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

作品:《夫君他今天动心了吗

    “你怎么来了……”


    大福一直绕着他狂吠不止,她连忙逮住它,引他进屋来。


    屋内,干燥的木柴在火塘中噼啪作响,火星四溅。


    裴闻卿卸下马背上东西拿进屋来,沈氏与谢玄清赶忙过来迎接。


    “见过谢叔,沈姨。”他的目光不由飘向她,“沈妹妹可还好?”


    满身落雪,一进屋便化了,弄得身上湿漉漉的,沈氏看着可心疼坏了,赶紧拿帕子给他擦拭着:“好好,都好着呢,难为你还大老远来看我们。”


    沈舒幼抱着大福,在一旁观摩着。


    “相公,快去给子贤拿件袄子来。”沈氏急得团团转,“赶紧把外衣脱下来,免得惹了风寒。”


    谢玄清转身去柜子里拿了袄子过来,夫妻俩一直忙活着。


    裴闻卿解下披风,穿上袄子,说明来意:“此前母亲病着,未能前来相送,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正巧腊八休朝,便让我带些东西过来,聊表心意。”


    沈氏把披风挂好,倒了热水过来:“真是难为你母亲还记挂着我,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操心我做什么。”


    众人围坐在火塘边上烤火,闲聊。


    火塘上方悬着锅,取暖时亦可烧水,腊八粥煮好后,沈氏又把鱼肉和萝卜炖上。


    沈舒幼和他挨着坐,浑身不自在,只好时不时逗着怀里的大福。


    “你母亲可好些了?”沈氏与他唠起家常,“如今我在这里,进城多有不便,也没得去看望她。”


    裴闻卿扇了扇飘向他的白烟,礼貌回答:“无碍,如今已经好多了,只是偶尔还是总会念叨着姐姐。”


    说到最后,又不禁看向一旁的她,她正抓着大福的两只前爪一起烤火。


    火势渐旺,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沈舒幼脸颊被熏得红扑扑的,往后挪位置时,正巧与他对视一眼。


    脸上更热了,她快速撇过头来,咬紧牙关,鼓起的脸颊来回扭动。


    坐在对面的谢玄清询问起朝堂上的事来,她安静听着,一边帮着母亲递东西。


    不多时,萝卜鱼汤煮好了。


    沈舒幼早已拿好碗筷在一旁等着,闻着香味口水直流,怀里昏昏欲睡的大福也醒了。


    就在她满心期待品尝之时,沈氏把盛好的第一碗鱼汤绕过她,先递给了裴闻卿。


    “来,子贤,接着。”沈氏嘴角的笑根本压不住,“慢点吃,小心鱼刺。”


    裴闻卿接碗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她,随后把鱼汤递给她,“沈妹妹先吃吧。”


    她才不要呢。


    沈舒幼搂着大福摇了摇头:“你是客人,你先吃。”


    谢玄清与沈氏相视一笑。


    吃不了第一碗,就吃第二碗,他又不是天天来,等他不在的时候,第一碗还是她的。


    正想着,沈氏已经又盛好了一碗,递到她面前。


    鱼汤分好,沈氏看了一眼门外落雪,问他:“今日这雪怕是不会停了,子贤可还要回去?”


    还没等他回答,谢玄清先接过话来:“我看还是在这将就住一晚吧,雪天路滑,你好像也没带随从一起来,万一出了事可就不好了。”


    自从知道和离是她提的,原本还要去相府替她说理的父亲母亲,突然就消气了,就连谢世杰也只是欲言又止,也迫于无奈咬咬牙咽下这口气。


    如今又是子贤长子贤短的亲切叫着,跟亲儿子似的,她在这倒显得像个外人。


    “带了随从也不兴这么赶,你母亲现在只剩下你了,可得小心些。”沈氏听得眉头直皱。


    四人沉默一会。


    谢玄清对妻子说:“待会把子度的屋子收拾一下,换床厚实的被褥,让子贤住一晚。”


    “不行!”沈舒幼当即反对,“怎么能住兄长的屋子呢,要只是兄长的屋子便也没什么,可如今还有嫂嫂呢,怎么能让别的男子住嫂嫂住过的屋子呢!”


    她实话实说。


    沈氏觉得有道理,一时也犯了难:“那该如何是好……”


    三人齐目看向裴闻卿。


    裴闻卿喝了一口鱼汤,不紧不慢道:“不用如此费心,方才过来时,我已经提前在镇上驿馆定好了客房,住那便好。”


    他本想直接回去,见他们担心自己,便只能谎称自己已经做好打算。


    客房什么的,自然也没有定好,一心只想快些赶过来,还未来得及想好晚上的事。


    “那还差不多!”沈舒幼松了一口气。


    沈氏看了一眼女儿,颇是无奈地摆头。


    这时,谢玄清提议道:“那待会吃完饭,让幼娘送你到镇上。”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沈氏又道:“刚好她也闲不住。”


    说这么多,就是不想让她拒绝罢了,她去就是了!


    天色渐暗,雪也停了,冷风呼啸,簌簌作响。


    他牵着马,她抱着狗一起并肩前行。


    “你在这里还过得习惯吗?”他率先问道。


    沈舒幼拢了拢抱在手上的大福,脱口而出:“早就习惯了,又不是没住过。”


    住过?她说的是之前来百花镇收花时的那段日子吗?


    仔细一想,裴闻卿又觉得不太对,便问:“你在这住过?”


    他分明记得,她出生在城中,此后也都一直住在城中,从未听说她有搬到乡下来居住。


    “不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抓了抓大福的脑袋,“连半年都不到,就三四个月吧。”


    那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时也记得不太清楚。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越发好奇起来了。


    关于她的事情,他有太多的未知之谜等待一一揭开。


    “就是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之后,担心败坏谢家名声,在快三个月的时候,从家里偷跑出来。”沈舒幼毫无顾忌地说着,“我又从未出过城,也无处可去,突然想起母亲之前说过她的老家在百花镇,离京城不远,我就到这来躲着,想着生下孩子之后再回去同他们解释。”


    此刻,他想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为何不去找我’。


    话到喉咙又被他咽回肚子里,那会他身已不全,赖在玉妙观颓废度日。


    “原来如此。”


    反正都说了,他也心知肚明,没有必要继续掖着藏着。


    沈舒幼继续说:“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躲过抄家的,我能死里逃生,就只能说明抄家那时我根本不在家中。”


    至于父亲母亲和兄长有没有到处寻她,她就不知道了。


    “那你和庆王殿下是怎么认识呢?”他也打算一一次性问个明白。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沈舒幼直言道,“我知道谢府遭难后,急急忙忙跟着送货队伍混回城中,本来想去找你母亲帮忙的,可我又大着肚子,她看到了肯定不会帮我。我就想去找去找父亲的同僚帮忙,去的路上就被搜捕官差发现,我拼命地跑,意外撞上庆王殿下出行,我朝他哭喊父亲是冤枉的,求他救救我,没想到他真的救了我,还把带回王府里,在你父亲派人来捉拿我时,他为了救我,就说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随后禀明陛下纳我做侧妃……”


    裴闻卿听完,内心翻涌,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从他微末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对此事一直是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谁会立别人的儿子做太子呢!


    沈舒幼也开始怀疑他此前所说的话,明昭是不是太子无所谓,有衣可穿,有饭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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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肚子就行,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这会轮到她困惑了。


    他否定道:“就随口一问。”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镇口。


    沈舒幼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我就送到这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嗯。”


    裴闻卿回过身来,看着她转身回去。


    “路上小心。”


    她握着狗爪朝他挥手告别,而后一阵小跑回家。


    裴闻卿来到此前下榻的北驿馆住下。


    翌日一早,他早早起来前去向谢玄清与沈氏辞行,却不见着她的身影。


    “幼娘呢?怎么不见她?”


    该不会是昨夜回来的路上走丢了吧……


    沈氏看了一眼身后门窗紧闭的屋子,笑道:“如今天冷,也没什么事要干,她怕是还没有起来。”


    声音传到屋里,早就醒了的沈舒幼,缩在暖被里来回抚摸着大福细软的毛发,没有要去送他的意思。


    都结束了,没有这个必要,不然只会徒增烦恼。


    裴闻卿这心里感觉空了一块,临行前又回看了一眼那个屋子,徐徐前行。


    待出了百花镇,才挥鞭而去。


    ……


    新年很快到来,而后是春假,徐庄与带着儿子来乡下住了一段时间。


    开春帮着沈氏一起清理好莲塘,下了藕,才又带着儿子回城。


    随后是清明,端午。


    端午之后,沈舒幼时隔半年才再次见到裴闻卿。


    这次他没有主动到家里来,是沈氏去逛镇集时遇见他,就把他带回家里来喝杯茶再回去。


    沈舒幼同父亲去钓鱼回来,才知道他来了。


    那天晚上他没回去,用过晚饭后,沈舒幼送他回镇上,在路过十里莲塘时说了会话。


    听着蛙声,两人坐在河堤上吹风纳凉。


    “你打算何时住回城里?”


    沈舒幼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在这里挺好的。”


    沉默半响,裴闻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她。


    沈舒幼迟疑了一会,没有接:“是什么?”


    “生辰礼。”


    “还没到我的生辰呢……”她半信半疑接过来,没有立即打开。


    再说了,哪有生辰礼送小册子的,难道礼品都列在册子里,让她随便挑。


    裴闻卿悠然道:“我知道不是,只是七月十七我不在京中,所以提前送了。”


    还怪有良心的,她倒要看看都准备了些什么。


    沈舒幼嘟着嘴打开册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小孩画像,从在襁褓之中到孩提,到总角之时便没有了。


    起初,她以为裴闻卿画的是她从小到大模样,后来再仔细一看,画像是小男孩,并不是她。


    而且画像上的模样越看越熟悉,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反复看着。


    沈舒幼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地一惊:“这是……”


    “你一直夜思夜想的明昭。”他告诉她。


    待他真切地说出那个名字,沈舒幼情难自禁,把册子放在胸前紧紧捂着,眼里泛起泪光来。


    是她的明昭,真的是明昭。


    裴闻卿见状,将她搂住,怀中人儿呜咽不断。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直至夜半,她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谢谢。”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闻卿摇摇头:“我这几天我要一趟晋阳,办完姐姐的丧祭,差不多得中秋才能赶回来。”


    “好快……”她说的是时间。


    他满怀期待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