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屋漏雨秦故又补
作品:《阮玉》 秦故一愣,抬头一看,床上躺着的白秋霜居然已经醒了。
“您醒了。”他把厚被子抱过来,盖在她身上,“我叫秦故,同玉儿是好友,他叫我过来帮忙。”
白秋霜这会儿脸色惨白,尚未完全清醒,连他的面目都看不太清楚,只虚弱道:“水……”
“您失血太多,现在不能喝水。”秦故在军中时,给孙大夫当过一阵子帮手,知道人受重伤失血时都会觉得很渴,但那时候千万不能大量喝水,喝了水当晚就会没命。
白秋霜似是梦呓:“水……”
秦故仍不为所动,只是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将床边的火盆生得更旺。
不多时,白秋霜又陷入了昏睡。
就在这时,阮玉匆匆进屋:“我娘醒了?我刚刚听见你在说话。”
秦故一抬头,愣了一愣,阮玉只穿了件中衣就跑进来了,长发还湿漉漉的,刘叔追在后头把外衫给他披上:“快穿上衣裳,别着凉了!”
哪是怕着凉,是怕他家小公子被乾君看了去了。
秦故轻咳一声,避开目光,待阮玉穿好外衣,才又转过来:“刚刚醒了片刻,说要喝水,这会儿又睡了。”
阮玉忧心忡忡坐到床边:“你没给她喝水罢?”
“当然没有,这会儿不能喝水。”秦故自然地挪近一些,撩起他的长发用内力给他细细烘干。
刘叔在旁欲言又止。
秦故余光瞥见,道:“你下去罢。”
刘叔有些犹豫,看了阮玉一眼,阮玉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刘叔,你先下去罢。”
刘叔只得退出屋去,但长了个心眼儿,没关门,坐在门外守夜。
秦故一边给阮玉烘着头发,一边说:“你家何时有了下人?”
阮玉道:“是我二叔的老管家。”
说完,意识到自己和阮老板对外宣称只是远方亲戚,可秦故像是早就知道:“对了,你二叔怎么没来看看。”
“他不在京城。”阮玉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二叔。”
秦故笑了一声:“你在万宝楼骗了我,我第二日就把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了。”
他提起旧事,阮玉就想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把自己按在地上搜身,第三次见面,他带着一大堆人堵在院里,把自己绑起来脱衣裳“用刑”。
阮玉:“……想想刚见面时,你还真是过分。”
秦故头皮发麻。
来了,开始翻旧账了。
不过,意料之外,阮玉只是哼了一声,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小声说:“但是也多亏了遇见你,我才能这么快挣到钱,娘也没有出事。”
秦故松了一口气,给他烘干了头发,道:“天都快亮了,困不困?歇一会儿。”
阮玉的确是困得不得了,尤其这会儿知道母亲已经醒过一次,性命无虞,整个人就放松下来,直打哈欠。
秦故把一旁的软榻搬过来,挨着床:“上来睡一会儿,我守着,不会有事。”
阮玉爬上榻去,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被子,但是床边生着火盆,暖和得很,秦故就将自己脱下来的外衣盖在了他身上。
阮玉闻着烟青外衣上熟悉的味道,忽而想起刚才在布店看见他穿着这身衣裳同苏小姐站在一块儿的模样。
“今日你本来是陪苏小姐出来玩的么?”他语气有点儿酸溜溜,“玩到那么晚。”
秦故抚着他散落在枕边的黑发:“不是出来玩。明日我母亲要去庙里求大师给我嫂嫂算一卦,顺便为嫂嫂祈福,除了香油钱,还得买些东西捐到庙里。”
“噢。”阮玉道,“你嫂嫂,就是世子夫人罢,他怎么了?”
“原本半个月前就是他的预产期,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孩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家里人都很担心,怕孩子长得太大,出生的时候会难产。”秦故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是我们家这一辈第一个孩子,家里人都盼着呢。”
阮玉也微微皱起了脸蛋儿:“孩子在肚子里迟迟不出来,的确磨人。”
“希望明日大师能算出个什么,无论是要捐香火、攒功德,还是其他什么,我们都会尽力去做。”秦故也有些惆怅,这可算得上是少数他帮不上一点儿忙的事情了。
嘀咕了几句,却没听见阮玉的动静,他转头一看,阮玉已经合上眼睡熟了。
惊心动魄熬了一晚,的确累着他了。
秦故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儿,微微一笑。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泉生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爷,您快出来。”
秦故走出屋去,外头天色已经亮了,院中站着两名家将,是他哥手底下得力的干将徐骏、王绪。
秦故心中咯噔一下——通常他哥只有碰上大事儿才派这两人出来,忙问:“怎么了?”
徐骏看见他,松了一口气:“三公子,还好您没事。昨夜苏小姐回府告诉夫人,您被阮公子匆匆叫走了,像是有什么大事,您又一夜未归,夫人急得不得了,又怕世子爷照顾世子夫人不方便,没同世子爷说,只自个儿在佛堂诵了一晚经,天亮时世子爷听说此事,大发雷霆,叫我们出来找你。”
秦故一听,也顾不上哥哥大发雷霆回家恐怕要挨揍了,忙问:“母亲一晚没睡?他不休息好,头疾又该犯了。”
徐骏叹了一口气:“是呀,三公子,您该给家里递个口信儿。”
“昨夜实在忙不开,泉生这会儿也才刚送完孙大夫回来。”秦故皱着眉,“罢了,我回去同母亲和二哥解释,走罢。”
他将泉生留在此处照看阮玉,自己和徐骏王绪等人一块儿回了府,刚进大门,老管家就在旁道:“三公子,世子爷叫您去祠堂。”
秦故脚步一顿,同老管家对视一眼,老管家叹一口气:“世子爷这回真是发了大脾气了,把夫人送到院里歇下后,不许任何人进去吵醒夫人,您这回只能自己扛过去啦。”
没有母亲在旁拦着,秦故不由也有几分发怵,硬着头皮走到祠堂,秦般正背着双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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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中,朝着列祖列宗的灵位,旁边的小厮春生捧着一条牛皮长鞭。
“哥。”秦故谨慎地叫了一声,“我昨晚……”
秦般转过头来,盯住了他,目光沉得能压死人:“跪下!”
秦故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你明知道母亲头疾严重,还叫他担心!多年来母亲操持家中,养育我们,如今我们长大成人,不说回报父母,好歹也叫父母少操些心。”秦般背着手在堂中来回地走,“可是你看看你,十九岁了,成日就是呼朋引伴、招猫逗狗,往外头一跑就是一个月,夜不归宿也不往家里送个信,你像话么?!”
秦故老老实实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我不像话,我错了。”
“家中你是最小的孩子,我们个个都让着你,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秦般又呵斥一句,“磕头!”
秦故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不肖子孙秦故,彻夜不归,害娘亲、哥哥为我担心,在此认错,永不再犯。”
秦般总算气儿顺了些,道:“去领十鞭。”
秦故蔫头耷脑地起身出去,跪在院中,春生捧着鞭子出来,道:“三公子,您担待。”
这会儿娘亲睡下了,嫂嫂应当不知此事,没人来帮他了,秦故只能认罚:“轻点儿啊,春生,别给我打得下不来床了。”
春生笑了笑:“小的有分寸。”
话毕,一鞭子抽下来,秦故登时疼得一个激灵。
从小到大,这是他哥第一次用鞭子抽他,以前最多用手。
就是母亲,也才用过细竹枝,打在身上麻麻的不算很疼。
春生连抽了三鞭,秦故背上的衣裳已经被抽烂了,露出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来,又一鞭下去,那肿起的皮肤底下隐隐渗出了血。
皮开肉绽,每打一下就是火辣辣钻心的痛,秦故咬牙硬撑着,正等着下一鞭到来,一道声音传来:“住手!”
苏如是急匆匆跨进院中,一眼看见秦故被打得皮开肉绽,当即喝住了春生:“给我住手!打他做什么!”
廊下的秦般一愣,怒道:“谁把夫人请来的?!我不是交代过不许去打搅夫人么!”
“是我请来的。”赵新由婆子扶着,也跨进院中。
秦般立刻变了脸色,匆匆过来扶住他:“新哥,怎么起来了,时候还早,该多睡一会儿。”
赵新皱着眉:“泉生匆匆来找我,说怕晚了阿故就要被打死了,我还当他说得夸张,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用鞭子打阿故,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他害得母亲担心,是该罚他,可你这样打他,母亲又要为他掉眼泪,你就做得对了?”
秦般闷声不说话。
赵新又放软了语气:“我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总没有动静,你心里着急,唉……”
秦般忙道:“新哥,你不要多想。”
那边秦故被母亲搀起来,背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勉强道:“嫂嫂,你别这样说,要是害得你自责,我哥还得多打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