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别无选择

作品:《弦月照西厢

    听到方抚月的声音,霍安瑾毫不犹豫的放下了手里拿起来没多久的笔,走到她的跟前将她扶了起来。


    “弦月,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气了?”


    “圣上说笑了,草民…”方抚月顺着霍安瑾的力道站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霍安瑾带着水汽的发梢,忍不住愣住了。


    之前是她在用浴房,那霍安瑾身上的水汽是哪里来的?


    方抚月想到沐浴的时候听到的动静,虽然她不觉得是霍安瑾,但还是默默地退后了半步。


    “草民过去是有幸在圣上跟前伺候多年,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忘了规矩才是。”


    霍安瑾却没有理会,而是略带强硬的把方抚月抱了个满怀,蹭了蹭方抚月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带着些感慨的说道:“弦月,朕好想你。”


    方抚月觉得有些别扭,但是想到霍安瑾这么亲近她,之后想要替方怀云说话成功的几率才更高,也就没有挣扎。


    还刻意用上了旧日的称呼,用着过去哄霍安瑾的语调轻声说道:“殿下,奴婢也是想您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给方怀云寄信却从来不给我寄信?”


    “殿下,奴婢已经嫁人了,妇道人家是不好给外男写信的,而且奴婢如今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就算写了信又怎么寄给您呢?”


    “是这么个道理。”霍安瑾叹了口气:“弦月,早知道是这样当时我就不让你出宫了。”


    听了这话方抚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现在她有求于霍安瑾,是肯定不能反驳他的话的,只能干笑着附和。


    “殿下说的是,早知如此奴婢当时就不该离宫的。”


    霍安瑾开心的笑了。


    方抚月看霍安瑾心情不错的样子,连忙开口说起了方怀云的事。


    “殿下,您既然已经从陈公公那里听了奴婢这次进宫的目的,奴婢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还请圣上为怀云做主。”


    “怀云师从郑大人,这些年一直认认真真的读书,府试的时候是第一名不说,这些日子郑大人还托了好些大人指导怀云。”


    “奴婢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清楚他学得怎么样,但那些大人都说怀云虽然不是什么状元之才,但是以他的学识,一个进士出身还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冒着风险做出舞弊那样的事来呢?”


    “弦月,你不用说了,朕知道怀云是被污蔑的。”


    方抚月眼里露出了惊喜的光芒。


    “那…”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霍安瑾打断了方抚月的话,略带冷漠的说道:“朕为什么要帮他?”


    听到这话方抚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圣上,您是天下万民的君父,既然您知道怀云是被冤枉的,又为什么不愿意帮他洗清冤屈呢?”


    霍安瑾松开了方抚月,摸了摸她有些湿润的头发笑着说道:“弦月,你知道陷害方怀云的人是谁吗?”


    方抚月诚实的摇了摇头。


    “是成国公世子。”


    “成国公有大才,是父皇留给朕为数不多得用的人,但他唯一的儿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我继位不久,又怎么能为了方怀云将得力助手成国公唯一的儿子送进牢里,并且剥夺他考取功名的资格呢?”


    “所以只能委屈方怀云了。”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自然不会罚得很重,也就是杖责一百然后发配充军罢了。”


    方抚月听完只觉得呼吸一窒。


    杖责一百,就是那些行伍之人挨了都得去了半条命,方怀云不过是个略微健壮一些的读书人,挨完怕是不死也残了,更别说还要发配充军了,大概率到不了目的地人就没了。


    她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带着哭腔恳求起了霍安瑾。


    “圣上,奴婢知道您有您的考量,奴婢跟怀云也确实没有成国公的分量重,但是圣上,怀云他是无辜的,还请您看在奴婢过去多年兢兢业业伺候您的份上帮帮他。”


    “奴婢知道一定是怀云他说错了话或者做错了事得罪了成国公世子,奴婢可以去成国公府负荆请罪,只要成国公世子愿意放过他,哪怕是要奴婢的命奴婢也绝无二话。”


    霍安瑾重重的叹了口气。


    “弦月,事情倒也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朕可以让成国公世子放弃污蔑怀云,把科举舞弊这件事背下去。”


    “可是弦月,你要用什么作为代价说服朕帮忙呢?”


    方抚月眼睛一亮,立马开口说道:“奴婢当年…”


    “弦月,”霍安瑾打断了方抚月的话:“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朕说的是,你现在要用什么作为代价说服朕。”


    方抚月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日后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出生,奴婢回宫来当他们的奶嬷嬷,帮圣上守着小殿下们?”


    霍安瑾笑着摇了摇头,蹲下身子直视着方抚月的眼睛说道:“弦月,朕给你个提示吧。”


    方抚月点了点头。


    霍安瑾伸出一只手强迫方抚月抬起头来,然后就在她惊讶且疑惑的目光里低下头去,吻上了她唇,在她的唇上吮吸舔舐。


    方抚月愣了愣,反应过来霍安瑾在做什么后,立马伸出手推开了他,四年前霍安瑾失控的那一幕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方抚月有些慌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殿外走去。


    霍安瑾也不拦着,而是静静的看着方抚月的背影,直到方抚月的手碰上了乾清宫的门,才淡定的说道:“弦月,你还记得你来找朕是为了什么吗?”


    方抚月的动作顿住了。


    是啊,她是为了怀云来的,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那怀云呢?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挨完一百大板半死不活的去充军,然后死在路上吗?


    可是除了霍安瑾还有谁能帮她呢?


    郑晚溪当年因为霍安瑾的事对她生出了不满,把她赶出了京城,大概率是不会帮她的,成国公那边她又没有交情,再加上成国公世子是成国公唯一的儿子,就更不可能让自己的独子身陷囹圄了。


    方抚月转过身,对着霍安瑾的方向跪了下去,颤抖着声音说道:“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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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奴婢求您了,除了这个,您要奴婢做什么都行。”


    “可是弦月,朕只想要这个。”


    “圣上,您是天子,您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奴婢不过是是个嫁过人,还有过孩子的残花败柳,年龄跟先帝的废妃楚氏差不多,容颜也早就衰败了,您何必执着于奴婢呢?”


    “是,朕是有很多选择,可是弦月,她们都不是你,她们不能像你一样,只是出现在朕的脑海里就能挑起朕的欲望。”


    霍安瑾这话说得露骨,方抚月没法接,只能说些其他的,试图打消霍安瑾的念头。


    “圣上,皇后娘娘端庄大气,静贵嫔娘娘温婉和顺,容嫔娘娘的美名跟简嫔娘娘的才名奴婢就是远在永顺也有所耳闻,在她们的陪伴下您不可能还想着奴婢的,您对奴婢执念深重不过只是因为习惯了奴婢的陪伴才产生的错觉。”


    “是吗?”霍安瑾淡淡的说道:“可是弦月,你离开的这几年里朕每隔几天就会梦到你。”


    “一开始的时候,朕还只是梦回那年秋狩,你摆出一副弱不胜衣,任人宰割的姿态□□了那个刺客,朕就乖乖的躲在一旁窥伺着,直到你给了朕许可,朕才能碰你。”


    “但是到了后来,朕就不只是是梦回那年秋狩了,朕梦到了我们在东宫相处的点点滴滴,只要朕想,不管是在哪里你都会乖顺的倒在朕怀里婉转低吟。”


    “你是说这都是朕的错觉吗?”


    方抚月无言以对。


    她都不知道现在是该惊讶当年霍安瑾见到了他□□刺客的那一幕,还是惊讶霍安瑾明明有了那么多侧妃,这些年还一直做着跟她有关的春梦。


    霍安瑾也不催,就静静的处理着政务,任由方抚月跪在乾清宫的大殿内看着地面,一脸纠结。


    陈贾看了看时辰,觉得再拖下去霍安瑾宠幸完方抚月的时间怕是不够了,决定出言推一推方抚月。


    ——陈贾可是亲眼见到方抚月穿了不过一刻的衣服都能轻易的勾起霍安瑾欲望的,所以他完全没有觉得霍安瑾会放过方抚月这么个大活人。


    陈贾走到了殿内,用方抚月跟霍安瑾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圣上,时辰不早了,您要准备歇着了,今天让哪位娘娘来侍寝?至于姑姑,奴才会好生把她送回去的。”


    “这些您御笔朱批了的,只等着明天就发下去的折子,比如这个舞弊案的,奴才送完姑姑回来就会好好收着的。”


    霍安瑾似笑非笑的瞥了陈贾一眼,陈贾连忙露出了谄媚的笑。


    方抚月也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把裙摆都给抓皱了,脸上却露出了带着几分绝望的笑。


    她想起李秋娘了。


    如果当年刘达不是直接欺负她娘,而是用她们姐弟的性命要挟,她娘会怎么做呢?


    方抚月不知道,可她知道现在的她只有一个选择。


    她抬起头看向了霍安瑾轻声说道:“圣上,我想好了。”


    霍安瑾知道她做出了决定,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宫人,包括陈贾跟江烟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