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宁王私下造访公主府 河东匪首齐聚太极宫

作品:《踏沙行

    阿如哪里能醉?只是今日情绪大起大落,实在无处发泄。


    见达步这般乖觉,也起了心思,笑问:“哦?你要如何服侍我?”


    达步轻轻握住阿如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上去:“您想怎么样,都可以。”


    阿如从不在这种事上扭捏,但今日遇袭,若换成樊缨恨不能将京都闹个底朝天,达步倒是淡定得很。


    且这个人表里不一,不用些手段是不会说实话的。


    反手捏住达步的下巴,阿如带了些命令般的口气:“抱我进去!”


    达步等的就是这句,武人体格本就健壮,一把托起阿如的腰臀抱起来,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腰里佩刀。


    阿如眼疾手快,就在他怀里将刀一拔,横在他脖颈:“自丽景门外分开已有三个时辰之多,你去了哪里?”


    达步防着刀刃,手却不敢松:“我,我去了酒坊,他们说今日的已剩下不多,等明日新酒开售,会亲自送来。”


    “哦?”阿如盯死了他,“这句话要说三个时辰?”


    达步紧张到喉结滑动,仍稳稳抱着阿如:“我回来不见您,想着去找找。谁知出门,出门便碰见了李嬷嬷,正鬼鬼祟祟往后门去。我怕她对您不利,跟上瞧了瞧……”


    “瞧出什么来了?”阿如眼中冷意不散,甚至将刀刃逼近几分,“你既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该明白我在京都有多少双眼睛?”


    达步喉结迅速地滑:“我,我不敢欺瞒公主,那老婆子见了一个人,只是那人始终隐在轿子里,看不真。但我确定是个男人,他将手伸出轿外递给李嬷嬷一样东西,食指上有枚白玉扳指!”


    李协!


    只有他常年佩戴白玉扳指。


    可他来做什么?又给了李嬷嬷什么东西?


    阿如来了这些天了都不正式见面,却在她外出时跑来见下人。


    “没有别的?”阿如声音冷意不减,“如有隐瞒你可知道你的下场?”


    达步摇头,手臂已有些微微发颤:“不敢,不敢隐瞒。”


    身边有独属自己的推事院,还有整合整个踏沙部力量的踏沙令,料想达步也跳不出自己手心。


    “放我下来,”阿如冷冷吩咐一声,“今夜你睡在这里,别叫那老婆子觉出什么不对。”


    达步自然求之不得,但他知道公主没有那个意思。


    阿如忙着看灵娘交付的东西,都是这些年收集来的京都繁杂的官员系统、人事往来。谁和谁有亲,谁与谁有仇都写得一清二楚,难以想像付出了多少艰辛。


    看了半夜,阿如撑不住要睡,这才吩咐达步:“衣裳脱了,睡在外头。”


    五更鼓过,外头值夜的嬷嬷轻敲窗棂:“公主,今日大喜,王爷诏您入宫。”


    李协的帝王梦终于要实现了吗?


    阿如冷笑,将头重埋回被子里不肯应声,达步披了衣裳出来搭话:“公主还睡着,恐今日去不了。您跟王爷传个话,等公主睡醒了自然去恭贺王爷。”


    他只披着单衣,整个胸腹露在外头,满是炫耀的意味。李嬷嬷忙低头回避了,犯难道:“王爷专叮嘱了,必要公主到场。这……”


    阿如料想今日河东的人就过了浦阪津了,不然李协不能这么嚣张。


    “知道了,”阿如懒洋洋回了一声,又吩咐道,“拿套轻便的衣裳,身子酸得很。”


    阿如猜得果然不错,才穿戴好,外头小巷里就有人疾跑着嚷起来:“叛军进城啦,叛军进城啦……”


    李嬷嬷梳头的手一顿,阿如一把捏住,就在铜镜里盯住她的脸:“怕什么!”


    “没,没有,”李嬷嬷强自镇定,“……不怕。”


    阿如却不肯放开她的手,反而转身捏得更重:“你说你是宫里遣散的老人?那你以前是服侍哪位嫔妃的?”


    “我……”


    李嬷嬷挣不脱,疼得脸都变了形:“我,我不知道……”


    昨日从灵娘处得知,囚禁阿依慕的地方有个老宫女常年伺候。以宁王城府之深,必不会派一个毫无信任的人来服侍自己,那这姓李的嬷嬷极有可能就是宁王钉在阿依慕身边的钉子。


    是不是的总要试一试,阿如将手一折,只听清脆一声响,李嬷嬷的手指登时错位,疼得她龇牙咧嘴。


    “还不说?”阿如捏着那节错位的骨头,蹲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你服侍的是孝闵皇帝生前最宠爱的明妃,来自漠北的穆含裳,对吗?”


    李嬷嬷眉眼一紧,紧接着要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什么,阿如眼疾手快喊了达步:“达步,抓住她,看她手里有什么东西!”


    达步扯过一抖,李嬷嬷手里捏着的小药丸应声滚落。顺势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阿如已经极快上前捏住了她的双颌:“你想死?未免太容易了吧?你跟在明妃身边见识过多少折磨人的手段,不想一一尝试一下吗?”


    李嬷嬷瞳孔瞬间睁大,满是惊恐,不住地摇头。


    李协这老东西,藏得真够深沉!


    若不是阿如真是他亲生,有着同样冷血阴暗的一面,还真猜不到他这样狠毒!


    “说!”阿如嫌恶地加重力道,问,“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明妃被囚禁的地方,对吗?也知道明妃过得什么日子,对不对!”


    李嬷嬷摇头又点头,涎水甩了阿如一手。达步眼尖看见,忙递过手巾,自己接了阿如的工作:“你不想下巴脱臼就快说!”


    “我说,我说……”


    含糊两声,李嬷嬷终究扛不住这样酷刑,也不想尝试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摆手示意达步放开,阿如边擦手边问:“先答哪一个?”


    真相往往比现实更残酷,阿如虽没见过那位亲生母亲,单从李嬷嬷口中的事实已经感同身受般痛苦起来。


    她爱的男人亲手将她送上自己皇兄的床。


    这些年一直都知道她被曹氏囚禁虐待的遭遇,却置若罔闻。


    知道他们有个女儿,却能毫无愧色送上出降漠北的花轿。


    “将她带下去,”阿如静静听完,平静到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平静地吩咐,“交给后门上卖菜的鲁大。”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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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利用阿依慕的关键人证,阿如得送到燕六处。


    处理完回来,达步才看见阿如平静无波的脸上挂着的两行泪。此时的她安静得像一尊瓷塑,却周身都拢在凛冽里,冷漠到不敢靠近。


    “河东的人过了浦阪津,”阿如泠然开口,声音又沉又稳,仿佛那两行泪根本不是她流的,“咱们的人就有理由过河了。带我的手令去通知左将军,今夜渡河,直扑京都!”


    达步应了一声,有些担心地问:“您一个人……”


    阿如这才抬头看他,硬挤出一个笑:“你担心我?”


    达步诚实点头。阿如起身,绕到他身后,稳稳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我有我该做的事,不必担心。”


    达步激动难抑,握上阿如的手想说什么。阿如却又不肯过多展露脆弱,抽回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办完事就回,我等着你。”


    应召去见宁王,他已搬进了太极宫,正与几个河东系的领军头子说话。听见通传定国公主到,笑着招呼这些人:“诸位将军远来辛苦,稍坐坐,我那八阵定河西的女儿来了,我去迎一迎。”


    在坐的都听过定国公主的大名,乐呵呵跟出来:“虎父无犬女,王爷的千金,我们岂有不恭迎之礼?”


    十来个形状各异的男人站了一排,宁王居中,都在殿外等着。阿如逡巡一眼,除了宁王没有熟面孔。乖巧行了个礼,站在一边。


    宁王往后一瞧,只她一人,不由地问:“女儿,今日怎么不见樊将军?”


    阿如看了眼他身后神色各异的男人们,笑着回答:“不过一个番将,怎抵得上大周这些英雄儿郎?他不甚听话,女儿寻了个错处将他撵走了。”


    “撵走了……”


    “撵走了好!撵走了好啊!”


    宁王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刻叫好:“你只要回了父王身边,什么样的男子还不是随你挑。”


    身后男人们更是不怀好意的附和。


    阿如今日存心是来搅局的,看见一个仪貌温润,穿着文武袖,颇有些书生气质的男人,就指着他问宁王:“这位将军,曾娶妻否?”


    众人便都看过去,个个眼露艳羡:“文甫兄,今日鸿运当头!”


    宁王这几日听属下报了许多阿如豢养男宠甚至逛相公馆子的事,以为她又要胡闹,故意黑脸:“如儿,不得无礼。这位是琅琊燕公方绥,现任渤海大都督兼成德军节度使,岂是你能玩笑的?”


    阿如暗笑自己第一眼就找对了人,遂笑着行礼致歉:“燕将军赎我冒昧之罪吧。将军清仪风姿,不似将军倒像状元,怪道我失了分寸。”


    燕方绥还了一礼,倒是不卑不亢:“公主客气了。”


    入内议事,各自通了姓名职务,都在说怎么怎么西进,斩了祸国妖妃,救出圣人,重振朝纲。


    阿如不发一言,宁王却偏要问她:“如儿,依你之见呢?”


    阿如一脸局促地起身,望向十几个彪形大汉:“我吗?这位将军方才说曹氏牝鸡司晨贻害朝廷,我亦是一介女流,怎敢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