传递西边归附之意,突骑施已达成联盟,西伊州也有樊缨坐镇,稳坐河西看河东中原鹬蚌相争,阿如需要的只是耐心。
在座的都有了信心,个个喝得红光满面。
散了席,阿如叫了朵哈来问:“尉迟宁如何了?”
朵哈奉上备着擦脸的布巾,低声回道:“流了些血,好在有铁先生在,及时止住了。”
阿如擦了擦脸,将布巾丢回去:“她不年轻了,受伤流血不是闹着玩的。走,去看看。”
尉迟宁已经服了药躺着休息,屋里是忙碌的楼筠之和阿林美朵,两人一个用心教,一个认真学,倒也相得益彰。
阿如咳了一声,两人才发现,尉迟宁也悠悠睁开眼,淡淡看向阿如。
“夫人如何了?”
这句话是阿如问阿林美朵的,却自始至终望着尉迟宁。
阿林美朵一一说了,阿如才笑向阿林美朵,夸她道:“你如今越发像个大夫了,你师父回来肯定很高兴。”
阿林美朵很是受用,连楼筠之也替她高兴。
看出氛围的微妙,楼筠之找了个理由将阿林美朵叫走了。只剩下阿如与尉迟宁,两人对望无言,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殿下今日设的,是叫鸿门宴吗?”
终是尉迟宁先开口,苦笑着问她:“可惜席上有项庄,我却没有樊哙。”
阿如不答这句,在她床边坐下:“并非我不同情你,但伤害自己是最没用的报复方式,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尉迟宁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或者看笑话的,没想到等来这样一句,鼻腔立刻钻出一股酸意,硬忍着才没有落泪:“我已没了亲人……”
阿如料想她会这样回答,笑道:“你如今身负要职,受伤岂不是要耽搁军情。就算没有亲人,还有为你担忧的部下,难道你连他们也不顾了?”
“我……”
尉迟宁哑口无言,她不能不顾番禾的下属,那是她一点点攒起来的家当,最后能安身立命的东西。
“回去吧,”阿如起身,居高临下看她,“回你的驻地去,你的兵士们都在等你。元若是我心腹爱将,往后随你在军中做个副使。有她在,该给你的军饷我会一分不少,你也不必担着风险去外头打猎了!”
打猎两个字咬得极重,尉迟宁明白阿如是不与她计较劫掠百姓与胡商的事了,但也堂而皇之塞了个亲信进来。一如今日,先打压你,再出面解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是将帝王术用到极致了。
也真正明白自己与眼前这位以女子之身担当河西之主的权谋怪物相比,只是个会带兵的将领而已。
如今天下形势,旧势力被迫离京,新势力反而据守京都,皇帝之位最后花落谁家尚不知晓,但唯有河西安稳如常,不正说明公主的能力与野心。
往日尉迟宁是不信的,一个女子拼尽了全力能爬到什么地方她已经试过,她不信阿如有能力去逐鹿。
如今她信了。
“多谢殿下,”尉迟宁心悦诚服,挣扎起身垂首领命,“能为殿下效力,尉迟宁不胜荣幸。只盼殿下得偿所愿,也算为天下女子正名。”
女子?
阿如从不认为自己是女子就该怎么样,自然不接这句话:“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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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你回去。另给你五十匹马,三百石粮食。凉州如今人事纷乱,各种势力鱼龙混杂,你两个务必给我盯死凉州!”
凉州人事之繁杂不在京都之下,元若只是暗访了两天,就发现不少自京都而来的官员、富商、甚至皇亲,以不同的身份混杂在城里。
清仪公主常去与张试族妹张冬英会面的一家香水行就是张家的产业,门口挂着“香记”的牌子,三进深的前堂全部用以售卖口脂、香粉一类女子的物品。
元若盯了几天,发现清仪公主来时从不在前堂挑选,而是径直去里头内堂。但内堂接待的都是与张冬英相熟的人,或是达官贵人的家眷、或是身价不菲的客商,元若找不到理由进去。
进不去就探不出她们的阴谋,元若正暗自发愁,身后猛一道阴影遮住光亮,高奇奇怪的声音随即响起:“元若姑娘,你在这做什么?”
“没做什么……”
正想打发了,元若忽想起高奇的身份乃是张试的副将,那张冬英一定认得他。
“高校尉,”元若笑着招招手,问他,“听说这家香水行的口脂是凉州城内最好的,是也不是?”
高奇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我,我一个大老粗,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但我家将军夫人常去这家,想来是最好的吧。”
那就是了,连张试的夫人都常去,定是他们族中一处隐秘的联络点。
元若一听,佯作失望的样子:“这么说是专供给夫人们的了,我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奢想了。”
“姑娘!”高奇心里耿直无邪念,听不出元若的话外,只觉得她看轻了自己,急得凑上来,“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虽然我一说话就惹姑娘生气,但我说的句句属实。姑娘生得比那沙州崖壁上画的菩萨还好看,就算不用胭脂也好看!”
元若听得好笑,继续引他:“唉,罢了,原是我不配用。”
高奇嘴笨,但心里明白,急得礼也顾不得了,拉过元若就往里进:“哪个说的?元若姑娘配用最好的!”
里头的人认得他,忙迎上来:“呦,高校尉,这位姑娘是?”
“不必闲话,”高奇一心想让元若明白她值得,越发自己做主起来,“将你们最好的胭脂水粉都拿上来给这位姑娘挑。”
一听这话还有不明白的吗?来人偷瞄几眼元若,一边张罗拿东西,一边已经使人进去叫张冬英了。
不一会儿,自里头出来一个身姿高挑的妇人,身上穿着正时兴的圆领窄袖袍,脸上也是风靡京都的斜红妆。看见高奇便笑:“高校尉,今日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位姑娘是……”
高奇一时想不出该怎么介绍元若,元若已经含羞带怯站在高奇身边轻轻拽住了他的袖笼。
妇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打量着元若道:“姑娘要点什么?高校尉是我兄长最得力的副将,他带来的人须得好好招待。”
高奇没见过这样娇羞的元若,也闹了个大红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