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门德尔松
作品:《竹音满院[先婚后爱]》 演出快要结束的时候,云柏乐队进行了finaltalk,主要是莫郁青在给观众道歉,说女儿这一个月又进医院了,没有办法。
很多粉丝还是非常体谅的,再加上莫郁青说了新专辑正在筹备当中,如果合适的话,新专可能会开全国巡演,所以粉丝们都十分兴奋,散场的时候不少人都还在回味刚刚的演出。
当然在talk的时候,也有大胆的粉丝问道:“那请问康康有妈妈了吗?没有的话,我愿意留在流云照顾康康!”
坐在角落里的明山幽和阮妙瑛下意识地捂住了康康的耳朵,不想让她听,但是康康自己把他们的手放了下来,很坚定地说:“康康有妈妈了。”
而台上的莫郁青也是这么说的:“康康从我收养她的时候就有妈妈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的,女粉丝也不再问,而是换成了祝福,但大家都以为是他已经有了一个相爱五年的女朋友,因为云柏乐队正是五年前建立的,康康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被莫郁青收养的。
没有人发现舞台上的其他两位成员的表情,一个快要嗑拉了,一个低着头耳朵红红的不敢说话。
演出结束后,云柏的成员从舞台上下来,工作人员开始清场,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两个人带着一个小孩从后门出去了。
Andante的后门能直接回到工作室,回到工作室的时候,下了舞台的三个人跟跑了十公里似的在猛猛喝水。
康康跑过去,抱着温以芸的腿说:“爸爸妈妈,干妈,你们今天都好棒。”
莫郁青夸她:“小嘴这么甜,不过爸爸还要忙一会儿哦,妈妈先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康康答应了:“好,妈妈,我们走吧。”
阮妙瑛问:“你们还要去哪?”
明山幽回答:“假装下班,门口偶遇粉丝,进行一个签名、合照等行为,也可以说是白嫖粉丝礼物。”
“……”由希气道,“说得那么难听,还不是担心他们在门口等太久,出去见见好让粉丝早点回去休息,再说了我们的演出都是免费的了,我们白嫖一些礼物怎么了?”
阮妙瑛笑而不语。
不过这些事情她和明山幽就不用管了,今天累了一天了,阮妙瑛也想上去早点休息,于是便和明山幽上了楼。
洗好澡躺在床上的时候,阮妙瑛觉得浑身哪里都疼,但还是趴在床上用iPad复习今天学的东西。
明山幽洗完回来,推开门看见的就是一个纤瘦的人瘫在床上,因为侧着脑袋的缘故,黑色的长发在床上铺开,飘来淡淡的香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穿睡裙,还是吊带的。”明山幽扯过阮妙瑛没躺的那一边的被子给她盖上。
“方便啊。”阮妙瑛头也没回,继续看笔记,“本来洗澡那么多步骤就够累了,还要抬腿穿裤子,睡裙一套就好了,吊带的还能防止万一身上水没擦干被弄湿。”
明山幽吐槽了一句:“什么歪理?”
阮妙瑛把iPad放下,翻过身来说:“不过我觉得你们这个酒吧的名字取得挺好的。”
“这是莫郁青取的名字,你去夸他,和我无关。”明山幽从自己放在云柏的用品里找到爽肤水,对着门后的镜子往脸上一喷。
他用爽肤水的时候会把额头前的头发撩起来,露出整个额头来,阮妙瑛在他身后看镜子里的他,发现这样更显他五官的立体。
Andante本意是音乐术语里的“行板”,意思是速度稍缓的,在阮妙瑛看来,引申义便是“慢慢走”。
阮妙瑛从床上爬起来,跪着走到了明山幽的身后,说道:“咱也慢慢来,不着急,是不是?”
明山幽被她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把自己的爽肤水盖子扣回去,然后笑她:“好好的一个词,被你说得特别地道,就喜欢你这样接地气的,我觉得乐谱上的那些英文注释进了中国就应该换成中文。”
阮妙瑛也笑了。
这个房间放有一张梳妆台,看起来应该是很久之前的西洋款式了,但是质量还很□□,镜子也被人擦得干干净净,应该是之前温以芸妈妈留下来的,刚刚阮妙瑛问过小芸能不能将自己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摆在上面,小芸说当然没有问题,本来就是这次特意搬出来给阮妙瑛用的。
明山幽看着满桌子的瓶瓶罐罐,再看看自己孤孤单单的一瓶爽肤水,问阮妙瑛:“你怎么来住一晚也带那么多?”
“你不懂,这些都是我觉得不好用的,或者是不适合我的肤质的,但是买了就这么扔了也可惜,更不好把用过的送给别人,就带过来放在这里能用一点就是一点。”阮妙瑛说着,伸手从桌上拿起一瓶只用过一次的面霜。
“你用这个,现在冬天了不能只用水,水还是太容易拔干了。”阮妙瑛拧开盖子,用手指抹了一小坨到明山幽的脸上,“虽然男的可以粗糙点,但是你这张脸还是值得好好保护一下的。”
明山幽愣了一下,往后躲了躲。
阮妙瑛看见他的动作,然后立即把手收了回来。
“都一起睡一张床了,还在意这些,我们俩真是又当又立。”明山幽对着镜子抹开了那点面霜,“这面霜感觉还挺好用的啊,怎么不适合你了?”
“里面的添加剂太多了,我的皮肤本来就容易过敏,用了很容易刺痛泛红。”阮妙瑛说了,顿了顿,还是回答了他前面那句话,“有些东西还是要在意一下的,万一以后脱不开身。”
两人都没说话了,明山幽在给自己抹脸蛋,阮妙瑛在看他抹脸蛋。
“给我用了?”明山幽举着那个面霜的小瓶子,问道。
阮妙瑛很诚恳地点点头:“嗯,你觉得好用吗?好用的话我给你买个全新的,这个我用过了。”
“别买了,就捡你的用,两个人过日子呢,要精打细算一些,钱都留下来给你买你喜欢的。”明山幽又开始演起来了。
阮妙瑛对此已经完全免疫了,面无表情地说:“那我是不是还得夹着嗓子说一声谢谢老公?”
明山幽想象不到阮妙瑛撒娇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
第二天阮妙瑛还是要起大早,因为温以芸告诉她,八点钟就有第一个小朋友来上课了。
第二次同床共枕,阮妙瑛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睡得很舒适,还难得见到没早起的明山幽。
阮妙瑛睁开眼的时候是平躺着的,她感觉到身边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偏过头一看发现明山幽脸面对着她侧躺,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像是要把自己蜷成一团,应该是睡得不是很舒服。
阮妙瑛没打算把他叫起来,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自己下了床,就这么轻的动作还是把明山幽吵醒了。
“几点了?”才醒来的时候明山幽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你再睡会儿,才七点不到呢。”阮妙瑛站在床边给自己收拾衣服,轻声对他说,“不着急起床。”
但明山幽还是挣扎着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我不起床谁给你做早餐啊,你说最喜欢我给你做饭的。”
“怎么还有人一大早就起来撒娇的?”阮妙瑛笑着说。
明山幽最后还是起床了,他拿着阮妙瑛给的面霜,在卫生间里的镜子抹,还大开着门,被路过的温以芸一眼就看见了,调侃道:“哟,明老师都用上这款面霜了?朵朵给你的?”
“嗯,她说她的肤质用不了这个,就送给我了。”
温以芸啧啧了两声:“可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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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这么爱的,以后别离了。”
明山幽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阮妙瑛换好衣服化好妆下楼的时候,明山幽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工作室里有咖啡机,他做了咖啡,又摊了松饼,组装了三明治,每人一份。
吃完后,阮妙瑛就到上课的琴房里去等第一个学生过来。
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第一个学生竟然就是芳姐的儿子,小虎。
小虎看上去有点呆愣愣的,被妈妈强制送过来学琴。
“阮老师,小虎就交给你了,不需要教多好,只是让他学会一门乐器而已,能拉一两首曲子就好,别太大压力。”芳姐笑呵呵地说。
“好的芳姐,你放心吧。”阮妙瑛把小虎接进琴房里。
第一节只能教教孩子们认识小提琴、怎么夹琴、怎么持弓,除了小虎之外,早上还有两个小孩,下午却只有一个,是康康。
阮妙瑛还向莫郁青和温以芸确定了一下,康康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虽说音乐世家出身的孩子多半都随父母走音乐道路了,但是一切还是要看孩子的意愿。
康康却自己主动说道:“是我自己想学的!但是爸爸说,如果他来教我的话,我会学不好,所以说让婶婶你来教。”
确实有这么个说法,父母亲自教的不一定会教得好,因为父母会心软,孩子可能会犯懒撒娇。
阮妙瑛笑道:“好啊,婶婶一定会让康康成为一个优秀的小提琴手的!”
康康又问:“婶婶,爸爸妈妈说,你以前是乐团的小提琴首席,我想看看你的演出视频可以吗?”
阮妙瑛愣了一下,旁边的明山幽说道:“阮老师,我也想看。”
“你凑什么热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转念一想,也许看看自己的演出视频会激励康康,不让她总是对自己的身体病况悲观。
于是她用琴房里的投影放了某场演出的视频。
这场演出是三年前,她所在的乐团受邀出席参加欧洲某个纪念活动,当时她还是个第二首席,首席那次生病了没有参加,情急之下,团长便安排了阮妙瑛顶上,也正是这一场演出,让她在音乐圈子里声名大躁。
回来之后,首席退休了,这位前首席临走前特意交代阮妙瑛一定要去参加小提琴首席的选拔,阮妙瑛不愿辜负前辈和孟莉的期望,才去报考的。
视频里演出的是门德尔松的《e小调协奏曲》,阮妙瑛穿着一身抹胸白礼服,缓缓走上台,不慌不忙地鞠躬。
随着指挥的开始,她也开始拉动弓弦。
门德尔松的曲子本身就甜美、欢快、阳光,阮妙瑛的白得像是整个舞台的光源,她随音乐晃动的身姿也像那山间草地上摇曳的花。
如果不是那场舆论,她会和门德尔松一样,成为一个圆满、幸福和浪漫的音乐家。
看呆的不仅是康康,连明山幽也看得入迷。
他不是第一次看阮妙瑛的演出视频,阮妙瑛演奏的曲子也都很保守,与他的风格有些不符,但他每次都会沉浸到阮妙瑛的小提琴声中。
这首曲子有将近十三分钟,看完之后,康康还要缠着阮妙瑛放其他的视频。
莫郁青说她:“你不上课了?”
“没事,给她看吧。”阮妙瑛说,“也不差这一个小时的课程,这就是康康的第一课。”
*
下午上完课后,阮妙瑛和明山幽就收拾回家了,那个家明山幽一天不打扫就不舒服。
盘山路上又下起了小雨,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刮掉了雨水,又很快被雨滴粘满。
明山幽问她:“遗憾吗?”
阮妙瑛坚定地说:“不遗憾。”
怀念,但绝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