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葛罗禄重整旗鼓再攻城 曹长史再偏宁王引杀机
作品:《踏沙行》 且宁王妃郭氏这些年一直有个心结打不开,尤其见过阿如的脸之后更加确信当年那个女人仍旧阴魂不散。这种惶恐被曹仙娥看出来,邀她说话几次便套得清清楚楚。
如今宁王与曹氏一党早撕破脸摆明了立场,只要阿如收拢漠北兵马打下陇山挺进京都,曹家便有一线希望。相反,阿如若反宁王,河东河北支持宁王的人会往西将关中踏成平地。
只是郭氏愚蠢,双方博弈时毫无警惕心,被林太妃骗至宫里,成了曹仙娥的人质。
曹氏一党离京后,宁王发疯似的在宫里寻找什么,众人都以为宁王如此要紧妻女定会顾及郭氏母女的性命,只有曹仙娥知道他在找谁。
所以曹仙娥自到凤翔便是一副拉拢阿如的姿态,奈何真正的李云昭容不下阿如,她要拿回阿如抢走的原本属于她的权利和荣光。
当然,这只是她以为。
等远在凤翔的曹仙娥知道李清仪李云昭姐妹俩已经抓了阿如的侍女并且快要打死的时候,恨不能活剐了这两个惹祸精。急命人善后,甚至不惜动用神秘强大的银氏家族,当然此为后话。
尉迟宁得了军令来救的时候,元若已经奄奄一息被丢在城墙下。进去找那香水行,偌大一栋房子早夷为平地,哪里还有半点影子在?
这样的实力,别说小小凉州,就是放眼整个河西只怕也没有几个人做到。
约莫猜到是谁,但甘州还在苦守,尉迟宁不能在这里浪费兵力,一边叫人救治元若,一边一封请战凉州的书信已经递给阿如。
葛罗禄首次失利后打算重整旗鼓继续攻城,他知道就算城下埋了石灰也有用完的时候,但甘州围一天自己的胜算就多一分。
如今内忧外患,阿如算过,城里粮食顶多还能撑一个月,但陆松鸣与元若同时受伤,樊缨也迟迟没有消息,不发愁是假的。
夜幕降临,阿如独在城墙上远眺。视线消失处是巍峨祁连山,叮当声响处是潺潺黑河水。上次这样看他们还是与陆松鸣一起,当时陆松鸣问及她的理想信念是否长存,阿如很清楚记得陆松鸣说过的话“放弃是最容易的事,按规则走下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她不想放弃。
如今形势,曹仙娥劫持宁王妃母女前往凤翔,人质里很可能还有阿依慕,与宁王东西对峙。且双方都想拉拢自己,宁王希望阿如钉死在河西,死死咬住曹仙娥;曹仙娥则拿出态度,希望与阿如联手东进,重登京都宝座。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软肋,自己踏沙部遗孤的身世还攥在曹仙娥手里。
这件事别人知晓没什么,若祖合热知晓,则漠北兵力尽失,转眼就是仇敌。
原本信任的朵哈如今也嫌疑未除,虽然他赌咒发誓说并不知情,但派去漠北的人将阿扎木带回来审问他又不肯。只能关着他,身边没有一个能信任的人的感觉,还是叫阿如生出冷意,在这夜风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都督,”身后曹令圆滚滚的身体挡住了火光,在城墙上投出一大片深色阴影来。
阿如见自己的影子也消失在那片阴影里,没来由就好笑起来,回头问曹令:“长史怎么深夜不睡觉?”
曹令往前走了两步,拱手道:“有军情,见都督不在房里,我想着应该在此。”
“哦?”阿如回头,问,“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曹令抬头看了看阿如,又低头,回道:“甘州城困,王爷使了豹骑前来襄助,还是,肖靖安肖将军。”
“哈哈哈……”
阿如忍不住笑出来,笑声回荡在夜风里,又冷又惊悚。
真是讽刺,原先未与宁王父女相认时,他能赶来以父亲身份为自己撑腰,将虎视眈眈的豹骑赶走。如今父女相认,他反而亲自派了豹骑,名为襄助,实际要取代自己掌握甘州兵权。
这就是自己耿耿于怀从未得到过的父母亲情吗?
这样的亲情还不如不要!
还有曹令,接连两次将宁王的人放进来,阿如连劝他的兴趣都没了,余下的只有杀意。
既然李协想让自己变成听话的提线木偶,那就等着吧。
你会往我心里插钉子,就别怪我一个个给你拔掉!
笑过了,阿如问曹令:“来了多少人?”
曹令拱手:“整个豹骑营,约莫两千人。”
“两千……够了……”阿如嘴里念叨,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肖靖安想是得了宁王嘱咐,这一次很是谦逊知礼,处处挑不出毛病。
阿如正好给他戴高帽:“肖将军远来辛苦,本该好好休息的,怎奈蕃人步步紧逼,早下了战书要明日攻城。蕃人强悍,又数倍兵力于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抵挡了。”
说完期期艾艾一副愁容,肖靖安本就是来取代甘州兵权的,一听便上了勾:“殿下不必担心,明日就让我去会一会蕃子。王爷生怕您劳碌太过,嘱咐我一定要替您分忧。”
“如此便辛苦肖将军,”阿如颔首谢了,喊来裴珏,“带肖将军去休息。”
曹令也要跟着去,阿如冷冷喊住:“你也得了王爷嘱咐?”
曹令一顿,听出意思,忙跪下:“殿下息怒,曹令若无殿下,早在阿斯朗失势时便被牵连下狱,是殿下与王爷给了我生路,如此大恩堪比山高海深,纵是死也不敢忘。”
阿如一个字都不信。
目前来看,曹令确与宁王有联络,也是当初自己的举荐,阿如不能怪别人。但宁王如今是敌非友,曹令就不能留。
“如此甚好,”阿如佯作放下心来的样子,抽出书案上一封信笺,“有个要紧的证人在漠北,须得派人接回来。别人我实在不放心,只有靠你了。”
曹令有瞬间犹豫,但还是忙接过来,领命道:“殿下放心。”
亲自送曹令出来,阿如吹一声口哨,自己常骑的袭月闻声赶来。
阿如拍了拍袭月的肩,看向曹令道:“此事耽误不得,你骑我的马去,天亮便可赶到漠北大营。你就说奉我命,找一个叫巴丝玛的女人。”
第二日葛罗禄果真在城下叫阵,阿如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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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登城查看,他先前的弓弩兵损失惨重,这次干脆不用弓弩兵,而是云梯、攻城车一类,明显准备强攻。
葛罗禄也知道阿如这次没了埋在地下的秘密武器,只要他不计伤亡登上城墙,阿如纵有神仙保佑也保不住甘州。
回身看向肖靖安,阿如仍是一脸愁容:“将军你看,这蕃子这般嚣张的样子,今日必是志在必得。”
肖靖安自信豹骑装备精良,一脸满不在乎道:“殿下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蕃人有机会登上城墙。”
自然是一番激战,肖靖安不愧掌管豹骑的右骁卫将军,一番攻守居然稳占上风。
葛罗禄没占到便宜,气得大骂:“你这水性女子,樊缨不在你便又勾搭一个男人,离了男人你一天都活不了!”
阿如一心要激得肖靖安与他拼命,便也隐去平日里那股英气,蕴了十二分委屈:“我女人家水性,你又算什么?在我看来,你不过趁人之危的小人!你若是真英豪,能在这里欺压一个女人?”
“女人?”葛罗禄看出他今日的不寻常,谨慎道,“你往常不是猖狂得很,从不将自己视为女子吗?!”
阿如趁机激化矛盾:“往日被你欺负惯了,今日不同,这位是京都十二卫之一的右骁卫将军,就是奉命来拿你的。”
葛罗禄将焦点转向肖靖安,冷笑着问:“你奉谁的命?大周自己都自身难保,居然还有闲心管河西的事?”
肖靖安虽是来接管甘州的,但得的命令是护阿如周全,自然见不得她被人这样侮辱,扬声喝道:“蕃子无礼,手下败将也敢在这里挑拨离间。劝你早些撤兵离开,不然定叫你身首异处!”
葛罗禄怎可能一两句话就撤兵,也不再喊话,摆手示意将早准备好的攻城车推上来。既然城墙上攻不上去,那就直接砸城门。只要不计代价,总有砸开的一天。
阿如心道不好,甘州城墙修建时并没有建瓮城,假如这道门顶不住,被砸开就是长驱直入。
肖靖安也看到这一点,拱手请命道:“殿下,城门决不能破。不如我出去与他交战,您带人往京都去吧,王爷在那里等您。”
阿如本来还可惜这样一个英勇汉子死于自己与宁王的算计中,又听他一切听从宁王吩咐,无来由生出三分气来,仅剩的那点可惜也荡然无存了。
“就依将军,”阿如面上不露,笑着将怀里凉州都督的鱼符拿出来交给肖靖安,不舍般嘱咐,“甘州位置极重要,一旦失手,河西诸州便也闻风而降,将军千万要守住啊!”
最重要的鱼符到手,肖靖安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所有戒备:“殿下放心,人在城在!”
佯作恋恋不舍离开,阿如只带了陆松鸣与阿林美朵楼筠之,另裴珏带着的几百重骑,囚车里还有朵哈。
行至僻静处,阿如先悄无声息杀了肖靖安派来护送的人,很快挑出五十重骑,叫他们护送陆松鸣与阿林美朵楼筠之三人前往沙州。又叫裴珏重新打发几路信使去给樊缨送信,自己则蒙了脸,带剩下的人取道往北,打算回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