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第 128 章

作品:《全是私人恩怨

    周漫和时也下山,主街上夜晚灯火通明,依旧是人来人往。


    “听说鲜一绝请郁竹公子弹奏,快走快走。”


    路人谈话,周漫不巧正好听到,一回头对上时也意味深长的目光。


    周漫疑惑:“不想去?”


    时也:“去。”


    两人虽然一道,但周漫总觉得他不情不愿,鲜一绝门庭若市,外面探头探脑许多人,里间满客,两人显然是来晚了,不闻琴音,不知是结束了还是尚未开始。


    她琢磨着不凑热闹了,正要拉着时也离开,一人便上前打招呼,“二位贵客里面请。”


    周漫:“啊?”


    “仙长放心留有雅座,请。”


    掌柜热情,周漫挠了挠头,后知后觉是不是身上的衣服大有来头,鲜一绝是宁家产业,她衣服都是宁诽备的,之前临川给时也买衣服时掌柜也是因为衣服奉为上宾。


    周漫一脸懵的拉着时也跟掌柜进去,边上的人议论纷纷,显然是好奇他俩是什么身份。


    掌柜带他们上楼,忽然一阵哄闹声,她在台阶上往下看,只见一人抱着琴从屏风后走出,传言郁竹有“玉人”之称,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名副其实,耦合衣,绛色袍,怀抱寻常琴,竹簪绾发,青丝垂散肩上,本就白皙的面容更显瓷白,眉眼深邃,睫毛浓密更显斜长的眼有神,唇樱红微翘,下颌明晰。


    若是单看哪一处并不出彩,可揉和在他脸上十分惊艳,柔美不带病态,艳丽又不俗气,举手投足间又温柔雅致。


    郁竹在赞美声中行到台中,厅中摇曳的烛光落在他身上,如梦似幻,如画中仙一般。


    周漫感觉有人扯她,以为是掌柜,便抽回袖子,头也不回的说,“不用,我就搁这看看。”


    厅中小厮示意噤声,无人在意,郁竹示意他无妨,行礼后落座,调整琴后,修长的手拨动琴弦,一声响,众人皆静,琴声如山间潺潺小溪,沁人心脾。


    琴声悠扬,随着曲调变换,指尖溢出灵力,灵力如萤火飘散飞往四处,周漫伸手接住缓落的灵光,光融入肌肤,一阵清爽,这曲调揉入了功法,竟有清心净气之效,风狸说郁竹一点不像临川郁家的“火鸡”,更像仙乐门的“白鹤”,形容虽然不妥,但蛮贴合。


    她正听得入迷,看得开心,就听旁边幽幽的声音,“好看?爱看?”


    她猛地回过神来,扭头对上一双哀怨的眼睛,才发觉自己在他用胳膊费劲圈出来的空处,其余人才没挤到她,他衣服头发凌乱,模样些许狼狈。


    周漫心虚惭愧,抿了抿嘴,讨好的咧嘴笑,闷闷的回答,“不好看,不爱看。”


    曲毕,郁竹起身行礼,赞扬声四起,周围人的激动不已,周漫看时也被强烈碰撞,于心不忍,将他拉到怀里让位给激动的看客。


    掌柜的也被挤到最边上,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喊道,“贵客,上楼吧。”


    周漫拽着时也往上挤,二楼有人阻拦没有掌柜带进不去,寥寥几人靠在围栏处。


    未进雅间,楼下有人起哄,不知何处来的鲜花,盈掷满台,竟还有荷包手帕,香味飘散,人群中一道红色身影飞到台上,手中软鞭一扫,台上花朵被灵力搅动,落花满天,美轮美奂,众人惊呼。


    周漫看清了人,上清门的邓木娆,只听她问,“听说从未有人赢过郁公子的琴?”


    郁竹未应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场诸位可以擅琴者?”


    花瓣落地,厅中恢复如常,邓木娆施法收回鞭子环绕腰间,从乾坤袋中召出一张符纸,有人认出惊呼,“鱼游符!”


    鱼游符以符修功法为基,可日行千万里,当世只有一位修为高深的符修——苏亦承能作,苏前辈从前居于东海,后隐居汉芦城,来去无踪不受拜见,故而鱼游符乃是稀罕之物,能得者必是苏前辈座上宾。


    在座的都是年轻的修士,见之犹不淡定了,嘈杂声四起,邓木娆举着符纸在台上慢慢悠悠的走动,瞟了一眼淡然的郁竹,嘴角上扬,“若谁能赢郁公子,我便将鱼游符赠与。”


    “我!”


    “我……”


    台下的人争先恐后,一片混乱。


    周漫挠头疑惑,“他们有过节?”邓木娆当众挑衅,明摆着想郁竹下不来台。


    “嗐。”旁边有人听到她的疑惑,叹息一声,好心解释,“郁公子声名远扬,男女老少都喜欢,但他跟他师父一样不近人情,一根筋,毫无人情味,从未与谁有过传闻,谁知道邓姑娘是不是被拒,又或者是她闺中好友被拒呢,反正看不惯郁公子的人也很多。”


    他师父正是郁间柳。


    周漫抿了抿嘴,幸好郁竹不是空有美貌,否则要被欺负了。


    厅中有人成功上台弹奏,珠玉在前,曲调难以入耳,唏嘘声一阵又一阵。


    时也:“他不是订过亲?”


    差些忘了,常莜卿与宁诂成亲前,她的未婚夫婿是郁竹。


    边上的人接话,“是了,我都差点忘了,听说那位娘子是常州富商的千金,没有灵根不修行,年岁到了便主动退婚,想来是位蕙质兰心的娘子,过得定然幸福美满。”


    周漫和时也都沉默了。


    “诶!时先生?”那人回过头来看,猛地一怔,惊喜的行礼,“您怎么在这?”


    周漫以为是熟人,但看时也茫然的神情,看他也不认识。


    “晚辈是松岚书院的学生顾铭,曾得您指点过,您行千里路定然是忘了。”


    顾铭介绍自己,还顺带给他解释。


    时也点头示意,默默地别回头看下面。


    楼下乱成一团,掌柜全部过来干脆破罐子破摔,站郁竹边上看闹剧,不少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献出自己的宝贝做彩头,大有非将郁竹拉下神坛不可的架势。


    郁竹倒真像是“玉人”一般,抱着琴伫立不动,任由人家挑衅。


    半个时辰过去,唯一能媲美的是仙乐门的弟子,技艺高超,琴音曼妙,可惜道行太浅,没能似郁竹琴声做到清心静气,略输一筹。


    夜深,来凑热闹的人不减反增,仍旧热闹,鉴镜司来巡查的司正也越来越多,四面八方分散,以防闹事。


    周漫撑着围栏看台上的彩头,随口道,“你别说,那条剑穗还挺好看。”


    一转眼,时也从她乾坤袋里掏出了凝流霞,周漫眼疾手快拽住他才没让人跳下去,可惜动静太大不少人投来目光,她手忙脚乱的藏人在身后,皮笑肉不笑的摆手,等目光移开后才咬牙切齿的瞪着添乱的人。


    时也看她羞愤的样子,笑出声,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拂开她的手要去,周漫死死拽着他,连连摇头,“别丢人了,大哥!”


    时也错愕:“你嫌我丢人了?”


    周漫理直气壮:“那不然呢!”


    敢上台的多少有点本事,他上去曲不成调,丢人现眼不说,更像是在捣乱。


    时也:“我偏要去!”


    周漫一把揽住他的腰,几乎是跪在地上了,死死抱住不让他走,顾铭看这副场面张大了嘴。


    时也不是混不吝的人,周漫搞不懂他怎么突然胡闹,抱着他的腰,气急败坏的问,“你到底要干嘛!”


    “从进来你就没看过我,我不高兴。”


    时也语不惊人死不休,周漫登时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说不清话,时也蹲下身看着她,直勾勾的盯着她,眼中笑意浅浅。


    周漫眼神逐渐凶恶,原来是在耍她!


    顾铭:“……”


    楼下吵闹不止,鉴镜司抓了几个故意闹事的修士,怕事态越演越烈,便出面带郁竹离去,闹剧戛然而止,邓木娆不依不饶追着人去,其余人各自取回自己的彩头,三两成群的离去。


    鲜一绝忽然静下来,反而让人不适应。


    夜半。


    周漫和时也入住鲜一绝她趴在露台看夜景,歪头看隔壁房间的时也,他穿着临川买的黄衣,夜色下隐绿,举手投足间散衣上银丝线微闪,近日他气色好,脸上饱满不少,衬得他更是矜贵。


    夏日晚风温热,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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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面颊满是暖意,周漫撑着脑袋看他,青丝发带飘扬,修长的手握着瓷杯,时不时看她一眼。


    她之前说他狐媚子的做派,真是没假。


    她看得心痒痒,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你要不坐过来呢?”


    时也微微挑眉,放下茶杯道,“不妥吧?”


    “你装什么,你自己要的两间房。”周漫翻了个白眼,不满的歪嘴,“不来我进屋了。”


    转眼,时也便越栏而来,直接坐在她面前,十分有眼力见的烹茶。


    “瞧瞧你这做派,天上的时候躲着我,这会子叭叭凑上来作甚?”


    周漫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眼不眨,连喝茶都瞪着大眼看他。


    时也被她盯得茫然,询问,“看我做什么?”


    “不是说我没看你,你不高兴?我现在补回来。”周漫一本正经的解释,把茶杯拿开,撑着桌面越看越近,直到半拳距离才停下,目光从他眉眼看到下颌,看他喉结滚动,面上浮红,得意的挑了挑眉,“这下高兴了?”


    时也忍俊不禁,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故作矫情的说,“你今天看郁竹的眼神,可未曾那般看过我,我就说不急吧,否则我身心都给了,你转头喜欢上别人,我找谁哭去。”


    他说的煞有其事,周漫看郁竹明明只是好奇和欣赏,而自己看他时心里想的全然不同,就如现在,瞧着他深邃的眉眼,嘴角含的笑意,不仅喜欢还会想入非非,她凑近碰了碰他额头,手戳戳他下颌的痣,骂道,“矫情鬼!”


    “我不止矫情,还小气。”时也抓住她的手,俯身凑近亲吻她的额头,施法将小几移开,搂着人腰拉到怀里贴近,“你还嫌弃我,怕我丢人。”


    周漫大喊“冤枉”,脑袋“砰砰”撞在他胸口上,“青崖真人,我那是在保全你的名声啊。”


    堂堂青崖真人,声名显赫,要是为和一个小辈争琴艺输赢,还难登大雅之堂,传出去不是美谈,是笑话!


    时也收紧手,摇头,“不听。”


    周漫竟没发现时也醋劲这么大,矫情还难哄,她几乎贴紧他身躯,感受到他身体灼热的体温,挣脱不开,只能抬头盯着他看,猛地亲她一口。


    时也显然惊到,周漫借机伸腿一跨反着坐他腿上,与他面对面,“时也”,她叫他的声音很是温柔,像羽毛轻挠掌心,很痒。


    “我不可能许你长久的。”周漫语气温柔,话却如一盆冷水,时也神情倏地僵住,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听她继续说,“但我能保证的是,在我有限的时间里,爱你的时间里,全心全意的对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她总是会突然就说出血淋淋的事实,即便爱意正浓时也要将人拉扯出梦幻之中,让人带着对现实的无能为力去珍惜当下。


    “你真会哄人啊。”时也无奈的笑,眼眶却红了,抓着她的衣角,咬牙切齿的说,“越哄越让人生气。”


    “所以说你是小气鬼。”


    时也:“你困吗?”


    “不困。”


    周漫摇头,整个人突然被颠了一下,紧接着脑袋被扣住,唇瓣相贴,时也近乎疯狂的索取,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摩擦,撕咬,似在宣泄不满又克制着自己的事情绪,不舍得伤害她一点。


    良久,时也松开她,脑袋抵在她的肩上,周漫手上点点滴滴的湿润,心里梗着什么东西,难受的紧。


    她捧起他脑袋,拭去眼泪,别扭地说,“郁竹再好我也不喜欢,我就喜欢小哭包,矫情鬼,小气鬼。”


    时也忍俊不禁,也给她擦去眼泪,“胡说八道。”


    时也抱她上床,给她盖好被子想走,周漫一把拽他倒床上,翻身搂住他闷声闷气的说,“你装什么装,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一起睡怎么了?”


    “这是在城中,人多眼杂。”时也扒拉开她手和脚,下一刻又覆盖上来,用力的抱紧他。


    “老古板。”周漫撇嘴,抓他手搂住自己的腰,脑袋埋进他怀里,闭上眼感受温暖,听到急促的心跳声,笑了笑,又蹭了蹭他下巴。