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把柄,党同伐异
作品:《大鹏一日同风起》 ...这真是我咬的?留疤了?
沈知白宕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御说的是‘咬我’,不是‘要我’。
她慌忙松开手,为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羞涩一秒。
“我、我不是故意的。”沈知白赶紧转移话题:“这些人怎么处置的?”
“没诚意!”
对面的少年小声抱怨,他乍看起来十分清醒对答如流,实则神色呆滞,眼神迷离。
虽然指责了沈知白的道歉吗,没有诚意,但她还是老实的有问必答。
“那些匪类交给张大人,下狱之后依律处理,至于其他的,”江御偏过头,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在确认对方的身份。
他忽的凑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那马身上的烙印出自四皇子下辖的建宁军,已经给三皇子送去了,连同他们加害你的人证、物证。
至于怎么用——用不用,全看他。”话虽这样说,可江御早在心里记了四皇子赵元份一笔。
沈知白一愣,京都距离蜀地这么遥远,若说帮她避过追杀,救她于水火是侥幸,那他顺手帮三皇子巩固地位就称得上神来之笔。
谋害朝廷命官,往小了说是不能容人,说大了是党同伐异有不臣之心。
加上聚在四皇子周遭的那些世家大族,这事儿若真被坐实,最少也得是个谋逆之罪。
在消息滞后的情况下,江御都能算无遗策,沈知白简直佩服。
现在赵恒正处在风暴中心,距离储君之位还差最后一口气,他不是老大老二,苦心经营多年,朝中支持者甚多。
加之现在又站在了世家的对立面,全靠寇准这些新臣和朝中武将的支持。
他像是空中楼阁,被架得太高,根基太浅,只要一阵风,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来自皇帝的猜疑、皇子间的倾轧、世家的构陷,都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那根草。
江御送上的四皇子的把柄,当真是破局的一把利刃,用得好了立时便能更进一步。
“厉害!”
沈知白一高兴,端起酒杯又敬了江御一杯。
其实穿过来的这些年,她也犹豫过,到底是帮助二皇子避过死局,还是顺应历史,扶持三皇子上位。
二皇子赵元僖文治武功都十分出色,治理开封这些年也是从无错漏,相比之下赵恒就没那么出彩,可思来想去,沈知白还是选了赵恒。
她更加了解赵恒,也正是这位宋真宗开创了‘咸平之治’。
若选赵元僖,谁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既然如此,何必放着知根知底的人不用,去冒未知的风险呢?
少年又是一杯酒下肚,面色不改,也不动筷,只坐着直勾勾的盯着对年的姑娘。
那炽热的目光让人脸颊发烫,沈知白看他有问必答的样子,起了捉弄的心思:“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沈大人。”
嗯?沈知白眉头一挑,对这个疏离客套的称呼很不满意。
“叫我沈姑娘,或者知白。”
“知白。”对方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
笑意直达眼底,沈知白言语间满是诱惑:“那你喜欢知白吗?”
“我...”
“笃笃。”敲门声打破了一室旖旎。
门口的小厮江东出言提醒:“江大人,瞧着快要变天了,可要早些回去?”
“好。”喝醉酒的他好像不会拒绝别人。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天际低垂阴云密布,确实是要下雨的样子。
沈知白以为他会立刻起身离开,谁知道这人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愣是坐在原地不动弹。
怎么办?如何哄一个看上去很讲道理,实际很听话的醉鬼?
在线等,急!
听话?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她试探着开口:“去开门。”
对面的人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复又回屋坐好。
门口的江东见此情形,满头问号,不是回家吗?这是在干嘛?
“走吧,回家。”沈知白走在前面,江御自然而然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片刻时间,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好在马车离得并不远,沈知白三两步上了车,今日赶车的是虎二。
他刚放下帘子,回头就看见江大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家小姐,这会儿更是准备跟着上车。
怎么个事?放着自己的马车不去,当着我虎二的面,想坏我家小姐名节?
恩人?呸,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虎二当即撸起袖子作势要赶人。
上了车的沈知白回头一看,哭笑不得,连忙安抚两人。
“虎二!江大人喝醉了,你将他送回去吧。”
江御的小厮江东跟在他身后,这会儿雨越下越大,将两人淋了个透心凉,显然,他拿自家主子毫无办法。
虎二听命,上前搀着江御的胳膊,要将人强行送上自己的马车,他自诩力气大,想来江大人不过一个文官,就算在兵马监军的职位上,又能有多厉害?
——若那些在江御手下受训的新兵,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必然嗤之以鼻。
果然,面对‘年纪轻轻’的江大人,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稳若泰山。
不信邪的虎二将腰抵在车辕上,暗自发力,却依然无法动摇对方分毫,反而因着下雨,路面湿滑,差点摔倒。
江御身后的江东急的满头大汗,嘴里的话车轱辘一样来回劝,奈何自家主子就是不动弹。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沈知白索性透过窗户招招手,江御马上凑了过去,一番耳语后,少年这才乖乖上了回府的马车。
“驾——”
夜幕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踏着水花,朝着江府奔去。
虎二驾着马车,犹豫许久,想着江大人那无赖样,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姐,您伤也好了,咱们还是搬出江府,另寻一处宅子吧。”
一个女子长期借住在别人家里,到底不是个事儿。
“这几日小满正满城寻院子呢,放心,过段时间久搬。”
鉴于她受伤后无处可去,暂时借住在故友家还行,等真上任,会有诸多不便。
只是可惜今天刚去就把人喝醉了,还有许多问题没问呢,谁知道这人就一杯的量,关键是人家自己心里还没数,
不知道明天醒酒之后他想起今日这些事儿,会不会又躲上半个月不见她。
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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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嘴角轻勾,能见到平日里稳重自持的江大人这幅乖巧可怜的样子,哪怕一个月不搭理她也值当。
谁知,第二日江御醒来居然一切照旧,显然对昨天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倒是没能看到他羞愤的模样,让沈知白可惜了好久。
又过了两日,另一路带着官服官印的白露、哑巴顺利抵达,小满也在江府附近找了个现成的宅子。
这宅子的前主人是当地富商,一听是沈通判要买自家宅子,不仅连夜拾掇修缮,还以极低的价格出手。
沈知白不差钱,并不想欠下人情债,让小满照着市场价略高些买了这宅子,行事光明磊落,倒是很得好评。
半月之后,沈知白拿着印信前往知州府衙,参拜自己的老熟人,张咏,张知府。
得到了来自复之叔叔的关爱,张咏大手一挥,又批了五日假期给她,准她销假之后在会见同僚。
收到风声的各级官员和当地大户们,再次联名相邀,要补上沈通判的接待仪式。
这边热火朝天,京中却是瞬息万变。
十二月,赵恒在刚坐上开封府尹的两个多月后,收到了来自蜀中的大礼。
看着手中的证词和那快带着官印的马皮,当真是长舒一口气。
开封府尹这个位置并不好坐,世家们看他并不顺眼时常挑刺,赵恒像是被架在了火上,成日里小心谨慎,生怕职务上出什么纰漏,被人逮住小辫子。
这东西当真是雪中送炭,至于到底是不是出自四弟之手已经不重要了。
在他看来,赵元份不至于这么蠢,让动手之人明晃晃的带着自己的标识。也许这命令真的出自他手,然而执行的过程中必定出了岔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想借刀杀人,等他们两兄弟斗得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
“你去,将这帖子送去赵王府中。”
当日夜里,白矾楼中,没人知道两个皇位热门候选人,在这里用餐。
两人相顾无言,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多到让曾经亲如一胞的兄弟二人,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赵元份扣动着桌面,知道对方找自己定然有事相商:“三哥有话不妨直说,咱们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
“说起来,自从二哥去世,我们好久没有到这白矾楼中喝酒了。”赵恒将酒杯推到弟弟面前,示意他替自己倒酒。
二皇子赵元僖到底是怎么死的,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兄弟都清楚,那支盛着毒酒的酒壶。
赵恒此举是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由他来倒酒,自己先喝以示诚意。
赵元份拿起酒壶,揭开盖子闻了闻:“真香!馋这一口很久了。”说罢就着酒壶就喝了一口。
十分豪爽,丝毫不怕哥哥做手脚。
赵恒愣住了,转而开怀大笑,到底是小人之心了。
他止住弟弟斟酒的动作,接过酒壶,豪饮一口:“咳咳咳、当真浪费、也当真痛快!”
“哈哈哈哈、痛快!”赵恒已经记不得上次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这些年的兄弟情分,到底做不得假。
若这皇位最终没能落到自己身上,由四弟来坐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