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番外2:姐姐姐夫

作品:《夫君他今天动心了吗

    裴令嘉有三位自幼相识、情义相投的竹马。


    这三位竹马分别是,太子李熙,庆王李徽,最后是出生寒门的谢世杰。


    自她有记忆起,时常会被人问,这三个里她最喜欢谁,日后要嫁给谁当夫君。


    太子李熙是她亲姑姑的儿子,李徽则是姑姑的养子,至于谢世杰则是她母亲至交好友的儿子。


    论身份地位,自然是李熙更胜一筹,其次是李徽,然后是各个世家子弟,最后才是谢世杰。


    裴令嘉一直都知道,她的婚事,自己无法做主,只能听从父亲母亲的安排。


    这就是世家女子的宿命,由不得她随心所欲。


    其实她也曾设身处地的想过,纵使是母亲的意思,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谢世杰。父亲大概会把嫁给太子,所以才将她送进宫里,交由来姑姑教养她。


    太子就太子,虽然被姑姑宠坏了,好在本性不坏,就是有些懒散,不好学。


    一切要以裴家利益为主,父亲的教诲,她时刻铭记于心。


    她及笄那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成为储妃时,父亲却突然改变了心意,要将她嫁给晋国公的独子崔尧。


    晋国公常年领军在外,驻守北境抵御胡人来犯。今年大败胡人,夺回所有丢失的城池,回京接受封赏和探亲。


    庆功宴过后,父亲在与晋国公闲聊时为她定下这门婚事。


    那日,裴令嘉刚被母亲从宫里接回家里,就被父亲告知此事。


    父亲表示会尊重她的意愿,若她不愿意嫁给崔尧,会重新为她挑选良人,直至她满意为止。


    崔家也是大燕名门望族之一,要她去联姻,父亲必定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想来不会有错。


    裴令嘉颔首道:“女儿愿意。”


    崔、裴两家婚事很快便商议好,婚期定在十月。


    一直到迎亲那日,她透过团扇见到崔尧的样子,一身红衣,一副书生温柔模样,倒不像书里说的凶神恶煞武将面貌。


    礼成之后,她坐在婚房里等着,不知怎地就开始想到母亲与弟弟,明明昨夜还被母亲搂着睡,这会就到别人家里来,还要与从未见过面的郎君光着身子睡觉,越想越害怕,开始抹起眼泪。


    许是她想得出神,就连崔尧什么时候回屋来,她都不知道。


    “你在哭吗?”崔尧离得很远,歪着脑袋问她。


    他慢慢走过来,裴令嘉赶紧用团扇遮住脸,不让他看。


    “妾妆花了,夫君莫要看。”


    崔尧站在她面前,笑道:“吾妻甚美,我早已见过。”


    他见过她,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自两家开始商议婚事之后,她便没有再出过门,留在家里安心备嫁。


    反正他都见过了,也没必要再遮掩,裴令嘉缓缓放下扇子,抬头去看他。


    崔尧坐到床沿上来,因不熟悉,她不由自主地挪开些距离。


    “我长得很吓人吗?”他问。


    裴令嘉摇摇头,不敢再看他。


    “你……累了吧?”崔尧扯了扯衣襟,“要不早点休息?”


    休息……那就是要帮夫君脱衣服,然后行周公之礼,她想到昨夜母亲说的话。


    裴令嘉“嗯”一声,紧紧攥住手里的扇柄,脸颊似火烧一般发烫。


    就在这时,崔尧突然站起身来去开门,叫来婢女为她洗脸卸妆,换衣裳。


    一切忙完,婢女在床上铺了一块白帕子,退至院中,房中一片寂静。


    裴令嘉看着坐在床边的崔尧,深吸一口气来到他身侧坐下。


    就在她准备伸手去帮他脱衣服时,崔尧问她:“你喜欢睡外侧还是里侧?”


    先前同母亲一起睡时,都是她睡在里侧,她也更习惯睡外侧……可昨晚母亲又说,嫁了人,就得事事以夫君为先。


    就连睡觉也是有讲究的,夫君睡里侧,自己睡外侧,夜里好伺候夫君。


    “我喜欢睡外侧。”


    崔尧应了声“好”,捞起被子先躺到最里侧,待他躺好,裴令嘉吹了灯,放下帐子,轻声上床来。


    两人同盖一床被子,中间隔得有一丈远,各自平躺着,谁都没有主动提起洞房的事情。


    她也不敢睡。


    过了一会,崔尧忽然问她:“你冷吗?”


    冷?裴令嘉大脑飞速运转,夫君说冷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肌肤相亲,以此来取暖……


    她猜想是这么个意思,就开始扯下自己的衣带,脱衣服。


    那头的声响很快便引起崔尧的注意,愣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脱……衣服。”


    崔尧急忙喊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要是觉得冷,可以再加床被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裴令嘉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


    她怎么都睡不好,崔尧枕着手臂也睡不着。


    “夫君可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水?”她小声询问。


    崔尧摇头回答:“不渴,这些事自有别人去做,你是我夫人,不用替我去做这些,更何况我自己有手有脚,渴了会自己找水喝。”


    此举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崔尧伸出手臂,示意她枕上来,她也没有多想,小心翼翼把头放到他胳膊上,贴到他怀里。


    他身上很热,像个大火炉,靠着很暖和。


    左右也睡不着,她便壮起胆子同他聊天,从聊天中,她才知道他先前曾翻墙去裴府看她,却被弟弟发现,用弹弓打了他。


    两人几乎聊到半夜,才想起来还没有行周公之礼,崔尧说不着急,等再熟悉一些再洞房也不迟,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了,逃不掉。


    第二日请安时,婆母也没有因白帕上没有落红而责怪她,反而让她放宽心态,与崔尧熟络之后再洞房也不迟。


    回门之后,崔尧开始带她在京城四处游玩,乘船游湖,看戏听曲,好生自在。


    崔尧不许她在外面喊他夫君,说是会被旁人听去,只许她在家里叫他夫君。


    裴令嘉就问他:“那要怎么称呼,叫崔郎吗?”


    崔尧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叫我阿尧就行。”


    “阿尧。”


    “嘉儿。”


    “嗯。”


    过完年不久,晋国公担心北境时局不稳,向圣上上书,携家眷回北境戍守边关。


    离京在即,裴令嘉不免有些难过,自小从未离开离开京城半步,如今要走,不知何时才能回,心中十分不舍。


    崔尧知道后,临行前三日特地带她回裴府住着,让她多陪陪父亲母亲和弟弟,再亲自陪她去同好友道别。


    回到晋阳,连日车马劳顿,裴令嘉着实吃不消,因此大病一场,将养了一个多月身子才逐渐好转起来。


    回来的第三个月,崔尧便随父亲去边关巡视,一去就是大半年,好不容易亲近起来夫妻关系又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北境的寒风来得早,还未到十月中旬,这冬天就悄无声息地来了。


    崔大夫人担心丈夫与儿子在外冻着,早早让人准备好御寒冬衣,让她送过去。


    裴令嘉这才有机会见到丈夫,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的心情。


    来到军营驻扎处,崔尧在校场练兵,听到妻子来看自己,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反正父亲去边关巡视还未回来,就自作主张把妻子留在军营住几天。


    军营不能留女人过夜的规矩,裴令嘉听婆母说起过,但架不住丈夫的挽留,就留下住了几日。


    崔尧带着她去赏秋,教她骑马射箭,在军营的最后一晚,两人终于行了周公之礼,成了真正的夫妻。


    裴令嘉在军营留宿的事情还是传到晋国公耳朵里,崔尧被杖责六十军棍。


    晋国公指着儿子一通呵斥:“你要是实在放不下你那个婆姨,你就回家去,别在这里碍眼!”


    崔尧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就没有反驳。


    晋国公又道:“万一她是替她父亲来刺探军情,军情泄露,你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嘉儿不会的,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崔尧信她。


    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晋国公还是多留了些心眼,让人留意着裴令嘉传回京城的家书,确认信件内容与军情无关,才让人将信件送出。


    与多疑的晋国公不同,崔大夫人对裴令嘉这个儿媳却十分疼爱,处处为她考虑着。


    崔尧与她成婚已有一年多,总是聚少离多,日日独守空房也不是个事。


    战场危险,搞不好哪天父子俩就有去无回,自己丈夫回不回来倒是不打紧,儿子可千万不能有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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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血脉不能到他这就断了,得赶紧先续上才是。


    裴令嘉在得知婆母派人去军营把崔尧叫回来时,直接吓了一大跳。


    只因婆母信上用的借口是自己病重,要儿子速速回来探望,对她说的却是,把崔尧叫回来同她生孩子。


    裴令嘉听得眼前一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想着这个理由,公爹应当不会同意放崔尧回府的。


    信刚送出去三五日,崔尧就急匆匆赶回来,探望过母亲,就急着要与她好好温存一番。


    两次过后,裴令嘉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你知道婆母为何突然要你回来吗?”


    崔尧回答:“知道,母亲每次想要我回来时就用这个借口,父亲看破不说破,二话不说就让我回来了。”


    “这次不是……”裴令嘉害羞道,“这次是因为我,婆母才叫你回来的,说是想要你跟我赶紧生个孩子,免得崔家后续无人。”


    崔尧翻身压上她:“那赶紧生啊!别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算了,明日再继续吧……”她实在受不住了。


    他还要来。


    “崔尧,崔尧,你慢点……”


    “叫什么崔尧,都说了,在床上要叫夫君。”


    “夫君,够了……”


    裴令嘉没有拗过他,又来了一次,才终于熬过这一晚。


    两人晚上干正事,白日崔尧带她出去逛街游玩,熟悉晋阳风土人情。


    两个月后,裴令嘉发现自己月事没来,问了乳母,乳母说是十有八、九是有了。


    崔尧不放心,亲自去找大夫来给她诊脉,直到大夫亲口说出她有身孕时,两人开心了好一阵。


    还没高兴两三日,崔尧就让她先别把有身孕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母亲肯定会让他回军营。


    身孕的事情还是没瞒过三个月,便被崔大夫人发现,当时崔尧出去给她买吃的不在府。


    等崔尧带着东西回府,发现母亲发现了此事,主动揽下过错,表示与她无关。


    他只想好好陪着她,崔大夫人为之动容,就打算继续装病,替儿子儿媳遮掩着。


    裴令嘉在她养胎时,崔尧还同城中银匠学习手艺,亲手打了一只蝴蝶银簪送给她。


    不久后,裴令嘉顺利生下长子,取名崔时煜。


    孩子百日宴上,她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喜极而泣。


    崔时煜一岁多时,裴令嘉再次遇喜,胎满七月时,晋国公退敌时被敌人射中要害,不幸身亡。


    也是那时起,崔尧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成熟稳重,独自撑起整个崔家。


    晋国公丧事刚结束,裴令嘉腹痛不止,于两日后生下次子崔时砚。


    崔尧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再像他一样经历战场的凶险,做个读书人,平安度日即可。


    崔时砚三岁时,因崔老夫人因病过世,回京之行再次被耽搁。


    三年又三年,在自己离开京城的第十年,裴令嘉终于再次回到这里,只是物是人非。


    被父亲寄予厚望的太子与弟弟,一个沉迷女色,荒废政事,一个沉醉男欢女爱,毫无作为。


    只有母亲,还有沈姨和世杰一如往昔,不曾改变。


    世杰亦早已成婚多年,就连他的妹妹也是出落得像个大人一般。


    那年年末,世杰的妻子因病过世,为此憔悴不少,停职在家为亡妻守孝。


    回京的日子也一晃而过,她本打算过完年就与崔尧回晋阳,但架不住父亲母亲挽留,又想着还有好好开导弟弟,就暂且多留些日子。


    崔尧去同圣上领了闲职,期间同李徽一见如故,相谈盛欢。


    崔家的两位叔叔带着两位弟弟上京不久,两位弟弟就惹上了人命官司,急得崔尧到处奔走。


    五月底的某一日清晨,天还未大亮,一群官兵突然闯进府里,以谋反罪将她与崔府一干人等关入大牢。


    在牢里,裴令嘉看到了崔尧,崔尧说一切都是他做的,与她无关,会同她和离,希望她照顾好两孩子。


    一切并不如他所想,所有人都逃不过,包括她和崔尧的两个儿子,一同被押往刑场。


    崔尧问她:“嘉儿,你后悔吗?”


    她含泪摇头。


    “你要是不后悔,咱们下辈子还做夫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