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作品:《丧彪有点苦恼喵

    台阶下汹涌的水流,已经汇成一个大大的漩涡,向着人的方向轰隆隆地灌去。


    “抓紧!”


    丧彪和玄风就着摔倒的姿势,伏在水下,闭气低头死死抠着地面,才在越来越急的水流中稳住了身形。


    井盖像一张贪婪的大嘴,吞噬着水中的一切。在这样的激流中,休说状态不佳的菜头,就连丧彪和玄风,都危在旦夕。


    每个猫猫都看出了这点,剑仔说不出话,只面容惨白地,死死盯着水面。曼巴也紧盯着丧彪身影的地方,那里黑黢黢一片,看不清动静,看距离已经到了地势稍高一些的柏油路中央。


    突然,一个逆着水流抖动的半拉黑袋子,在漩涡边起起伏伏打着圈。


    袋子里有活物!


    曼巴和剑仔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一点!只不过,剑仔跃出的身影比曼巴还要快些!


    “菜头!”剑仔一声大喝,向着漩涡中心扑腾!


    “站住!”蓝波堪堪扯住了曼巴:“水太急了,先等水下去!”


    “来不及了!”


    “你去就是送死!”


    “可是——”曼巴挣扎,扭头的间隙,却瞥见了一坨橘色的身影,向着自己快速移动。


    “东东?”


    东东不是一直在架子上吗?


    “汪汪、菜、汪、菜!”东东浑身的黄毛湿透成棕色,软塌塌的大耳朵反着糊在了水淋淋的脑壳上。急得跺脚,咬住蓝波的尾巴,就往后拽。


    曼巴趁机挣脱了蓝波。


    蓝波焦头烂额地回头:“东东?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


    剑仔看不见岸上的动静,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抖动着的黑袋子上。


    冲进漩涡,比剑仔想象的更加容易。


    剑仔向中间划着水,很快就勾到了袋子较为坚韧的一处。用力一扯,隔着袋子,便叼住了里面温热的皮肉。


    还温着,菜头还有救!


    袋内的菜头开始挣扎,剑仔拍了一下袋子:


    “兄弟,是我!我带你出去!”


    里面的东西显然听到了,像是回应剑仔,便安静地不再挣扎。


    剑仔抽抽鼻子,叼着袋子,奋力向外划去。


    可是,离开漩涡,也比剑仔想象的更加困难。


    旋转的水像是永不停息的跑步机,剑仔连刨带蹬地游了好久,一抬头,竟离台阶越来越远了。


    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丛他身后响起,剑仔回头,刺目的光柱,将他和袋子笼罩。


    -


    四面八方的水,丛丧彪背上呼啸而过。丧彪起初还半曲着腿,后来,竟学着减速带的模样,直接趴伏在了水底。


    水流从头到尾丝滑地漫过,不像之前那样劈头盖脸,在水的笼罩中,丧彪恍惚觉得自己是在秋天的午后睡了太久,以至于身上盖满了厚厚的落叶。


    “还活着吗?”玄风睁不开眼,摸索着伸爪,用暗号敲了敲纹丝不动的丧彪。


    “我没事。”丧彪也缓缓伸出一只后脚,敲敲玄风的脑袋。


    凉凉的积水中,过久的闭气让丧彪有些昏沉。背部的压力仿佛小了一些,丧彪敲了敲玄风:“我换气。”


    “菜狗。”玄风一本正经地敲击了几下。


    此时显然不是斗嘴的好时候。丧彪爪上使力,先扬起下巴,而后,流动的水流便猛地将他托起。


    丧彪踉跄了几步,一脚蹬住玄风脑袋,才又站稳了身形。


    积水虽然汹涌,但是已经足够他抓牢地面的同时,将整个脑袋露出来了!


    “报复我?菜狗菜狗!”玄风显然被踩疼了,伸出指甲尖尖敲丧彪的脚丫。


    丧彪脚上刺痛,便也没挪位置,对着脚底的脑袋瓜“咚咚”踩着暗号:“过来,安全。”


    “哗啦”一声,玄风起身。她起得太猛,也踉跄了几下,被丧彪扶住。


    “水、咳咳,水降了点。”


    玄风闭气太久,一说话,声音像个没阉干净的鸭子。


    “嗯?那是?”


    丧彪眨了眨眼,下一秒,抱着袋子的剑仔在空中划过一个熟悉的弧线,把刚起身的丧彪和玄风,又通通砸了个大马趴。


    “欸?不疼!”剑仔心下一喜,转身便要抠水底,却一扣一撮毛。


    “什么玩意!”剑仔炸毛,脚下的东西一动,将他撂翻到水中,接着,水面上露出两个幽怨的猫猫头。


    “哪里来的野猫?”玄风语气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看着像剑仔。”丧彪已经看清了落水猫,伸爪将他捞过来,闻闻戳在地上。


    “剑仔?不认识,先打一顿吧。”玄风眨眨眼,指甲在水底抠起了一层石子。


    “是我!彪哥,玄风,是我!”剑仔开口,又手忙脚乱地去叼掉落的袋子。


    玄风瞥了眼剑仔,有些不爽地喷了下鼻息:“哦,是你小子啊。你按兄弟价,打两顿。”


    剑仔闻言,眼睛滴溜溜一转,转头就往远处划,却被丧彪一把捞过来:


    “剑仔,不是让你们先去台阶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遭了!”剑仔回神,突然开始慌乱地扒拉着袋子:“我来救菜头,快!刚刚棍子好像砸到他了,他好久没动了!”


    剑仔不得章法,忙中出错,非但没划开,反而越翻越乱:“菜头,兄弟!挺住!别吓我,你说句话啊!”


    剑仔急得带了哭腔,头也不抬,冲丧彪喊:“彪哥!帮帮忙!”


    丧彪伸爪,按住了剑仔。剑仔摸到了袋子里冰凉的皮肉,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地。


    “剑仔,停一停。”丧彪将木楞的剑仔戳在地上,手动把剑仔的脑袋转了个方向,指向台阶上橘黄的身影:


    “你说袋子里是菜头,你再看看,那个是谁?”


    台阶上,曼巴,蓝波,斑斑,围成一圈。圈子的中间,东东端端正正地趴成了个小狗支架,黄黄的狗头上,赫然顶着菜头两眼放光的脑袋。


    “菜头?”剑仔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不是?怎么?那这?”


    黑袋子被打开,滚出了一个冰冰凉凉的巨大鼠条。


    “这个鼠鼠,也叫菜头吗?”玄风挑着眉毛,戳了一下剑仔。


    “别笑了......”剑仔有些羞愧。一想到自己刚刚给这个鼠鼠哭丧,便恨不得原地豁开一个井盖,一头钻进里面再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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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水缓慢但坚决地排了出去,空中还飘着些雨丝。水位落到只剩半个台阶时,人晃着光柱离开了。而后,猫猫们一蹦三跳地冲了过去。


    “菜头!你还活着!”剑仔一个飞扑撞向菜头,和菜头抱做一团。


    “剑仔!你会凫水了!”菜头声音有些虚弱,眼中却不疲惫:“我看见了!太好了!你不怕水了!”


    剑仔一愣,此时才后知后觉:“我会凫水了?我不怕水了?我......”


    “愣什么愣!”玄风一掌拍到了剑仔脑壳上,剑仔此时才又发现,头皮还火辣辣的疼:“秘技都教你练习那么多了,会凫水了,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剑仔笑得见牙不见眼:“欸,对了,菜头。你怎么没在袋子里?”


    东东适时地昂首阔步,瘸着一个脚,“汪汪”地叫了起来。


    菜头鼻子酸了酸,揽住东东蹭蹭,又有些心疼地托起东东瘸着的左脚吹吹:“我记不太清了,总之,多亏了东东。”


    “中途袋子就破了,东东应该一直在关注菜头,游过去一路推着他。”曼巴替菜头解释着,伸爪摸了摸东东湿漉漉的脑壳:“只是,东东力气小,又看不到方向。一路拱着菜头,歪到了廊道那边,拱到了斜坡上,才跑来喊我。”


    东东仿佛听懂了,昂着脑袋,一边“汪汪”叫着,一边举高了自己瘸着的前脚,来回晃悠。


    “呦,忘了说了。”曼巴已经讲了许多遍,已经明白了东东什么意思:“东东从架子上跳下来时,还扭伤了自己的脚呢!”


    东东这才心满意足地“汪汪”两声,向所有猫猫展示他的脚伤。


    曼巴微笑着,看着其他猫猫都一个接一个握握东东的左脚,边吹吹,边念叨着“痛痛飞飞”之后,东东才又熟练地站到了曼巴面前。


    曼巴也不厌其烦,轻轻托起东东的脚:“猫猫吹吹,痛痛飞飞,乖东东,好狗!”


    东东只矜持地一抬头,身后的尾巴却摇成了橘色的螺旋桨。曼巴闷闷的笑着,握着东东的爪子:“噫,怎么,刚刚瘸的是左脚,现在,怎么变成右脚了?”


    东东尾巴一顿,而后,迅速换脚,塞到曼巴爪上,黑黑的狗眼睛眨了又眨几乎,仿佛无事发生。


    “东东,曼巴认错边了,你现在举起来的,才是右脚。”斑斑显然早就等着这一出,闷闷地笑出了声。


    “嗷?嗷!”


    东东赶忙又换回去,回头有些心虚地瞄了瞄菜头,见菜头愣愣地没有表情,又慌忙换了另一只脚。


    这下所有猫猫都看清了,齐齐笑出了声——好呀,这个臭狗,装瘸脚邀功来着!


    猫猫们把东东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菜头更是笑得捂着肚皮,抖成一团。


    东东来回看了一圈,最后,大约明白了自己露馅了。冲着曼巴“嗷——”地叫了一声,一头扎到菜头肚皮下,装起了鸵鸟。


    “哈哈哈哈哈——”


    众猫爆发出又一阵笑声,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雨渐渐停下。许久未见的圆月,在云后,映出了一圈淡淡的月晕。


    丧彪抬头,紧绷了许久的胡须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明天,大约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